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是精神病》ohmybaby

4、第 4 章

　　第四章

　　回到家后，陈欣去厨房忙了。

　　王忠把晓晓带进了小智房间，想和他们解释一下。

　　但是坐下来，王忠却不知从何说起。

　　小智问他：“她是你新找的吗？”

　　王忠辩解道：“不是，我认识她不到才2天”。

　　“那她怎么……”小智纳闷

　　“我也不知道，是你二叔让我去机场接人的，我也是糊里糊涂的，不过他们快到了，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说吧”，说到这，王忠提醒他们，“我只是感觉她可能是脑子不太清楚，把我们认成她家人了，为了防止她受刺激，咱们先配合着她”。

　　小智这才感觉舒了一口气，就提了起来。和晓晓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等到出去的时候，王忠和小智已经看不出异样了，只是晓晓年纪小，总是好奇的看着陈欣。

　　陈欣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

　　“我想吃鱼，鱼头汤行吗？”晓晓抬头看着陈欣，伸手指在橱柜边缘摩擦着。

　　“可以啊，怎么不行，妈妈现在给你做，要放辣吗？”

　　“要！放点泡椒！”晓晓星星眼看着陈欣。

　　陈欣拿手背摸了摸晓晓的脸，笑道：“好~”

　　王忠和小智在客厅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着中秋月饼的广告，也没人想着换台。

　　临近12点的时候，门铃响了，王忠猜可能是老二他们。但是拉开门后，发现确实是老二，只是老二后面还跟着几个陌生人。

　　“先进去，进去再说”，老二先进门，把人都让了进来。

　　“爸？妈？”陈欣在厨房听到敲门声，出来一看，居然是自己父母。

　　“欣姨”跟着进门的一个年轻人和陈欣打招呼。

　　“嗯，你们怎么突然来啦，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边也好让王忠去机场接你们”。

　　“不麻烦，都是自己人，又不是不知道路，王忠平时也忙，别老指使人家”陈欣妈妈自然地的接话道。

　　王忠和王志对了个眼神，王志和陈父陈母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王忠把他们请到书房，让小智晓晓去陪着陈欣，书房门也开着，防止外面发生意外，里面不知道。

　　陈父陈母看着书房开着的门，没说什么。

　　让了杯茶，陈父开口道：“陈欣她不是精神病，她只是没走出来”，看着杯中的茶汤，仿佛穿透了时光，“那是八年前……”

　　八年前，陈欣为了逃避父母的联姻，离家出走来到了A市，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名叫黄山的男人，男人当时还是个应届毕业生，在一家企业面试中和同来面试的陈欣相识了，两人在逐渐交往中渐渐生出好感，相爱了。当时黄山和陈欣也是抱着结婚的打算的，但是因为陈欣是逃婚，父母必然不能接受黄山，因此也没有和黄山说起过家里，再加上没有户口本，结婚也是不可能。而黄山父母嫌弃陈欣无根无蒂，不能给予黄山事业上的帮助，一直也不同意结婚。但是当时两人都觉得不结婚也无所谓，一样也可以过下去。

　　变故就发生在黄山当上公务员后。在企业未能上升后，黄山转型去做了公务员。在体制内，没有能力，没有人脉，要上升，何其困难，渐渐的，黄山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而陈欣在那个时间发现自己怀孕两个月了。她想着给黄山惊喜，却在晚上收衣服去洗的时候，问到了黄山衣领处的香水味。

　　陈欣和黄山平时都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而且这个香水是一个轻奢品牌的，陈欣之前在家里时喷过，这个牌子不是黄山能负担起的。

　　陈欣拿着衣服怔住了。随后面色如常的放进洗衣机，回到卧室，给脸上拍着护肤品，边状若随意地问到：“怎么那么晚啊？”

　　黄山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咕咕哝哝地说：“和几个领导，没办法。”

　　陈欣不知道信没信，刚想转头和他说怀孕的事，发现黄山转身睡着了。

　　之后几天，黄山就越来越晚回家。陈欣心里着急，但是又不愿意误会黄山，想找黄山问清楚，但是黄山不是回来就睡，就是回避着她。

　　那天，黄山洗澡后，陈欣进去收拾衣服，不妨踩到了地上黄山扔的一件衬衫，衬衫面料太滑，陈欣一下子屁股腰背撞到地上，后脑勺还撞到了门把手上。

　　陈欣感觉一阵眩晕，全身疼痛，特别是肚腹，绞痛着，她隐隐感觉到一阵水流从大腿处留出。陈欣吓坏了，焦急的喊着黄山。：“黄山，黄山，黄山！！”

　　黄山听到声音冲出来时，陈欣躺在血泊之中，她拉着他：“孩子……孩子……”

　　黄山手抖着把陈欣送进了医院。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流产之后，黄山也曾温柔小意的伺候了陈欣一阵子，但是好景不长，黄山被家里安排去相亲了，对方是市领导的侄女，黄山当时是瞒着陈欣去见的女方，回来也没和陈欣说，直到后面越来越难见到黄山，今天不是回父母家，就是在酒店陪领导，明天不是出差，就是被事情绊住了回不来，陈欣不是傻子，当然发现了问题，她赶在下班时间到了黄山的单位门口蹲着，看见黄山出门，她开车跟在了后面，直到看见黄山接上了一个女孩去了电影院，他们看了电影，吃了饭，然后去了酒店。

　　陈欣在酒店外面站了一个小时，虽然是六月份，但是陈欣还是感觉到全身在发冷，她抱紧自己，然后给黄山打了电话，直到第五遍才有人接起，她听见自己问：“你在哪？晚上还回来吗？”

　　她听见黄山说：“不回了，这边走不开。”她一时还能想着，说不定黄山会和对方解释，是父母打的电话。

　　她扯了下嘴角，回了家。

　　她一直等黄山的解释，在她告诉她又怀上孕的时候，他仍是没有解释。

　　这时陈欣就知道，黄山是想享齐人之福。

　　在得知黄山调任A市市长秘书后，她独自去医院流了孩子。

　　只是月份不小了，加上之前流了一次，手术后，医生告诉她，子宫膜受损，不建议她再孕。

　　从医院离开后，她独自离开了A市，回到B市后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嫁给了第二任丈夫，婚前也告诉过对方，自己不能生，婚前说的好好的，婚后一两年，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可是三年、四年之后，对方父母坐不住了，开始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之后更是劝陈欣不能生，就让丈夫找其他人生，好歹给他们家留个后。陈欣不答应。在第三者大着肚子被婆家领进门的时候，陈欣受了刺激。

　　“之后我们做主离了婚，陈欣也去国外疗养了两年”，陈母握着茶杯，大拇指指腹磨砂着杯壁，“前年情况恢复后，我们把她接回来安排在了B市的护士科，就是那晚你去打针的医院。里面有她姑父，平时也能照看一二”。

　　“她回来后一直都没出现什么问题，我们都以为她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那天从医院回来，她和我们说‘要回家了，出来太久了，王忠要着急了’，我们才知道……”

　　“她受刺激之后，也没有说暴躁打人这些，就是好像生活在一个幻象里，一个丈夫忙于工作，自己怀着孕的幻象”，陈父把茶杯放下，看着王忠说，“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自言自语，其他的和正常人一样。她回来后也没出现过这些症状。医院的工作也能很好的完成，她家传的护理的手艺也没丢，上个月还被院长带去帮忙照顾上面的领导”。

　　陈欣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在幻象里走不出来。

　　“王叔叔也是赶巧了，那天王叔叔在医院打针，刚好是欣姨值班”，刚进门和陈欣打招呼的年轻人段飞说，“我问了护士站的小姐姐们，她们说欣姨爱值晚班，是因为在等人，怕丈夫喝多了酒要来打针。刚好那晚王叔叔是因为胃病去打的针……”

　　从此幻象有了具体的对象。

　　王忠偏着头，看着厨房里的一大一小，陈父看见就说：“对于之前没接触过的人和事，她会自己编故事去圆回来，她……她是真的把那两孩子当成自己孩子了”，说着陈父拿手用了抹了下眼睛。

　　王志是知道陈父陈母这次过来的打算的，他清了清喉咙，问陈父说：“那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陈父说：“陈欣的情况，过来前，我们也问了她的医生，医生的意思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拿不准，但这未必不是好事。”

　　陈母接话道：“正常人都有点爱自言自语的，以前陈欣是自己嘀嘀咕咕，现在有了真实的对象，她这些行为就是正常的。而且，我们想着，顺着她走，会有利于她的恢复。我是真害怕看着她像以前一样了……她……太苦了……”

　　王忠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陈父陈母的打算，他瞪大眼睛看着陈父陈母，一时有些坐立不安，这……这……他站起来，又坐下，手指一下一下的挠着膝盖。

　　王志这时道：“晓晓还小，家里总要有人看着，陈欣既然能把晓晓当亲生的，总好过你出去找的，谁知道他们对这两孩子是什么心思。”

　　王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停了下来，他问陈父：“我的情况，你们都了解清楚了吗？你们就放心把她放在我这？”

　　陈父陈母对视一眼，和王忠说：“来之前，王志也和我们说了一下，我们这边也有些人脉，也了解了你之前的那些事。我就想着，如果陈欣之前遇到的是你，可能就不会那么苦了……”

　　王忠一时说不出话。“我得先问问小智和晓晓的意见，他们如果不同意，这就不成”。

　　陈母看了眼陈父，陈父点了点头，陈母道：“应该的，应该的。总不能委屈了孩子。”

　　这时，晓晓跑过来站在门口，指着厨房方向说：“爸爸，那个……谁……让我喊你们吃饭”。

　　听着，大家就站了起来，走去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