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asatuki

5、第 5 章

　　看服务生走了，周围又没人，迟靖伸手一把抓住凌辰的手，说：“我就不行吗？”
　　一惊，端咖啡的另一只手抖了抖，几滴溅出来落在浅蓝色格子的桌布上，一片印渍。
　　啧，这要是安蓝在，早说开了。凌辰叹气，放下已经举到一半的杯子，对着迟靖翻白眼。“说什么呐？什么你不行？”
　　“我是想说，你一样是和男人同居，为什么我就不行。”
　　“你放手！放手！”这次迟靖出奇地坚定，抓着凌辰的手就是不放，直直盯着凌辰等答案。凌辰挣扎一会儿，拿眼睛瞥了瞥，总台那里的服务员在往这方向打量，只能放弃挣扎，压低了有些抬高的声音，说：“我那不是同居，不像你想的那样。”
　　“可他直接说是你们的家，而且那男人称呼你为辰。”
　　怎么酸溜溜的？迟靖现在就是一副最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后得不到的吃味神情。安蓝的恶趣味似乎还有点成效。
　　凌辰用指甲掐手心提醒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
　　“顺口不都会说成是家吗？就像现在我要走的话也会说成是回家。还有，别人叫我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辰……”迟靖突然像个讨饶的孩子，“你喜欢我？”
　　浑身一震，包括被迟靖抓住的那只手。
　　告白还没有出炉就被扼杀了，相信自己也没在迟靖面前表现出什么，为什么迟靖会猜测自己喜欢他？为什么？
　　跟个蚊子似的，凌辰说：“你瞎说什么。”
　　“我没有瞎说，我就知道。凌辰，你喜欢我是不是？是不是？”
　　没料到迟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到那次还没有出口就腐烂在肚中的告白，凌辰的胃又开始剧烈抽痛起来，涨红了脸企图从迟靖的手中拉回自己的手好离开这里。
　　可这次迟靖真的很坚决，死死抓着凌辰的手，也不管周围的皮肤开始变色。“凌辰，上次在电话中我就说了，我没有看上小四川，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你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凌辰继续挣扎，桌面的振动使得咖啡都从杯子中泼了出来，有一些溅到凌辰的裤子上，渗进去，发烫。“啊！好烫！”
　　迟靖终于松了手，凌辰拿起一边的书包头也不回就跑出了咖啡馆。
　　安蓝正趴在地毯上逗弄不断改善着体格和居住环境的小胖金鱼，凌辰招呼也没打扔了书包将往里头冲。过了一会儿，安蓝才起身去洗手间看凌辰。
　　凌辰红着眼睛蹲在洗手间里刷溅上了咖啡的裤子，见安蓝懒散散的样子靠在门边就使劲吸了吸鼻子。
　　“水洗白也不是你这么做的，裤子都快破了。”每次安蓝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意味着他已经猜到了经过。凌辰不甘心，继续埋首于洗刷工程。
　　安蓝也没再说话，就这么靠在门上看凌辰渐刷渐慢，最后终于停止。
　　“安蓝。”
　　“嗯？”
　　“他来找我。”
　　“嗯。”
　　“他说没看上小四川，他说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嗯。”
　　“他说我喜欢他。”
　　“嗯。”
　　“他说他也能和我同居。”
　　“……”
　　凌辰抬头，两边还挂着泪，眼睛鼻子红通通的，“腾”一下站起来闪到安蓝的面前，拿还沾着肥皂水泡沫的双手抓着安蓝的肩膀摇晃起来。“你就不能说些别的什么吗？就发个鼻音算什么呀！”
　　扯过挂在一边墙上的毛巾，安蓝细心地帮凌辰擦干净手。“你又不是笨蛋，有些事情早知道了干嘛还在这个时候来纠结自己，前段时间的豁达都到哪里去了。”
　　“切！真不甘心。”凌辰别扭地撇开头，引起安蓝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