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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缘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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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芍药便来报:“原来魏家太太去袁家宴是为了给五娘子说亲,说的是袁家的庶子。五娘子当时在屏风外头听着了,觉得太太是故意说这种亲事来害她,便寻了由头溜出去。”
“结果娘子你猜怎么着,那袁家宴,镇远侯的小侯爷也在,五娘子找着人了一路就往小侯爷怀里撞。她这是想吃天鹅肉呢!”
许文茵手一顿。
芍药没注意她的异样,“那小侯爷真是身手了得。听人说,五娘子还没走近呢,他原地一蹦就爬上树大喊非礼,这才引来了人。”
“这一闹,和袁家的亲事没了着落,别人还瞧出来这是魏家姐妹在争同一个夫婿呢,魏家太太脸都气青了,当着外人的面就发落了五娘子一顿。”
这才饭也不吃,就领着人马不停蹄地回来了。不然呢,在人家府里留下来丢人吗?
芍药说得绘声绘色,也不知从哪儿打听的。许文茵无言笑着摇摇头:“真是……一个比一个蠢。”
“对,一个比一个蠢!咱家猪圈里头养的猪都比他们聪明!”芍药说罢,又觉得自己说了极好笑的事,咯咯笑个没完。
她笑了好会儿才停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若夏呢?马上小厨房饭都要做好了,怎么人不见了?”
许文茵道:“她当然得不见,不然怎么把咱们中午那番话讲给某人听呢?”
正如许文茵所言,若夏此时正细细将今日午时许文茵院子里的事讲给高氏听。
等她复述完最后一个丫头说的话,自上飞来一个茶蛊狠狠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滚烫的茶水险些飞溅到她脸上。
若夏打了个颤,“太太息怒,太太息怒。”
“反了!你们都反了是不是!?”高氏好容易缓口气,此刻血压又一下子升高,目眦尽裂,“她好大的胆子!我没收拾她,她是不是就觉得可以压到我头上来?!”
周妈妈劝道:“太太仔细身体,若为了个小丫头把自己气病就得不偿失了。”她顺顺高氏的背,又道:“她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这是因着太太没带她出门才生闷气耍性子呢。太太何必动怒?”
高氏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咬牙道:“什么小姑娘,她是个小姑娘,可比你主意大多了!今日不过没许她出门,就敢下嫣姐儿的脸,跟我对着干。她在国公府不知道得多能呢!还有那个贱人的种,果然谁生的随谁,没脸没皮的下贱东西!今天把我一张老脸都丢尽了!人呢!”
周妈妈道:“还在祠堂里头跪着呢。”
高氏冷笑,“让她跪着,谁都不许给她送饭!”说罢,又骂起来:“下贱胚子,今日这事儿一闹,别说袁家庶子她配不上,要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要她!我看她要怎么办!”
“太太,您看,嫣姐儿……”周妈妈窥着高氏的脸色。
高氏叹了口气,“我不还是为了她吗?我知道谢小侯爷在,才将她带去,原是打算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再问问小侯爷的意思。这下用不着了,这门亲是彻底没了着落。也罢,我细细挑,咱们嫣姐儿总能寻个好的。”
周妈妈嗳了声,不再说话。
今日这事,魏子嫣是受了牵连的,否则高氏也不会发这么大火。姐妹在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子兰名节差了,魏子嫣又能寻到什么好亲呢。
镇远侯是铁定攀不上了。
周妈妈原本想劝高氏哄哄许文茵,有她助力也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可这道理高氏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是争那一口气罢了。
高氏的手轻抚在太师椅把手上,缓缓吐出一句:“也不是只有求她一个法子。”
“太太的意思是……”
“你且看着吧。”
之后两日,高氏再没找过许文茵麻烦,连同魏子嫣也不曾来过她的院子。整个魏府像是遗忘了她的存在,笼罩着一层凄云惨雾。
许文茵对此很是满意。
谁想到还没等她清闲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来了:“娘子,魏大少爷来了,在外头说要见您呢。”
许文茵奇了,她想过魏子嫣迟早会来,怎么也没料到来的是魏成影。
瞧他上次见了自己那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模样,这是吹的哪门子风呀?
许文茵道:“带他去厢耳房。”
芍药应声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道:“大少爷说在外头就好,他马上就要走。”
算算日子,三日禁足已到,魏成影今日可以出门,难怪这般着急。
许文茵站起来,芍药忙拿了披风为她披上,又将暖好的手炉递进她手里,随着许文茵出去了。
魏成影在外边正等得坐立不安,那头许文茵跨出门槛便停下来不走了。
魏成影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隔着一小段距离,冲她道:“表妹近来可好。”
“甚好,劳表哥忧心。”许文茵面不改色。
魏成影见她一句别的话都不想同自己多说的模样,心下有些恼,恨不得赶紧告辞离这个琢磨不透的表妹远些。
可一想起小侯爷前几日交代他的事,魏成影只得忍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表兄我就安心了。其实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同你解释解释。”
他顿了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前些日子,表兄我喝醉了酒,做了些失礼的事儿,实在是我没多考虑。那盒玫瑰花糕表妹尽管扔了砸无妨,只要表妹能消消气。”
许文茵只笑,“哪里的话,区区小事,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魏成影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心里松了口气,将手里提着的食盒往前一递,“表妹没往心里去便好!这不,表兄我大清早出去买了鸿祥楼的红枣糕来给表妹赔不是了。”
许文茵看一眼那食盒,却站着没动,“表哥的心意表妹心领了,只是我当真没往心里去,这事儿更不会与旁人言,表哥尽管放宽心。”
以为她是好说话,这不还在气他呢么!真是软硬不吃!
魏成影微不可见地皱眉,刚想说什么,许文茵却手一扬一副要送客的架势了。
魏成影只得往前跨了一步,将那食盒硬塞进芍药手里,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好声好气地劝:“表妹行行好,算表哥我求你,你就收了这食盒,成不?”没等许文茵说话,他又连忙添了句:“只要你收了,从今往后,咱们两清,我不来招你,你也不用理会我!一言为定!”
许文茵不明白他这般执着是为了什么,拿眼一扫魏成影,须臾,才悠悠道:“成吧,既然表哥这般想送这份礼,表妹我却之不恭,这一次就收下了。”
说罢看一眼芍药,芍药心神领会,从魏成影手里接了那笼做工精巧的食盒。
魏成影喜不胜收,连连道:“表妹是个明白人,多谢你!”说罢行礼告辞,一刻也不想多留,行至院门,忽然忆起谢倾还交代了一事,连忙转头又添了一句:“表妹记得尝尝啊,热乎着呢!”
许文茵刚进屋,听见魏成影最后一句,她道:“把门关上。”
芍药带上门,才将那食盒放在案上,“娘子,这红枣糕如何是好?”
许文茵眼皮都没抬一下,“拿下去跟丫头们分了吧。”
魏成影办妥了谢倾交代给自己的事儿,美滋滋的从许文茵的院子里出来,直奔出府去寻他。
他骑马飞驰至谢倾暂居的宅子前,却被房门告知谢倾不在府里。
魏成影纳闷了,“你家小侯爷有说去哪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