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挑明 ...
-
对于怂不怂的问题，最终于海耀也没有想明白，不过当天晚上他倒是又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于海耀！”
电话一接起来就是一声吼，把正在吃泡面给自己加餐的于海耀给吓了一大跳。
“妈，你干嘛，没事怎么吓人啊？”
“谁跟你说没事的，我有事！”
“什么事啊？”于海耀听到他妈语气里隐隐的愤怒，赶紧夹紧了尾巴，“我都没在家，怎么听着好像又惹你生气了？”
“你也知道是你惹我生气了啊？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听这口气似乎他犯的事还不小。
于海耀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他最近好像都挺安份的啊？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泡面，又抬头望了一眼自己寝室的天花板。
他妈不至于能在他们寝室装监控吧？
寝室里其他几个室友同样一人一桶面，正吸溜着，见状也都放轻了声音。
你自求多福吧！
这是兄弟们唯一能做的事了，为你祈祷。
于海耀群扔了一个“去你的”眼神，然后对着电话对头的他妈继续。
“我真没干什么啊，我最近可乖了。”
语气还是故意卖萌耍贱那种。
“滚滚滚，别给我来这一套！从小到大这都用了数不清的次数了，你以为老娘我还会上当？”不过语气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笑意。
“是是，您慧眼如炬！”
“臭小子，你上次和我说珍珍在学校有喜欢的男生，我还真信了，要不是今天正好和她妈妈聊起，她说珍珍在学校根本没有什么喜欢的男生，而且最近你都不怎么理人家，你说你怎么回事，开始学会说谎了？”
于海耀一听这话就头疼。
得，又是朱珍珍的事。
不过他妈的关注重点在他说谎上？
“妈，你怎么她们家说什么你都信啊，你又没在我们学校，怎么就能确定是她们家说的真话假话，再说了，你想想，我要说谎好歹也找你骗点钱花花什么的，也不至于骗你说朱珍珍喜欢别人吧？还有一点，不管朱珍珍喜欢谁，都不关我的事，我不喜欢她，也不可能会和她在一起，你知道这点就够了。”
这话说得于妈妈也是一愣，两家之间现在关系挺好，双方父母也开玩笑似地说起过如果有缘分要做亲家之类的，但是也没规定自家儿子一定要喜欢人家姑娘吧？
“哦……那也行，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明白了。”
于海耀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爸妈有时候虽然喜欢瞎操心了一点，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尊重他的想法的。
正当眼看着母子间的通话要回转到母慈子孝的模式上，于妈妈又回了神，她幽幽道：“说谎骗点钱花花是怎么回事？”
“呃……我瞎说的，打个比方，就是打个比方……”
于海耀瞬间冒了冷汗，赶紧把电话挂了。
废话，他敢说他以前青春年少叛逆期时干的那些蠢事吗？
寝室里又恢复了正常的喂夜草模式，于海耀重新将泡面桶端了起来，这么会儿，面已经太过软烂了，闻着超香，吃到嘴里味道却是怪怪的。
又吃了两口，他停了手，决定放过自己。
对于朱珍珍，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该和人好好谈一谈，就这么避着也不是办法。
于海耀这人有时候挺会犹豫不决的，但是一旦真做了决定，行动力绝对一流，第二天上课，他抽着课余的时间，约了朱珍珍到月牙湖见面。
准时准点，朱珍珍精准出现在约见的地方。
她今天穿着浅黄的毛衣，配着黑色包臀紧腿长裤，脚上穿了一双齐脚踝的运动鞋，长发散肩，整个人看上去既青春又亮丽。
“小于哥，这次我没迟到哦。”
她看到于海耀就挥了一下手跑近，她说的是之前于海耀约她那次，她迟到了，于海耀也半途取消了约会。
被朱珍珍一说，于海耀也想起了之前自己给古树祝寿的事。
当时他还觉得自己喜欢朱珍珍，但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人，完全一点心动也没有，或者说，当时他应该也完全没有心动，只是错把对一个女生还算不错的观感当成了喜欢。
谁让他连个初恋都还没有呢！
想到这里，于海耀又是替自己悲伤，又是替自己感觉到庆幸。
悲伤的是，他都活到上大学了，竟然连个初恋都还没有。庆幸的是，他的初恋对象不是朱珍珍，不用多年以后想起初恋两个字全是狗血。
“珍珍，我有话要说。”
所以，当于海耀开口的时候，他是无比冷静的。
“你……”
朱珍珍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凝住了，她大概已经从他的表情里解决出了今天这场约见的内容。
于海耀道：“珍珍，有些事情我就不明说了，我们彼此心里清楚就行，对我来说，你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生，而且我们还是一个地方的人，总归比别的同学要多几分亲近。不过，这一切也仅限于此，我对你没……”
“小于哥。”朱珍珍突然打断他，眼神变得楚楚可怜，“不要说下去了好吗？”
而这一次，于海耀缓缓地摇了头。
“珍珍，我不喜欢你，不会和你发展成情侣的那种，我把我真实的心情告诉你，是对我自己负责，也是对你负责。”
朱珍珍一下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似的，她垂下眼，低头看着地面。
“小于哥，是我哪里不好吗？还是，你还是认定我喜欢余荣……”
于海耀道：“都不是，你很好，而且，如果我真喜欢你，你就算是喜欢余荣，你们现在也不是情侣，我完全可以更加努力地追求你。所以，我对你的感觉，和这些都没有关系，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可能就是我没有对你心动，对不起，珍珍。”
朱珍珍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保持着垂首的动作一动不动。
于海耀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不过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些说清楚了，对他们都好。
又站了一会儿，秋风有点凉了，这里树多，于海耀觉得有点冷，便道：“我们回去吧。”
朱珍珍没声音。
于海耀脚下只犹豫了一下，便道：“那你再冷静一下，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走，不过身后立即就传来了朱珍珍的声音。
“小于哥。”
于海耀回头，朱珍珍已经抬起了头，与他对视着，倒也没有他预想中泪流满面的样子。
“小于哥，我们还是朋友吧？”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笑着的，不过整个人的神情还是有点勉强。
“当然是。”于海耀点头，“我说这些话你也可以当我是自作多情，不过我就是希望我们之前不要有误会，这样相片起来也比较轻松。”
朱珍珍重重点头，然后道：“好的，小于哥，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沉默着走出了月牙湖边。
于海耀的心情倒是还不错，他感觉就像是一块压在胸口的石头被移走了，那股子沉闷的感觉全去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果然接下来几天，朱珍珍都没有主动再来找于海耀，两人有事聊天的时候，也没有或明或暗的撩骚之意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
因为这样，再到周六的时候，隔壁寝室的同学喊他一起出去吃火锅，他见寝室里另外三只抛下他，出去打游戏准备通宵去了，他没什么别的事情，便十分干脆地答应了。
“我们于校草上道啊，上次约你吃火锅你还说没空，这次这么积极，是要补偿我们，还是心情好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就是纯粹想吃火锅了，这天气，吃火锅快乐赛神仙啊！”
“对对，吃火锅人生一大乐事！”
“嗯？”于海耀看着他们似乎有点异常的兴奋，“就吃个火锅至于这么开心吗？看看你们，这还特别换了衣服，洗了头？”
他们也不回答，就是笑。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结伴出了校门，一直到了火锅店坐下，又进来几个他们班级的女生，于海耀才终于发现了重点。
原来这些人搞联谊来着。
于海耀压低了声音，道：“喂，都自己班的，要不要这样啊？”
旁边男生用手肘撞他，也同样压低了声音；“校草同学，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平凡男生的苦啊，不这样怎么约得到女生单独出来吃饭？只有这样，借着大家一起的机会，看准了目标，再用除了外表之外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来打动人家！”
于海耀也是无奈了，他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打着他的旗号去约的人，不过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他决定待会儿就是埋头苦吃，其他就当自己是个傻的。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干什么都还保留了一点余地，没有说什么凑cp赤裸裸让人不舒服的话，于海耀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倒也挺开心的。
大家都是年轻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谁提了要喝酒。
这会儿店里啤酒免费畅饮，男生们说干就干，还给于海耀塞了一瓶子。
于海耀的酒量其实可以，托他每顿无酒不欢的老爸的福，平时他红白啤都能来点。
不过他对外一向是说自己不会喝酒，一喝就倒。
这会儿被塞了酒，他也不拒绝，就是喝了小半瓶就喊头晕，整个人傻呆呆的样子。
也亏得他们今天吃火锅，脸色一个个都吃得红润有光泽，这会儿撒起谎来还挺有可信度。
男生们还在拼酒，到后来都是谁不倒下谁是猪的架势，于海耀借口上厕所，赶紧溜了出来透气。
他们吃火锅的店就在学校外的美食街，同样出来吃饭的学生不在少数，加上又是周末，基本上一眼望出去，就能看到个眼熟的。
于海耀走到走廊尽头处的窗边，他透出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对面正好也是家饭店，不过吃的好像是自助，他一眼望过去就见临窗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他熟悉的人。
是余荣。
这个世界还真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挑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