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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搬出房间 ...

  •   叶南免一路兴冲冲地走过来,可谓是人未至而声先到的模范人物。
      “哥。”
      叶南风正在整理思绪,听到这声音也只好先暂时放弃了,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叶南风刚刚起身,就又看到自家弟弟像一阵风似的飘过来,“哥,你可终于回来了。”
      叶南风已经很自觉地像以往一般微微张开手臂,叶南免也飞奔着来到面前,也习惯性地想要先跳起来到兄长身上去,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张开的手臂迟迟没有攀上他兄长的胳膊,僵硬在了原地。
      叶南风嘴角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等了半天看那小子迟疑了许久,张开手傻愣在原地,很是无措的模样。
      叶南风真切地感觉到孩子长大了,心里有悲伤、有成就,还有一丝疑惑,懒得看他犹豫的模样,就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笑着骂道:“怎的,你哥回来了不想着回家,却跑到别人家去,长大了就连哥哥都不认了?”
      叶南免听了这话,嘴角硬是扯出一个看起来无比僵硬的笑容,看起来好像是哭一样。
      叶南风有些慌了,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看到我回来还不高兴了?”
      叶南风纳闷儿了,他不说还好,一说,感觉叶南免要哭不哭的表情更严重了,甚至都开始小声哽咽起来了。
      叶南风忍住扶额的冲动,感觉有些口渴,刚想去倒杯水喝,就被一个熊抱抱住了,突然感觉如此热情似火的弟弟很熟悉,可是他也招架不住啊。
      叶南风赶紧道:“好了好了,别再抱了,被你勒得全身都疼死了。”
      叶南免听到这话,赶紧放开他哥,绕着他哥转了一圈,若是比他哥高,或许就要将他哥转一个圈儿,再亲自转一个圈儿,好好观察一番才罢休。
      但是他现在刚开始长身体没多久,而他哥长身体的时间比他长,他还是比他哥矮,他边转边说:“哥,哪里疼,我看看,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弄疼你。”
      叶南风都被他转得脑壳疼,这次真的扶额了,这小子何时变得怎么敏感了,他又不是泥捏的,哪这么容易碎,竟经不住玩笑。
      他赶紧将手搭在叶南免的肩上,道:“我没事,你再转就真的有事了。”
      直到被自己弟弟来了一个如往常一般的熊抱之后又,叶南风心里那股微若却又挥之不去的失落感才渐渐散去。
      叶南免回过神来,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回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觉得现在最后地上有一个坑能够将他埋进去一会儿,真的是丢脸死了。
      以前在兄长面前做这些蠢事都不觉得如此尴尬,可现在或许是心境变了,在心悦之人面前,什么都想要做得最好,这种蠢事简直是惨不忍睹。
      叶南免自我催眠:“以前也做了很多蠢事,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件罢了,反正兄长也只是把这件事看作以前一样的性质。”想到此,又突然感觉心里被密密麻麻的针刺得透不过气来。
      叶南免:“哥,你这一走就走了一个多月,你去哪里了?”
      叶南风想:“我是随便扯个理由呢?还是认真找了理由?”
      叶南免这个时候好似闻到了什么,像小狗一样围着叶南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嗅个不停。
      叶南风这时才想起身上还有一股很浓的药味,此次陈清念跟着来了京城,现在在惊闻楼。
      想起刚上路的前几天,不仅要赶路,还要被逼着喝那苦得味觉都没了的汤药,叶南风赶紧止住回想,幸好之后不用喝了,不过他总感觉那股苦涩的药味还一直停留在身上,看到叶南免像小狗一样四处乱嗅,就有点心虚。
      “哥,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叶南免皱着秀气的眉头,满脸不解和犹豫。
      叶南风一巴掌拍开叶南免的脑袋,淡定曰:“没什么,就是路上赶路有些急了,没休息好,就染上了风寒,吃了几副药,故而现在身上一股子药味。”
      叶南风纳闷儿了,他刚回来就不顾疲惫先洗澡,怎么还有味道啊?这小子的鼻子难不成就狗鼻子?想到狗鼻子,他又看看叶南免的鼻子,手痒地捏了一下。
      叶南免抬头认真地打量他一眼,那双眼睛很亮,很漂亮,微长的睫毛俏皮地随着眼睛上下跳动,然后挣脱了叶南风的魔手,将自己的鼻子解救出来,没说话,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南风:“……”你这是什么表情?现在的熊孩子都这样的吗?快还我以前那个软糯糯的可爱弟弟来。
      叶南风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的内心戏正唱得十足,突然听到一句毫无感情的话,吓了一大跳。
      “哥,你身上有血腥味。”
      “听听,这话自信十足,他自己就已经肯定了结果,那还告诉他干嘛?”叶南风的内心戏突然冒出来。
      “咳,有吗,我就感染一个风寒怎么还会有血腥味,该不是鼻子出什么问题了吧?”叶南风关切地看着叶南免,就是没有真的到人家面前去看一看,证明自己的关心。
      “哥你每一次有不想跟我说的事情,却被我发现之后,就会打着关心我的名义说我错了。”
      叶南风:“……”自以为是的小屁孩,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不过再一想想,好似确实是这样的,叶南风自己都无法反驳。
      叶南风摸摸鼻子,只好认下这个罪名。
      “你每次感到心虚地时候,或者心思被我猜中了之后,就会、摸鼻子。”
      叶南风:“……”这还没完没了了,我这才刚刚回家,好不容易刚摆脱了一个陈清念,怎么又来了一个叶南免。
      陈清念是因为我有求于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不能对他怎么样,难道你一个我养了五六年的讨债鬼我还管不了你了?
      “我前几天骑马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磨破了皮,一点儿小伤,自然有血腥味。”
      叶南免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好似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兄长一样。
      以前觉得他无所不能,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现在却发现他怎么这么……这么不听话,不对,应该是固执,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叶南免难免产生疑问:“难不成我心悦一个人之后,以前觉得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好的都会变得不好?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难道我对兄长的感情还没有到达'情人'这个级别?明天去问问清水姑娘。”
      打定了主意,叶南免终于收回了眼神,淡定地“哦”,算是回答。
      叶南风被他这态度弄得牙痒痒,对待兄长是你这个态度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哦'就打发你哥我了?”叶南风将一颗亮晶晶的葡萄扔进嘴里,不满地斜视叶南免。
      “就是我知道了的意思。”叶南免眨眨眼,很乖巧地装起了好孩子。
      “你现在能耐了,一个字将你兄长打发了不说,不说一声就去一个认识不多久的人府上打扰人家,兄长回来了也快些不回来,还要我三番四次去请,还有,你搬出房间至少要先跟我说一声,让我知道你为何突然想要搬出去。”这是要算账的节奏啊。
      只是算账谁不会呢,叶南免:“以前哥你也经常一个字打发我的,骥成与我乃是知交,交朋友时间长短不是衡量那个人是否值得交的唯一标准,骥成诚心邀我去陪他,并不算打扰,再者,兄长并没有提前与我说,甚至连何时走的我也不知道,我倒是想要送一送兄长,亦或是接你,但无处可送,无处可接,我搬出来也不突然,而是想了一个多月才决定的。”
      叶南风再一次被噎到,特别是听到叶南免最后的声音都是咆哮出来的,他又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反思难不成还是自己做错了?
      随即又想到刚才叶南免对他行为动作的一番剖析,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心道:“这小子何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行了,算我错了。”说完想摸鼻子的手都抬到一半了,又硬生生将手放回去,继续淡定道:“那你跟我说说为何想要搬出去。”
      叶南免看着如此别扭的兄长,突然感觉很可爱是怎么回事?
      那种不自在却又怕被人知道强装镇定的模样,手抬起来又放下去,之后想要抬起来又硬生生强迫自己放下去,怎么这么可爱呢?
      叶南免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偏,怎么能够将“可爱”这个词用在自己兄长身上呢?
      叶南免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出来:“我去到淮南侯府,无意间听到有人讨论说什么旺盛家因为出了变故,房子都给卖了,现在孩子都挤在一堆,还说了即便都是男孩子,也不适合睡在一张床上,我想想也有理,若是被母妃发现了,恐怕兄长要被母亲一番说辞,就搬出来了,反正我还在隔壁,离哥的房间也不远。”
      叶南风很是怀疑地看着他,明显对这个说辞不相信。
      “难不成哥你不相信我?”叶南免强自咽下委屈,别过脸不看叶南风。
      叶南风还以为他真生气了,以前这小子说假话时就将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伸到自己面前,这反应并非说谎之后的反应。
      “我何时说过不相信你了。既如此,那你睡隔壁也好,若是缺什么让无奇去跟管家说便好。”我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了,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想要等兄长安慰挽留的叶南免突然泄了气,假装委屈就成了真委屈,即便知道兄长向来冷心冷肺,但搬出房间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再问一问其他的吗?或者亲自去看一看他屋子里缺什么,也总比说什么让无奇去跟管家说比较好吧。
      不过这时对自己兄长心怀不轨的叶南免,终究是连生气也不理直气壮了,只好自己生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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