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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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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子里,一个女孩儿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焦躁地走来走去。她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确认上面的时间,应该是在等人。
几分钟后,一个蒙着脸的男人过来了,这个男人长得很高大,完全将女孩儿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女孩说:“东西带来了吗?”
男人摊出手,他的手掌很大,比女孩儿的脸还要大,在他的手心里,躺着一颗很小的白色药丸。
女孩露出笑容,伸手要去拿药,男人却把手掌一合,没把药给她。
女孩这才像是反应过来,她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一个怪兽纹身,低声说:“怪兽主宰永生不灭!”
男人这才重新摊开手掌,把药给了女孩。
女孩欢天喜地的把药一口吞下,问:“多久能发挥效用?”
男人说:“很快。”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粗糙的纸张刮过黑板,很难听。
女孩打了个冷颤,说:“我以后要怎么联系你?”
男人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女孩走出巷子,天空阴沉沉的,还刮着风,她却觉得自己身上在发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细胞在疯狂的跳动,基因在排列重组,她即将觉醒进化,成为更高级的物种,为这个世界带来救赎。
啊,我是伟大的。女孩这样想着。
怪兽协会解剖室。
于尧和刁习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两人都凝神盯着刁习手中一小坨肉块。
肉块是暗红色的,沾染着绿色的血迹,看上去颇是恶心。
这是螳螂怪兽的胃。
刁习在放大镜下观察了半天,又折腾了一堆瓶瓶罐罐,就是想要从螳螂怪兽的胃中提取出进化之匙的药品粉末。但很可惜,经过多次尝试后他都失败了。
他把肉烧得焦黑后扔进垃圾桶里,泄气地说:“都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从哪个部位都搞不到进化之匙,只能证明要么是这个药吸收很快,要么就是服用一颗就完事了,在进化前不必再次服用。”
“我老婆找到的那个网站你能黑进去吗?”于尧说。
“呃……我做不到,”刁习说,“这个暗网的IP一直在改变,怎么成为会员我也没头绪。”
于尧嫌弃地踹了刁习一脚,骂道:“要你有什么用!”
刁习倍感委屈,小声嘟囔说:“你自己不也搞不定吗?”
于尧目光犀利地瞪了刁习一眼,说:“你再说一遍。”
刁习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从技术层面上无法入手,怪兽协会去调查了螳螂怪兽的真实身份,他在进化前就是一个普通学校的学生,名字叫李元,因为怪兽基因比例过低,觉醒进化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一,他的父母便没有给他入读怪兽学院——怪兽学院的收费是普通学院的三倍之高!然而即便是没有入读怪兽学院的学生,在即将满十八岁时也可申请怪兽学院的特殊教室——这是免费服务,由国家承担费用,大多数学生家长会选择这一服务,毕竟不论对于孩子还是自己乃至于周边的人,这样做都能提高安全性,可有些家长坚信自家孩子绝对不会变成怪兽,将孩子送去特殊教室是在歧视他,而选择放弃这一服务——社会上时不时会冒出的怪兽基本都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李元的父母便是后者,他们坚信李元不会变成怪兽,即使是怪兽人档案科——政-府机构,所有携带怪兽基因的人都会登记在册——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去通知他们选择特殊教室,他们也果断拒绝了。
刁习说:“这一家人真是作死,这不,李元一变成怪兽,他爹妈就成了最先的受害者。”
于尧说:“刺猬鹰和双尾鱼的情况呢?”
刁习说:“差不多吧,都是父母坚信他们只是普通人拒绝上怪兽学院然后……啧,不知道这些家长怎么想的,害人害己。”
于尧说:“关键在于,他们的父母坚信他们是普通人,但这些孩子坚信自己会变成怪兽,他们到底是怎么接触到怪兽崇拜者的?是谁给他们洗的脑?购买进化之匙在暗网上,他们如何得到暗网地址的?”
刁习摇摇头说:“不知道,要是这些都知道了咱们也不用这么费劲儿了。”
于尧嫌弃的眼神刚飘过去,刁习就忙说:“我没用,您是爸爸,我最没用了!”
于尧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刁习了。
张铭前的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她的妈妈李诗菊在协会住了几天后情绪有所缓和,回了老家,这件事的舆论风波渐渐平息,大家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于尧的婚姻上。
于尧每天送许原去学校时都得跟记者玩追迷藏,他倒是还好,把人送到了直接飞走,那些记者追也追不上,许原就惨了,无论他怎么躲,总会被记者给找到,连上课都有记者混进课堂里对他进行拍照和录像。他跟校长反应了多次,校长就装傻不管,许原也就没了办法。
许原在上课时,教室后排总传来咔嚓卡嚓的照相声,这让他很烦躁。
许原看向声音的来源,说:“你好,请不要打扰我上课,否则我会让保安请你出去。”
记者不以为意,说:“我随便拍两张嘛,许老师不要这么小气。”
许原还没说话,齐加加先发火了,他指着记者大骂道:“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许老师都说了不想被拍照了!再说了,你一直弄出声响很打扰我们上课!”
别的学生也纷纷说:“就是啊,一天追着许老师,你们烦不烦啊!”
对于许原成为了于尧的伴侣,并且被记者们追着采访这个事,学生们起初觉得还挺新鲜的,有种自己的老师变成了名人我们也与有荣焉的感觉,可时间久了,学生们就不耐烦了,特别是校长还总跟他们说有记者在的时候大家要表现良好树立学校风气云云,搞得学生们拘束不自在。
学生们对记者群起而攻之,那记者跟学生们呛了几句,见齐加加挽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自知自己不是对手,灰溜溜跑了。
齐加加对着记者的背影竖中指,骂了句脏话。
许原假咳了一声,拉回了学生们的注意力,说:“好了好了,记者走了,我们上课吧。”
齐加加笑嘻嘻地说:“许老师,你看我们这么乖,是不是要给我们发点福利啊?”
许原说:“没有福利。”
“许老师~”齐加加嗲着嗓子大喊,“就给你亲爱的学生们一点福利嘛~”
班上的学生都以齐加加马首是瞻,一个个都跟着说:“福利福利!”
许原无奈,问:“你们要什么福利?”
齐加加说:“我们要尧神的签名!”
许原想起于尧跑去给他搬家那天被齐加加撞见了,还承诺过要给对方TO签的事,点头答应了,说:“好吧,会给你们要签名的。”
学生们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上完一天的课,许原在办公室等于尧来接他,一个女孩跌跌撞撞地冲进办公室,神情看上去很痛苦。
许原忙把女孩扶到沙发上去休息,问:“你怎么了?”
女孩说:“许老师,救救我。”
许原没见过这个女孩,但看她的穿着是学生,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年级几班的?”
女孩说:“我叫钱莹莹,是二年级的。”
二年级,即将满十八岁的孩子。
许原说:“你要觉醒了吗?我去给你申请特殊教室。”
钱莹莹说:“可是我下周才满十八岁,许老师,我好难受,我全身都要烧起来了,你救救我吧!”
许原神色一凝,说:“下周才满十八岁你不该现在就有反应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钱莹莹说:“有人……”
许原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于尧发来的信息,说是他得晚点才能来学校。
有什么事能绊住于尧?又有怪兽了吗?
许原打开办公室的电视,每个台都在直播于尧打怪兽,可今天的直播场景却被切割成了十几个画面,他疑惑地想,这是增加了直播机位吗?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每一个场景中的怪兽长得都不一样!
直播下方滚动的字幕写着:全国各地多处出现怪兽,此现象极其罕见,怪兽猎杀者倾巢出动剿灭怪兽,目前无法统计死伤人数。
许原想到进化之匙的售出数量,足足有一百零七,或许还会不断增加,当时他和于尧就聊到过之后怪兽会频繁出没,但没想过会有这么多怪兽同时出没!且这些怪兽的力量都得到了提升,这也就意味着猎杀者要猎杀它们的难度大大提高,很多排名靠后的猎杀者在对上这些怪兽时根本就是送死!
“许老师……”钱莹莹虚弱地说,“许老师,救救我吧。”
许原说:“钱莹莹,告诉我,你吃了什么?”
钱莹莹说:“许老师,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
许原往前倾身,钱莹莹向他伸出了手,他眼角的余光瞄到钱莹莹的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怪兽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