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追杀 ...
-
程煜第一天上任钟淼并未安排什么繁重的工作，不过就是这样上一任官员遗留下的事务也是够他忙一阵得了。
申时四刻，比预料的晚了一刻，程煜今天的工作紧赶慢赶总算是结束了，按照惯例第一天点卯离职还是要去向县令打个招呼。
进了内堂，就见钟淼依旧在烦劳公务，或许是听见有人来了抬起头像门口看去。
“我今天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天色已晚我就不逗留了。”程煜神色淡淡说，也不看向钟淼大有他一点头立刻就走的架势。
“你在休屠没有房产，程大托人来信要我照顾你，住在府衙吧办公也方便。”钟淼看着程煜说道。
“找到一家质量不错的客栈，退房可不退定金一半身家都在那里了，还是在哪里住好了”程煜早就想到有这一出了，也没什么惊讶的。
钟淼听到他花了一半身家家住客栈的时候着实吃惊，“你全部身家是多少？”
程煜也没什么迟疑的回答了：“抵达休屠之后银两还有六百一十四两，包了一年客房之后还剩三百一十四两，不过我手里还有一家铺子够了”。
听到程煜的回答钟淼一阵感慨，当年国公府的嫡次子，盛京贵胄的领头人物，虽不是纨绔子弟，却也是挥金如土鲜衣怒马，世家子加冠成年的家中至少给备下六千到八千的交际银程煜早早的进士加身就是更多了，而现在他全部身家还不足千两，真可谓是落难的凤凰了。
“你住的什么客栈，别是遇到黑店了。”
钟淼并未对他现在的境地做什么评价，仅仅只是问了一下客栈的状况，三百多两一年的客栈简直可以说是贵的出奇了，怕是这公子哥被人骗了。
“黑店，那可不是黑店，这三百两我可是赚了，那里可比你的府衙安全多了”。
程煜说的是自己的所想，钟淼不知内情，客栈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就明白了，客栈离府衙很近，名字叫‘春风如意楼’”
钟淼听了这个名字脸上表情木了一阵，这名字和青衣巷的‘合欢如意阁’有异曲同工之妙，总感觉有些不正经。
“有空会去的，我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钟淼麻木的回到程煜。
“不用了，地方不远，而且会有人来接我。”程煜转身而去，挥挥手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程煜知道裕尔会来接他，但是现在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就是不知道裕尔是否还在等他。
穿过长长的府衙庭院，从府门出去就见到了一袭稍显单薄的身影依靠在门柱上。
“小鱼饵！”程煜赶紧打招呼。
少年人闻声转身看见是程煜，脸上扬起笑意上前接应，“程公子感觉如何，今天事情多不多。”
“还可以，还能应付过来，今天回去再认认路，明天我就可以自己来府衙了，真是麻烦你了还要接送我。”
程煜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孩接送自己，还是有些窘迫的，老大不小了还不识路简直是连一些稚童都不如。
裕尔撑起伞递给程煜对他说的话不怎么在意，客栈第一个客人别说只是简单接送了，就是背着他来府衙都可以，这程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过客气了。
离开饭还有段时间两人干脆慢悠悠的走着，与散步无异。
“您这是太客气了，我在客栈整日无事，送您又不费什么事，能有正当理由出门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好吧，你来时见到青墨他们了吗？”程煜想起青墨他们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按理说应该是回来了顺嘴问了一句。
“我出门时刚回来，买了好多东西呢，拉着辆车回来的。”
裕尔和程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离开府衙大街，穿过一条小巷，本来这条巷子天天都走，不知道为什么裕尔感觉有些不对。
裕尔下意识将程煜藏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看看左右，太安静了安静的出奇，巷子了本来有个小洞这种天气好些野猫野狗都会凑在一起躲雨，今天一只猫狗都没有看见，情况着实有些不对。
程煜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见本来在自己前面走的好好地裕尔突然停下不动了，巷子就这么大裕尔一直堵着根本就无法通过。
“裕尔怎么······！”
程煜话还没说完,裕尔伸手一拽他的衣袖将他拽了一个踉跄，寒光一闪不知哪来的飞刀擦着程煜的头发钉在墙上，如果不是裕尔手快，这一下就应该将程煜的脖子划开了。
电光火石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就被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包围，裕尔不知道这些人谁派来的不过目的一定是自己身后的程煜。
对方人数众多，自己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弱书生不管怎么都是一场恶战，裕尔不敢妄动抓着程煜的手一直没放开，暗暗的将一包东西塞在程煜手里，程煜借着宽大袖子将东西藏了起来。
程煜知道这一次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如果只有裕尔一个人的话脱身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加上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情况就困难了，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看样子这些人是向着他来的，想也知道是谁的人。
现在两方对峙最大的原因是这些刺客没想到程煜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练家子，刚刚裕尔的反应不像仅仅只有三脚猫的功夫，碍于裕尔黑衣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程煜明白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干脆自己主动开口打破僵局为裕尔谋取机会。
“这么多人来解决我一个弱书生可真是看的起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江博瞻从哪里找来的，真以为找些阿猫阿狗就能取我性命他也是老糊涂了。”
裕尔并不知道程煜与这些人有什么矛盾以至于动这么大干戈，不过程煜的话率先打破了僵局确实为他们赢得了一袭喘息的时间
领头的那个开口嘲讽，“我们虽不是什么有名之辈，但是对付你这种病恹恹的弱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程公子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江博瞻这么大费周章也要杀死我，不会是他那宝贝儿子以后真的不能再人道了吧，哈哈哈哈。”
程煜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是这件事为自己引来了灾祸，不过一想到那个江侪真的不能人道了，简直开心极了，情不自禁笑出声了。
领头的来时就被告诫过程煜这个人极其聪明，如果可以最好一击毙命不要让他有任何机会察觉出什么，伪装成杀人劫财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结果没料到这人身边的少年人身手了得让程煜躲过一劫，现在老底都被人家掏空了。
程煜必须死，否者他们死的就是他们了，领头的振臂一呼黑衣人一拥而上。
“别废话了程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上！”
裕尔伸手一推将程煜送出交战区，跑在在前面的几个黑衣人一身气势看着锐无可挡，仅仅几息就来到裕尔面前，如此近的距离这些人只需稍稍一抬手裕尔就身首异处了，程煜站在后面看的心惊胆战，当裕尔被黑衣人近身时差点叫出来了。
只见寒光一闪鲜血四溅，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咕噜的正好滚到程煜脚下，裕尔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程煜并不知道裕尔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看见裕尔身上有什么兵刃，黑衣人也一样有这个疑问。
裕尔双手抬起正对着那些黑衣人，白皙的双手上好似缠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反光，程煜趁着黑衣人惊异的时候率先闯进敌人的包围圈，他五指纷飞所到之处血色遍布，瞬间敌人就像麦子一样倒了一片。
裕尔一甩手，点点血珠顺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可是他的手上并没有沾染上敌人的鲜血，修长白皙的双手上只有几个精致的指环，顺着未褪尽的血色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丝线状的东西。
千丝——裕尔的武器，顾名思义千万根细丝。特殊的金属抽丝，浸过迷药，用指环操控的奇异武器，肉眼难辨杀人无形。
千丝的寒光裹挟着裕尔，一时间这个小少年如同杀神过境，一个个的黑衣人都倒在他的手下。
黑衣人看着同伴越来越少，不禁对这个小少年产生了一种难言的畏惧感，不敢上前。
领头的人没想到他竟然看走了眼，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竟然折损了自己大半人手，看着不敢上前的下属，气急败坏的喊道：“别管那个小鬼，绕过他！去杀那个书生！”
裕尔并不恋战，他的目的仅仅只是杀出重围，敌人的包围圈在裕尔凌厉的攻击下已经出现了漏洞，裕尔看准时机从怀中拿出一粒丹丸朝众人掷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药丸应声爆开炸出大片的黄烟，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极其呛人，黑衣人几乎都被笼罩在黄烟里，一个个涕泗横流根本没有办法真开眼睛。
等到烟消雾散，巷子里哪里还有裕尔和程煜的身影。
裕尔趁着黑衣人被迷雾蒙眼，赶紧扛起程煜操着轻功向着客栈的方向飞去，这时候早就没有看风景的兴致，只求快点回去。
刚才的迷烟药效极烈领头的黑衣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黑衣人看着巷子里遍布的尸体和狼狈的下属咬牙切齿的下达命令。
“撤！”
‘程煜等着吧，下一次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黑衣人恨恨的想。黑衣众人抬着尸体快速撤离，这些人来时满满当当四十余人现在躺下了一半，领头的人十几年来一直做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虽说不是笔笔都能顺利完成，但是也从来没有翻过这么大的跟头。
黑衣人一走小巷瞬间归于平静，如果不是残留的血渍，怎么看都不会想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战。
转回裕尔这边，裕尔也不知道怎么说好，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扛着程煜跑了，犹记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是程煜被挤在人潮里差点被人挤到自己扛起这人带回来客栈，现在又是自己带着他逃离追杀，真的是命运弄人。
就连裕尔这个失忆落水的小倒霉蛋都不得不说程煜着实倒霉，短短两三天就已经被各种麻烦缠身了。
今天的经历真是丰富至极，裕尔和程煜已经心力憔悴了，现在只想快点回客栈。
裕尔害怕后面还有人追杀，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将轻功压榨到极致了。
“公子抓紧点，我们最好赶紧回到客栈！”裕尔一时情急选择扛着程煜走，如果程煜不抓紧点下场绝对就是被甩在一边。
雨越下越大，万幸的是裕尔已经看到了自家客栈小楼，欣喜的继续提速，仅仅半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自家客栈的屋檐上，也不从大门进去了干脆开了扇窗子进了二楼。
“公子你进去休整一下，我给你打点热水来，淋了一场雨小心受风寒，我去帮您把您的随从唤上来，您今受惊了。”裕尔现在身上也不怎么舒爽也需要休整一下，现如今现将程煜安顿好他才能安心下去。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小鱼饵，如果不是你我就交代在哪里了，你快点去收拾一下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可以，想要什么青墨他们可以帮我，快去吧。”
裕尔自己湿漉漉的倒是先关心自己来了，饶是程煜也不得夸赞这个孩子，幸亏今天这孩子坚持去接自己否者自己的小命就真的留在小巷子里了，现在想想也是一阵后怕。
“去吧，去吧，你这一身的水才是要小心风寒的呢，一会我去找青墨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程煜格外坚持不让裕尔伺候，没办法裕尔只能先行离去，不过裕尔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拐了一趟大堂将青墨他们叫上来才回了房间。
裕尔也不管客栈里的人对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少疑问，现在的他都没时间为众人解答了只想好好地泡个澡。
楼下的众人刚刚听见小孩从二楼小窗进来就知道大概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小孩狼狈的样子准备等他修整好再问赶紧打发他去洗澡了。
青墨赵石两人听到自家公子回来据火急火燎的上楼去了。
裕尔下来时，闵继正在上菜，看见小孩浑身上下全是水，眉头瞬间紧锁。闵继随手找了块方巾擦了擦手，也不管饭菜了，朝着裕尔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竟然让我们家小鱼饵先碰上了，他身上残留了些我配的迷烟的味道，这种天气他大概是从‘猫洞’过来的，应该是在哪里遇袭了，一会去看看应该还能有点发现。”
叶晚秋看见裕尔衣摆上没有像往常沾着猫毛回来，大致上就知道两人是在那里遇袭了。
“冲着程煜来的，不是小鱼饵，我尾巴打扫的很干净裕尔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是江家派的人，江博瞻那个老匹夫的人。”
迟暮想了想也说出自己的推测。
“小红，最近有什么关于江博瞻儿子的信息吗。”叶晚秋不愧是叶晚秋一点就透，直接向洪小红询问信息，证实自己的猜测。
“嗯？有呀，呵呵。”也不知道是什信息，洪小红掩袖遮面笑的天花乱坠。
“这个右丞相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他这个嫡子了，天生的不学无术，加上他老子娘溺爱早就已经被养废了。这下子更是废的不能再废了，都可以直接进宫跟众位班班称兄道弟了，盛京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右丞嫡子以后可能子嗣困难，准准的这还是委婉点的说法呢。”
洪小红的话，几乎只要是男人听到都会□□一寒两股战战。
“噗————”
迟暮刚刚端起茶抿了一口，就被洪小红的消息惊得一口喷出来，差一点就喷了叶晚秋一脸，。
饶是这样叶晚秋也是一脸嫌恶，挥了挥衣袖赶忙远离迟暮。
“嚯——，这程家小子够狠的不是说没废成吗，怎么又变成真被废了。”迟暮感觉自己的记忆力挺好，至少还没有差到连短短几天之内天的事情都能忘记。
洪小红听到迟暮的问话也没什么犹疑的直接回话了，“本来是差点废了没错，江博瞻这个老匹夫找了田太医，当时确实算是及时治疗了养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就说是半年内不能近女色不能自0渎 ，简单的就是说不能情动泄欲。”
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洪小红笑的天花乱坠的，捻着帕子遮着嘴角继续说：
“丞相府里的女人一个个也是不好惹的主，被江博瞻的大老婆压的够呛现在万年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能让自己的孩子上位，一个比一个狠，一点香薰一个小丫鬟就勾的这小子五迷三道。不过这姓江的还真是祸害遗千年也是够幸运的，蒋家的那位托人传话说是有了，更乱的是那个小丫鬟也有了，这下子可是双喜临门，怕是那些女人也没想到江侪这么能干吧，热闹死了呵呵。”
洪小红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阵无语，江家的后院斗争比皇家夺嫡都激烈呀。
“姓江的怕不是气炸了吧。”
叶晚秋端着一壶小酒，拿出一个考究的红泥火炉正准备烫壶小酒，听见洪小红的话，就想到那个老匹夫怕不是要气死了。
“那可不是，江老头子也是当时就气的差点厥过去，处理了一大批人那个丫鬟也被关押起来就准备生了之后去母留子呢，后院的那些女人为了转移他的火气就将程煜当出气筒了，可别说程煜这小子作为‘罪魁祸首’看样子江博瞻花费不少力气准备让他死呢。”
“幸亏裕尔武艺不错，不过这群刺客是哪里来的还是要查清楚的。”
叶晚秋看向洪小红，他知道裕尔这孩子恐怕现在还没搞明白这群刺客是打哪来的，目前要尽快搞明白这群人的身份否则之后的就有的麻烦了。
“妾身懂得，早就吩咐下去了，最近咱这小城可是热闹的紧。”
洪小红把玩着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突然想起最近席卷凉州城的一件奇案。
“老板，还记得裕尔说的凉州各地的失踪案吗，妾身寻人问了一下有些不对，现在已经不仅是凉州周边了现在已经蔓延到河东陇右剑南道多个地区了，情况有些不对。”
迟、叶二人闻言也有些惊奇，失踪案蔓延的如此之大确实有些不妥。这种规模的失踪案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贩子可以干的出来的，让洪小红关注这件事本来是以为跟自家小孩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应该是歪打正着窥的某些人的计划了。
“不过凉州好像是最开始动手的地方，总感觉并不是绑人这么简单。”
洪小红一时间也没办法从如此庞杂的消息了找到有效信息，不过按她多年的经验这件事情绝对是个惊天大案。
叶晚秋左手里攥着一个柑橘，眉头紧锁，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迟暮放下手中茶杯，看向洪小红，“联系人手追查此事，查明白这些人到底要什么，顺藤摸瓜找到他们将拐来的人藏匿在哪里，如果可以在他们出手时能够出手阻止就阻止，不过千万别打草惊蛇。”
“得嘞，妾身这就去办了。”洪小红应下扭着细腰，袅袅婷婷的走了。
迟暮和叶晚秋二人一对视，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堂干脆关了大门，找了三个托盘上了二楼送到了自家客人手中。
帕斯舒尔和苏尔曼一天没有出门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一开门看到今竟然是迟暮送饭菜吃了一惊，也没说什么颔首谢过，拿起托盘就又进去捣鼓自己的东西了。
至于程煜那里，两人并没有见到程煜的面，饭菜是哪个小书童青墨来拿的，也不知道屋里几人谈了什么，青墨开门时看着气鼓鼓的。
青墨本以为今天还是裕尔再不济就是洪小红来送饭，没想到一开门就是客栈老板带着哪个矜贵的账房先生送饭，一时间有些拘谨。
“老板、先生，劳烦了。”青墨乖乖打招呼，也不知道该喊什么就随着裕尔叫了，小孩十几年见过不少人物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凡人，账房先生暂且不提那个老板周身气势比自家的老国公爷都可怕，在两人身边着实有点放不开。
叶晚秋看着小孩这副拘谨的样子也不拿为他，只是开口招呼一声：“今日你家公子受惊了，劳烦你告知你家公子明日有事相谈，请务必腾出时间。”
说罢也就走了，青墨拿着食盘如实回禀了自家公子。
程煜早就收拾好自己，听到迟、叶二人让青墨带的信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不过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气能够认出来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自己却对客栈的人一无所知，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算好。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想再多也没有用，程煜干脆拿起碗筷和青墨赵石一起吃饭。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正需要好好吃一顿压压惊。
-------------------------------------
裕尔回到小楼拿了衣服，也不想在打水上楼了，现在只想好好地泡个热水澡，干脆拿了衣服准备去后院的温汤里泡一泡。
裕尔刚打开门就看见闵继似乎是正准备敲门，“阿继哥你怎么上来了。”
闵继仔仔细细的看着小孩，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受伤之处，顿时放心了，闵继今年廿七，年少成名，不过半生下来却不能说是顺风顺水甚至可以说是坎坷跌宕。
本以为自己大难之后不死也残了，结果被人捡走仅仅只有右手落了点病根简直是万幸。
他的经历放在那个人身上都得自认倒霉，不过闵继他自己却认为自己很幸运。
他已经快而立了，即使死了也算是够本了，裕尔不一样。
仅仅顶多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或者更小就被人追杀，差点就丧了命。
他一直记得老板将小孩捡回来时，小孩早就被运河水泡的发白了，伤口遍布夹杂着诡秘的红褐色的纹身图案，当时小孩看着就不像个活人。
身上伤疤遍布比他这个常年刀头舔血的人身上都多，很难想象小孩之前是过得什么日子。
小孩没了之前的记忆就像是刚出生婴儿为了让他知道常识可谓是花了老大的力气，众人尤其是自己对他更是小心翼翼。
他这一年就像是养了个儿子，裕尔现在看着虽然有点不谙世事却也是个正常的孩子，旁人却是不知晓的客栈众人到底是花费了才让这个孩子变得像个人，真的可以说是硬生生将一个小人偶教导成真正的人。
现在这个‘宝贝儿子’就是他们这几个孤家寡人的生活重心，知道自家小孩遇刺之后，闵继恨不得操刀杀了那群狗杂禾中，幸好自家孩子没事否者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浑身湿漉漉的去洗洗，我去给你熬个姜茶，拿点吃的。”
闵继知道小孩没事之后也就放心了，干脆下楼给小孩准备点东西，姜茶这东西多多益善除了自家小孩恐怕二楼的客人也需要。
待到迟、叶二人来到裕尔房间的时候，裕尔早就洗完澡捧着饭碗吃的好不开心，他们手里的托盘正好权当是加菜了。
“老板，侬们怎咩来啦。”裕尔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的打招呼，也是难为迟暮他们能够听懂。
“来看看我们的小功臣，保护了咱家客人你可是功不可没，明天带你上街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迟暮天天说闵继护裕尔像护眼珠子一样，结果他比谁都溺爱裕尔。就这样溺爱的样子，幸亏裕尔性子好否者早就变成的熊孩子了。
叶、迟两人也没吃饭，一起坐到饭桌前拿起碗筷一起吃了起来，结果刚刚吃了几筷子。
门就砰的被人踹开，裕尔叼着一根鸡腿呆滞的看着洪小红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不是，是左手一只烧鸡右手一只烤鸭站在门口。
“你们这些臭男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让妾身东奔西跑自己却在这里吃香喝辣，人家真是好伤心啊。”洪小红嘴上柔柔弱弱的说着自己多辛劳，身体却诚实的很。
洪小红直奔餐桌，极其霸气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插下一只鸭腿，一只柔夷直接拿起狠狠的咬了一口什么端庄贤淑全都是假的，细细看去就好似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女土匪吃饭的样子比桌上的几个男人还男人。
其余几个男人早就习惯了洪小红时不时抽风的样子，该吃该喝喝，不多时收拾完的闵继也上来了顿时加入了抢菜大军，众人时不时伸手互相抢个菜，真是好不热闹，。
夕阳隐遁，皓月当空，夜已经深了，白天的惊险刺激也已经渐渐褪去，春风楼内的众人早就上床沉入梦乡，静静等待明天到来。
而此时的钟淼去被人从睡梦中叫起，一宿未眠。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追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