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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就是那一夜 ...

  •   那是一九八八年初冬的一个傍晚,正在厨房里忙着做一家人晚饭的李冬梅,突然感到肚子里有隐隐的阵痛暗暗来袭。她多么希望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啊!可是她的心里不得不去面对一个她不敢也不愿面对的事实:她可能真的是怀孕了!多日来的担心似乎得到了不良的证实……
      事情的起因是这年清明前的一个下午,她的玉涛哥哥从外面打工回来了。玉涛姓林,和她住同村,两个人虽然不是青梅竹马,可也是几年前就订好了的亲事。本来准备今年十月份就办婚事,不曾想春节后林母一夜之间,猝然暴逝。林玉涛五岁丧父,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从小是她母亲含辛茹苦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兄弟俩个拉扯大,中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孝顺的他原想等自己有一天能有出头之日,一定要好好报答自己的母亲,没想到还未等到他功成名就,甚至尚未娶亲,母亲就这样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一夜之间就永远地离他们而去。
      所以这个清明节,也是他母亲离开他们的第一个清明节,虽然他远在千里之外打工,也是早早就赶了回来给他母亲扫墓。林玉涛刚进村子,既没有回自己家也没有来李冬梅家,而是直奔他母亲的坟场,到了坟场,二十多岁的七尺男儿,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趴在他母亲的坟头上嚎啕大哭。那哀嚎之声,穿透云宵,传遍了只有三四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听得别人肝肠寸断,声泪俱下。村里很多人闻声都赶了过来劝阻他。许多老太婆见不得这种场面,见他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都远远看着,跟着也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李冬梅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林玉涛的来信,得知他今天要回来,所以一大早她就到这边的村口张望,就在林玉涛刚刚从远处的麦田边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他。可是他并没有朝她走来,而是向村口右边的坟场走去。李冬梅知道他一定是先要去看看他的妈妈去了,于是她也悄悄地尾随而去。果然不大一会儿,从远处坟场那边就传来了他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李冬梅正想过去解劝,却看到坟场附近的许多同村村民已经热情地赶过去劝解了,大家也都知道他们两家的亲事,所以此时她反而不好意思过去了,只好远远地看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是劝住了,可是又有几个热心的村民硬是扶着他再次热心地把他心爱的玉涛哥哥送往他回家的方向。此时冬梅的心里反而有点讨厌起这帮热心的村民来,她都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的玉涛哥哥了。自从过年一别,她天天在家等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他给盼了回来。她都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和他倍诉相思之苦,没想到从回来到现在人倒是看到了,愣是被他们给搅了她,又不好意思硬凑上去。此时她多么希望陪在他玉涛哥身边的人是她啊!她只好远远地眼巴巴地看着\跟着。等看到他们把他送回家之后,还有几个人还是拉着他玉涛哥哥的手不撒开,看样子“万里长征才迈开第一步”这接下来大概还是“山高水长”有的聊,李冬梅气得一跺脚,撅着嘴巴转头回家去了……
      她们两家离得并不是很远,李冬梅家住在林玉涛家的斜对面,从他家到李冬梅家中间隔一条路和几户人家,大约也只有几十米远。无论是站在她家前门,还是后门都能看到他的玉涛哥哥家,回到家后,李冬梅越想越气不过,魂不守舍的她不时地站在自家门口向他家的方向张望去。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只顾一门心思地向情郎家张望,不曾想这一切早被躲在一边妹妹的李冬青看在了眼里。她看到姐姐像个花痴样一样伸长脖子不时地向他情郎家的方向左张张,右望望。几乎是望眼欲穿。门口来回转悠了近百次,魂都快被勾走了,她实在忍不住了,一手捂着嘴,“扑哧”一声偷笑着跑回房间里去了。
      李冬梅看到了妹妹偷笑着跑掉,她这时不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失态,想到这里不觉脸上一阵飞红,她也不再好意思站在她家门口张望了。索性也钻到了房间里来,看到妹妹假模假样地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电视上放在却是每天都播放了近百次的耳熟能详的广告。脸上却因为忍笑早憋出了两片红晕。于是佯怒嗔骂道:“笑什么笑?你玉涛哥哥都伤心成那样了,我能一点都不担心吗?”
      “什么叫我玉涛哥哥,应该是你的玉涛哥哥吧!哈哈哈……”李冬青故意打趣道。
      “死丫头,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李冬梅看到妹妹故意那样臊她早,就羞得涨红了脸。连忙伸出手来佯装要打她,妹妹一看姐姐要来打她,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也般地逃了起来,李冬梅哪肯罢手,跟着就追了起来。房间不大,没几步妹妹就被姐姐李冬梅追到了,李冬梅一把便把她摁在床上一个劲地挠她的胳肢窝,“看你还耍不耍贫嘴了?”
      李冬青一个劲地“咯咯”笑,一边笑一边嘴里还不停地讨饶道:“好姐姐,你饶了我吧!”
      “饶你啊!没那么容易,看你以后还贫不贫嘴了……”
      姐妹俩正打闹着,忽然她们听到窗外有敲玻璃的声音,姐妹两赶紧停下,侧耳听了起来。果然窗户玻璃又响了起来。“笃笃笃\笃笃笃”李冬梅心里一激动,敏感地问道:“谁啊?”
      “我是林玉涛”
      外面传来了林玉涛低沉暗哑的声音,李冬梅一听也顾不得妹妹会不会再来臊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赶紧跑到了外边。
      她终于见到了他的玉涛哥哥,只见林玉涛似乎换了件衣服,刚才虽然是远远看着,不难看出他穿的是件风衣,可是现在,他的玉涛哥哥却西装笔挺的站在她的面前,看上去玉树临风,潇洒翩翩,帅极了!但是面容憔悴,满脸疲惫伤感,眼里还充满了红血丝。看着让人心疼。
      她知道他这个样子一来是因为他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旅途疲劳;二来恐怕他至今还处于丧母之痛的阴影中尚未走出来,就在刚才不是还在他的母亲坟头大哭一场了吗?
      “玉涛哥哥,你回来了!”李冬梅一向并不是很腼腆因为大家毕竟在同一村生活,又都相处好几年了,所以站在他面前,她并不是很害羞,可是毕竟也有多日不见了,她还是有点羞怯。
      “恩”玉涛含羞地点了点头道家里有饭吗?我是来噌饭的……”
      “有啊!快进来”李冬梅赶紧把林玉涛让了进来。
      这时闻声出来的李冬青快嘴快舌道“玉涛哥哥啊!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如果再不回来的话,我家门口那块地都快被我姐给踏平了,嘻嘻嘻……”说完她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对臊了个大红脸的林玉涛补话道:“你放心吧!我姐姐早知你今天会回来,他从上午就开始在家剁肉包饺子,都忙活一上午了,我们要尝一个他都不愿意,就等着你回来了,你可不能冤枉她哟!哈哈哈……”
      李冬梅气得顺手从门口摸了个扫把朝她扔了过去,李冬青见状放肆地大笑着跑开了,林玉涛也被逗乐了。平日,他在家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往她们家跑,早不拿自己当这个家的外人了。
      此时此刻,他见李冬青一走,抬脚便闪到屋里来问道:“你爸你妈呢?”
      “他们啊!不知道又到谁家去打麻将去了,他们两个一向不都这样吗?“呵呵,现在农忙又没有出来,不打麻将还能干什么呢?”
      “是啊,他们一般哪个晚上不是在别人家玩到九点多回家,我才不去找他们呢?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李冬梅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里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其实林玉涛也知道她们家的情况,不过是随便闲聊几句罢了,他未来的岳父和岳母一个喜欢打麻将一个喜欢天天和别人家长里短的聊是非,还有一个十来岁顽皮的小舅子,也是一个不省心的主。不过对林玉涛而言,这都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所以他并不在意。
      林玉涛坐在桌边的板凳上,看着李冬梅从厨房把一个个饭菜端出来,此时奔波一天的他早已是饥肠辘辘。以前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家里条件虽然不好,妈妈也早就把可口的饭菜端上了桌。可是现在家里唯一的大人也去了。回来之后,屋在人空,厨房也是冷锅冷灶,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的心里又是一阵心酸。他的弟弟现在还在一所中学读寄宿学校,每周回家一次,每次回家现在也只是在他的叔叔家噌饭,而他现在似乎只能来李冬梅家。
      李冬梅把厨房的菜全部端了出来,菜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她也确实用了心,她知道今昔不同往日。以前他的玉涛哥回来的时候,想在哪里吃饭都行,可是现在他的妈妈刚离开,她不想让他的心里有太大的落差,所以得知他今天要回来的时候,她特意在家准备了一上午。她包了很多他喜欢吃的猪肉水饺,又炖了锅排骨,还煎了几个韭菜盒子,另外还给他煎了两个荷包蛋,外加一盘冻鱼和皮蛋炒辣椒。不大一会儿功夫,该热的热了,该煮的也煮了,该煎的也煎了。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便摆在了林玉涛的面前,林玉涛肚内的“五脏庙”早唱起了“空城计”。一见饭菜上桌,便狼吞虎咽般地吞了起来,虽然此桌饭菜不是妈妈烧的味,却也是家乡味,而且最重要还是出自他未来媳妇的之手。所以这顿饭他吃的格外香,他一边吃一边还招呼李冬梅道:“冬梅,你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啊!”
      “我吃过了,你也不用急,没人和你抢,呵呵……”看着她的玉涛哥狼吞虎咽地样子,李冬梅的心里像蜜一样甜。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地忙了一上午总算是值了。
      林玉涛一边大口地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不停地对她竖大拇指,嘴里还不住地啧啧赞叹“好吃!好吃……”
      李冬梅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玉涛哥哥,尽情地享受着她为他准备的美食,尽管此前她对他有千言万言,可是此时她不想打断他。
      不大一会儿,林玉涛就把满桌子的饭菜几乎给风卷残云般地收拾进肚子里去了。坐在一旁的李冬梅看到他快吃完的时候,早就起身回厨房打了一脸盘热水来。林玉涛吃完饭把嘴一抹,就走到李冬梅为他准备的脸盘前,舒舒服服地洗起脸了,水温正好,不烫也不凉,林玉涛此时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也不过如此,他洗完脸一转身看到李冬梅正把满桌子的碗盘往厨房收拾,吃了一顿美美的晚餐,又洗了把温水脸,此时林玉涛觉得这一天来的疲劳早已消除殆尽,他也来了精神,赶紧起身帮李冬梅一起收拾碗桌。
      李冬梅看到他帮她收拾东西,心内竟然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不觉心里一片荡漾。不一会儿,桌子清理了干净,李冬梅在厨房洗碗,林玉涛也帮忙把刚才的地扫了一扫,很快他忙完了,于是他来到厨房靠在门边看她洗碗。心里想着却是她妈妈生前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李冬梅看到他没事了正朝自己走来,她突然又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于是略微有点红着脸羞羞地问道:“玉涛哥,你在外工作做得怎么样?在外还习惯吗?”
      “还行,虽然苦了点,但是大家都这样也不觉得苦了!”
      “哦,想家吗?”
      李冬梅此话刚一出口,就自知失言,他的父母都已不在了,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在外读书,家有都没有人口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她刚想岔开话题,没想到林玉涛貌似不在意地说道:“还好,只是有点想我妈,还有就是也很想你……”
      李冬梅听到这里,放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眼眶早已一片湿润。李冬梅有点自责,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同时也有点小小的感动。
      “对不起,玉涛哥,你妈妈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不过请你不要太难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还有我们大家在你的身边。”
      “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对我很好,冬梅,我现在妈妈也没有了,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的事不是是就订下了吗?难道你在外有了相好的了,看不上我这个乡下村姑吗?”
      “看你说的,怎么会?”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林玉涛听到这里,心中感动一片,他走到李冬梅身边,一把把她揽入怀中,虽然他们订亲已有几年,可是这样亲昵的举动此前倒是没有,因为是同村中的人,无论在哪里被别人撞见总归还是不好。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倒也是以礼相待。
      可是今天,林玉涛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妈妈不在了,他像一只无家的丧家之犬,曾经的那个家现在只成了一个空荡荡没有人气的空屋子。尤其是这次回来,他打开家门,不但看不到了妈妈熟悉的身影,吃不到妈妈做的饭菜,也看不到妈妈早就为他铺好的温暖的床被,甚至他还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现象:那就是刚一进家门。家里就有种冷嗖嗖的感觉,由于房子长期无人居住,屋顶和角落到处都是蜘蛛网;桌子上\析凳上\香案上到处积满了灰尘。最可怕的还是他的房间,他发现他的床铺因为长久没有住,上面居然有很多黑黑的老鼠屎。掀开枕头一看,枕头下面居然还有一窝刚出生不久的小老鼠,他气得差一点没吐掉。
      他顺手把床上那些床单和枕头一下子全部拿出来扔掉,心中又想起母亲在的时候家里的千般好,不免又是一阵心酸。他知道一个家没有一个女人是不行的。这时他又想到了他的对象李冬梅,所以回家没多久,在村民告别后没一会儿他就立马来到了李冬梅家。
      他家里不但需要一个女人,他自己也早该成了一个家了,早知道妈妈会这么早就离开他,他一定要在妈妈没有离开之前就把婚给结了,这样的话妈妈至少在临走前说不定不但能看到自己成亲,还可以抱一抱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他老人家就算没有享过什么福,至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他自己也不会变成一个孤孤单单的可怜虫。
      来到李冬梅家,看到冬梅为他忙进忙出,热菜端饭,还亲自给他端来一盆热乎乎的洗脸水,现在又对她说出这样贴心的话,他刚才在家的那种失落感早已抛到了九宵云外,他一激动,恨不得在分秒间就把这个女人娶回家。所以他走过来大胆地抱住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占有欲袭上了他的心头。
      李冬梅正在洗碗,被林玉涛冷不丁的这样走来一抱,又急又羞,正欲把他推开,却感到有一串滚烫的热泪从他玉涛哥的脸上滴落到她的脸上,她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满眼深情地凝视着她,眼里充满了泪水……她的心软了,她知道她的玉涛哥此时需要她,她的心“咕咚咕咚”直跳,自他母亲去后,他久久处在丧母的巨大悲痛中,她不忍心再来拒绝他,于是她也轻轻地抱住了他。林玉涛把嘴巴凑了上来,深深地吻在了李冬梅的唇上,他的嘴巴饱满热情滚烫,李冬梅顿时感到内心一片战栗,她的心活了,她失去了自我,于是就在那一夜,她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他……
      此事后的第二天,李冬梅就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她也听说过很多女人一旦失身马上就会怀孕,而她现在和林玉涛虽然相处多年却并没有结婚,她们这个小村庄芝麻大的事马上就会传的家喻户晓,这样的事一旦传开,大姑娘未怀先孕,他们一家人会被全村人吐沫腥子淹死的。
      她大伯家的堂姐,就是因为结婚前偷吃了禁果,结果怀孕几个月后去打胎,弄得满城风雨。每每出门遭人唾弃,后来男方家也嫌弃她开始退婚,把她弄得身败名裂。自那之后,整整十年内没人敢到她们家提亲,她愣是从小姑娘耗成了老姑娘。后来她自已出门打工,嫁了个四十多岁的二婚头跟着别人搭伙过起了日子,听说就这还不遭人待见。那个老男人见她不是处女又是个外乡人,经常对她施用家暴。堂姐时常回家诉苦,说日子没法过。
      想起堂姐的经历她不寒而栗,当初如果不是她一时昏了头在结婚前就和别人发生了关系,恐怕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想想自已现在的处境和当初的她是多么的相像,她怎么能不害怕?一个月后,李冬梅发现她一向很正常的例假居然没有来,她的心就往下一沉,感觉不大好了。可是她不敢把这事告诉她的妈妈,也不敢去医院求证。因为附近的医院都有村里的熟人,只要一去医院做这种妇检等于是在向全村人告知。她害怕极了,这样忐忐忑忑地又过了一个月,结果第二个月的例假还是没来,她真的害怕了。不止如此,她还发现她总近总是贪睡胃,口也是出奇的好,尤其是对酸东西特别口馋。家里每次炒酸菜,基本上都是被她一人独吞了;上次为了吃村口桑树上的桑葚果,一个大姑娘居然没羞没臊从家里搬了好几条大板凳到村口那棵桑树下叠罗汉,差一点没有一头从那高板凳上摔下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尤其是四个月后,她明显地感到了肚子里的小家伙还在用脚狠命地踢她。如果她现在已经和他的玉涛哥结了婚,当她感到肚子里有胎动的时候,她一定会非常高兴,因为肚子里的小宝贝这么喜欢折腾,证明他一定很调皮也很健康。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他每踢她一脚,只能证明这个不该存在的生命正慢慢向她走来,她害怕。小宝宝的每一脚都踢得他心慌意乱。
      现在,算算时间,自那次之后,整整也有九个月的时间了,按照正常的妊娠期,是该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她的右眼已经跳了好几天了。最近几天,她每天都心神不宁,幸好,她一向体质瘦弱,肚子虽然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可是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可能也是因为他怕孩子长的太大,平时每餐饭都故意少吃。加上天气逐渐变冷,她每天穿着宽松的大衣,没事她便不出门,既使出门她也是有意把腰弯着走,这样一看就更不明显了,所以尽管怀胎九个月,一般人倒还确实没看出来。只有极个别眼尖的发现她夏天穿衣服的时候有点肚子,还以为是少女青春发育,长了小肚腩。所以这么长时间也就这样被她蒙混过关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她的肚子已经一阵痛似一阵,一开始还是一阵轻微的阵痛,她还可以勉强承受;然后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会痛一阵,现在痛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快,而且痛的程度也已经越来越大。现在的她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腰都直不起来了……可她心里却明白:必须得向妈妈坦白了,因为她需要向妈妈求助,如果再这样耽误下去,只怕这个娃娃就要生这家里了,那且不是更加惹人笑话。
      于是,她捂着疼痛的肚子,弯着腰蹒跚地吃力地挪步到厨房门口,此时,她的妈妈正在后院的猪圈旁边喂猪,只见她一手拎着一只装满猪食的水桶,另一只手正拿着一个葫芦瓢,用那瓢从水桶里不停地舀猪食往猪的食槽里倒,嘴里还不停地“啊噜噜噜……啊噜噜噜……”地唤猪来吃,不一会儿的功夫,猪圈里就传出猪吃食的那种“稀里哗啦”的声音,正吃着,突然里面似乎又传来了猪咬架的“嗷嗷”声:原来是两头猪在争食吃,其中长得壮的霸道的斜着身子横站了食槽的一大半,吃了一半的时候还掉过头来咬旁边那种瘦瘦的小猪,小猪不堪这么一咬,痛得“嗷嗷”直叫……李妈妈看到这里,恼火地拿起葫芦瓢狠狠地照着胖猪的头上敲打了一下,一边打一边骂道:“贪吃的蠢货,都被你一人吃了……”胖猪冷不丁得被打了一通,抬起头来只是“嗷嗷”地习惯性地叫了两声,向征性的让了点位子。不大一会儿,又皮粗肉厚地露出了贪吃的本性,只见它又把头向旁边一拱就又把瘦猪顶到了一边,然后屁股像磨盘一样的一转又霸占了食槽的一大半,李妈妈看到这里生气地举起了那只葫芦瓢的手,准备故伎重演。在这时她听到了她女儿似乎站在厨房门口叫她,声音听起来虚弱疲惫。她心里一惊,慌忙抬头向那边看去。只见她的大女儿李冬梅一只手正弯腰扶在厨房门口,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她心里“咯噔”一下吃惊不下,吓得手里的葫芦瓢不知何时掉了都不知道。
      她赶紧跑了过去,边跑边紧张地问道 :“冬梅啊!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妈妈,快点救救我,我快撑不住了……”
      “怎么了?宝贝,你哪里不舒服啊?为什么要捂着肚子啊!”
      “不是的……妈妈……你听我说,我是……啊!我的肚子好疼啊”李冬梅真想一口气说出口,可是这种事,他又怎么好意思一下子说出来呢?加上肚子又疼的厉害,她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李妈妈一看情况严重了,都痛成了这个样子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还了得。
      “天啊!都痛成了这样子了啊!该不会是阑尾炎吧?孩子你挺住不要怕,我去找你爸爸去,让他赶紧找几个人我们大家想办法送你去医院……”李妈妈一边说一边赶紧把李冬梅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抬脚便要向外跑。她要去搬救兵
      李冬梅见状大事不妙忙忍着疼立马站起来对她大喊道:“妈妈,你先不要去,听我说……”
      李妈妈正准备火速地往外跑,却发现女儿疼成那样还要立马站起来阻止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停下来好奇又担心地问道:“怎么啦?我要去找人来帮忙啊!”
      “妈,我对你说实话吧!我是因为要生了,所以才会肚子疼……”
      李冬梅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她知道妈妈是个确心眼的大嘴巴,如果今天她一脚抬出这个门,怕只怕这事马上就会被别人知道,她只能立马招供,求妈妈万万长点心眼子。
      李妈妈一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马停下了脚步转回头向李冬梅郑重地求证道:“你说什么?我刚才跑得慌了怕,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你刚刚在说什么?”
      “对不起,妈妈,我怀孕了,孩子是玉涛哥哥的,已经九个月,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这几天,我不敢对你说,怕你们骂我……呜呜呜……”李冬梅说到这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妈妈一听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死丫头,你一个大姑娘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正骂着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赶紧跑到门边向外张望了一眼,好在刚才没有人。她立马又折回来关上门,又跑到李冬梅身边对她低吼道:“你一个大姑娘,都还没有嫁人,现在却怀孕了,还要生娃,你说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你以后还该怎么做人?我们家以后又该怎么做人?万一这林玉涛在外面再找了个相好不要你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没嫁人就失了身还坏了名声,以后看看还有谁敢要你啊!你看看你隔壁大伯家的大姐还不够你引以为戒吗?你还要学她找死,你这个死丫头,你糊涂啊……呜呜呜……”
      李妈妈又气又急又羞又难过,说着说着,竟也泣不成声起来。
      李冬梅听到妈妈这样骂自己,尽管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她还是很难过,忙求道:“妈妈,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当初看到玉涛哥哥没了妈,回家一人孤孤单单的,一时心软就和他在一起了,其实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没想到就一次,就怀上了,妈……你怎么骂我都行,不解气的话,你打我几下都可以,可是求求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李冬梅说到这里,感觉到肚子里的阵痛又阵阵来袭了,她不得不停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再次痛苦地捂住了肚子,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了……。
      李妈妈是过来人,她知道此时再骂她也是无用,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后果只会更加糟糕,她正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时候大门被从外推开了。
      只见李爸爸和妹妹李冬青从外门一脸迷惑地走了进来,李爸爸不解地问道:“大白天,你们母女俩关起门在家鬼鬼崇崇的干什么?”
      “冬梅他爸啊!我正要和你说件事,你可得赶紧拿主意,不要只想着打人骂人啊!”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还要打人骂人?”李爸爸一听这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转回头看看坐在椅子上的李冬梅,只见她满头大汗,满脸通红气色也非常难看。
      他吓了一跳忙问道:“冬梅,你这是怎么了?”
      李冬青也慌忙跑到她姐姐这边来。看到她姐姐气色和神气都非常的难看,着急地问道:“姐姐,是生什么病了吗?怎么这么严重?”
      李冬梅看到父亲和妹妹这样地盯着她,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只顾捂着肚子。李爸爸一见更加慌了忙又掉转头问李妈妈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啊?生病了吗?”
      李冬青蹲下来扶起了姐姐,只听她妈妈说道:“唉!他爸啊!我们家在造孽啊!这女娃不懂事,她和玉涛好上了,一不小心还怀上了娃,这不现在正在闹肚子疼,怕只怕马上就要生了……”
      “什么?一个大姑娘还没出阁,就怀上了,这像什么话……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李爸爸气得暴跳如雷,话还没有说完,抄起门口的扫把就朝李冬梅打来,李冬梅一见又急又怕,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地上立马血污一片……。
      李冬青吓得赶紧扶起了姐姐,对着他李爸爸大声地说道:“爸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事到如今,好好想办法才是正经啊!”
      李妈妈见状也慌忙跑了过来,扶起已经不醒人世的女儿对李爸爸哭喊道:“已经这样了,你打死她又有什么用,她都这样了,还不赶紧送医院……”
      李爸爸一见也慌了,他本来只是一时之气,想打她几下教育教育她,再想想办法,没想到女儿这么不经打,一扫把就吓坏了,看样子真的是撑的很辛苦了。
      还好李爸爸一向做事沉稳,他急忙对李妈妈说道:“你不要慌,我们把家里的手扶拖拉机里面放几张被子,然后赶紧把她放上去,现在就送医院,对外就说她生病了,万万不能对任何人说实话,否则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好\好你快一点”李妈妈立马点头同意,不大一会东西收拾好了,他们三人把虚弱中的李冬梅抬上了自家的手扶拖拉机里面。李爸爸亲自驾着车往一家私人医院开去。
      一路上,李冬梅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焦急地李妈妈问李爸爸道:“你打算带她去哪里啊?”
      “还用说吗?只能去私人医院,我认识一个私人医生,她可以接生,你只管照顾她,其它都别管,回来后一定要管住你这张嘴,看看你们母女都干了什么?”
      “爸\妈你们别吵了,姐姐好像很难受,让爸爸专心开车吧!我姐这个样子你们就不要再骂了。”
      “好了,好了,女儿都这样了,就别再吵了,快点抓紧开车,她都快生出来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还好这手扶拖拉机前面也有灯,在大灯的指引下一路还算顺利,总算是没有耽搁,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的那家私人医院。
      说是私人医院不如说她只是个接生婆,只是这个接生婆手艺还不错,所以不少人慕名而来,据说生意还不错。等他们三个把李冬梅从车上抱下来之后,她的羊胎水都已经破了,等抬到那家接生婆家的产床上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李冬梅便开始生产了。伴着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李冬梅也不好意思大叫,只能拼命咬着嘴唇隐忍着这来自肚子里和□□的那种不可名状的剧痛。不一会儿,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子慢悠悠地就生了出来。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李妈妈只是随手从家里带来了几床被子和几个旧棉袄和毛巾,其它什么都没有准备。
      她抱起这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虽,然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她的脸粉粉嫩嫩,头发整齐匀称,嘟着小嘴,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小模小样看上去甚是讨人喜欢。低下头细看他,还能听到他健康而又均匀呼吸声,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李妈妈满眼是泪,抱着这个孩子,遗憾地又不住地摇头叹气,如果这个孩子来得是时候该有多好,还是个带把的,长得又这么好看,像极了他的爸爸。可是她的女儿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个孩子怎么能留?可是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小男孩要把他丢出去,她的心里真的是有一万个不舍得啊!想到这里,她禁不住老泪纵横,她赶紧用毛巾和棉袄把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给包好,然后把他抱给躺在产床上正在疲惫地□□着的李冬梅身边,轻声地问道:“冬梅啊!你看看这个孩子吧!想想怎么办?”
      李冬青扶起李冬梅,她刚生完了这个孩子,虽然全身疲惫不堪,下身疼痛不已,倒也觉得十分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副压在心里很久的重担,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见妈妈此时把这个她刚生出来的小宝贝抱过来,虽然她也知道这孩子不能留,可是毕竟是她怀胎九月生出来的骨肉,她怎么着也是有点舍不得的。
      在她妹妹的帮助下,她抬起头,吃力的挺起腰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小男孩子,他长得像极了他的爸爸,多么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强烈的母爱顿时涌上了心头,她干脆吃力的坐起来,然后顺手把他抱入怀中,看着这个不久就要离开她的小男孩,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了下来。
      “冬梅啊!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孩子我们现在不能留啊,你好好看她几眼,就让我们把他送出去吧!唉!造孽啊!多么漂亮一个小男孩”李妈妈说着说着禁不住又潸然泪下。
      “姐,妈,不是我说的,你们可不能心软,这个孩子可不能留,你们忘了隔壁大伯家的大姐吗?你们想像她那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的话正好应在了李妈妈和李冬梅的心坎里了。
      “妈,你把他找个有钱的人家送去吧!不要随便把他扔了……呜呜呜呜”李冬梅舍不得这个孩子,抱着他一个劲地哭。
      “唉!孩子啊!你想想,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还可以出去打听,谁家缺孩子,帮忙提前联系,可是现在这孩子突然就这么来了,我们来不及准备一下,匆忙之中,你让我们抱着孩子怎么打听啊!难道要挨门挨户打听吗?如果别人问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又该怎么说呢?说真话,我们一家特别是你的名声就毁了,说假话警察万一把我们当成人贩子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他养在家里慢慢打听吧!这万一养大了,丢都不好丢,况且这么大一个小孩子养在家里村里人还不是早晚得知道,那该怎么办?”
      李冬梅听到这里早已不顾一切抽抽搭搭地哭上了。她心里明白妈妈说得不是没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李冬梅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痛苦地问道。
      “这样吧,你把这孩子再好好的看一看,看看他身上有不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你好好把他记住。回头,你和你爸还有冬青你们三个一起回去,我找个有人的地方偷偷地把他丢出去但。是我人先不走,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有没有人来捡他,如果他会被别人捡走,至少还可以保留他一条小命。你看怎么样?”
      李冬梅抬头看了一眼她的妈妈,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她解开包裹小孩子的小棉袄,把他从脸到脖子,从后背到小屁股小腿一一看了个遍,发觉这孩子身上干干净净,光光溜溜,全身竟然没有一点什么特殊的标记,她不觉又把他翻了身,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终于在他的左胳肢窝下面看到了一粒黄豆般大小的黑痣,另外她们还发现在这孩子的右耳边也长了颗小黑痣。找到了标记后,李冬梅有点欣慰,她赶紧重新把他包好,以免着凉,然后在他的小脸上又来回地亲了几口。
      李冬青从这个私人医生这里借了些纸和笔把小孩子的出生年月日包括几时几分落得地都十分精准的写在上面。写完了这些之后,她又转过头问了声李冬梅道:“姐,要不要现在给他取个名字,即使将来真的被人捡去了换了名字,现在给他取一个也算你当妈的一片心意吧!”
      李冬梅觉得有道理,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在她的怀里待太久,但凡能为他做的就尽力为他做吧!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就叫林重阳吧,希望他离开我们之后,不求将来能大富大贵,但求能在别人的帮助下,重见明天的太阳……”
      李冬青觉得这名字不但老气横秋,而且还有点武侠小说的江湖味,一点也不文雅,但是对于这孩子的特殊身份,能保住性命大约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她点头不语,二话不说便把这个名字一并同他的出生年月日写在了这张纸上,之后,便麻利地把它塞进了小孩子的小棉袄里去了。
      李冬青看李冬梅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恨不得把他捧在嘴里,她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怕她抱久了母爱泛滥会改主意,于是她连忙起身从她姐姐手里抱起了这个孩子,然后把他交到了李妈妈的身边,郑重地说道:“妈,趁着天黑了,紧带他出去吧!如果等到天亮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李冬梅怕孩子冻着了,她又从自己脖子里取下了她的一块大毛巾,把这孩子又严严实实地从外面裹了一圈。最后李冬梅又不忍地看了他一眼,眼眶又是一片湿润。此一别,以后怕是茫茫无期了,说不定还是生死两茫茫,此时此刻的李冬梅才真的理解,为什么妈妈从刚出事到现在一直骂她在作孽。“是啊,这样做,可不是在做伤天害理的事吗?而且还是在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李冬梅心痛不已悔,不当初。
      李妈妈抱起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漂亮外孙,而今她不得不做一次“狼外婆她的”,心里何尝愿意?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人世间总是会发生许多突如其来的事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不得不去面对,甚至还要在短时间内做出一些很艰难的决择。她抱出这个孩子走出产房,身后传来两姐妹呜呜咽咽地哽咽之声。
      等在产房外的李爸爸早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无奈何她们不出来,他也不好进去,现在看到李妈妈抱着这个小孩子出来,本来的他也已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了,他多想抱抱这个小宝贝,没奈何身为男人他比任何人都理智,他简单的看了一下这个小孩子,长得确实很好看,很像他爸爸,他轻轻地接过来,抱了一会儿,不住地摇头叹气,最后长叹一声问道:“还是个男孩子是不是?”
      李妈妈含泪点头道:“是啊!唉!”
      “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你现在是要去把他丢掉吗?”
      “我刚才已经在里面和她们两个说好了,你回头先带她们两个回去,我去找一个地方把他丢掉,顺便躲在旁边照看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会把他捡去。如果有人愿意把他捡回家,至少这个孩子还能留一条命如,果被哪个有钱人家带回去,这孩子不但能躲过这一劫,说不定日后还能享福呢?”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享福呢?你既然打算留一下心,那你可得仔细点,可别让别人发现是你丢的,否则人家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家就麻烦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趁着现在天黑,别人不好发现,你快去照顾她们两个吧!”
      “恩,你可得当心点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你了,还有回家后,出门和人家说话当心点,万万不能把此事说漏了嘴,否则咱们的女儿可就是被你毁了。”
      “唉!看你说的,我再不知好歹,还能害咱女儿吗?得,这外头还挺冷,不跟你啰嗦了,我得赶紧去了……”李妈妈没说完就抱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外孙,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地将这孩子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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