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是精神病》ohmybaby

24、第 24 章

　　王忠家。王忠躺在床上，睡不着。白天黄荷上门给他的冲击比想象的要大的多。

　　黄荷为什么突然上门？他们之间关系一直平平，最多就是路上碰到点下头而已。还突然上门直言要找陈欣，是他们发现陈欣了吗？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当初和陈欣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却突然找上门，是有什么企图？他们知道陈欣想不起之前的事了吗？

　　如果陈欣看到他们，会想起什么吗？

　　如果都想起来了，那么她会如何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她会不会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是她的错，然后一走了之？

　　她也有可能会说她并不爱他，然后和他分开，将一切恢复原状。

　　她走了之后，他和晓晓要怎么办？

　　他惶恐不安，被自己的幻想折磨的越加难受。他伸手把陈欣抱过来，放在他身上，越抱越紧。

　　陈欣给勒醒。睁着模糊的眼问他怎么了，他发送手劲，说：“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嗯？不要你了？”陈欣咕咕哝哝的说。

　　“你说你走错路，认错人了，所以不要我了。”

　　“然后呢？你哭了没？”

　　“哭了，好大声。”

　　陈欣笑出声，说：“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啊，傻子。”还用手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拍着王忠的手臂，哄他睡觉。

　　王忠入睡前，还在想，绝对不能让她走，无论怎样都不能。

　　第二天，陈欣发现王忠成了跟屁虫。去哪都跟着。陈欣要去疗养屋，要跟着；陈欣要去对门李婶家借个醋，王忠跟着；陈欣去楼下扔个垃圾，也要跟着。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陈欣莫名其妙的。

　　“我发现我们小区有陌生面孔，以防万一，我得跟着。”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

　　“因为你眼里都是我。”

　　“那你为什么还能看到别人，是不是眼里没有我？”

　　“是，因为你在我心里。”

　　“…………………”陈欣还发现最近这位哥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了。她是说言语上。动不动就开撩。在床上也是，会问“爱不爱他？”、“这样喜不喜欢？那样舒不舒服？”、还说什么“不要离开他”之类的，虽然她还挺享受的，但是也太羞了。

　　这次也是，陈欣说不过他，便不管他，自己忙自己的事了。

　　平时，王忠很少陪陈欣来疗养屋，因为大妈居多，俗话说：“一个女人五百只鸭子，一个大妈一千只鸭子”，而且疗养屋里经常是好几个大妈坐在一起嗑瓜子，一过去就被各种打趣，问些不该问的问题，王忠不胜其烦。

　　现在特殊情况，王忠硬着头皮来陪陈欣。陈欣在里面给客户按摩推拿，王忠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翻她架子上的书来看。

　　跟着陈欣久了，他也会一点养生的东西，比如晨起一杯水。但是书里的东西有些太深奥了，他就问陈欣，陈欣一边按摩一边跟他一句一句的解答。等陈欣按摩推拿完出来，如果疗养屋里没人，王忠还会给她按摩双手，当然是在陈欣的语言指导下。两只手腻在一块，眼神都能扯出丝来。

　　当然，还是会有大妈阿姨过来坐。王忠就避出去抽烟。如果里间没人，他就去里面躺着。

　　那天，他躺着躺着，突然惊醒。他发现自己居然躺睡着了，他坐起来，醒醒神。突然发觉屋里很安静，那群大妈终于回去了？他刚想开口喊陈欣，突然听到屋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欣欣，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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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忠刚进去没多久，黄荷就带着黄山上门了，她把屋里的大妈阿姨忽悠出门后，把黄山留在屋里，临走前还对黄山使劲眨眨眼说：“哥，你和我嫂子好好说说，我嫂子会理解的。门口我给你们守着。”

　　黄山站着，看着陈欣，一时手脚无措。眼前的人既陌生又熟悉。她变了，说不上哪里变了，好像又没变。

　　屋里沉寂了有五分钟，黄山才出声道：“欣欣，好久不见。”

　　陈欣早在他进门的时候，就愣在原地。此时，听到他打招呼，想起王忠还在里面，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刚刚还有鼾声，这会也没了。

　　她笑了笑，伸手请黄山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公事公办地说：“您有什么事要咨询吗？”

　　黄山双手放在大腿上手指交缠相互搓着，他顿了顿，说：“陈欣，我……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陈欣问。

　　“我听雪琪说起你，她说她认识一个疗养师很厉害，从B市来的，叫陈欣，年纪三十多岁，结过婚。我就……就觉得是你。我后来找人一查，发现真的是你。”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陈欣，见陈欣没有什么表情后，就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陈欣还是微笑，没有说话。

　　“你当年走了之后，我找了你找了很久。打你电话不接，我也不知道你父母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我根本无从下手。”

　　确实。当年陈欣离家出走，和父母从未联系过，黄山更不可能知道陈父陈母。走了之后，手机卡直接给扔了买了新的，到了B市才重新换了新的手机。

　　“你当年是不是以为我出轨了？我如果和你说我没有，你也是不信的吧。当年，凌峰为他女儿牵线，希望我能娶他女儿，我没答应。他一面在工作上让我吃苦头，一面让他女儿做好人来为我说话。有几次甚至带我出去应酬，就为了灌醉我，带我去酒店。你走以后，我也想放下工作出去找你，但是我还有亲人要养，我妹妹跪下来求我，我母亲就是当时去世的……她临终希望我能娶凌峰的女儿，我想拒绝，想等着你。可是我不能让我母亲走的不安心。所以我还是……”

　　原来他现在都不知道当年陈欣在酒店外给他打的电话让他露了馅。

　　“可是你知道吗？欣欣，我根本不爱她。婚后这几年，她一直借着她父亲的势在家里对我颐指气使，甚至不让我妹妹上门拜访。我很多次想到我们当年，我悔啊欣欣。我和她一直没有孩子，说不定是报应……”

　　陈欣想起了那个被她打掉的孩子，心里一痛。

　　陈欣打断他：“你们家的事情，不需要告诉我。”

　　“欣欣，我现在终于摆脱她了，我马上就要和她离婚了。欣欣……我们……”

　　陈欣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站起来，说：“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已经有爱人了。我们很相爱。你说话注意一些。”

　　黄山也站起来：“相爱？怎么可能？欣欣，你们都多少岁了？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他找你的目的还不明显吗？他找你是为了给他当保姆的！”

　　“如果你们相爱，为什么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怀上？”黄山不自知地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往陈欣心上最脆弱的地方扎。刀刀见血。

　　“啪！”

　　陈欣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黄山，你不是人！”

　　那是她不想生吗？那是她不能生！她生不出来了。当年她第一胎的流产，并不是她告诉陈父陈母那样是不小心滑倒的，而是她发现黄山出轨，在和黄山争吵过程中，被黄山推倒的。因为头胎流产的缘故，第二胎怀上的时候并不稳定，当时因为黄山不经常回家，她患上了轻度抑郁症，隐隐有流产的趋势。后面失魂落魄回到B市后，心神俱疲加上舟车劳顿，医生也劝她，最好是打掉。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健全。想到当年那个被打掉的孩子，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她没有打掉，现在那个孩子都快四岁了，正是上幼稚园的年纪。她能给她买花花，带她去动物园，给她买漂亮的裙子。

　　王忠在里面听到巴掌声后，冲了出来，他站到陈欣身前，握着陈欣的手把陈欣挡在身后，眼神不善的看着黄山。

　　“欣欣？”黄山看着眼前的男人，询问的看向陈欣。

　　“你给我滚！”

　　“欣欣！”

　　“黄科长，你要再不走，我就忍不住要动手了。”王忠盯着黄山，仿佛他再进一步，就会后果自负。

　　黄山临走前和陈欣说：“欣欣，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陈欣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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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忠走去把门反锁上，站在门后，一时不敢回头，他怕看到陈欣的眼泪。他深呼吸几次，准备回头的时候，陈欣从背后贴上来。

　　她伸手穿过王忠腰侧，紧紧握在身前。王忠低头握着她的手，说：“想起来了？”

　　陈欣头埋在王忠的背上，答：“嗯……”

　　王忠喉结动了动，说：“全……全想起来了？”

　　“嗯……”

　　“那……那你……”

　　王忠还没问完，他就感觉陈欣开始抽噎：“忠哥，忠哥……忠哥！”她也不说别的，就一直喊着王忠的名字哭。王忠转过身，把她抱进里间，坐在她平时休息的行军床上，把她抱坐腿上哄着：“嗯？不哭了啊。哭什么呢？”

　　陈欣搂着王忠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膀里，伤心地哭着。她不是哭黄山，而是哭那流掉的两个孩子。她也曾午夜梦回被惊醒过，梦里那两个孩子都在流着眼泪问她：“妈妈为什么不要我？”，都在喊着追着她说：“妈妈别不要我！”可是每次陈欣想要靠近去抱他们的时候，梦就醒了。

　　她很长一段时间失眠，不敢睡，都是睁眼看着虚空，一直到天亮。很长一段时间，孩子成了她的执念。所以在她二婚期间，准备不顾身体安全做试管婴儿后，她那个丈夫领着大着肚子的小情进门的时候，她崩溃了。

　　她觉得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忠哥……忠哥……我好难受啊。”陈欣呜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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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两章就完结，尽量今天更。昨天太忙，没时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