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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元咺冤比窦娥(三) ...

  •   元咺逃到晋国,见了文公,伏地大哭,诉说卫侯疑忌叔武,派前驱射杀之事。说了又哭,哭了又说。说的文公发起恼来,先好话安慰元咺,留在驿馆休息。时正值文公要朝觐周王并大会诸侯,遂带元咺一起来见周王,陈说卫国冤情,请王之卿王子虎决断此案。周王准许。时卫侯已同宁俞也来参会,卫侯本不想来,宁俞说:“若不往,罪更大,晋一定讨伐。”同来的还有大夫鍼庄子和士荣。

      文公邀请子虎到公馆,宾主叙坐,让人以王命带卫侯。卫侯身穿囚服而至。元咺亦到。子虎说:“君臣不便当面质对,可以找人代言。”命卫侯待在廊下,宁俞寸步不离,守护左右,鍼庄子代卫侯,与元咺对理,士荣代理判官,质正其事。元咺口若悬河,将前后细细陈诉一遍。鍼庄子说:“这都是歂犬在中间挑拨离间,以致卫侯误听,不全是卫侯的错。”元咺说:“卫君没有猜忌太叔,歂犬谗言如何起作用?我派儿子去,正是为证明我心,本一番好意,却无辜被杀,就他杀我儿子的心,就是杀太叔的意。”士荣折损元咺说:“你这是挟杀子之怨,公报私仇,哪里是为太叔。”

      元咺说:“我常说:杀子私怨,守国大事,我虽不肖,不敢以私怨废大事。当时太叔去信给晋,为兄求情,书稿就出自我手。如果挟私怨,哪里会这样做?只望吾君一念之差,日后有悔过之心,没想到又连累太叔受此巨冤!”士荣又说:“太叔没有篡位想法,吾君早已知晓,太叔之死,误出歂犬之手,非出君意。”元咺说:“君既然知道太叔没有篡位意图,从前依歂犬所说,便当加罪,为何又让他做前行?明明假手歂犬,很难说他不知道。”

      鍼庄子低头一句话也不说。士荣继续折损元咺说:“太叔虽被枉杀,他毕竟是臣,古来人臣,被君枉杀的,不可胜数,况且卫侯已经杀了歂犬,又加礼厚葬太叔,赏罚分明,还有什么罪呢?”元咺说:“过去桀枉杀关龙逢,汤放了他,纣杀比干,武王伐之。汤和武王,都是桀纣臣子,目击忠良被冤枉,遂兴义旅,诛其君而吊其民。况太叔一家,又有守国之功,不是关龙逢和比干可比。卫不过侯封,上制于天子,下制于方伯,又非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可比,怎么能说没罪呢?”

      士荣语塞,转而说:“卫君固然不对,你作为臣子,既然忠心为君,为什么卫君一入国,你就逃跑?不朝拜不祝贺,是何道理?”元咺说:“咺奉太叔守国,本是出于君命,君且不能容太叔,难道能够容我吗?我跑,不是贪生怕死,是为了给太叔伸不白之冤!”

      晋文公坐在旁边,对王子虎说:“看士荣和元咺你来我往,句句都显得元咺有理。卫乃天子之臣,不敢擅决,可先将卫臣行刑。”喝叫左右:“凡相从卫君者,尽加诛戮。”子虎说:“我听说宁俞是卫贤臣,一直在君臣之间调停,大费苦心,奈何卫君不听。且这次断案与他无干,不要连累了。士荣代为判官,断案不明,合当斩首。鍼庄子一言不发,自知理亏,可减刑一级。惟君侯鉴裁。”文公从其言,将士荣斩首,砍掉鍼庄子双脚,宁俞不问罪。

      按文公意思,禀明周王,即杀掉卫侯。不意周王偏袒卫侯,只落个软禁。元咺被允许回去另立新君。元咺回国,立叔武弟弟公子适即位为君。公子适颇为仁厚,用元咺话说:“立此人,正合兄终弟及之礼。”元咺为相,尽心辅佐。

      结局如果至此已算个大圆满,没想到,卫成公在宁俞精心保护和运作下,不仅死里逃生,躲过晋文公暗杀,还复国成功。元咺被杀,公子适投井自尽。看来,恶人不一定最后都得恶报,不知多少恶人逍遥法外,善终一生,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对于好多公子适这样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傀儡帝王,富贵与死亡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古话:富贵险中求,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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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元咺冤比窦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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