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鬼低语》艾老鬼

3、过去（二）

　　翻涌的异能量下方，恐惧的人正徒劳挣扎。
　　“杀了他。”里艾卡依旧生硬地下着命令。
　　“为……为什么？”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双手紧紧攥着一把银刀，手心已全是虚汗，颤抖地，她后退了一小步。
　　“杀人，有理由，但这是我的理由，你不应该知道，你杀他的理由，就是我让你杀他。鬼吟，这是你的第一课。”里艾卡全然不顾几乎躲到自己身后的小家伙有多恐惧。
　　为什么要杀了他……那是一个生命啊！她做不到！
　　“我……我不能……”
　　“鬼吟，无论你要做什么，杀戮都是基础，是基本功，也是你必须学会的，鉴于这是你的第一课，我把难度降低了，我帮你捉到了他，允许你直接杀人不用任何套路，而且，这个人已经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了。”里艾卡懂得如何让她第一次去杀人，从杀坏人开始，这能让她心安，待到连杀无辜的人都不眨眼时，这堂课的目的就达到了。
　　鬼吟颤抖着上前，紧闭双眼举起银刀，咬牙，又咬牙，空中哆嗦的手时上时下，甚至有时候，都下定决心要刺下去了，听到一声绝望的哀嚎后，那双手居然不争气地又停在了半空。
　　“我……我做不到！”惊恐地将银刀扔到一边，转身就跑。
　　她不是想逃离这困在异能中的人，她是想逃离里艾卡，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
　　“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呢？”里艾卡面色平静，看不出失望或者恼怒，他一挑手指，鬼吟被一股异能的力量扯了回来。
　　“为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里艾卡提起鬼吟的领子，交给伊冯，“把她关到‘房间’里去，用铁链子拴好，别让她跑了。”
　　房间。鬼吟是知道的，那是一个黑漆漆没有光的地方，里面尽是血的味道，也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是。”伊冯接过鬼吟，同样是没有任何表情。他跟在里艾卡身边多年的，里艾卡那些原则，他自然也记牢了，他几乎从不问为什么，他只要执行就够了，而且，对里艾卡的任何惩罚对象，他都不会有同情心，哪怕是年幼的鬼吟。
　　“等一等！让她看着！”里艾卡头也不回，伊冯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在原地站住。
　　里艾卡扬起左手，尖利的指甲在明月下闪光，一刹那，血花四溅，里艾卡的手已经嵌进猎物的脖子，那双恐惧的眼睛睁大了。
　　“不，不要……”鬼吟仍愣在原地呢喃，可那灵魂已经在里艾卡的手心盘旋。
　　杀死一个生命，可以这样干脆。
　　“带下去吧。”
　　……
　　哪怕不是自己杀了他，鬼吟也迟迟不能入睡，哪怕终日与鬼魂为伍，那鲜血四溅的场面依然挥之不去。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加深了鬼吟的恐惧，可如同里艾卡设想的一样，慢慢的，鬼吟适应了这黑暗，适应了这血腥。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间，这个房间不见了，鲜血也消失了，她的眼前，是一块呈现着文字的青石。
　　这些事，我怎么能忘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