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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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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回到府里时,玄轩一众都乖乖在院内听令。
“都知晓姜亦的事了?”
宋锦瞥了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五人,问罪道:“秦柬,本王不是交给你看着办,你就这样把人办进太师府里了?”
“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宋锦冷哼一声,突然走到陆半风跟前,语气不善地开口:“陆二,你也好久没回家了吧。”
陆半风闻言一惊,然后瞪大眼珠子摆手:“我不回!打死我也不回去。”
宋锦扬起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冲着姜亦这些年借你的花酒钱,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王爷你知道我爹的,我现在回去还不得被他打死,我不去。”
“姜凉,秦柬你二人把他押去太师府。”宋锦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下了命令。
秦柬和姜凉立刻上前,一人架着陆半风一个胳膊就往外押去,任由他惶恐地左挣右脱不掉,然后大声鬼叫起来。
“我不能回去!王爷!宋锦啊!你俩给我放开!”
等到陆半风被彻底拉走,宋锦看了看憋着笑的剩下两人,凉凉道:“姜亦之妹姜婉还在赵山白手里,你们去将人救出来。”
“是。”
宋锦见秦酥一口答应下来,微微皱眉,顿了一顿,又补了句:“动动脑子,别只会打架。”
“噢。”秦酥撅撅嘴,然后摸摸自己腰间的汉玉爵,信心十足地同秦小六退了下去。
宋锦似是不甚放心,唤来元鸦:“去跟着他们,随时禀报。”
“是。”
秦酥自个想了数十种方案,最后都被秦小六否决掉,她失了耐性,吼道:“那你说,怎么救!”
秦小六神秘地笑了笑:“跟我来。”秦酥随他一路走到调香坊门口,瞧见个俏丽的丫头出来迎他。
“这是我师弟秦酥。”秦小六介绍:“这是调香坊的掌柜苏香袖。”
“好啊秦小六,我说你怎么连调香坊旁边有条小路都知道,原来没少来啊。”秦酥狠狠地撞了下秦小六打趣道。
“少废话,进来。”
秦小六一把将人拎进坊内,问:“姜宅内最近怎么样?”
苏香袖掩了门窗答:“平日只有四人看守姜婉,可是方才赵山白来了。”
“来了多久了?”
“约莫有一柱香了。”
秦酥抿唇,提议:“赵山白在,就不能硬闯了。干脆我去当诱饵,你们去救人,怎么样?”
“诱饵?你有什么地方可诱的?”秦小六白她一眼反问。
“你…”
秦小六看她一副要跳起来揍人的模样,赶忙又道:“我俩不是丐帮的弟子嘛,丐帮弟子最擅长什么?”
“讨饭?装疯卖傻?”
“没错!”秦小六挑眉与秦酥相视一笑,然后对苏香袖吩咐:“去找套叫花子的衣裳来。”
“是。”
秦酥见二人对话像是主仆一般,小声问:“她怎么这么听话?是你买的丫鬟?”
“我哪有钱买丫鬟。”秦小六兀自倒了杯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答。
“看着像异域人,生的也漂亮,怎么就跟了你呢。”秦酥惋惜地叹了口气,也在对面坐下。
秦小六闻言,目光一滞,随即垂眸掩去万般思绪,默不作声。
等到苏香袖将衣服拿来了,二人划拳决定秦小六去敲门乞讨,秦酥去救姜婉。
苏香袖替秦小六整理好衣裳,然后有些不放心地垫脚冲他耳语:“公子,万事小心。”
秦小六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然后同秦酥分头出了调香坊。
太师府:
陆半风跪在大堂中央,低着头一声不吭。宋锦站在他身后,同陆兆作揖:“陆太师,宋某此番特来赔罪。”
“王爷这说的哪里话。”陆兆捻着白须,起身扶他:“姜亦伤了我侄儿,他虽是王爷的手下,但老夫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太师向来正直,只是太师若一味只降罪于姜亦,恐怕坐收渔翁之利的另有他人。”
陆兆抬眼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孔,问:“王爷的意思是?”
“姜亦不过是赵太保想要离间我二人关系的一颗棋子。”宋锦眼瞟了瞟陆半风,轻笑:“还请太师看在二公子的面子上,卖给本王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老夫先谢过王爷将孽子带回,此事也全由王爷处置。”陆兆果不其然松了口,恨恨瞪了眼陆半风。
“姜亦本王带走了,太师莫要动怒。”宋锦弯唇,脸上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开口说的话却恶劣又气人。
等到宋锦一走,陆兆抬腿就给了跪在地上的陆半风一脚。后者似牵动了伤口,痛的伏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孽障!你还有脸回来!”
陆半风索性躺下,仰面朝天,无所谓地笑:“爹,您也一把年纪了,别给气坏了身子。”
“你!”陆兆又上前补了一脚,恶声恶气:“你可知那宋锦是什么人,你就这样死心塌地跟着他做事?”
“宋锦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陆半风冷笑着坐起身,讽刺道:“您以为若不是宋锦,大哥之仇凭我们陆家和这无用的朝堂就能报的了了?”
陆兆语塞,叹了口气:“就算他对我陆家有恩,你也要看清时务。现在太后掌权,陛下几乎被架空,三公里太保又是太后的亲外甥,太傅同太保交好,我若是明目张胆站在永王这边,陆家可还有活路?”
“爹,您站的不是永王,您站的是陛下这边。入朝为臣,就该忠心侍君,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你…你懂个屁!”陆兆气急,命令道:“从今日起,你就在府里养伤,不许再回什么玄轩。”
姜宅门前:
秦小六敲了敲门,很快出来几个家丁打扮的杀手,看了眼门前的乞丐,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就想打发了他去。
“哎哎哎,诸位大哥,我不要钱,我就来讨口酒喝。”秦小六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个看似敦厚的笑容来,眼里却满是精光。
秦酥则翻了墙头,这边明明看见四下无人,一落地,却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啧,秦小六这个王八蛋又骗我。”秦酥松了松手腕上的绷带,咬牙切齿骂道。
“永王现在,连孩子都招入麾下了?”
秦酥抬眸,看见为首的男人生的一副白皮妖冶的模样,简直比那些世家小姐更美上三分。
“赵太保不也急吼吼连王爷那儿最呆的姜亦都迫不及待挖走了吗?”
赵山白摇了摇折扇,半掩着面:“你这小子倒是伶牙俐齿,让本官瞧瞧你功夫如何。”
言罢,他身后几名黑衣劲装男子就要上前。
“等等!”秦酥伸手拦住,讨价还价:“大人,你说这以多欺少不太好吧,不如我俩单打独斗?”
“放肆!”赵山白还未回话,旁边一身材健硕,面目粗犷的手下就冲她骂道:“哪来的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配与大人交手!”
“凶什么凶。”秦酥隔着老远都能瞧见他口水四溅的凶恶模样,遂双腿叉开,朝他勾勾手:“一起上吧。”
众人见她年幼又瘦削,纷纷提剑毫不客气地向她挥去。秦酥从背后抽出打狗棒,撑地跃起数米高,脚上踏着碎步踩着一人肩头就是腾空后翻,然后握着打狗棒飞快向他们手里的长剑挥去,三两下就打掉了几人的长剑。
秦酥顺势脚踏尘土,手掌运功力,劈向他们的后背和胸腹,等灰尘四散后,几人已全都倒地。
“大人,现在可以同我较量较量了吧。”秦酥偏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纯良笑容来。
赵山白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啪”地一声收起折扇,二话不说,闪身就冲她袭来。
秦酥灵敏地避开,打狗棒一挥,在掌中转起,朝着赵山白的方向狠狠一劈。后者如穿花蝴蝶般轻盈地在她四周打转,握着折扇击她要害。
秦酥见他速度极快,勉强退开几步,背靠墙壁,拽下腰间的玉葫芦,忽然笑道:“大人,要不要尝尝桑楼新酿的酒呀。”言罢,自顾自饮了一大口,酒气四溢,唇齿留香。
赵山白不动声色看她耍花样,眼见一整瓶酒喝了个干净,秦酥面上微微泛起一丝坨红,眼神却比方才更加清明。
她歪歪倒倒地丢了打狗棒,步子零碎的不像话,却踏得脚底生风,掌中也看似胡乱地在挥动,却运起一阵掌风,直直就向赵山白头顶劈过去。
赵山白立刻伸扇抵挡,胸口却生生挨了一掌,整个人被逼退数步,险些栽倒在地。
“丐帮醉拳,有些意思。”
赵山白敛了笑,严肃起来,身形一闪就移到了秦酥身后,抬手举着折扇就是一阵劈打。秦酥一个前滚翻堪堪避开,仍是身上挨了好几下揍。
二人缠斗在一起,时间久了秦酥渐渐体力不足,额前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赵山白看准时机,趁她疲乏之际,挥扇击她左膝,迫使她跪下,然后闪到她身后,将扇子抵在她咽喉处,轻笑:“本官的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