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夜巡人》焖子板肠

15、重回小区

　　重归小区
　　树上的尸体被后来赶来的刑警弄了下来，被吊了很久，已经有些发挺。
　　王力着重看了一下祖奶的尸体，面目可怖，舌头伸的老长，死的不能再死了，关键人物就这么突兀的死了，留下遍地疑点。
　　“靠！”王力一拳打在树上，四个指关节处传来火辣辣的疼，估计破皮了
　　蚍蜉撼树的力道没有让这棵老树有一丁点的颤动，清风扶来，枝条欢快的摇摆，无声的嘲讽！
　　“王首长，尸体我们要带回警局进一步解剖，向您请示一下”为首的廖队长先是敬了一个礼，带着必要的礼貌说着
　　王力知道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领导，很难让这些常年在生死边缘摸爬的刑警信服，他们能有自己的信仰，让他不反感。
　　警察既然已经介入，孩有的程序还得有，表示允许后，尸体被装上了车，王力跟姓廖的同坐后面一辆警车，尾随其后
　　一路王力没有说话的欲望，陪同的廖警官显然也不是一个善谈者，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的车，警觉的让人觉得多余
　　回去的路王力并不熟，来的时候坐的是大巴，加上车上人员嘈杂，自己又心事重重，根本无暇注意路况
　　驶出村子那条陈年破路，终于颠簸感少了一点，浑身的疲惫被摇晃出来，对一旁的廖同志说了一声，懒懒的睡去
　　睡觉的人对时间是没有概念的，可能睡了半个小时，也可能睡了一个小时，这群警察目前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他睡的很踏实
　　“轰！！”
　　王力被一道似乎是从天而降的轰鸣声惊起
　　“怎么回事？”有些受惊的问着廖队长
　　“前面的车出车祸了”廖队长拔枪下车，扔出了一句话，就下车了
　　副驾驶的人跟司机也跟了出去，这时不是摆架子的时候，他也跟着冲了过去，王力这个决定让包括廖警官在内的几个刑警对他的印象，有了直接的改观
　　原来前面是个直角弯，关押犯人的那辆警车刚好拐进去，人们的视线处于盲角也许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事故发生了
　　跑过这个死角，视线开朗，道路的一侧是大概五六米的斜坡，警车滚落到谷底，已经被磕的几近报废
　　不远处有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众人视线往上，一侧的山体被炸出一个大坑，路上铺满了碎石跟草被
　　“不简单呐，把时间掐算的如此之准，就是队里的爆破专家恐怕都没有这个技术。”廖队长一语道破罪犯的手法，连连咋舌
　　如此深的坡，下去费了不少力气。当随行几个身手矫健的警员查看车况后汇报：司机跟车上的警员重度昏迷，需要立刻抢救，尸体少了一人！
　　“少了谁？！”
　　“嗯……好像是那个老婆婆”
　　“什么！”王力跟廖队长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王力脑门发涨，真是流年不利，到底谁在一直跟我作对。
　　一再受挫，王力气的直在路上打转，廖队长也深感棘手
　　这偏僻路段根本就不可能有摄像头，廖队长留下指挥现场，另派一组人马护送领导回去
　　大概又是傍晚十分，王力回到了小区。园区的路灯已经亮起，白炽灯下开始三三两两有行人出来散步。
　　人类最大的幸福可能就是忘记，大脑这个人体最精密的器官，总是优先模糊那些让人不舒服的记忆。
　　王力很累，无法用简单睡眠缓解的累。他现在不在乎任何歪门邪道，就想休息，无人打扰的那种
　　路过物业大厅时，物业经理正在门口看着他，紧着眉，王力跟他对视了一眼，又不在乎的撇向别处，他现在根本就无心搭理这种小角色
　　倏然，想起什么，又看了经理一眼，对方也有些诧异，王力招招手，对方很不情愿的走了过来，不管内心有多憋屈，但是当自己将王力因多日旷工为由辞退时，换来的是上级领导的震怒，再见这个年轻人，更多的是讳莫如深
　　“有事？”
　　“安排一个宿舍，不要底下那种猪窝…”命令式的语气
　　“嗯……好，我这就安排，把我的休息室给你”经理尽量表现的不卑不亢
　　“最好没有人打扰我，我说的是最好，希望你能明白”
　　“好的，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人去那里”
　　经理带着他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在办公楼的另一侧，位置很不起眼，确实够幽静，王力很满意
　　走进去，摆设很简单，一个文件柜，一张床，除此之外墙角摆放着清扫工具跟一个垃圾桶。
　　王力将背包扔到地上，打开被子，衣服都懒得脱，一头扎到了床上，经理很识趣的把门轻轻的关上
　　很快屋子里有了阵阵鼾声，他真的累坏了
　　很不想做梦，但稀奇古怪的画面还是胡乱的塞过来，尽管他并没有醒，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醒来可能还是那么疲惫
　　蓦地，有股丝丝缕缕的声音出现在那些乱码一样的梦境中，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只一直躲在沙发里的老鼠，虽然素未谋面，但是每晚都会听到那种欢快的啃食声！
　　“还要睡吗……”一个有气无力的男声飘入耳中
　　梦足够乱，这个病态的声音还不能引起他的重视
　　“咯咯…睡得真好啊！你不是要抓我吗？蠢货，我来了，就在这……就在窗外……”
　　烦人的声音终于惹恼了他，抓了抓头发乱蓬蓬的，红着眼珠，像个发怒的雄狮
　　“谁在那里！滚出来！”
　　经理走的时候，细心的把床帘拉上了。没有开灯，室内一片黑暗，只有还算可以的月色给床帘印上窗户的轮廓
　　他走过去，用力扯开窗帘，暴怒状态的人，拥有撕破恐惧的勇气
　　一个侧脸！！
　　一个女人的侧脸出现在窗外！！
　　黑色的长发将大半个脸遮住，看不清长相，辨不出年龄！
　　“站住！”
　　王力追出去，那个脸没有那么听话，脚下似乎安着轨道，向着墙角滑去
　　跑出去的王力只捕捉到女人的衣角，那张侧脸拐入了墙根
　　没有犹豫，现在的他最想就是抓住这个该死的玩意，根本就不考虑那里有什么等着他
　　到了那，里面没有人，那个奇怪的女人不见了。窄小的一角本来是用来涮洗墩布的，除了水龙头一个盥洗池，就是几个烂墩布
　　又不死心的查看了四周，可惜的是连个可以藏身的垃圾桶都没有
　　又被耍了，一股怒火想从喉咙里喷出，肆意的骂个脏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焦躁的回到休息室，摸出烟盒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咬住烟蒂，四处寻找打火机
　　窗台的一个东西，成功吸引了他的视线
　　一个纸团，匆忙的团在一起，被扔在那里
　　王力心里纠结，又是这东西，自己就像被牵着鼻子走的小狗，犹豫许久还是妥协了，轻轻的打开
　　几个打印的字迹赫然出现在褶皱的纸上——
　　地下一号楼风机室，别有洞天！！！

　　每个小区的地下车库都有一些暗无天日的地方，即使日常有保洁人员的日常维护，但是那些阴暗角落还是鲜有人驻足，或许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在悄然滋生
　　王力没有等天亮，迫不及待的去了地下二层，急骤的脚步声，让声控灯依次亮起。
　　尽管灯光让四周的事物无所遁形，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次可能非比寻常
　　小区的通风系统是个庞大冗杂的东西，一人半高的强力风机，全被单独“关押”在一个个地下房间里。
　　白色的防护门有多个，其中一个也许就是那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之后，让世界为之黑暗的恶魔将会出世
　　王力拿着从维修室借来的钥匙开门，像这种门，钥匙都是通用的，有的甚至打开后就没锁上
　　久无人问津的小屋，里面堆满了建筑垃圾，甚至人的粪便
　　一号楼地下所能找到的房间都开了一遍，干燥的地面除了厚厚的灰尘一无所有，王力甚至将不多的垃圾推开，依旧是坚实的地面
　　“敢耍老子！轰！”暴力的摔上门
　　剩下最后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保温海绵，乱七八糟的塞得满满当当，人都进不去，王力实在不相信这种地方会另有乾坤
　　抽了一根烟，最后还是懊恼的爬起来开始往外搬，海绵重量很轻，看着很多，收拾起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费力
　　地面出现一个门，与其说门，不如说是一个铁盖子，四四方方，上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王力看了看锁眼没有绣死，说明不长的时间就会有人来打开它，然后是否下到里面？目前只能是猜测
　　决定弄来它，他需要一把质量上好的钢锯，维修室或许有
　　刚起身，后脑传来一阵剧痛，意识模糊之间，直骂自己“蠢货”，自己刚才太过兴奋，又被人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