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一点暖》shevonne

9、第九章 相遇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宋琪琪伸出手飞快的按掉闹钟，赖在床上不想挪窝。
　　七点零五分的闹钟继续响起，想到今早的面试，宋琪琪艰难地爬起来洗漱。
　　一身正装，穿上高跟鞋，抹上口红化了个淡妆，宋琪琪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想起少女时期自己第一次擦口红的样子，扯出一丝笑。随即，走出家门。
　　门“砰”得一声关上了，关住了前尘，迎向着未来。
　　候试大厅里，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剩下来的人并不多。
　　“7号宋琪琪。”接待员叫号道。
　　宋琪琪深吸了一口气，加油，你一定可以。
　　宋琪琪走了进去，不懂声色的一一看了眼面试官。
　　在扫到最后一个面试官时，宋琪琪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身体僵住了。
　　张……张扬？他为什么会在这？他是面试官？
　　直到其中一个面试官开口“宋琪琪小姐请你阐述下你对同声传译者这个职业的理解。”
　　宋琪琪回神，顿了顿，告诉自己这是面试，面试，呼了口气，冷静地答道“同声传译者是不同语言交流的媒介……”
　　宋琪琪流畅回答着，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打量她，内心紧张与期待交杂。
　　面试官又问了好几个专业素养上的问题，宋琪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还算顺利。
　　走出面试房间，宋琪琪手心薄薄一层汗胶着着，很不舒服。
　　宋琪琪走到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前妆容精致的自己，想到张扬曾经对她化妆技术的嫌弃。今天他看到这一脸精致的妆会惊艳吗？宋琪琪兀自笑了笑，应该是不会再看她了吧。
　　虽然如此，宋琪琪还是忍不住去想，他现在好吗？有女朋友了吗？……以及他们还有可能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宋琪琪捏了捏自己的虎口，离开了大楼。
　　终于面试完所有人，张扬从座位上起身，手里还拿着宋琪琪的履历。他脑海里还是她早上来面试的那副模样，面容惊艳。她似乎过的很好。
　　张扬看着窗外婆娑的绿叶，心中一丝酸胀，又是夏天了。
　　“张扬，想什么呢，面试了一天，我们三去吃饭咯！”另一个女面试官在张扬面前晃了晃手。
　　“好，先去吃饭。”
　　宋琪琪后来又去了其他几场面试，晚上回到家草草吃了些东西，洗了个热水澡就窝到床上睡觉了。
　　宋琪琪沾枕没多久就睡了，梦里恍恍惚惚得都是张扬……
　　支离破碎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身边那个人吗？”少年的脸饱含着真挚与期待。
　　宋琪琪愣了之后，似乎是要哭出来“好。其实我……也喜欢你。”
　　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明媚的笑容在张扬脸上荡开，漆黑的眸子也溢满笑意。真好，就让他一直这样笑下去吧，宋琪琪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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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快点快点，张扬快，那个队排得超长！”宋琪琪拉着张扬的胳膊挤进某知名雪糕售卖处的队。
　　“有这么好吃吗？就一个雪糕？”张扬似乎很不能理解大家排那么长的队伍买一支雪糕的心情。
　　“你等会就知道了。”宋琪琪安抚的拍了拍他，眼睛一闪一闪的。
　　两人排了很久，买了两支雪糕。
　　宋琪琪满足的咬了一口，醇厚的雪糕混着芒果果粒，芒果清香盈满口腔。
　　张扬也吃了一口自己的蓝莓雪糕，味道确实不错。
　　宋琪琪把头凑过去，期待的看着他“让我尝一口呗，我就咬一小口。”
　　张扬看着宋琪琪，自己又咬了一口，就是不让宋琪琪吃。
　　宋琪琪看着张扬手里的雪糕，张嘴就要去咬。
　　张扬却反手一躲，亲了下去，混着冰凉甜美的蓝莓雪糕一起亲了下去。
　　宋琪琪感概，还是蓝莓雪糕好吃一点。
　　张扬亲完之后很是神气“雪糕还不错。”
　　宋琪琪：啧啧，那当然是很不错的。
　　睡梦中的宋琪琪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一阵恍惚，又是一段记忆。
　　“你叫宋琪琪是吧？我是张扬母亲。”一个瘦削的漂亮的女人端坐在座椅上。
　　“阿姨好。”宋琪琪涩着嗓子，紧张的连发丝都在颤动。
　　“宋琪琪，张扬昨天拒绝了我让他出国的要求。我猜是因为你？”张扬母亲打量着她，像是要把人看出一个洞来。
　　“我不知道这件事。”宋琪琪太阳穴“突突”的跳，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现在你知道了。出国对于他学的专业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张扬可以飞得更高，我不希望他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浪费了这次机会。以前我虽然很少管他，但这件事涉及他未来的人生，我必须保证他的人生线路沿着正确的轨迹行进。”张母拿起咖啡杯，优雅的抿了一口，眼里却满是寒意。
　　“阿姨，我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但是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是他女朋友，自然也和您一样希望他更好，所以不论他出国与否我都支持。其次他拒绝了您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我相信他的决定，所以希望您也能相信他。”宋琪琪一边耐心的说一边咬牙，这件事情她事后再找张扬算账，竟然不告诉她还要她来圆场！
　　张扬母亲沉下脸色，勾起一丝冷笑。
　　“宋琪琪，这样说吧。我也不同意你作他女朋友，一你无权无势，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二他现在应该是要专心事业，你分了他的心。我希望你们分手。”张扬母亲看着宋琪琪，语调一转“当然，你不和他分手我也能理解。但我告诉你，你即使不愿意我也能让他和你分手。”
　　宋琪琪瞪大眼睛，“你……调查我？”宋琪琪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遇到言情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已经没有耐心维持平和的局面了。“我敬你是张扬的母亲叫您一声’阿姨’，我也明人不打暗语地告诉您，我不会和张扬分手，我爱他。”宋琪琪不欲再多说，提包就要离开。
　　“等等，小姑娘，你不好奇我用什么办法让他和你分手？”
　　张扬母亲从包里掏出一张单子摆在桌上，宋琪琪堪堪扫了一眼，视线定在某处——肝癌晚期。
　　“所以，即使你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让他同意。不过是母子关系再僵一些罢了。所以身为他女朋友的你，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你，真的要让他作出选择？”张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宋琪琪拿包的手一顿，仿佛被砸入冰窖。她不分手，张扬便会被迫在她和他濒死的母亲之间做选择。她没办法想象让自己在张扬和自己的母亲之间选一个，她没法选。
　　“我就讲到这，相信宋小姐心中自有决断。”张扬母亲起身走了出去。
　　宋琪琪呆呆的坐在原位，一时失去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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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静谧，绿叶婆娑。
　　一对情侣牵着手在湖畔漫步。
　　“张扬，问你个问题。你这么优秀，是怎么养成的啊？”
　　张扬一阵沉默，想了许久。“我小时候和我外婆过，后来外婆走了就搬回我爸妈那里了。我爸妈很忙，没怎么管过我，所以要养成也是我自己养成自己吧。”
　　宋琪琪心里一颤，握紧了张扬的手。“那你小时候不觉得……孤单吗？”
　　张扬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暖意，不在意道“以前确实会有，看着别人的父母借他们上下学，就会羡慕。但是久了，也无所谓了。”久了，孤独都成为了一种习惯了。“不过，还好遇到你啦。怎么，你要用母爱光辉照亮我啊？”
　　“你想得美。”宋琪琪鼻头一酸，“我又不是你妈。”
　　“是啊，我妈才不会理我。”张扬说着，语气里透着些许落寞与遗憾。
　　“没关系，我……理你啊。谁让我喜欢你呢。”宋琪琪踮起脚尖亲了亲张扬的面颊，却被他攥住温柔的拥吻。
　　宋琪琪感受着唇舌的甜意，内心暗自作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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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我们分手吧。”
　　“琪琪？”
　　“我受够了，我太累了。张扬，和你在一起，我不快乐。”宋琪琪背着身，手指颤抖着。
　　张扬静默了很久，“和我在一起……让你累了吗？我们难道不是很融洽吗？”
　　“是，我很累。我不想再维持了。和你在一起，我腻了。分手吧，张扬。”宋琪琪的泪砸在手背上，心仿佛破了一个洞，殷红的血一股一股的渗出，无法言说的疼。
　　张扬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连正脸都不愿意给他了吗？
　　张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包裹这另一只温暖的小手，而如今却空空。果然，这样孤僻的他还是不适合给她幸福。
　　“好。祝你幸福。”张扬轻轻地离开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听着轻缓的脚步声远去，宋琪琪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抱住自己，哭的惨烈，她不喜欢哭，也很久没有这样哭了。但是一个孩子丢失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的玩具，还不允许哭一哭吗……
　　那天，宋琪琪第一次喝酒，烂醉如泥。
　　“呼。”宋琪琪惊醒，一身冷汗，脸上还有湿意。
　　看着月色入户，宋琪琪捂着头，内心迷乱，怎么办，忘不掉他。
　　月色如水，滑入窗间。月光给另一个人酿造了一场梦。
　　张扬也梦到了从前，从前那些美好的时光。
　　“你将来要干嘛？”宋琪琪歪着头问他。
　　张扬摇摇头，他是真的没想过。
　　宋琪琪一脸神气的说“我将来要当同传！那种很厉害的翻译。传递信息，沟通异同。”
　　“为什么？”张扬好奇道。
　　“因为我要去更大的世界看一看，你不觉得学一门外语很像拿着一把钥匙去敲开新世界的大门吗？”宋琪琪弯着眼，满是憧憬。
　　“好，那我和你一起。”张扬摸了摸宋琪琪的头，就让我为你，开疆扩土，并肩而立。
　　“这么好？”
　　“是啊，怕你拿着要是敲错门，所以和你一起敲比较保险。”
　　“你别是带着我撬门吧……”宋琪琪嫌弃道。
　　“美得你。”
　　欢笑着，梦境拉远。
　　张扬噙着笑，笑着醒来。看着一地月色，心中一阵温暖散去，只剩着空虚和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