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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怨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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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夫人哀叹一声,不再提及白微的事情,不过想起他与公主的婚事来,开口道:“琛儿,我知你娶南阳公主,实非你心中所愿,但你要想清楚,圣上若是有打压京中各处世家,那第一家便是我们王府,往后不管圣上想要如何,总会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你明白吗?”
萧云琛只笑了笑,对此应道,“母亲多虑了,毕竟南阳公主已经成了我的妻子,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一听他这语气,就知萧云琛还在生自己的气,毕竟这门亲事,也算是自己促成的,后来央求圣上下了圣旨,萧云琛面对阖府上下,又见白微也劝他如此,才低下头来。
“我知你还怨我,但这门亲事带来的好处,往后你会知晓。”
萧云琛又冷笑起来,俯身拱手:“母亲,这好处我已经知晓了,毕竟……白微再也无法回得临安了不是吗?”
老夫人脸色骤然变青,她瞪着萧云琛,“白微的事情难道是我所想的吗?还不是你任由人将她抓走?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再说,她到底是下人,我等已经仁至义尽,你莫要给我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萧云琛不再多说这些话,“母亲还是好好用膳吧,我不打扰。”最后,在萧老夫人的训斥中,萧云琛不急不缓地离开。
玲珑见老夫人神情落寞,也不敢上前宽慰什么,只是给她布菜,“老夫人,您多吃些吧,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老夫人侧眸看向她,“玲珑,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了白微的死?”
玲珑大惊,忙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您怎么会这样想,爷他一时糊涂,才会想不开的,白管家的事情,哪里怪得了老夫人您,玲珑不敢这般想。”
老夫人抚了抚她的头顶,“既然你是这样想的话,白微生前又与你交好,那就由你来继任她的位置吧,玲珑,切莫让我失望。”
玲珑顿时欣喜起来,忙朝她磕了几个头,“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奴婢一定会做好的。”
玲珑万万没有想到,白微死了之后,这王府管家的位置,竟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想起平日里府中下人对白微尊敬有加,连着爷和老夫人,很多事都直接让她拿定主意,叫她艳羡不已。如今这等好事,终于也轮到自己了。
而萧云琛从雪晚居出来之后,便直接朝听风苑去了,路上元宝正巧在外面办完了事情,回来向他禀告,“爷,您吩咐的事情,小的都已经做好了。”
萧云琛却是又问了一句,“确定办妥了吗?”
元宝这还是第一次遭到了质疑,但这桩事叫爷再三确定,也不奇怪了,“爷您放心,白姐姐的尸身,已经让我葬在了城外清平山脚,另外安排了人守墓,爷随时可去看。”
但萧云琛黑眸中无甚光彩,“行了,事情办好便成,本王不会去的,你多多照应。”
元宝心中一叹,想来是爷还接受不了白姐姐已经去了的消息,但他也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中午才被带走的,怎么到了晚上,就没了?
萧云琛整理了心绪,走到听风苑门口,却被守在苑外的下人拦住,那人是南阳从宫中带来的,“王爷,请待小人进去向公主通传一声。”
这一次,萧云琛在自己家中给人拦在了门口,倒是有趣,不待他多言,元宝就在后面斥道:“你是眼瞎了不成?这可是静安王,这里乃是静安王府,王爷想要去见公主,岂是你们能挡的?”
那下人面露难色,只好朝萧云琛告饶:“王爷,实在不是小人的意思,公主说了,往后王爷若是想要来听风苑,必定要通传的。”
元宝正要再骂,就被萧云琛伸手示意停住,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公主到底想做什么,“那好,你去给公主通传,就说本王有要事找她。”
那下人在萧云琛的注视下,逃也似的往苑内跑去。没过多一会儿,人就出来了,只是那脸色着实难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回禀王爷,公主说了,她身子不适,不便面见您……”说完,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萧云琛的反应。
身子不适?在萧云琛看来,傍晚时候在后院中见到她健步如飞,倒是一副痊愈的模样了,里面这时还传来那人与丫鬟婢女们说笑的声音,找个借口,却完全没有隐瞒他的意思,这是公然挑衅了?
萧云琛思及此,便稍稍示意了身后的元宝,等元宝将守门的人拦住,他直接跨门而入。一进门,就见到南阳与她的几个婢女正坐在屋内窗边的地方,不知在看什么东西,笑成一团,模样倒比春花还要娇艳一些。
白微回到听风苑之后,随意地翻看了几样首饰,觉得太过华丽,便想着将上面的珠子拆下来,重新打一支,又见那几个婢女眼馋这钗子上的珍珠,便要拆了送给她们。
随后便听人传报,说萧云琛要见她,她顿了顿,就让人打发了去。原以为人已经走了,却在抬头之间,见那熟悉的人影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手中动作停住。
见南阳已经察觉到自己,萧云琛便停了步子,站在院中朝她远远行礼,“本王有要事要见公主,既然公主得空,不妨一叙。”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但此刻却生分得如同初次相见的人,别人眼中看来,只觉得奇怪。
她人都已经闯了进来,白微无法,只能摒退了一众下人,叫喜儿在花厅中备了茶水,“就请静安王花厅中小坐片刻。”
花厅中角落里摆放着兰草,如今已经结了些许花苞,散发着淡淡幽香,茶水蒸腾,升起袅袅香气,里面掺了茉莉,带着花香,只是这茶萧云琛不喜,只闻了闻,便放了下来,印象中,她也是爱喝这种花茶的。
白微走来,就见萧云琛已然坐在那里,腰背如松挺拔,身姿颀长,如璋似玉般的人,难怪她以前……忍不住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