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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明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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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这花暂时是没能看成,很快谢贵妃带着萧云琛等人,往殿内走来,见李慕泽又要拉着白微去后殿,忙将他们叫住,“泽儿,别乱跑了,你妹妹才刚刚好,别让她累着了。”
几人落座之后,谢贵妃一边不断招呼着萧云琛,一边不忘对南阳道:“南阳,你父皇这会儿在朝政殿处理政务呢,过会儿便来了,你别着急。”
说完,她又笑着看向萧云琛,“云琛,南阳自小就被她父皇给惯坏了,若是有什么得罪或者不知礼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从始至终,她的这位“母妃”对自己所说的话屈指可数,反而是处处巴结着萧云琛,对于宫中形势,她也知道一些,但谢贵妃做得这般明显,竟也不怕旁人猜忌。
而萧云琛也处处都迎合着谢贵妃,似乎是已经与她绑在同一条线上了。
听着他们一来一回虚假寒暄,句句都不忘拿自己做筏子,白微心中很是不耐烦,如坐针毡。那桌上摆着的点心也是甜得发腻,她只吃了几口,便不再入口。
终于捱到了中午时候,最先到明光殿的,竟不是那位最疼爱南阳的圣上,而是皇后等人,只等得宫人传话道:“娘娘,皇后携太子、清阳公主等人来了。”
白微心中诧异,虽听说圣上宠爱谢贵妃,也不至于能让皇后亲登上门,怎叫太子等人也一并来了?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萧云琛站到她的身边来,带她站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就算再不喜皇后等人,也该起身行礼不是吗?还是说,你刚才都是在惦记着那个人呢?”
萧云琛说的话叫白微一时不解,来不及反驳他的话时,就见外面一行锦衣华服之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身着凤袍,必然就是赵皇后了,身侧男子如李慕泽一般大的年纪,白袍绣蟒,腰佩龙玉,乃是太子。
而皇后另一侧站着一个浅粉撒花的对襟湘裙女子,面庞明媚,眼神顾盼生辉,只是脸色不大好看,正是清阳公主李沐汐。她与南阳从小不对付,自然不愿来明光殿今日的宴席的。
白微趁人不注意时,微微打量着来人,只是眼光再往旁边一转,就看见清阳的身边立着一位芝兰玉树的男子,看年纪是刚及弱冠,端的是面如冠玉,只是那人自进来之时,目光好似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是?
两人目光相对,只觉得那男子眼中暗藏无数话语,白微忽然察觉心口一阵刺痛,似乎又有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几近窒息。
萧云琛察觉到身旁人有些不对劲,低下头来,就见她的脸色都开始发白起来,又见到刚才两人对视,只冷笑着道:“当初公主告诉我,你与赵大人无什么关系,怎么今日倒是又旧情复燃了?”
白微忍痛,抬眸瞪着他,“萧云琛,你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低语着,却不料在别人看来,却是别有一番情态,皇后朝他们看了过来,“这果然是新婚燕尔,就已经是焦不离孟了,南阳,本宫可等着静安王府的好消息了,好让你父皇早日抱上外孙才是啊。”
知道皇后和明光殿这边是水火不容,白微不敢给皇后落下把柄,不再和萧云琛争执,与萧云琛上前盈盈一拜,“南阳见过母后。”
皇后也是伪装的一把好手,当即便吩咐了身后的宫女上前来,“知道今日是南阳归宁,本宫给你准备了几样礼物,往后都是萧家的人了,但也该多进宫探望探望。”
那宫女端来的漆盘中,放着的是一些珍贵的人参雪莲等药材,另外还有一些步摇金钗之类的首饰。看到那雪莲,白微立即想到南阳先前所中的孔雀胆之毒,她藏下心思,叫喜儿将这些礼收了起来,“多谢母后提点,往后南阳必会回来多探望父皇母后及母妃。”
不及皇后回应,一旁李沐汐忍不住刺南阳,“母后,这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往后南阳姐姐可不是李家的人了,要是总往娘家跑,还以为是在王府里受到什么欺负了呢。”
皇后也笑了起来,“还是清阳说得对,倒是本宫疏忽了。”
谢贵妃见他们已经谈完,请着皇后坐了上位,一边客气道:“今日南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倒让姐姐破费了,不过今日怎的……”她目光一转,看向她后面的赵修远,“怎么赵大人也来了?”
这赵修远缘何会在今日进宫,在场诸位都是心知肚明,皇后只道:“本宫这位侄儿素来孝敬得很,今日正得空,便给本宫送来了家中酿造的酒液,本宫便顺道将他带来了。”
其实哪里是皇后带来的,他分明是直接跟着太子过来。因着那件事情,太子也没用阻拦。
提及了赵修远,他上前走到大殿中央,拱手道:“微臣拜见贵妃娘娘,”最后转头,看到南阳与萧云琛站在一起,宛如璧人,“见过公主,静安王。”论及品阶,他与萧云琛倒是不相上下,但这爵位,萧云琛却高上许多,在这后宫之中,自然是不需说什么品阶的了。
白微的心头还有些刺痛之意,她紧紧攥住袖子,强忍着道:“赵大人客气,不必虚礼。”
说话之时,她一直不敢去看赵修远的眼睛,心中有了一丝清明,想起南阳魂魄离去之时,告诉自己的话,怕是真正的南阳,对这赵修远,是心存眷恋的。可她不是南阳,承不起这份情意。
赵修远眼中仅存的光彩逐渐暗淡,默不作声地退到了太子身旁。
眨眼的时间,便已到了中午时候,左等右等,也没能等来圣上的身影,直到后来,汪泗姗姗来迟,递了圣上口谕,道是政务繁忙,来不得了。
谢贵妃也不见生气,“圣上勤政爱民,乃是百姓之福。就请汪公公回去告诉圣上,等午后必让南阳前去觐见。”
待汪公公走后,太子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看了眼桌旁只知道吃的三皇子,神情倨傲,开口道:“想必是河西一带的饥荒还未解决,父皇这几日一直忙于此事,瞧着比以前削瘦了不少。儿臣不能给父皇分忧,实在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