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学习系统》日出为晛

10、第10章

　　自从莫曦小神童的名声逐渐在临阳城传开之后，许多人遇到莫宇渊莫老爷时都会恭维一下，说几句莫曦的好话，但更多人还是认为这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
　　不过事实确实是他们夸大其词了，莫曦听了一耳朵重新传回来的传闻，她自己听着都有些害臊，什么神童转世，生而知之，过目不忘，出口成章，这些真的说的是她吗？而唯一对的上的过目不忘还是她作弊才能达到传闻所说的程度。
　　就她现在初级版的过目不忘，真正想要达到看一遍就不忘记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之所以别人误以为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她娘教她识字，这个世界的文字本就和繁体字是一样的，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给她启蒙念得文章也是类似于三字经这样的朗朗上口的启蒙读物。
　　为了保持自己神童的名号不被揭穿，莫曦只能努力读书，尽快提升自己过目不忘的等级，让自己尽快达到真正的过目不忘的程度。在努力读书期间，莫曦原本想把字也练起来，但她娘说她现在年级还太小不适合正式开始练字，只是给她找了一些名家字帖，让她先看。
　　不知不觉中又是三年，转眼莫曦已经六岁了，这三年来，她看了成千上万本书，把她爹原先空旷的书房塞得满满当当不说，自己的房间里也是随处可见的书籍，经过这三年的努力，她总算是把过目不忘技能升级到了中级，不尽仅看书速度更快了，记忆力更是好了不少，任何书看上三五遍基本都可以背下来了。
　　当然，经营名声的计划她也一直在实施，每当人们快要淡忘她的事迹之时总会传出一些新的关于她如何“天才”的消息，逐渐地，她的天才，神童之名也渐渐深入人心。名声最盛之时，甚至城中知府也曾召见并考教了她一番，只叹道:“可惜身为女子之身，否则又是一个状元之才啊。”而此番对话也在有心人的探听下传了出去，今她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这天，莫曦她爹着人将她叫到了书房，她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爹有什么事找她。到了书房，带她过来的人替他们关上了门就退了下去。
　　“爹，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莫曦率先开口问道。
　　“曦儿，你先坐下吧。”她爹招呼她先坐下，一副想要长谈的架势。
　　莫曦顺势坐下，就听她爹说道:“曦儿你开蒙至今也有三年了，平日里更是阅卷无数，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对于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莫曦一愣，不知道她爹问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哪有问一个六岁的黄毛丫头对今后的人生规划的啊，而且看她爹的意思也不像开玩笑随便问问的，莫曦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的人生规划哪个说出来都有些惊世骇俗了。
　　她爹看出了她的犹豫，补充道:“当然，曦儿不想说为父也不会逼你的，你就当是我们父女偶尔谈谈心。”
　　莫曦觉得不管她有怎样的计划都是绕不开这个家的，特别是她爹，而且这么多年来，她的异常也不是一朝一夕才暴露出来的，他们都选择了纵容和支持，她一咬牙，决定还是赌一把，就赌他们对她的爱并不是弄虚作假。
　　“女儿是有一些想法。”莫曦开口说道。“第一，女儿想要拜楚珣之楚先生为师。”莫曦盯着她爹的眼睛，不放过她爹脸上的任何神色变化，认真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只见她爹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骤然一变，斥责到:“胡闹，楚先生是什么人，怎么会收你一个黄毛丫头为徒，不要以为自己在临阳城小有几分名气，就全天下的名士大儒就都任你挑选了，还不快快死了这条心。”
　　莫曦看得出她爹并不是真心想要训斥她，而是怕她被外面的这些虚名迷了眼，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小小年纪便左了心性。但是要完成任务这一步是至关重要的，她绝不可能放弃的。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绝不会死心的，请父亲明鉴。”莫曦站起身，对她爹福了一礼，郑重说道。
　　她爹看着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郑重的样子，深深地皱起了眉，似是在思考她话中的可信度，又似在思考如何劝她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若是楚先生这么容易拜师，他的弟子到现在早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也不想再说什么打击她的重话了，毕竟在他心里，他的女儿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等她年纪再大一点，再努力两年，没有成功，就知道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也能死了这条心了。
　　遂他不再多说什么，改口问道:“这是第一点，还有其他的呢？”
　　莫曦见他不再劝说，便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于是继续说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想要入朝为官。”
　　“什么？！”她爹震惊起身，甚至不小心带翻了放在桌上的茶杯。但他顾不得处理翻倒的茶杯，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莫曦说道:“你刚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你想要入朝为官？你是不是昏了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女儿现在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莫曦没有想到她爹反应这么大，但事已至此，话已出口，她只能继续往下说:“女儿读《大魏律令》时曾看到女皇将“女子可参加科考，亦可入朝为官”写进律令，如此女儿为何做不得官？”
　　莫父看着神情坚定的女儿突然叹了口气，“你只知女皇曾下令将此言写入律令，但你可曾知道女皇为何要将此言写入律令？”
　　“女儿自是知道。在女皇登基之前，并不曾有任何女子称帝的情况出现，自然也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因此女皇才特意将此言写入律令，想要鼓励更多的女子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所以女儿想要遵从女皇的旨意入朝为官有何不可？”
　　她爹看着眼前这个和他言之有理，据理力争的女儿，心里是又高兴，又有些挫败，他不明白她的女儿为什么就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但是为人父母的本能还是让他继续劝说道:“那你又可曾知道，为何至今为止并无女子入朝为官的情况出现？”
　　“父亲何意，女儿自是明白。至今无女子入朝为官，自是因为你们男子多加打压，此路必是布满了艰难险阻，但女儿不怕，况且我就不信这官女子还做不得了。”莫曦说到此处有些激动，甚至微微有了些怒意，不免有些迁怒她爹。
　　她爹见状，不知为何有些尴尬，他心想，我为何要觉得汗颜？又不是我在刻意打压女子，不让她们入朝为官。但转念一想，他现在的行为不就是不想让女儿入朝为官吗？但这又怎么能一样呢？他女儿小小年纪还不知道走上这条路会有多少艰险，他难道还不明白吗？就因为他心里明白，才更不能让他女儿走上这条路。
　　莫曦看她爹还有再劝之意，“让女子亦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止是为官，行医还是经商，只要不是被局限在小小的后院之中皆为大善，这是女儿此生最大的心愿，请父亲成全。”莫曦说完朝她爹深深的鞠了一躬。
　　莫父闻言便是一震，他不禁有些被女儿的格局所震惊，这些话是他这个小小年级的女儿便能说出来的吗？自他女儿还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儿不平凡，他压下心底的惊颤，不再深思，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神色坚毅的孩子就是他的女儿就可以了。
　　于是他只说道:“为父明白了，你也让为父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