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清歌》小酒仙

3、第三章:误食首乌

　　次晨天未亮，铁牛便即起身，听得脚步细碎，鼻中问到一阵清香，见张明远已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房来。

　　铁牛微楞，说道：“明远，你早起来了？”，明远傲声道：“昨晚听了几位老师言论深感愧疚。孩儿我已经长大，不能让爸爸妈妈事事为我操心，从今往后，孩儿要自立自强，做一个孝恪果敢的好少年。”

　　铁牛面带激动神色，猛搓双手，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好好”，又道：“你快去服侍妈妈洗漱，我去做饭”。

　　明远一笑：“爸爸，早饭我已做好，在灶台上热着呢，您端去给妈妈吃吧。”又咧嘴一笑，不好意思道：“爸爸，我见灶台旁有一块人形果子，香气扑鼻，就洗了洗，没耐住嘴馋就给吃了。爸爸，您不生气吧？”

　　铁牛哑然一惊，心下道：“这块何首乌本是为媳妇益补血气所用”，刚要着恼，随即想到这些年家中贫寒，兼之山中交通不便，没给孩子买过什么像样零食，心下甚感愧疚。说道：“那只是一个普通果子，吃了也无妨”，心下暗暗说道：“改天多采一些给媳妇和孩子吃吧”。

　　明远心下大喜，本以为爸爸要责怪，想不到自己担了一早上的心事，爸爸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满脸笑容，忙提了书包飞奔课堂，竟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铁牛摇头微笑，暗红色脸堂显出浓浓慈意。转身进了房间服侍媳妇梳洗吃饭。待媳妇睡下，便提了几样野味往老师家走去，心下念到：“不管怎样，即使砸锅卖铁也要供给孩子学习，将来干一番大事业。老师那里也要经常走动，少不得听听老师讲话，多多开阔视野学习些知识，教育孩子也是有益处的。”

　　“铁牛大哥，快，快，明远在学校昏倒了，现已不省人事不知道患了什么疾病。”一农夫打扮壮汉跌跌撞撞跑向铁牛酒菜馆，边跑边喊。

　　正在厨房忙活的铁牛快步跑出，来至那壮汉前，右手指放至嘴边做‘嘘’声状，示意不要大声喧嚷，唯恐身体虚弱的媳妇听到，徒增焦虑。那人近前俯首铁牛耳旁低语一番，扯着铁牛飞奔出去。铁牛心中焦虑：“从未见过孩子哪里不舒服，得过什么病啊！”。恨不能扎翅而飞。

　　学校外早已人声鼎沸纷纷攘攘，山民里外围拢，早已水泄不通。“乡亲们让一下，明远父亲到了”，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小道，随铁牛二人飞奔进入而渐消失。

　　铁牛挤进内门，神情恍惚，不安地望向课桌上躺着的张明远，心下如刀割一般。但见张明远双目紧闭，双拳紧握，身体时时抽搐不停，附耳上前，但觉张明远鼻孔中气息微弱。触手额头，但觉冰冷异常似寒冰，口中断断续续叫到：“好冷...”

　　村子的医生早已被老师请了过来，在做各种检查。医生上下摸索了好半天，随身携带的仪器也检测了多时，均未发现异常病症，不由呆立一旁：“凡病，或生于阳，或生于阴，此子病因不明，病状无端发作实属罕见。”百思不解，又甚不甘心，于是伸手搭脉，在他胸口推拿了几下，见他始终不醒。不由口中喃喃道：“额头冰冷，四肢，胸背犹如火炭，脉搏强筋有力，而鼻口中气若游丝”。众人见他转眼就要死去，无不失色。

　　“让我看看”，门口一声大吼，人群自动闪出一条小道，白发老师快步走来。行至桌旁，伸手往明远额头摸去，触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块寒冰，冷彻刺骨。翻开眼皮，瞳孔苍白，犹如罩了一层白霜。大惊之下，右手又摸到明远胸口、四肢，但觉触手之处又宛似炭炙火烧。便问：“医生，孩子抱进来时可有其他症状？”

　　医生道：“早上做操时，明远还活蹦乱跳健康正常，回到教室后便直喊热。我怀疑他运动过度，加之天气炎热，可能害上了热射病，随即用冰袋包敷他头脸，使冷水擦拭全身。谁承想额头温度降得过快，瞬时便冰冷异常，可四肢、胸背却还是滚烫。”白发老师转向铁牛：“今早孩子可食用什么东西？找找去，拿来我看看。”

　　铁牛应声出外，医生知道铁牛神情恍惚，恐遗漏了什么食物，忙道：“我也去”。两人并肩出厅，一旁的村民也跟去了几个。明远病重在卧，各人悲痛之际，竟谁也没想到病从口入的道理。

　　白发老师撕开明远前胸衣服，只见细皮嫩肉上，红潮包敷了整个皮肤，色泽暗红，渗透肌理。再伸手抚摸，直觉掌心处炙热异常，宛如体内烧了一盆火炭似的，伸手摸上去时已然极不好受，明远深受此害，其痛当可想而知。

　　过不多时，铁牛和医生快步回厅，说道：“家中已没有多余的饭菜了，只带来些调料、青菜和白肉。”。两人见到明远胸前奇异的红潮，都大吃了一惊。

　　白发老师检视了食物后，皱眉道：“这些食材看起来均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明远也非中毒症状.....”，突然手指一块土色的外皮，问道：“这是何物？”，铁牛忙道：“这是昨日在孝子峰上采得的一块人形何首乌。”

　　白发老师拂须点头：“是了，病状源头找到了。”医生不解问道：“今早天气炎热，明远可能运动过度疑似害了热射病，这何首乌与病症有何关联？”。他身为医生，对药材医理颇有心得，知道何首乌块根、藤茎及叶均可供药用，中药何首乌又有生首乌与制首乌之分：生首乌功能解毒（截疟）、润肠通便、消痈；制首乌功能补益精血、乌须发、强筋骨、补肝肾。至于铁牛等，也只知何首乌有补元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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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