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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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尸体血肉满目疮痍。
“江...泠？”
望着这不可置信的一幕少年颤了声。
眼白中泛起的赤红血丝怵目惊心，而后将其赶尽杀绝的神色令人生畏。电光火石之间少女刀刀见血招招致命，神色中凛冽的寒意仿佛一场血虐风饕。
因蓝忘机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而心绪起伏过大，经脉走势紊乱又与开启魄冽第二形态相互碰撞。而后灵力大规模爆发导致状态濒临失控，此时江晚秋手下已是血流成河。
距离走火入魔只差半步。
意识到这个可怕事实的蓝忘机立即想办法阻止。单凭唤她姓名已然无用，此时少女大规模的杀伤力又无法近身，但他知道现在一刻都不容再拖。
“——江晚秋！”
直到蓝忘机失声嘶吼。
可沉浸于杀戮的少女仍然未有为之动容。
蓝忘机本是立于二楼俯视坐在客栈门口等魏无羡平安归回的江晚秋。所以那位老人拖江晚秋帮忙照顾生病的孙女一事，前后全被蓝忘机收尽眼里。夜已入深，而这位老人又处处都透着一股蹊跷之意。故蓝忘机犹豫再三之后以前车之鉴，决定再次选择拿过手边的避尘飞身跃下悄然跟上。
荒郊野岭几番迷途的蓝忘机寻见的却是少女寡不敌众左右难逃一死的画面。而之后替她挡下生死一击的义无反顾亦是让蓝忘机借此机会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借用避尘支撑之后才颤颤巍巍勉强站起，伤势过重与失血过多让蓝忘机未走几步便咳出鲜血，且步伐踉跄甚是吃力。
即使距离相隔万里荒山之远，
他也要蹒跚到她身边将其拉出地狱火海。
“泠，停下。”
四目相对之间以往她眼眸中的灵动了无踪迹，倒映出的却是遍地的横尸荒野且不再是蓝湛的影子。魄冽此刻已然抵上他的脖颈，可即便这样蓝忘机神色依然未有半分退缩之意。
最终让满目杀意的江晚秋眸色软下来的是蓝忘机眼中的坚定不移。
“蓝...蓝湛。”
“在，我在。”
刚脱离杀戮状态的江晚秋因体力透支倒下尔后被蓝忘机接过。意识尚存，理智逐渐恢复，灵力所剩无几。现在只能瘫软在蓝忘机怀里闭目养神。
“方才...是伤到你了吗？”
“无碍。”
“对不起，那时我脑子很混乱。”
未言语几句江晚秋便又开始咳血。
“好生休息，休得再语。”
回到客栈发现二人都不在于是魏无羡心生不详之感，询问了一路才赶到现场的他第一眼看到得便是身负重伤的蓝忘机怀里抱着浑身沾满了敌人鲜血的江晚秋这一幕。
不过还好这一劫总算罢了(liao)。
之后江晚秋发烧昏迷了整整三天。
徘徊在走火入魔边缘与敌人厮杀的画面连续不断的在江晚秋脑海中回放。可恍惚间她好似感觉到亦只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还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在安抚她。音色熟稔，而又携些许冷清。且每当这个声音出现，她的烦躁不安的心境都会得到很好的平复。
意识体力灵力都恢复得与往常无异的江晚秋醒来已是第四天。
“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江晚秋醒来后第一眼最想见的人是蓝忘机，而坐在身边神情关切的却是魏无羡。江晚秋心绪是无可避免的失落。
“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
魏无羡轻轻的松了口气。
“蓝湛呢？”
闻言魏无羡给江晚秋倒茶的动作一滞。
“他...回姑苏了。”
“这怎么可能？他伤势那么重路程又这般远不休养几天能承受得住吗？”
情绪与语气都很恼火这让并不是当事人的魏无羡感到很无辜，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晚秋舒了口气调整罢心态才再次开口。
“云深不知处出什么事了吗？”
并未答话的魏无羡若有所思。
“江泠我问你，你对蓝忘机到底什么态度。”
魏无羡话锋转得太快与答非所问让神色迷茫的江晚秋一时间未有听懂此言究竟何意。
“现在是谈论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吗？”
“唉。”
江晚秋依旧不知魏无羡轻叹为何。
“既然事件已经水落石出，意味着此次夜猎结束。若是与温家对质这最后一步...蓝湛他不参与的话也罢。”
魏无羡依旧没有说话。
“返途即刻启程吧。”
在那场地狱修罗场般一战的后续几日里，江晚秋常常会梦到坐在遍地尸野里的蓝忘机抱着浑身浴血自己的这一幕。
彼时蓝忘机的素衣若雪已被鲜血染成刺眼的一抹猩红，傲世俊颜也因所负伤势之重让神态多了几许怠倦。可他望向怀中的少女仍然是满目温柔。
江晚秋对这一幕中的表情与神态甚至每个细节都一清二楚。
对于蓝忘机无顾生命之危亦要坚持将她拉出那个近乎疯魔的状态，光是这一点便足够让她向蓝忘机正经的致谢一次，更别说还替江晚秋义无反顾的挡下那关乎生死的一击。可是醒来过后却是蓝忘机不明原因的贸然离去，纵使江晚秋有千万般难过亦无法诉说。
这是要置他们三人于死地而设下的一场局，夜猎结束后要将岐山温氏真实目的向各大家族挑明，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若是蓝忘机不参与这环节，那么对蓝家的影响便会降到最小。
——波及范围多一家不如少一家。
「也好。」
“此局可全身而退已令我十分满意。”
临涣。碧沁阁。
对夜猎归来刚刚回到临涣的江晚秋，白卿雾见面的第一句即是此话。
江晚秋蓦然想到夜猎出发之前，在金麟台白卿雾一改常态的神情凝重与语重心长。想必那时起了解家族纷争的白卿雾便已经知晓这次夜猎有去无回的几率大于全身而退。故提早将魄冽扇交于江晚秋之手，以助她一臂之力。
但江晚秋不仅全身而退还弄明白了此次夜猎温氏的真实目的，虽然途间差点入疯入魔但这的确已是超出白卿雾的预料。
可是白卿雾不知该如何对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儿讲。
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