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与你》饭如意

5、不能在一起

　　到家几天了，余淼睡眠状态十分不稳定，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经常惊醒。
　　回家使她变得焦虑，这不是好现象。在看到陆源发的消息，余淼倒觉得解脱。有些事不是拖着就能解决、淡忘的。
　　她和陆源，七年前没解决的事情，现在，就画上句号吧。
　　“什么时间？”
　　过了几分钟，陆源回，“晚上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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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六点，陆源发来消息，“在家？”
　　“嗯。”
　　“下楼，我在小区门口。”
　　余淼小跑下楼，坐上车。
　　陆源看着余淼，“等急了？”余淼在喘气，脸和耳朵有点红。
　　“嗯？”余淼转头看了眼陆源，好像又有些明白，“有点冷，动一动暖和。”
　　陆源把暖气开大了一档，两人不再说话，尴尬的气氛在渐渐攀升。
　　晚高峰，车子缓慢移动。车外司机不停按喇叭，很吵闹——车内十分安静，除了周杰伦的歌声。
　　余淼盯着窗外发呆，她在车上玩手机会晕车。暖气吹得人昏昏欲睡，伴着稻香悠扬的前奏，余淼眼神开始迷离。

　　“下车，”陆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压着声调。
　　车里温度高，余淼脸颊透着红，脑袋晕晕的。
　　下车有点迷，反应了会才发现，是之前他们几个最喜欢来的地方——烤鱼店，就在学校旁边。
　　“这家店不是要搬走了么？”余淼不解，她记得高二的时候学校通知，要把这栋居民楼拆迁，给学生修宿舍。知道可能吃不到这家烤鱼，陆淇难过得哭了，这是她在这个城市吃到的最有家乡味道的一家。
　　“学校在后面划了块新地。”

　　老板从店里出来，提了筐鱼。看到陆源，笑了笑，“最近忙啊，好久没来了。”
　　放下鱼筐，看到了余淼，“这是……余淼？”说完还不确定的望着陆源。
　　“老伯，”余淼微笑，算是承认。
　　“哎呀小淼啊，我都认不出来你了，好多年没见啦！”老伯停下杀鱼的手，亲自招呼他们进去。
　　“待会我亲自给你烤，你尝尝。”老伯年纪大了，现在都是儿子掌厨，他杀杀鱼打下手。

　　店面很小，满满才塞了7、8张桌子。余淼和陆源坐在墙根，还算安静。

　　“怎么决定回来了？”陆源喝了口酒，“我以为你要在美国呆一辈子。”
　　“不知道，”表情很认真，“突然想回家看看，几天就走了也说不定。”
　　陆源笑了，眼睛直望着余淼，“不是工作都定好了么？”
　　说谎被拆穿，余淼刚自然一点的脸又红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说的很平静，余淼知道，自己在耍性子，看到陆源就控制不住。
　　“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陆源有些无奈，“我们能好好谈谈么？”
　　沉默……
　　老伯上菜了，“这次没放多少辣椒的，你吃着不辣。”
　　以前读书的时候，他们每月至少一次来这儿。余淼不能吃辣，都是让老伯做两份的。老伯还记得。

　　“你想知道什么？”。
　　“那天你是要来见我的吧？怎么突然找莫瑶瑶去了？”陆源可以肯定，余淼突然离开，莫瑶瑶有巨大的关系。余淼离开后，陆源找过莫瑶瑶，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后来也离开了。
　　那是她离开前两天的事情。余淼约了陆源，打算说出她之前的经历，没想到半路被莫瑶瑶拦住。她不仅打了莫瑶瑶，自己也犯了病。没几天就被送走了。
　　“跟莫瑶瑶没关系，”余淼选择撒谎，“我原本就是打算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了。”
　　“呵，”陆源完全不信。就在余淼找他那天，为了激励他学习，余淼还说和他一起考去北京，怎么可能三天后就离开。
　　“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
　　“现在纠结过去那些有意义么？难道弄清楚了就能弥补这七年了么？”余淼平静的看着陆源，心里却很难受。她希望陆源能放下过去，对他，是一件好事。
　　“那他妈到底怎么回事？”陆源抬头，情绪有点失控，“没送你回家是我这七年里最后悔的决定，”说完慢慢趴在桌子上。

　　陆源酒量不行。没吃东西，两瓶啤酒下肚，已经醉了。
　　“下次再聊吧。”余淼给他叫了代驾。
　　“我们可以在一起么？”余淼准备离开，陆源趴在桌上，说得很小声。
　　我们不能在一起，余淼在心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