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听风雨》天涯六耳

6、大会

　　翌日凌晨，狂风大作，窗外风声伴随着雨声，吹刮着树枝，呼呼作响，无名子被这突如其开的风雨声惊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从下山以来，无名子深刻的觉得清风山上的时光简直是美好，无忧无虑，也可以不眠不休没有倦意，下山幸得玄子期的带领，好在子期与之相交，转念又想起了师父，不知道她一个人在清风山上怎么样，想着想着无名子又睡着了。
　　早起，天已放晴，白云朵朵，丝毫没有看出是下过雨的状态，只余地上些许的树叶在诉说着凌晨的遭遇。
　　玄机竹早起已在灵园之中练了一番剑，无名子伸着懒腰推门走出菊舍，正好看见练剑而归的他。
　　“子期，你这么早啊，今早还挺凉爽的。”
　　“凌晨下雨了，坐听风雨的感觉很不错，早起再练练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多了。”
　　“子期，你可真是有意境，我可是被凌晨的风雨折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处地易境，顺境而为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同样更能收获不一样的心境。”
　　无名子听完摆出一种无奈的表情，表示自己就很难有这么高的觉悟。
　　“走吧，忘忧，前屋备好粥了，一起去吃点吧。”说完，二人往前屋走去。
　　饭后，众人齐聚逍遥阁。上官白和上官玉迎面走来，朝着玄机竹和无名子所在的方向走来。
　　“上官公子和上官姑娘，昨夜休息可好？”
　　“承蒙照顾，一切安好。”上官白面色可亲，“妹妹小玉生性爱玩，还望玄公子见谅。”上官白说出此话只因一早玄机竹在灵园练剑偶遇上官玉，她正追着园中的仓鼠，另其四处逃窜。此仓鼠名鲮鱼，是无涯山豢养的灵物，也是玄机竹的爱宠。
　　“哪里哪里，令妹活波开朗，是性情中人。”玄机竹接着说道，“鲮鱼是敝山的灵物，可传语，身形较小但敏捷，不伤人但他人也捉她不得。”
　　“我见其长的可爱，想与其玩耍一番，让玄公子见笑了。”
　　“无妨。”
　　“走，咱们上前去，大会快开始了。”无名子见道真散人坐居正位，手持拂尘，正气凛然。
　　“承蒙各位武林同道抬爱，前来参加此次大会。本次大会举行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还请各位畅所欲言，而后我们集思广益，看如何处理此事。”
　　“在我看来，山下的事和此前道真仙师传书所说的事可归为一类事，受害者都是死状惨烈，且死法一样，都可能是那恶兽伤人。”无名子望去，此人冠发紧束，小鼻细眼，正是那天在万灵松前谈话的天玄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虽然众人死相一样，但是恶兽虽恶，却也并不会如此精准又频繁的攻击手无寸铁之人，其后必定是有人作祟。”只见一蓝衣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腰佩紫苏流星剑。
　　“此人是谁？”无名子小声的询问着身旁之人。
　　“此人正是中正堂的少堂主易天。听闻此人对人磊落，但就是常常喜欢剑走偏锋，不与他人走那寻常路。”一旁的年长者回道。
　　“正合我意。”无名子内心想到，我就喜欢那剑走偏锋之人，却也磊落。
　　“此言差矣。”只见一男子出面反驳道，“恶兽既然称之为恶兽，必然不会是轻易为人所控制的，多半还是恶性难抑，生灵涂炭。”堂下众人皆点头附和。
　　无名子抬眼望去，认出此人正是那万灵松前与天玄道对话的另一人，他看向玄机竹，玄机竹也正好看着无名子，二人眼神示意。无名子知道玄机竹也认出了此人。
　　“此人又是谁？”无名子又转头问向身旁之人。
　　“此人你们都不知道吗，可是武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正是那天远门的大弟子付月。”
　　“付月，可是人称隐君子的西山一绝吗。”玄机竹追问道。
　　“正是隐君子。”
　　无名子听完这个称号不自觉的咂了咂嘴，好一个隐君子。
　　“恶兽在恶，无人唤醒，亦不会无端伤人。”中正堂少堂主易天又接言道，“此前众人皆是双眼被剜，服毒而死，有传言众人是被蛊惑自挖双眼，也有传言说众人是被剜去双眼，可是到底是不是有人有心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此一说，无名子想起来在无望村看见的村名被害情况，好像皆是被剜去了双眼，但是无望大师后来的说辞是村民受人蛊惑而自挖双眼的。无名子转而看向玄机竹，问道：“子期，你还记得无望村的情况吗？还有那个自称无望的大师所说的话？”
　　“记得，死去的村民手上都很干净，没有血迹，不像是自挖双眼。”
　　“对，而且那个无望大师后来说传言村名是受恶兽蛊惑而自挖双眼，不知道大师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另有其他意图。”无名子把头歪向一边，环手持剑，边说边思考着。
　　只见大堂上众人听易天这么一说皆纷纷交头接耳，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
　　“我倒觉得隐君子所言在理，此事绝对非人力所为，目前江湖各帮各派以正道为主，且大都来参加今日的大会了，而邪派基本是小帮小派，不成气候，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去招惹这么大的仇恨。”说此话的正是清修门的天玄道。无名子一想到二人在后山密谈，而且大会上又互帮说话，背后肯定是不简单。
　　“的确也有道理。”
　　“是啊。”堂下不乏有人附议道。
　　“正派，哈哈哈，那也不见得就无人会做这样的事吧？”众人望去，无名子一语引来众人目光。
　　“你是谁？”
　　无名子一时间被自己这么一句话引来的众议而惊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竟这么突兀的来这么一句话。
　　玄机竹立在身旁，替他回到：“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玄机竹怕报出无名子家门，而引起众人的敌视，遂替他回避此问题。
　　“这位公子所说在理，所谓正派也是自封的一个称号，邪派也是他人冠于的名号，并不能代表自身的正邪。”易天很欣赏的朝无名子点头示了示意，无名子也回以一个微笑。
　　“正邪自在人心。”道真散人扬起拂尘，“诸位今天所说的都不无道理，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此恶兽的所在，然后合众人之力除之，以此给有心之人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