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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个情丝结 ...

  •   江楼月留心起云月丫头,吩咐人将她盯住。

      莫姨娘有孕,钟初煦摆明了甩手不管,冷心冷情似压根不在意一般,而李氏成天见的送去补汤,完全不顾莫姨娘害喜身子难受,在意的只有腹中胎儿。

      江楼月时不时便过去陪着,需要什么都捡最好的给她置办。

      莫姨娘知晓怀胎不易,但没想到这般难受,除了恨不得吐出胆汁来,就连情绪也变得敏感脆弱,很想有个依靠,幸而夫人始终都在,她很安心。

      如同落水那次,在惊慌惧怕和寒冷之中,一只手臂纤细却极为有力,穿透无助,稳稳拖着她上岸,给了她依靠。

      阮姨娘见江楼月待莫姨娘细致体贴,更是恼恨起她未有动静的肚皮来,明明最先得老爷福泽的是她,却被抢了先机。

      为了夺回夫人的关注,她更是铆足劲地勾着钟初煦,没多久便如愿以偿地随之害喜,叫来大夫确诊有孕,立马欢喜地通报给江楼月。

      莫姨娘瞧着一脸讨好,拽着江楼月袖子的阮姨娘,心里不大舒服,论起主动,她远不及阮姨娘。

      江楼月没有丝毫偏心,前些日子赏了莫姨娘什么,就照常赏了阮姨娘的。在她看来,几位姨娘和温蕊一样,都是被钟初煦给祸害的,想力所能及帮助她们。

      “夫人,您让我除了留心老爷外,还留心一下他的贴身婢女云月,我的确瞧出点不寻常来。”阮姨娘笑盈盈的,眼下那颗泪痣似闪着光。

      江楼月近日毫无进展,听到这话精神一振:“说来听听。”

      “前几日我去书房给老爷送汤,正要推门进去,隐约听见里面有争吵,本想细细辨认,云月那丫头就出来了,虽见着我便立马低下头去,但我还是看见了,她红着眼眶,似有多大委屈似的。”阮姨娘说着,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对了,她那脸也不大对劲,两颊都是红彤彤的巴掌印呢。”

      江楼月笑了笑:“她脸上的巴掌,是我打的。”

      阮姨娘一时坐直了身体:“夫人早瞧出不对劲了?”

      江楼月摇摇头,简略说了云月和锦棠争执的事,而后又将话题转回来:“云月出来前,你听到书房有争吵声,那就有意思了,一个婢女,敢跟她的主子有脾气,还真是反了天了,难怪敢说出那番不敬的话来。”

      阮姨娘呸地吐了口瓜子壳:“我同夫人一样,总觉得不大对劲,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想,再去留心云月就恍然大悟了,虽隐藏的很好,但同为女子,那点小心思是藏不住的,云月偶尔落在老爷身上的眼神,可不像是望着主子,更像是望着自己的男人。还有老爷,明显有包容的意味在,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打死我也不信。”

      江楼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格外心疼温蕊,想打爆钟初煦狗头的冲动也愈发难耐,轻轻蹭了蹭白色妖灵:“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若真爱你,会连自己的婢女都不放过?且外面还有,也不知有几个。”

      温蕊静默片刻,轻声问道:“你有过喜欢吗?”

      江楼月不明所以:“这和我们说的,有关联吗?”

      “不论是说夫君外面有人,还是和云月丫头有染,皆为猜想。你若有过喜欢的经验,自然能明白,不管外界怎么去定义怎么去说那个人,你的心都还是会向着他,信任他的。”

      江楼月默不作声,她不知道喜欢是怎样的。

      多年前她骤然天降出现在万妖山,阿叔说她身上有许多古怪,可惜没了记忆如初生孩童,跟在阿叔身边长大,方才少女初长成呢,未及情窦初开就被妖主逼亲。

      她没有经历过喜欢,也许在万妖山生活之前有,可谁知道呢。

      江楼月辩驳不了,闷闷道:“我会让你亲见,这些绝不只是猜想。”

      阮姨娘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得眉飞色舞,似说着的不是自家老爷,而是外头的市井八卦,说到兴起,两眼冒光,并未注意到江楼月的沉默。

      莫姨娘在旁边始终插不上话,此时留心到江楼月的神色变化,轻声问询:“夫人可是心中难受了?”

      阮姨娘听到这话,一语点醒,话头戛然而止,噤了声。

      几位姨娘皆知夫人和老爷在一起十年,从一贫如洗走到今日荣华,感情的深厚和她们不可同日而语。

      她们跟老爷无甚感情基础,对于他心里有谁,和谁有染,并无太大情绪波动,所担心的只有自己的日子能不能好过点。可夫人听到这些,感受必然是不一样的。

      “方才所说都是我的胡乱猜测,老爷和夫人情比金坚,盛京谁人不知。”阮姨娘小心翼翼拿眼打量江楼月,如同做错事般拘谨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江楼月见两位姨娘皆担忧地瞧着她,轻咳一声,神色恢复如常:“你做得很好,再发现什么,照旧通报给我。”

      真相虽残酷,但逃避着不去理会,等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受到的伤害也一定是毁灭性的。

      莫姨娘给江楼月斟了茶,话题一转:“夫人,我从下人那里听到点小道消息,是有关庄姨娘的。”

      “庄姨娘?”江楼月想到那张容姿秀丽,却总是微垂着,似害怕引人注目的脸来。

      阮姨娘的八卦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害怕说错话,只默着朝莫姨娘眨巴眨巴眼,示意她正在听着。

      “听说庄姨娘家里出了点事,老爷在她院里歇息时,她提起要借银子,只不过借的数目过大,老爷拒了。”

      阮姨娘一副了然模样,接过话来:“庄姨娘的事,我知晓,听说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她父亲滥赌成性,哪会为女儿的幸福着想,一心想攀高门卖女儿,偷偷递了画像,被选中后强行棒打鸳鸯,逼着她入府的,这家里出事要借银子,必然是她那个不省心的父亲又输惨了。”

      江楼月摩挲茶杯:“她要借多少?”

      “两万两。”

      阮姨娘深吸口气:“她那个便宜爹赌起来还真是要人命,两万银子!”

      江楼月蹙眉,两万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但对钟初煦来说,要借也不成问题。

      温蕊经商多年,可谓是富得流油,拿给钟初煦的并不少,更何论他自己身居首辅高位,虽在圣上面前一直是两袖清风的做派,但私底下多多少少也会有点进账。

      庄姨娘跟他借银子,竟然拒绝?

      莫不是除了冷心薄情外,还是个小气抠门的?

      江楼月想到阮姨娘起初提过,钟初煦送她东西,都是一件两件偶尔送送,远没有她出手大方。不过在后来也通报过,钟初煦吩咐贴身护卫送出去的东西,都是好几箱抬着的,所以小气抠门应是相对的。

      难道钟初煦将能花的,全都花在府外那人身上了,这才在庄姨娘跟他开口借时,拿不出来?

      这般一想,江楼月更是抓心挠肝想将外面那人揪出来,能让钟初煦这般大手笔,还以子嗣为由疏远温蕊,说不定两人早已开始谋划,毕竟云月能说出当家主母迟早要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偏生钟初煦不知是做得太隐秘,还是两人根本就甚少见面,愣是没能跟踪着亲见一回。

      压下纷杂四起的念头,江楼月去了庄姨娘那儿。

      一段时日未见,庄姨娘看起来清瘦不少,眼睛还有点儿红,应是方才偷偷哭过。

      “我直接开门见山了,你需要银子?”江楼月坐下,见庄姨娘忐忑不安,不敢说话,便主动问道。

      庄姨娘倏地抬头,巴掌小脸上大大的眼睛如同小鹿般,黑润清亮,轻轻抿唇:“是的,夫人。”

      “两万两?”

      庄姨娘面有哀色,弯弯秀眉轻蹙:“现在是两万五千两了。”

      江楼月拿茶杯的手差点一个没拿稳:“才一宿功夫,怎的又多了五千两?莫不是那赌坊故意讹诈?”

      庄姨娘艰涩答话:“父亲许是觉着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被赌坊的人押住后,又彻夜赌了一宿。”

      江楼月:……

      说句不客气的,她真想问问庄姨娘,这种爹,咱能不要了吗?

      默了片刻,江楼月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站起身:“这银子我给你出,事不宜迟,立即动身去赌坊赎人。”

      江楼月真怕庄姨娘的父亲还能更绝一点,现在都还在赌,那她真是有心无力了,毕竟银子再多,也都是温蕊挣的,虽说她能仙草灵药偿还,可这么个花法,她还是心虚啊。

      坐进马车,江楼月讨好地蹭了蹭温蕊的妖灵:“我给你两根玉日仙藤,来换你的银子好不好?”

      温蕊:……

      简直震惊到失声,用玉日仙藤来换区区的银子?

      江楼月蹭得更卖力了:“我也想给你更多,但是魂穿过来,我这妖灵能带的东西有限。”

      温蕊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知不知道,玉日仙藤是极品仙草,一根难求?别说是银子这等俗物,有多少妖是愿意倾尽全力来交换的?”

      在万妖山,阿叔总能拿出一堆堆的仙草给她修炼,玉日仙藤这种东西,多到她用不完,竟然这般珍贵?

      江楼月一喜:“那就是答应换了?”

      “你就是掏空我的家底都可以。”温蕊忍不住惊叹,不愧是来自妖族圣地,外界小妖眼里的奇珍异宝,在她眼里可能就和萝卜白菜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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