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爷的小娇妻》吾彩

4、第4章 相许

　　萧以山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和齐尘拉开了距离，他一拍脑袋，暗骂着自己怎么睡过头了。
　　他结结巴巴，想开口解释：“那个，齐家妹子，我、我......！”萧以山“我”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寅卯来。

　　齐尘也坐起来，直直地看着萧以山，她用沙哑的嗓子开口：“以山哥，我要嫁给你！”
　　仿佛吓到了一般，身材魁梧的萧以山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炕梢再也没地方可退才停下，他一边退一边摆手：“齐家妹子，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昨天我帮你拿雪搓了搓手脚，又擦了一点儿冻伤膏，别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以山哥，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嫁给你！”齐尘打断萧以山的解释，说得非常坚定。

　　她想起一件事儿，迟疑了一下开口问：“以山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为女子不知矜持，太过于主动，所以才？”齐尘知道一个姑娘家不该如此，但是现在的她为了自己的这一世不要再重蹈覆辙，只能主动，嫁给萧以山，对于她来说，是唯一改变命运的出路。
　　“不、不、不！我没有嫌弃你！真的没有！”萧以山见齐尘误会了，连忙解释。
　　“以山哥，你先不要拒绝我，我跟你把事情说一下，你再决定好吗？”齐尘语气带着哀求，两眼充满期盼与渴望。
　　“好，那你说！我听着！”萧以山起身下了地，拿了一个木头凳子放在炕前，坐上去。

　　“以山哥，想必你也知道，我母亲是我的继母。她收了十两银子，把我许给了城里的一个有钱的王家老爷做小妾。以山哥，我不想给人做妾，你能娶了我吗？我会一心一意地和你好好过日子！”齐尘简单利落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向萧以山做着保证。
　　“这就是你昨天夜里顶着大雪找到我这里的缘故？”萧以山听了齐尘的话接着问。
　　“是，我昨天偷偷听到我继母说，今天抬人的轿子就会来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齐尘如实回答。

　　“村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想到要往我这里跑？”萧以山觉得不明白，她跟他不过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或许远远的见过几面，但是在他印象里，两人好像连话都不曾说过。更何况他这里比村里其他人家要远上许多，路也不好走。
　　“以山哥，我当时只想到了你，我觉得只有你能护着我。”齐尘不敢说自己的经历，那简直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她只能编着谎。但她说只想到了萧以山却是大实话。
　　“你怎么肯定我会娶你？”萧以山平时只是沉默寡言，但是人并不傻，反而很精明。有些事他还是要问清楚。
　　“以山哥，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娶我，但是我请求你娶了我。如果、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那你能不能先收留我一阵子，让我躲一躲，日后风头过了，我再离开？”齐尘的目光含泪，带着哀求。
　　齐尘不确定萧以山的想法，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子都讲究个矜持，像她这般主动送上门求娶的还真是少见。而且她今日这番所作所为，可以比得上无媒无聘私奔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如果萧以山实在不愿意，她也没办法，只能先躲过眼前这一劫，再另想它法了！

　　或许是齐尘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般的目光太过于可怜，太过于依恋，又或许是先前齐尘说的她觉得只有他能护着她，这句话打动了他，总之，萧以山心软了。他明知一旦留下齐尘，后面必然会有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但是他还是松口了。
　　一个柔弱的年轻女子，但凡有其他出路，也万万不会跑到他一个单身的光棍这里来。如此一来，哪怕二人不曾发生什么，但如果被外人知道，那齐尘的名声怕是要彻底毁了。
　　萧以山看齐尘说话条条有理，是个聪明的女子，既然能够做出半夜逃家的事，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求到他萧以山的面前了，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也没有把人硬往外推的道理。更何况她那继母的做派他早就看不惯了，只不过先前两家无关，眼不见心为净罢了。如今人就在他面前，既然一个女子都豁出去了，那他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好！你就暂时留在这，躲上一躲，日后风头过了你再另做打算。其他的，我也帮不上。”终身大事，萧以山并不想草率，所以他并没有给齐尘肯定的答复说会娶她。
　　他可怜这个柔弱的女子，但是并不能趁人之危。如果就这样娶了她，萧以山认为这和强占也没什么两样。更何况他看齐尘那小身板，完全没长开的样子，他心里叹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在家里吃得不好的缘故，那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看都没一个成年女子的样。

　　“真的？以山哥你答应了？”齐尘很高兴，两眼迸发出光彩，她忍不住想伸出手拉住萧以山。但突然想起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她又连忙把手缩回来。

　　“嗯，我答应了让你暂时留下！”如果说刚才萧以山答应的还有些许勉强，但是此时他看到齐尘那因为有了着落，而散发着希望光芒的眼神，还有那灿烂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做对了。

　　“谢谢你，以山哥！”齐尘高兴过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真怕萧以山不肯让她留下，那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哎，妹子，你别哭！”萧以山站起来，搓着手，有些手足无措。
　　“以山哥，你叫我尘儿吧！”齐尘伸手胡乱抹了一把眼睛，笑着对萧以山说。既然她留下了，她就要和萧以山好好过日子。虽然萧以山还没有答应娶她，但是她觉得既然肯让她留下，那就是个好的开始。

　　“以山哥，你昨天夜里没睡好吧，你再睡一会儿，我起来做早饭，你告诉我米什么的在哪儿就好！”齐尘说着，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
　　萧以山一把拦住她，又把被子给她裹了回去，昨天晚上烧的炕，一个大晚上的也凉得差不多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屋子里有些冷。齐尘昨天晚上那一番折腾，萧以山怕把她冻着了。
　　“妹子，你赶紧坐好，你穿的少，别冷着。我去煮点儿粥，顺便烧烧炕。”萧以山不容置疑地把齐尘给按回去，起身去了灶间。
　　他先把火升起来，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放进锅里，然后淘米煮粥，顺便蒸了几个红薯，两个鸡蛋，然后一边拿起斧头把柴劈成更小的块，一边往灶里塞着。

　　木头柈子在灶膛里发出炙热温暖的光，滚热滚热的烟顺着灶膛往炕里钻去，绕过不知道多少道弯弯绕绕，在炕里走了一个遍，又在炕梢的位置顺着烟囱冒了出去。
　　白茫茫的大山，漫天飞舞的大雪，一座木头屋子，房顶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烟囱里冒着袅袅的炊烟。

　　没一会儿，齐尘感觉到身子底下的炕热乎起来，她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到褥子下面暖着。听着灶间乒乒乓乓的劈柴声，齐尘的心也随着渐渐暖和起来的手变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