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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八章A ...

  •   才过了初五,高三年级就开始了新学期补习,年前年后总共也就放了不到十天假,各科老师还布置了一大堆作业,不过大家也没什么怨言。能进这所中学的重点班的人,都是自我要求特别高的,甚至有些人还偷偷自己加压加料,没敢放松一刻。

      最后一个学期无疑是吹起了冲锋号角,徐锦麟期末考了全班第二、年级第五,班主任总结发言的时候还特别表扬他进步很大,当然还有一直保持领先的李一鸣,颇有深意的说现在两人是对彼此有益的竞争对手,希望以后再接再励。

      锦麟听了这话只讪然一笑,没往心里去。他在班里原本人缘还不错,但是经过分班以及自己长时间的缺课,总是生疏许多,上学期又一直专心补课,基本上只跟那些老同学比较熟稔,或者说他们更主动联络他。李一鸣自然不在老同学之列,而且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问题解答的需要,所以一直只是点头之交,甚至有传言两人不和,因为徐锦麟以前一直是第一名,现在被人抢了所以心生不忿,这种不羁之谈就算偶尔被徐锦麟听到,他也只能一笑付之,并没有愿望想要主动表示友谊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没必要也没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对于自己的期末成绩,锦麟只有些微的不满,但是也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仍胸有成竹的向自己的目标努力着。虽然一条路已经折戟而归,可是不是有句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吗?

      可是老天却偏偏要考验他一样,刚刚考完全省一模测试,那天上晚自习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眼胀头痛,好不容易坚持上完课,他赶紧回家,一路上只觉得路灯特别暗,心里隐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很晚,他不想惊动妈妈,想着也许是太累了,好好休息睡一觉就会好很多。可是第二天同样的时间被闹钟叫醒,他睁开眼才发觉窗口仍是漆黑一片,往常早该是朦胧的晨曦,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静静的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妈妈以为他睡过了头,进房来叫他起床,他听见妈妈开门的声音,也听到妈妈轻柔的呼唤,可是却看不清她的样子,他感觉到妈妈走到了他的床边,伸手要拉他的被子,他才轻声说道:“妈妈,今天不去上学了。”

      妈妈走近了才看到锦麟眼角的泪痕,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不去上学?你怎么哭了?到底怎么了?”

      锦麟侧过头去,在枕头上擦干了残留的水迹,又坐了起来,才说:“妈妈,等会陪我去医院吧,我又看不见了。”

      妈妈慌乱的坐在床边,摸着他的眼睛,连声问:“真的看不见吗?一点也看不见?是什么时候的事?”

      锦麟抓住妈妈的手,握着安慰她说:“还能看到一点光亮,早上起来才发觉的,应该是复发了,妈妈你不要急。”

      徐妈妈才想起来要去医院,忙拉着他说:“那你赶快起来,我去跟你爸爸说,马上送你去医院。”倒是锦麟更有主意,他说:“现在医院医生还没上班吧,等会我们吃完早餐再去也来得及。”

      徐妈妈已经慌乱地没了主意,又去叫徐爸爸起床,说了儿子的情况,声音都带了哭腔。徐爸爸也乱了一阵,才想起给之前的主治大夫打电话,说了锦麟的情况。医生虽然一大早被吵醒心情很不爽,但是看到是副市长的电话,忙清醒了许多,说他马上就去医院,让他们也赶快送锦麟过去检查。

      检查结果很不乐观,锦麟的眼睛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高三学生每天近距离用眼超过15个小时,加上学习压力造成的精神紧张、肝火太旺、睡眠不足,都是导致病情复发的原因。之前药物治疗已经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医生建议尽快手术,否则视力很难再恢复正常,甚至严重的会有失明的危险。可是一旦选择手术,术后康复至少要保证三个月不能看书。离高考也只有四个多月了,这意味着他要么放弃考试,要么就匆忙上阵。

      徐妈妈搂着锦麟的肩膀,说:“我们来年再考吧,别担心,先把病治好。”

      锦麟早上知道看不见的时候,已经反复想了许久,自己的理想与坚持,暂时的妥协和未来的光明,甚至最严重的如果真的失明该怎么办,他都想到了。现在反而不那么难过了,他淡淡笑道:“妈妈,先做手术再说吧,考试的事情以后再说。”

      医院给予了很好的优待,还是原来那位主治大夫,但是做了一次专家会诊,很快确定了手术方案,也定了最快的手术日期。

      锦麟没有去上课,同学们很快就知道了他的病情,众人唏嘘议论了一番,可是大部分人还是更重视自己眼下的高考,只有几个关系特别好,从初中就与他同班的,才计划着过几天放假一起去医院看望他。

      最焦灼担心的当然还是许馨馨,自从上次锦麟生日闹出的一场故事之后,她感觉到锦麟委婉的拒绝和疏离,可是她仍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长达七年的同学关系,她的心早已不知不觉的系在了锦麟身上,明知道他对自己无意,也一直小心翼翼的要对他好,安慰自己说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份心意。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没有真正表白过,或者说她害怕一旦说出口得到的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所以她宁愿这样暧昧着,期待着。

      徐锦麟埋头学习,很少主动理人,她仗着老同学的关系,时不时就找他问题,或者帮他解决小小的麻烦,锦麟还是礼貌而耐心的,不会故意驳她的面子。这样已经比其他同学显得亲近得多,她很满意。

      许馨馨是了解锦麟的,知道他以前并不是一个这样清冷孤僻的人,相反他自信而温润,锋芒内敛而不掩其骄傲光环,他不仅功课好,也热心各种学校事务,许馨馨一直很喜欢在课堂之外与他共事,在学生会里看到他各种指挥有度、落落大方,更让她心动。她担心锦麟会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自己也难过得不行,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学习想要跟上他,现在仿佛已经失去了目标。

      过了几天正好是高寒的生日,那天她还要在学校上课,妈妈已经提前给她买了礼物,所以生日当天就没有太在意。奶奶却惦记着孙女的生日,特地让叔叔叫高寒下课了来家里吃饭,给她单做了面条和鸡蛋。虽然妈妈坚持要高寒在学校住读,不要打扰叔叔家,可是叔叔婶婶向来都对她很好,家里准备什么好吃的,要么给她带过去,要么就叫她来家里吃饭。高寒的生日,叔叔也买了一个小蛋糕回家,让她很高兴。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婶婶玉琳却没有回家,一问才知她在医院照顾刚刚做了手术的锦麟。听到锦麟又病了,连忙追问了几句,才知道他竟然有可能连高考都赶不上,高寒原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许多。

      叔叔帮着点燃了生日蜡烛,催着高寒赶快许愿吹蜡烛。在盈盈的烛光中,她看到奶奶、叔叔和小鱼儿都含笑看着她,不禁闭上眼睛郑重的许了愿,在大家“一二三”的喊声中一起吹息了蜡烛。

      小鱼儿舔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含着口水问:“姐姐,你许的什么愿啊?”

      高寒给叔叔和奶奶都送上蛋糕,回头说:“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哦,我知道了。”小鱼儿含糊着继续大口吃蛋糕,高寒却吃得不太多,连奶奶准备的面条、鸡蛋也只吃了一半。她一直想着自己刚才许的愿望,希望奶奶长命百岁,爸爸妈妈还有叔叔婶婶、小鱼儿都身体健康,希望自己学习进步,希望锦麟哥哥早日康复。她有点懊恼的想,自己许的愿是不是太多了,自己学习进步就算了,只要锦麟早日康复,高考顺利就好,反正自己明年才中考,明年的生日再许愿也来得及。可是却不知主管生日愿望的是哪位神灵,她是否听到了自己的祷告?有没有悔改的机会呢?

      高寒一直要在学校上课,到了周末才有时间,想着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下锦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跟妈妈说,想要自己一个人去,还用自己攒的零花钱买了一些水果,才觉得像模像样。

      高寒找到眼科病房,问楼层的导医护士徐锦麟的房间在哪里,护士严谨的盘问她跟病人的关系,高寒想了一下说:“我是他的妹妹。”护士打量了她一下,交代了房间号,嘱咐别进去太久,打扰病人休息。高寒点头转身要走,却听到那护士小声嘀咕道:“一会是女朋友,一会是妹妹,还有同学,他还真受欢迎。”

      高寒愣了一下,才往病房走去,医院里非常安静 ,她也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医院病房为了方便医护人员巡视,房门上都装有透视隔板,一路都过去便能大略的看见房内的情景,病人们大都安静的躺在床上,或有一两个人陪着聊天。

      很快到了锦麟的病房门外,高寒一眼就看见病床前站着另一个女孩,她的背影挡住了床头,看不见锦麟在做什么。高寒迟疑了片刻,刚想要敲门,却看见那女孩俯下身去,拥抱住了床上躺着的人,或者还有其他更亲密的接触,从她的角度无从判断。高寒在那女孩很快起身时,自然反射的躲在了一旁,因为她看到那人是许馨馨。

      许多纷乱的念头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高寒心慌意乱的快步走开了,漫无目的的在走到医院外面,回头看了看那栋大楼,才能一点一点的理清自己的思绪。
      看到许馨馨的那一瞬间,高寒虽然惊讶,但并不特别意外。也许是某种直觉,她一直都是知道许馨馨是喜欢锦麟的,甚至在她小时候,潜意识里觉得他们就是一对应该在一起的哥哥姐姐。她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吗?她纠结的摇头,只觉得心痛不已,某个让她说不出口的理由呼之欲出。

      十四岁的高寒,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不是像小时候一样仰望着大哥哥,也不是一直以来像亲人一般的喜欢亲近,而是觉得伤心和委屈。她想是因为自己太小了,锦麟才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感情,她又想他们本来是亲戚,所以才不应该相爱。甚至这种应该被归为早恋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有点肮脏,不禁自我厌弃起来。

      可是她是真的难过,走在大街上也忍不住眼眶里湿润的感觉。高寒把手中的水果随手扔进了垃圾箱,无精打采的回了家。家里仍是空无一人,她闷头睡了一觉,想骗自己不过是一场梦。之后许久她都没有去见过锦麟,甚至刻意不去叔叔家,她想要自己回到那个不知爱为何物的小女孩,却不知爱的种子已经萌芽,它的生命力如何可以抵抗?

      可是在她伤心苦恼的时候,高寒却不知有许多事情眼见并不为实。那天锦麟正好打完针睡着了,妈妈正好要回家去帮他拿东西,许馨馨便在这时来探望他。高三年级每个周末只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到月底才放一天假,上个星期她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看过锦麟,那天他刚刚做了手术 ,特别虚弱,家人也都在医院陪着,所以同学们也不便打扰,只见了一面就走了。这个星期放了学,许馨馨便忍不住又来探望锦麟。护士说锦麟正在睡觉,不让她探视,她急着求恳了许久,说自己是他同学,因为高三上课,只有这会有时间;又说自己是他女朋友,只想看他一眼,一定不会吵到他的。好不容易,护士才让她进来。

      锦麟真的睡着了,许馨馨站在床头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温馨。虽然锦麟的眼睛还蒙着纱布,他的面孔却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眼前,可以一直凝视着他而不必担心他会故意转过脸去,而且他舒展的睡容更让人心软如绵。过了许久,她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偷偷的拥抱了一下床上躺着的人,脸已经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却不敢更近一公分。也许是鬼迷心窍,她做了让自己都脸红的举动,心虚不已的赶紧站了起来。

      锦麟虽然看不见,其他感官却敏感了许多。他在睡梦迷蒙中感觉到有一股压力靠近,虽然药物而让他昏昏欲睡,他还是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许馨馨看他动了动,似乎想要坐起来,便连忙扶着他,问道:“锦麟,你醒了?”

      “是谁?”锦麟愣了一下,才说:“哦,是许馨馨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馨馨脸红了,还好他看不见,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刚来一会,看你睡着了就没吵你。”

      锦麟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整天都睡觉,反正也没事做。今天又到周末吗?你怎么不回家休息,又来看我?”

      也许是受了刚才亲密接触的蛊惑,许馨馨说了许多一直在心里的话:“我想来看你,不然在学校也一直静不下心来看书。”

      锦麟沉默了半响,才说:“你以后别来了,我知道现在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候,我不能回去上课,也不能影响了同学们。”

      许馨馨却很偏执的想好了主意,说:“不,我想好以后每个星期都来看你,我可以帮你整理笔记和试卷,然后周末来帮你复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努力的,而且跟你一起复习,相当于我自己学了两遍,一点也不会影响。”

      锦麟很愕然,半天才说:“你不用这样做,我也许不会参加高考了,等身体完全好了再说。”

      许馨馨一下子变得很激动,脱口而出:“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我想关心你也不可以?”

      锦麟无奈的转过头去,轻声说道:“你怎么这样想,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才更不愿意影响你学习。”

      虽然他明明看不见自己,他还是要转过脸去,不愿意与自己相对,许馨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一个做了许久的美梦中跌落,有点凄然的说:“你明知道我不只想做你的好朋友,你还故意这样说。”

      锦麟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想法,没想到还是让你误解。”他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又说:“你以后别来医院了,我不想我们多年的老同学,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许馨馨很想问为什么,可是看着他的侧脸,她觉得好像有一睹无形的高墙横亘在他们之间,让她无法再开口。

      她不说话,徐麟锦更加沉默得如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之间的压抑渐渐变得虚无。

      许馨馨没有说一句再见就走了,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徐锦麟毫无动静的样子,原本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生生忍住了。

      原来徐锦麟的一切温柔都只是表象,当他不愿意的时候,他可以冷得像冰。

      徐锦麟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除了开始一个星期术后比较难受,后来习惯了倒不怎么觉得,只是突然从紧张的高三学习变成无所事事,更让人心烦意乱。他让妈妈把他的CD、英语磁带和各种音乐碟都带到医院来,靠听这些打发时间。后来他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让妈妈给他念书,他只靠听力和思考来温习功课。妈妈以前也是中学语文老师,虽然转到行政工作多年,基本功力还是没丢,数理化课本都可以读得抑扬顿挫。

      妈妈问他是不是还想参加当年的高考,锦麟想了想说:“就当做熟悉考场吧,我尽量准备,如果实在考得不好,明年复读也没关系。”

      听他这样心态好,妈妈就放心许多,陪护他的时候就总是跟他念书。后来姐姐姐夫来看他,也是陪他念书,还跟他讨论问题。虽然他们教的是初中,但是高中的基本问题还是难不倒的。本来妈妈想请锦麟高中老师来给他补补课,却被他阻止了,他说老师们现在也是最忙最累的时候,不要为了他一个人而让他们这样奔波。

      这样特殊的学习方式却起了不一般的效果,锦麟觉得自己的听觉和想象能力都增强了许多,妈妈读一遍他就能记住得差不多,还可以通过心算来解题。他刻意训练自己的这种能力,觉得思维越来越灵活,也算因祸得福。

      有一天爸爸来看他的时候,犹豫着告诉他说,他们学校有大学保送名额,有一所省内顶尖的大学知道他的情况,但是还是愿意给他名额,而且可以免试。只要他以后视力不影响学习,就可以直接去读大学。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养病,不必参加高考了。

      锦麟想了想,还是不同意。一来这所本省一流大学从来都不是他心目中最向往的,勉强去读也没什么意义;再说他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特殊待遇,就算是保送,也有严格的甄选面试,一路绿灯的做法说不过去。

      既然他不同意,徐爸爸也只能作罢。他向来以儿子为骄傲,眼下也只能安慰他说,也许复读一年,明年考北京的清华或北大更有把握。

      高寒妈妈也在同一所医院工作,偶尔也来病房探望锦麟,他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他开玩笑的问:“高寒上个月过生日我都忘记了,没有送礼物给她。她是不是生气了,都不来医院看我。”

      高寒妈妈笑道:“小孩子的生日哪讲究这么多,她最近就是学习挺上进的,放假了也在家里看书,都不怎么出去玩。等她下次放假,你该出院了,我让她去家里看你好吧?”

      锦麟笑了笑没说什么。旁边的玉琳却接口笑道:“寒寒最近不开心,肯定是因为小白不见了,她还伤心着呢。”

      原来锦麟住院以后,那个鸽子没人照顾,他妈妈就让玉琳先拿回家去养一段时间。可是小白认家,到新环境很不适应。小鱼儿却调皮得很,他一直都很心痒这只鸽子,现在到了自己手里,当然每天都要逗它玩。才拿回去没几天,他就打开了鸽笼,让小白飞了出去。小白能找到原来的家,可是那里现在人去楼空门窗紧闭。玉琳特意回去找过,听邻居说看见过小白,可是却一直堵不到它。过了几天,小白还没有回来。也许它真的迷路了,或者有可能成了别人的猎物。

      高寒听说小白不见了,连忙跑到叔叔家去看,结果只剩下空空的鸽笼,她当下就忍不住哭了一场。小鱼儿心里内疚,告诉爸爸原来鸽子是高寒攒钱买的。纪昀还心疼的安慰她说要给她再买一只,她也只摇头说不要。

      锦麟知道鸽子丢了的时候,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也不好责怪别人,只能当做不介意。现在听说高寒这样伤心,才觉得真的心痛起来。

      后来,徐锦麟一直在想高寒为什么会那么伤心难过,想着她流泪哭泣的模样,似乎很久没有见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高考之外的另一场困境之中,如一团迷雾让人困惑而惆怅,却又有隐隐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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