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一点暖》shevonne

6、第六章 花椒酒杯除夕夜

　　在宋琪琪时不时的快乐得疯癫中，时间脚步不停，除夕如期而至。
　　宋琪琪一大清早就被宋母从床上拖起，宋琪琪睁着迷离的双眼，迷迷糊糊的吃完早餐，拿起宋母递过来的抹布，大扫除。
　　“琪琪，你快点啊，把书房的书桌书柜擦一擦！宋爸，你去客厅扫干净，把地拖了！哎呀，琪琪你看着点！别把抹布弄太湿了！”宋母前前后后指挥道。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停歇一会啊，喝口水。”宋琪琪拧干抹布走到书房。
　　“哎！扫干净擦干净啊！把一年的晦气驱驱干净，迎新年咯！”宋母拿着对联经过。“宋爸，帮忙贴贴对联！”
　　宋琪琪在书房缓慢的擦书架，想着明天要和张扬出去玩了，有点迫不及待的兴奋和紧张。
　　哦，还没约定时间呢。宋琪琪走回房间拿出手机，思考，几点呢？八点？他会不会还没起床？唔……九点好了。宋琪琪编辑短信：九点，北门时光咖啡店，不见不散啊小徒弟。
　　好的，发出。宋琪琪捂着手机，又一阵傻笑。
　　宋爸正巧偏头看到了宋琪琪的傻样，回头皱眉对宋母说“老婆，琪琪是不是谈恋爱了？看她那一脸傻得冒泡的样子。”
　　宋母头也不回继续贴对联“你别想那么多，丫头就是过年太开心了，高三前正常疯傻。”她可要把琪琪的同桌捂实了，别八字没一撇就被打撒了。毕竟这样一个好孩子呢。
　　宋爸半信半疑，宋母催道“看下对联贴正没啊。”
　　宋爸忙去看对联，也就没深究了。
　　“叮。”张扬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响。张扬手在床头柜上一捞，拿过来，开屏。
　　八点十五分。
　　点开信息，宋琪琪发过来的。
　　张扬挣扎的坐起身，在被窝里呆滞了几分钟，起床刷牙洗脸。
　　张扬刷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宋琪琪约他明天九点见。张扬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心里酝酿起一丝期待。
　　吃完早餐，张扬才回了短信。
　　宋琪琪同学刚擦好书柜第一层，喝了口水的功夫，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看，张扬回的短信：悉知，明天见。
　　宋琪琪灭了手机，继续擦柜子，心早已飘到明天穿什么的问题上了。
　　除夕夜，宋家早已摆上了满满一桌的菜，有年年有余的红烧鱼和剁椒鱼头，有愿宋琪琪奋发上进，闻鸡起舞的酱油鸡，芹菜炒牛肉，还有肉丸子，焖烧猪脚，水汆白菜等等。桌上两个空的碗留给祖先，宋父和宋母各倒了一小杯酒，宋琪琪手边是一杯橙汁。
　　“开饭啦！”宋母拿出最后一道菜，除夕年夜饭也就正式开吃了。
　　“首先，祝我们的琪琪学习进步，最后一年高三旗开得胜！”宋父举起酒杯，宋母和琪琪也把自己的杯子靠过去。
　　“谢谢爸爸，那我也祝爸爸妈妈们事业有成，浓情似蜜哈哈哈。”
　　宋父倒时爽朗，“好，借闺女吉言哈。”宋母老脸一红。
　　三个各自就位，开始吃饭。
　　宋母开了电视放着春晚，春晚的音乐声和饭桌前的交谈声还有蒸蒸而上的菜香构成了一幅阖家欢乐的除夕景。
　　窗外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响着音乐，挂着灯笼，一派喜庆。
　　张扬家里倒也挂了两个灯笼，张父张母也回家了，一家人难得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只是少了些热闹与烟火气息。
　　张父和张母吃着从餐厅打包回来的一桌菜，说着工作的事情，无暇顾及另一边吃饭的张扬。
　　张扬吃着一片玲珑剔透的名叫水晶藕的菜，心里却在怀想那天中午宋琪琪点的糖醋排骨。今天餐桌上也有糖醋排骨，是高级饭店的厨师做的，成色很好，肉感柔韧，但他却觉得却没有那天的好吃。
　　匆匆吃完饭，张扬说了声“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便回房了。
　　张父张母“嗯”了一声，继续说工作的事情。
　　张扬回到房间，关上门，没有开灯。他突然很想念上学的日子，有一个人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日子。从前的年也是这样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但今年却格外的渴望温暖。
　　就像曾经拥抱过明媚的太阳，就再也离不开光亮。他的黑暗被破了口子洒了大片温暖阳光，他又怎么舍得驱散这片暖，重回黑暗的深渊呢？
　　张扬坐在书桌上，把玩着石章。少年干净的侧脸隐没在黑暗中，眉目隽永如画，宛若黑暗中的精灵。
　　窗外噼里啪啦作响的五彩烟火与他无关，门外的父母的谈话声也与他无关，只有眼前的石章与他相关，刻着他的名字，盛着他的喜悦。他的眼里只装下了眼前这块小小的石章，透过石章，触摸到了另一个温暖的空间。
　　宋琪琪吃年夜饭，拿出手机一个一个给长辈们拜年。她打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总能讨得长辈眉开眼笑，给她捧上一个又一个大红包。这次也不例外，因为不会老家拜亲，宋琪琪在电话里说的格外真诚逗趣，哄的爷爷奶奶哈哈大笑。
　　给亲戚们拜完年已经差不多十点了，宋琪琪想着要不给张扬也打个电话过去？年夜饭应该吃完了吧？
　　于是电话就拨了过去。宋琪琪走到阳台，一边看着楼下玩烟花的小孩们，一边等着接通。
　　“喂”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疲乏，声音听起来有有点沙哑低沉。
　　“喂小徒弟，除夕快乐哇！年夜饭吃完了吗？”宋琪琪的声音听起来活力十足。
　　张扬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鞋。“吃过了，刚刚在睡觉。”
　　“啊？你怎么睡得那么早？今天可是除夕诶！你不用守岁的吗？”
　　“家里没有这个规矩，你呢？”
　　“嘿，我也不守岁，明天还要去玩呢，不过也没那么早睡。你拿红包了吗？”宋琪琪语气激动，俨然财迷语气。
　　张扬打开微信，果然父母各给他发了一千的新年红包。“拿到了，怎么了？”
　　“没怎么呀，明天去玩记得准备好钱嘿嘿。”
　　“好。你现在在干嘛？”张扬换了个更舒服姿势坐在床上问道。
　　“我？还能干嘛。吃瓜子看春晚，打电话赏烟花咯。”宋琪琪看着阳台外刚好绽放了一朵玫红的烟花，发出“砰砰”声。
　　“噢，听到了。可惜我们这并不放烟花。”张扬佯装惋惜。
　　“啊，这么惨。”宋琪琪同情道，然而“小徒弟师父摸头，别哭泣啊。来年师父有钱了送你满天的烟火哈。”
　　宋琪琪的戏真是太多了……张扬又转念道，但是今天除夕，就陪她玩一玩也无妨。“属实吗？等你有钱了送我满天烟火？”
　　宋琪琪显然没料到他会接话，愣一会，继续开心的吹牛皮“属实属实，为师就送你漫天的绚丽烟火和满天的点点繁星，怎么样？”
　　虽知道是戏语，但是张扬还是有些触动。“好。”
　　宋琪琪今天在张扬配合下，戏瘾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心情愉悦，“看在小徒弟今日这么配合的情况下，为师明天给你个惊喜哈，嘿嘿。”
　　“别是惊吓就行。”张扬无情补刀。
　　“不会不会，你等着吧。就这样了，我要去吃饺子啦，再见再见，明天见啊。”
　　“明天见。”张扬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空荡荡的房间，清晰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张扬关了手机，捂着心中的期待与欢喜进入梦乡。
　　宋琪琪也放了手机，跑到客厅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饺，吃一个便轻轻地偷笑。“妈，这饺子包的好好吃啊，太幸福了我。”
　　宋母无情戳穿“琪琪，今天下的是速冻饺子。”
　　“那也好吃。”宋琪琪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宋父看了眼宋母，无声传递信息：我就说这丫头是不是要上高三紧张傻了？
　　宋母回了个眼色：我哪知道。
　　宋父脸色复杂，唉，傻了也是自家闺女。
　　阳台外又炸了几朵烟花，发出几声炮响。酝酿着阖家团圆的除夕夜在一夜不间断的炮竹声中过去了，夜里依稀有几户人家彻夜通明，也有的早早泡入甜美的梦中，期待明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