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色问爱》lilylee

15、十五

　　生气不是重点，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正经。

　　不是没试过催吐，只是夏华干呕半天，喉咙都快呕伤了，仍旧P也没嗝出一个来。

　　常人服契玉，还需在腹中呆个三两天，慢慢转化。但是她本就以气为食，吞这两以气凝成的珠子，正宗的肉包子打狗—— 一去没回头。

　　夏华呕得两眼一泡泪，仰倒在草地上动也不动摊尸状，对于主动又粘回来的林直，再恼下去也于事无补，也就不与他置气了。

　　“阿直，以后有事，要先听我讲完。”呕得声喉又干又哑，整一老鸭子。

　　林直自知理亏，默默点头。

　　“吞了这契玉后会怎样？”

　　“二气相融，上达天听，乾坤得定。”

　　“如果，我说如果，服后两人最终不在一起，又将何如？”两眼看向林小倔，只怕他又要发作。但这个问题很重要，不问不行。她吞了俩呐！难不成要扯做两半分？！

　　林直却没什么反应，只平静道：“不会怎样，只是给玉者性别永定而已。”

　　哦……那好象还真没什么要紧……

　　要紧的是有一颗是金国王君给的哇！！她到哪找一颗来退?！每每想到这个她就有滚地挠墙的冲
　　动。

　　沟通不够害死人啊！

　　无力地望着始作俑者，夏华决定把在心里盘旋已久的问题提出来：“阿直，你的身世并不是一开始告诉我那样。可以告诉我多些么？事到如今，我总要明白一点的。”

　　林直听到她的话，眼睛凝视粼粼溪水，表情依旧平淡，好一会儿，才开始诉说旧事。

　　二十年前，林直三岁，正开始记事，父母不详，流落于街头巷尾，夜晚栖于破庙。像他这样的弃儿其实不少，但他为纯木气，即使在弃儿堆里，也低人一等，挨打受气，已是平常。

　　一日那帮弃儿又在街头欺他，刚巧被带着革念流浪到此的革凡看见。

　　那时革凡才六岁，已长得一身好力气，三下五除二，便打趴那班劣童。四岁的革念，天生泼辣性子，见革凡动手，自己便动口，直骂得劣童们祖上都要臊起来。

　　街上流落，哪个不是欺软怕硬？只这一仗，就确定两人江湖地位。林直也在他两照拂下，不再被欺负。日渐熟络，才知道这二人先辈也曾出过贵族，只是近代破落了。他两父母前年得了瘟症，双双去世，仅剩的一点家财，也被亲戚贪了去。那黑心豺狼吃了肉，竟然还嫌他两费吃食，将二人赶到街上。可怜他二人年幼，无法只得流浪，一路到了这里。

　　金革凡也的确有老大潜质。只一点时日，便将弃儿们管理得有组织有记录。每日带领出去讨点散活，三餐也不至于再挨饿了。金革念一张嘴皮从不饶人，若是有人撒泼无赖，见着了定是一通好羞，几次下来，弃儿堆里竟也和睦有爱了许多。

　　本以为岁月便是这样了了。

　　一年后，一帮贵人游经此地，见了出来讨活的金革凡，竟齐齐拜倒，直呼君上。这才知，白虎圣兽来栖其神。

　　人生总是这般不可预料。

　　千夜破庙住，一朝金辇迎。

　　金革凡不肯随他们去旧都，于是首都便迁到了此处。请求林直进宫陪伴他两，而林直对药草动物极有天赋，后来成了太医；又从弃儿堆里挑了三人，教文习武。现在这三人加上革念，是当朝七大员中四员。

　　此后，金革凡诸事缠身。金革念缺亲短爱，日渐骄纵，整个宫中，真正制得住的唯有革凡，真正受得了的唯有林直。

　　也不知金革念作什么想，喜欢上林直。但林直只待其为亲人。僵了许久，这小霸王竟想逼他喝下强制催化性别的禁药——“白头”。林直身位太医，提前得信，趁其上朝，逃出宫来。宫中侍卫只知有宫人私逃，不知是他，捕而不得竟放箭放狗。

　　这便有了文章开头一幕。

　　听完故事，夏华疑惑尽解。意犹未尽，又问：“听你说来，这金革念本性不坏，待你也一门心思，干嘛不喜欢了就是？”心中摇头，人都是逼着逼着就变态的……

　　“革念很好。只是我气为纯木，又得他两救助，恩深义重此生已快要还不清，怎能再亏欠下情债？”林直说至此，眼皮一垂，看不清思绪。

　　夏华八卦瘾过尽，心头说不出的爽快，调笑起来：“那我呐？我气也不是木，我也救过你，你怎不怕还不清？”

　　林直听得她笑，转头望她，眼里又有了那寒星似的光，脸皮也要红，轻言低语，仿似只说与自己听。

　　“只怕还得清。”

　　任未及听清的夏华纠缠多少次，这后也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