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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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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镜拍得很顺利，陆离不用说，难得韩俞之没有掉链子。林逾静放下心来，看了遍回放，又补录了几个镜头，这一镜就过了。
“来，纪念一下韩老师第一次没有因为对陆老师犯花痴NG！”副导演带头鼓掌。
韩俞之是陆离的粉丝这件事，剧组里只要是个人都知道。
进组第一天那声“陆哥我我我我喜欢你”震得周围十里的人下辈子都要戴助听器，更别提今天的第二条热搜——明星谁还没个小号，但韩俞之这样真身上场怼黑粉、还是帮别人怼黑粉的，副导演干这行十多年，只见过这一个。
“最后韩老师昏过去前的那个眼神特写真是太戳人，难以置信还有些伤心，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我都忍不住想加入妈妈粉的队伍了！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帮邻居把他家的大金毛骗走丢掉时，它也是那个眼神。”副导演脸有些红，对面陆离韩俞之排排站，简直是双倍的美颜暴击。
“韩老师演技确实很好，在现在的小鲜肉里算得上顶尖了。”陆离毫不吝啬地夸赞韩俞之，附赠一个温柔的笑容。
被李雪桐派来的新助理鼻子一热，赶紧给陆影帝双手奉上刚拧开的矿泉水，在心里默念十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即便没有看着陆离，韩俞之的注意力依旧都在他身上，甚至没怎么注意到副导演“金毛”的形容。他接过安琪递来的水，喃喃道：“和演技没关系，不如说是本色出演吧……”
他的声音太小了，副导演没听清，下意识地问：“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韩俞之连连摇头，猛灌一口水。
他悄悄瞄了一眼陆离，没想到正撞上对方投来的视线。陆离习惯性地韩俞之下意识偏开眼睛，又感觉这样显得自己太怂了，于是把脑袋转回来很刻意地“哼”了一声，再次别过头。
陆离：“……”
小学生吗你？
但他也没想到昨天说的话还挺有效果，看来中国传统的“棍棒之下出孝子”思想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然不会流传上千年。换个角度想，要是每天都对着韩俞之说一遍“有跑去买饮料时间不如把精力花在演戏上”，是不是以后都不需要陪他吃NG了？
陆离很认真地陷入沉思，没注意韩俞之飘过来的小眼神。
如果韩俞之知道陆离在想什么，恐怕会真的脱粉。
今天的拍摄有了好的开端，每一镜都很顺利。沈长风把被自己打晕的俞辰熹扶到墙边，临走前犹豫片刻，还是躲到暗处，看着赶过来接应俞辰熹的同伴将他带走才离开。
成功抓捕到贩毒集团中比较有地位的小领导的警方忙着审讯、损失一员大将的贩毒集团内部有人提出微词、听闻竞争对手损失惨重的毒枭趁机抢生意，三方忙得不可开交。而因为给上级传递情报导致了目前局面的沈长风忙得焦头烂额，卧底的贩毒集团老大怀疑有内鬼，插脚的另一个集团的老大交给他抢生意的任务。
林逾静坐在监视器后，越看越满意，难得没绷着脸，面部线条缓和下来，显得没平时那么吓人。韩俞之偶尔几次吃NG也不是因为掉链子，而是林逾静觉得他能发挥得更好。
林大导演对韩俞之的要求严格是有目共睹的，起初有新来的工作人员对导演不怎么熟悉，还以为他看不惯当红小生的老毛病又犯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林大导演独特的“严厉的父爱”。
据常年跟林导合作的副导演说，当初陆影帝被训得比韩俞之还要惨——毕竟陆离是真的“零经验入行”，刚开始拍电影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丹田音”，熬了好几个晚上恶补基础知识。
今天上午的戏很耗体力，午休时陆离打发两位助理去给群演们送饮料。拍戏累的不只是主演，群演们也得跟着一趟一趟地跑，陆影帝自己虽然是用流氓的芯子撑起绅士皮囊，但他最初也做过一年的群演，对于跑龙套演员的辛苦感同身受。
陆离咬了口茶叶蛋，眼角余光瞥见地面闪过的黑影，瞬间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把吃了一半的盒饭放下，扶着桌角小心翼翼地转过去。
能在地上移动的，除了被不小心提到的电脑电源，剩下的就只有虫……
妈呀！蟑螂！
陆离瞬间僵硬成雕像。
那只蟑螂跟成精了似的，直到有人看着自己，。陆离僵硬在原地，和趴在他脚边的蟑螂面面相觑半晌，“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陆离灵敏地跳上桌子，探出半个脑袋，瞪着那只大逆不道、胆敢侵犯影帝桌子腿的蟑螂，手在旁边摸到一把水果刀弹开，照着桌子腿狠狠砍了下去。
蟑螂爬行速度飞快，避开了砍过来的刀刃。陆离感觉自己已经能看清蟑螂的触须了，手一抖，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Fu*k！说好的建国后不许成精呢？！
老人都说猫能防虫，陆离觉得他是时候养一只猫了——这绝对不是想光明正大地在休息时间吸猫，绝对不是。
其实剧组准备的化妆间隔音效果很好，陆离这一嗓子原本不会被人听见，可巧就巧在那位经常撞破陆影帝崩人设瞬间的韩某人。
这几天的午休，韩俞之都是绞尽脑汁找借口往陆离身边跑。今天他的双脚完全没有考虑主人的想法，习惯性地把他带到陆离门前。
韩俞之跟门板大眼瞪小眼足有半分钟，正由于要不要转身离开，便被隔着门板传出来那凄厉的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他的手比大脑先一步行动，“砰”地推开陆离化妆间的门，张嘴就喊：“陆哥！”
“哥你个头！快关门！”
韩俞之反应很快，一步跨进去，反手关门，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蹲在茶几上的陆离：“陆哥……你，你在干嘛？”
陆离：“……”
淦，这个铁憨憨！是让你出去关门，不是让你进来！二十一天才养成一个习惯，为什么你才一个星期就进我屋这么熟练了？老子不要人设的吗？！
……算了，反正早崩成球了。
“被南方的蟑螂吓出心理阴影了，不行吗？！”陆离低头看了一眼，头发都要炸了——蟑螂在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已经顺利突破防线，爬到了桌面上，眼看就要爬到他手上了！
陆离眼前一黑，仰头栽下茶几，沉重的声响让人不由担心起他的尾椎。
这只蟑螂也许真的是成精的，它停在茶几中央，不知道用放大镜看能不能看到它歪着脑袋观察来人。韩俞之眼疾手快，两根手指头捏住蟑螂，看着它几条小短腿在空中划拉，对陆离举起手里的恐怖来源：“你看，什么都没有，只是蟑螂而已……”
陆离这回连“艹”都喊不出来了，眼睛一翻就要晕倒。
韩俞之赶紧将蟑螂扔到地上踩死，犹豫一下，还是没把尸体递给陆离验证——他有一种预感，他要是真这么干了，明天热搜不是#震惊！知名影帝横尸化妆间，死因竟是吓死#，就是#知名影帝施暴当红小生，起因仅为一只蟑螂#。
“那个……陆老师？陆哥？陆离？你还活着吗？”
“谢谢你了，我没死。”陆离艰难地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化妆台边，翻出一瓶消毒用的酒精喷雾和一包湿巾扔过去，“手！快点擦手！”
韩俞之握着喷雾和湿巾，满脸写着懵逼：“……你至于吗？”
碍于陆影帝正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韩俞之乖乖擦手，快擦脱一层皮才让祖宗满意。陆离松了口气，顺手拎了两盒果汁，递给韩俞之一盒，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浅淡的味道从旁边飘过，韩俞之下意识一伸手，抓住陆离的一片衣角。
陆离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韩俞之连忙松手，咳嗽一声：“没、没事。”
那个温柔绅士的陆影帝是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是只能仰望的存在；而他眼前这个会被蟑螂吓到桌子上、在打完人后还记得给医药费的的陆离才是真实的，让他产生一种“可以被抓在手心里”的错觉。
然后他脑子一抽，真的伸手了。
陆离坐回去，仔细地检查一圈，没有发现第二只蟑螂才放心。盒饭被随手扔在桌角，很幸运地避免了被踢翻的命运，但陆离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他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打量韩俞之：“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像什么吗？”
“什么？”韩俞之话一出口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陆离脸上挂着的不是平时撑人设的笑，更像他昨天边扒人衣服边和人聊天时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和妈妈走散的小宝宝。”
韩俞之：“……”
果然，距离才能产生美，戳破了窗户纸再近距离看某些大骗子，对方欠揍的一面一览无余。话说，某人长这么大还没被套麻袋打死，不会就是因为没有人打得过他的吧？
昨天一分钟结束的打架、或者说单方面殴打，给韩俞之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他的眼神从陆离肩膀一直飘到人家腰上，虽然知道下面有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还有四块腹肌，但光看外表……怎么看都觉得陆离会是被欺负的一方。
别问他怎么知道人家腹肌几何，陆影帝半裸写真就是他微信壁纸，天天盯着人家腰线看还记不住，恐怕只有鱼能做到。
“好看吗？”陆离托着下巴问。
“好……”韩俞之狠狠一拧自己大腿，“不好看！”
“嗯，那我就当你夸我了。”
“Excuse me？”
好在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的尴尬——只有韩俞之感到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陆离的两个助理给工作人员和群演送完饮料，很快跑回来伺候他们的陆祖宗。
“陆哥，您才吃这么点儿？”助理小于看着被丢在桌角的盒饭，“下午您还有戏，万一饿晕了李姐能把我们两个活吞了！”
“不行，一想到有蟑螂从茶几上爬过我就吃不下去。”
“那陆哥吃点儿巧克力吧……”
“不行！巧克力的颜色太像蟑螂了！”
所以这人到底是有多怕蟑螂……韩俞之想着，趁陆离的视线被助理挡住时，偷偷闻了下手心。
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浅淡的香味，但不明显。他又仔细嗅了嗅，心想：回头得记得问问陆离的助理，他的衣服是用哪个牌子的洗衣液洗的。
陆离哥哥同款洗衣液，他也想要拥有！
此时此刻的韩俞之，早就忘了“脱粉”两个字怎么写。
下午在陆离和韩俞之的戏份之前还有一场采访，林大导演最烦记者，除了发布会之类的场合几乎不会在人前出现。他倒是舒舒服服地去指导拍摄，可苦了被推去的主演们了。
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本身就自带流量——虽然哀声一片。现如今，小说改编的电影会被书粉抵制几乎是常态，翻拍作品得不到认可，基本是意难忘很多编剧和导演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将原著完整地呈现出来，最终为了迎合一些特定的价值取向不得不扭曲原著。
《十年饮冰》的原著刚卖出版权时，微博上有闲得蛋疼的人悲观地哀嚎，一部分人哭天抢地地预言这将又是一部“神剧”，直到导演和主演们的名字陆续公布才有所平息。这部电影要不是林逾静执导、又有一干名演员撑场面，恐怕还没开拍就要先迎来一波嘲讽。
但今天的采访，两位记者最感兴趣的既不是《十年饮冰》能否更好地还原原作、也不是男一号和女一号是否有暧昧关系，而是某韩姓当红小生。
“韩老师，虽然您澄清了取关陆老师是因为手机不小心砸到脸上了，但您的微博至今没有对‘下场怼陆老师黑粉’一事做出回应，请问……”
韩俞之：“别问，问就是手滑。”
作者有话要说： 韩俞之：今天老子不洗手了。
【谢谢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小姐姐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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