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 15 章 ...
-
这是一个房间,家具纤秀典雅,雕花窗扇上贴着轻纱,墙上挂着花鸟字画,卧榻上铺着柔软如云的丝被,帐幔用银勾勾着。
虽然是冬天,却温暖如春。
不会吧?
真的进来了?
程梨跑到窗口,外面果然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小巧精雅的花园,莲花满池,莲下游鱼几尾,闲畅自在。
程梨抬起头,从球里看出去,居然不是玻璃壁,而是碧蓝的天空,阳光温暖耀眼,不知是怎么做的。
“祁轼,放我出去!”程梨仰头对着天上吼。
话音未落,眼前再一花,周围又变成月老办公室一排排的文件柜,水晶球已经回到祁轼手里。
“你怕什么?只要想出来,心念一动,直接就出来了。”
程梨看看他,再看看他手里的球,说不出话来。
“你住的问题解决了。”祁轼语气轻松。
把球塞给程梨,祁轼又顺手递给她装球的小锦盒,里面是个凹槽,还有个小木托。
“下次再进去的时候,球不要拿在手里,虽然轻易摔不坏,还是小心点的好。”
看来刚刚程梨消失时,是他顺手接住了球。
程梨好奇:“我在里面的时候,晃晃球,我会被甩到天花板上吗?”
祁轼笑了:“当然不会。”
随手摇摇球,里面的池水平静无波。
他走后,程梨小心地把小球放在办公桌上,趴在旁边研究。
这也太神奇了。
一上午,程梨一直忍不住进进出出,很快就发现,不止自己能进去,还能把东西带进去。
不过里面的陈设一应俱全,精致漂亮,一点都不用操心。
程梨小时候,也有个很漂亮的房间。
那时候房间都是程妈布置的,地上铺了白色长毛地毯,床上也挂着纱幔。
这种轻纱花边公主床的风格,完全是程妈的品味。但是程梨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住习惯了,也觉得挺舒适。
后来就什么都没了。
很多人来程家,把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程梨的纯白地毯被踩得乱七八糟,上面全是黑脚印。
程梨当时并没有特别难过,心里一片木然。
只是想,以后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要住进这个房间,无论如何,这地毯她都得重新换了。
再后来,一家人挤进一个小房间,程梨搬进寝室。
程梨握着小球。
这些年来第一次,程梨又重新有了一个自己独享的地方。
晚上在公司餐厅吃饭的时候,程梨咨询祁轼:“那个小球,我能用多久?”试探地问,“能用到十年后签约期满的时候吗?”
祁轼抬头看她一眼:“小球小球,它叫乾坤珠。我早上不是说过送你了?”
“送我了?真的?”程梨不能相信,“听名字就是很珍贵的宝贝吧?”
“不是什么宝贝,装饰品而已,我放着也没用。”
“可是……”程梨还在“可是”。
祁轼撑着头:“我说得清清楚楚,是你表现好的奖励,意思就是给你了。领会好我话里的意思,不是总助的职责所在么?”
他明明是批评的语气,程梨却笑了,笑出两个小梨涡。
“谢谢。”程梨飞快说完,赶紧垂下眼睛埋头喝汤。
祁轼没有回答,却忍不住弯弯嘴角。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到月老办公室,程梨把球放到桌上,搓搓小手。
“你今晚就要住?”祁轼问。
“是,我想试试。”
“别回寝室了,就在这吧,晚上进去前把球放在办公室桌上。”祁轼交代。
程梨也是这么打算的。
住在这里,就不用冒着雪挤那么长时间的公交车了。
再说如果把乾坤珠带回寝室,进去以后,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一定会把大家吓死。
而且放在寝室里也不安全,万一碎了呢,还是祁轼这边好,不会有别人进来。
“你晚上可以用我的客卫洗漱。过来。”
祁轼带着程梨进了客卧,给了她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具。
他想得很周到。
程梨正在感动,就听到大资本家说:“你住在里面,早晨起来可以出来直接干活,连路上的时间都省了。”
程梨:“……”
无论如何,程梨在乾坤珠里的第一个晚上过得很惬意。
床铺松软舒适,环境温暖怡人,又很安静,程梨只新鲜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她一点都不知道,乾坤珠被人拿起来,放到了某人的床头柜上。
祁轼靠在床头,回了几个工作上的消息,又看小球一眼。
祁轼抬起手指点了一下。
小楼二楼紧闭的窗子无声地开了。
透过窗子,能看到一点点大的程梨严实地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睡得香喷喷。
她睡着了。不在笑的时候,那对梨涡不知道被她藏在哪了。
屋里没别人,祁轼还是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才抬起手指凌空轻轻点了点。
程梨正在熟睡中,鼓鼓的脸颊上,原本应该笑出梨涡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戳了戳,戳出一个坑。
软软的,弹性十足,手感很不错。祁轼想。
门口忽然传来男声。
“祁轼,你让我拿你的裂天弩,去跟天帝换了这颗乾坤珠,就是为了摆在床头看着玩?”
是乐央悠闲地靠在房门口。
祁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回答他,而是说:“有没有礼貌?进出别人房间不知道敲门?”
乐央从善如流,抬手在旁边打开的房门上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才走过来。
乐央看一眼桌上的乾坤珠,顺口问:“都说天帝为哄天后高兴,才用祝方做了乾坤珠,一共只有两颗,居然真肯跟你换。”
祁轼微微一笑:“他上次围猎输在我的裂天弩上,不太甘心,想把我的弩换过去研究研究,说不定想做出一把一样的来。”
乐央伸手去拿乾坤珠:“这珠子哪里好,值得用你的宝贝弩换?给我玩玩呗。”
没等他碰到,乾坤珠已经被祁轼收走了。
乐央眼尖,一瞥眼间,就看到珠子里面二楼床上睡着人,笑一笑:“原来如此。”
祁轼手指微动,小楼敞开的窗扇立刻合上,关得紧紧的。
祁轼把珠子安放到乐央够不着的另一边床头柜上,才说:“如什么此,那么能脑补,你写小说去得了。我只不过是觉得她可怜。”
乐央笑了一声:“掌管镇戍司的弑神忽然起了慈悲心,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祁轼抬抬眼皮:“你不记得上次天帝把我们两个叫过去,跟我们说什么了?”
乐央有点打蔫:“让你多养养慈悲心,让我少管别人那么多事。”
祁轼点头:“所以我偶尔慈悲一次,调剂一下心情,你少管我的闲事。”
两个人正在说话,突然扑通一声,然后是邦地一声巨响。
程梨冷不丁凭空冒出来,掉到祁轼的大床上,一头撞上床头柜。
程梨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坐在床上,一边迷迷糊糊地按住脑袋,一边睁开眼睛。
三个人面面相觑。
程梨低头看看床,再抬头看看祁轼。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