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祭给四个魔王以后》芸鸟

22、魔王城堡22

　　因为这不是平常梳毛的时间段，林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搞不懂胖仔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这样撒娇。

　　胖仔平时喜欢端架子，它看不起梳毛这种初级的哄猫猫把戏。林溪想跟它玩必须自带创意，他不知道胖仔今天怎么突然像只撒娇小猫咪。

　　林溪以为胖仔在陌生的环境里应激了，终于发现主人怀抱的温暖。他无奈摇头，这就拿起梳子给胖仔梳起黑白花的背毛。

　　胖仔趴在林溪腿上打着呼噜，猫咪耳朵甩了两下。
　　魔王舒适地感受着林溪一手为自己梳毛，一手抚摸着猫猫背，感觉自己这一刻幸福极了。

　　魔鸠夜经过这场修罗场风波以后，发现自己更加离不开林溪了。他作为魔王的时候想把林溪抱在怀里，作为猫猫的时候想被林溪抱在怀里，这样他就感到非常满足。

　　当然，如果能一脚踢飞其他猫猫，让林溪只抱着他就更好了。

　　奶牛猫和主人就这样在阳光里享受静谧的温暖。

　　这天林溪给胖仔整整梳了一下午的毛，林溪中途好几次想停下来。他想趁天黑之前再去找找小银，但胖仔拼命按住他的手不让走。

　　林溪无奈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胖仔梳毛，一直梳到他的衣服上满是胖仔的猫毛，双手沾满属于胖仔的味道，脑子里也充满给胖仔梳毛的记忆，猫猫还是纠缠着不肯让他结束。

　　胖仔：猫猫还要，猫猫还要！
　　林溪：我不行了！

　　林溪觉得自己快被榨干了。

　　他不记得自己这天下午究竟给胖仔梳了多久的毛，中途都累得打起瞌睡又胖仔被弄醒，喊着“放了我吧”胖仔也不让他停，梳毛硬是梳出了精尽人亡的体验。

　　林溪从不知道胖仔是这么索求无度，简直是猫猫中的霸道魔王。他还没有被魔王真正的强取豪夺过，在胖仔手里倒是要被吃干抹净了。

　　……
　　不知过了多久，林溪疲惫不堪地从昏睡中醒来。

　　窗外天色早就黑了。
　　他竟然给胖仔梳毛梳到睡着。

　　林溪揉着眼睛起身，发现自己腿上空荡荡的没有猫。胖仔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它给林溪留下很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包括林溪满身的猫毛，床上地板到处飘着猫毛，地板还踩出一串猫咪梅花脚印。

　　魔王在林溪的睡梦中已经悄悄离开，他经过林溪的安抚心情好多了。林溪主动愿意跟他亲热，它还在林溪身上和房间里留下自己的痕迹，猫猫感情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林溪身上的踏雪味道也完全被胖仔覆盖，他又重新属于魔鸠夜了。

　　林溪回到暴君魔王的怀抱里了！
　　魔王十分高兴。

　　但这下子萎靡不振的人变成了林溪，他被魔王搞得浑身酸软无力（？），躺在床上半天起不来。他给胖仔梳毛梳到最后都有点神志不清了，迷离中似乎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林溪梦见自己在帮魔鸠夜梳头。

　　他梦里魔王的头发漆黑柔顺，仿佛绸缎一般，林溪给他慢慢梳着头。魔王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边摩挲，两人的气氛亲密而暧昧。

　　过不多久银踏雪也来了，踏雪凑近林溪身边温柔地靠在他的肩头。梦境里的踏雪美的如梦似幻，他衣袍上的淡雅香气把林溪熏得晕头转向，手上给鸠夜梳头的动作都开始不听话了。

　　后来，梦境就越来越荒诞。

　　林溪梦见鸠夜和踏雪一左一右开始拥着他上下其手，两人一边问他更喜欢谁，一边缠着他不肯放。他被两个魔王按在床上挣脱不开，三人的画面逐渐不能描述。

　　但林溪庆幸自己是个思想纯洁的人，画面不能描述意思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画面。

　　他的脑海里只翻来覆去的浮现出一些“缠绵悱恻尽在魔王城堡”，“被魔王强取豪夺的距离，只差精彩的一瞬间”，“你想要的激情，魔王都有”……之类意味深长的词句。

　　梦做了半天，他好像和魔王们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林溪躺在床上发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梦见这种事，虽然没有任何具体细节，他还是觉得自己脸上阵阵发热。

　　他不知道这是否因为自己的疑惑太深，夜有所梦。因为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魔王们的戏码都进展到二争一修罗场了，还是没有表达出任何要把他占为己有的意图。

　　这群魔王关注的事情好像跟人类完全不同，都是一些抱着睡，假抓奸，打群架，梳头发之类的怪事。林溪起先以为他们在故意玩弄他，但慢慢发现他们好像是认真的。

　　中午在餐厅的时候，林溪以为魔鸠夜暴怒之下会把他当场狂草，而且必须要踏雪在旁边看着才够解气。结果他们抱在一起靠那么近的时候，他在魔王身上也没有感到任何异样。

　　鸠夜的身体一派正直十分冷静，反倒是林溪自己被他又亲又抱的有点受不住。

　　魔王为什么对他没有任何原始欲望？
　　林溪真不敢细想这个问题。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天空夜幕沉沉，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

　　今晚森林里有点起雾，朦胧的雾气将近处的绵延山脉和远处山脚下的城镇渲染的一片迷蒙。不知为何雾中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清新，夜风里带着青草般的香味。

　　林溪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感到精神瞬间振奋起来。视野里的景物看起来越发清晰，他整个人感觉彻底清醒了，比早晨醒来的状态更好。

　　他依稀看见在城镇更远处的地平线尽头，迷离的城市灯光照亮夜空。

　　那里，有一座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城市。
　　是这世界上除了魔王城堡以外的其他地方。

　　林溪以前没有注意过那个方向，或者应该说他根本看不到那么远的距离，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方向会有城市。但在今天这个雾气迷蒙的夜晚，这世界的一部分反而在他眼中清晰起来。

　　这很奇怪。

　　林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座城市的方向，他感到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力量在吸引他，让他想迫切地看清楚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

　　他移不开视线，那股吸引着他的奇特力量似乎在告诉他，那座城市会有他需要的东西。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是一种毫无来由的念头。

　　理智上林溪很清楚这世界应该根本不会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他在这片土地上一无所有。而就算在原来的世界，林溪珍爱的东西也并不多。

　　林溪是个物欲很低的人，他这辈子除了自己倾注心血的猫咖几乎没有执着追求的东西。这样的他竟然会在毫无来由时间地点里，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什么”的念头。

　　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林溪尽力朝吸引他的方向看，但那边和他房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城市模模糊糊的实在看不清楚。他想去森林里找更合适的观察点，正好他这一天忙得浑身脏又累，顺便去森林温泉洗个澡。

　　他这就离开房间下楼去，现在他对魔王城堡里的情况基本都熟悉了。

　　从他的房间出去穿过走廊，经过几道楼梯就来到城堡正门口，途中都是餐厅厨房之类的日常设施，可以随便乱逛。

　　魔鸠夜平时都在他自己的神谕厅里，而且他早睡早起作息规律，晚上这种时间一般不在外面游荡。

　　林溪一路快步下楼，今晚的城堡不知为何格外安静。他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魔侍，负责守夜的家伙也都靠着墙壁在打瞌睡。整个城堡一片寂静，林溪不知这是否跟森林里的雾气有关。

　　这种奇特的自然现象似乎能够削弱魔兽的精力，却反而让他这个人类更加精神了。

　　他来到城堡一楼的餐厅，突然看见黑暗中的走廊尽头亮着一点火光。那里是通往地下室的阶梯，林溪不知道楼下这么晚还有人在工作，便有些好奇地走过去看。

　　这道通往城堡地底的阶梯没有魔侍在看守，林溪一路沿着楼梯盘旋往下走没碰见人，最后来到一处陌生的地下空间。

　　魔王城堡的地底。
　　这里的空间极为旷阔，像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山洞。

　　林溪站在空间的楼梯口，四周飘着不知从哪来的幽幽冷风，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处地下空间跟上层城堡的华丽修缮相比，可谓十分简陋。林溪脚下的地面坚硬粗糙，岩壁凹凸不平，到处都保持着原本山间洞窟的自然风貌。

　　在山洞往深处的通道两旁墙壁上插着火把，阴暗的光线变幻不定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格外阴森，与楼上的城堡走廊相比更添一份莫名可怕。

　　林溪小心翼翼地走在山洞里，他看见通道尽头晃动着明亮的火光，那里好像有人。

　　他慢慢往那个方向走去。
　　突然，远处回荡起一阵笑声：“hiahiahiahiahia~——！”

　　林溪一惊。

　　他屏住呼吸放慢脚步仔细聆听，感觉这不像是人类的声音，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缠绵悱恻，尽在晋江文学城（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