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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泄愤 ...

  •   兄弟二人谈了没多大一会儿,都是谈叶南免为何会去雅香阁。
      无奇将一些水果摆上来,吃了水果之后两人就没再谈这个话题,好似这件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这也让叶南免难以摸清自家兄长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上,叶南免有些辗转反侧,被叶南风拍一巴掌之后才渐渐老师睡去,好似就为了欠这一巴掌似的,叶南风见他老实了,又渐渐睡沉过去。
      然而到了后半夜,叶南免却喘着粗气醒过来,想到自己的梦,整个人被吓得半死,心慌意乱,再看到梦里的对象还无知无觉地躺在自己身边,他突然感觉害怕,梦里有多开心,这一刻就有多头疼,心脏好似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居然大逆不道地肖想自己的兄长,在梦里对自己兄长做那种事,想将兄长压在身下,想让他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让他的每一个呼吸都只为自己,让他唤着自己的名字,让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
      叶南免只知道这几天他会因为兄长对那个女人很好他会嫉妒,却不知道自己生了这种心思。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无论梦里兄长如何,那个梦多么吸引人,可那也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没有结果的梦,若是被兄长知道了,结果一定是他不愿意承担的,现在这样就好了。
      刚安慰好自己,叶南免就感觉到□□下面凉凉的,突然慌了,赶紧用手一摸,整个人顿时僵硬成一个石像。
      他心里第一个反应是“见鬼了”,还以为自己尿尿在床上了,可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尿尿怎么可能只尿这么一点。
      若是在以前,他可能又会慌慌张张地以为自己恐怕得了什么病,只不过这些年他的阅历让他知道了不少事,这次去雅香阁,也明白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他有些开心,剩下更多的却是压抑和恐惧。以前总想要快点长大,现在好似突然长大了,但那个让他突然长大的人确实一直以来对自己疼爱照顾的兄长,他又该怎么办?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的里侧爬出去,每一个动作都心虚地看一眼还在沉睡的叶南风,就怕突然吵醒浅眠的兄长。
      好在一向浅眠的兄长今晚不知为何睡得特别沉,一直到他走出房间,将那条裤子给换了都没有被发现。
      叶南免不知道的是,叶南风其实早就醒了,在他还在做梦时就被他不小心弄醒的,只不过是在发现叶南免醒了之后才装睡的。
      对此,叶南风倒没有多想,只是更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家弟弟长大了,都开始发春/梦了,心里有着淡淡的喜悦和莫名的伤情。欣喜于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忧愁于孩子可能会一天天与自己疏远。
      叶南免睡觉向来老实,即便做噩梦,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因此叶南风并不知道叶南免的春/梦对象是他这个兄长。
      第二天一大早,叶南免心虚地与叶南风习了一早上的武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宫学,准备找那两个没事找事的家伙麻烦。
      玄祁的皇子在十二岁之后,就会搬出宫自己择府而居,故而叶南清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拥有自己的府邸,至于杨炎御那儿,叶南免有些怕自家外祖父,又怕被外祖母拉着一直说话而不能教训杨炎御,叶南免果断放弃杨炎御,决定先从叶南清开始。
      叶南清一大早起来就感觉头晕脑胀,脑子乱哄哄的,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这东西真遭罪。
      还没吐槽完,就听府里管家说世子来了,叶南清赶紧摇摇还没彻底好过来的头,心里猜测此次叶南免来三皇子府的原因。
      难不成是对昨晚的事体会颇深,故而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找自己探讨问题来了?
      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叶南免这人,平时看起来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极其怕他兄长,受他兄长影响颇深,骨子里再正经不过,恐怕不是来找他讨论这个问题的。
      再一想想,叶南免好不容易昨晚能够去一次雅香阁,居然被兄长当场抓包,难不成他将罪责全都怪在自己身上来了,毕竟昨晚可是杨炎御和他将叶南免骗过去的,叶南免这不趁机发作都不像他了。
      对于朋友,叶南免从来不怕坑不死的,下手从来不会心软,当然,朋友有难,叶南免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想到叶南免是来算账的,叶南清突然想逃,那小子跟他兄长学了一大堆坑人的方法,这会儿指不定在心里琢磨怎么弄死他呢?
      可他也很无辜啊,这主意开始还是杨炎御出的,他只是一个帮忙的罢了,而且他们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只是看他这几天很不对劲,才想要帮他放松一下,何曾想叶南风会过去堵人啊。其实他也很委屈啊!
      叶南免可不管他的这些委屈,他现在只想找一个人发泄一下,将满腹绝望和痛苦宣泄一下,他才可能不会崩溃。
      天知道今早他要在兄长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有多么难,他从头到尾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兄长一眼,就怕那双眼睛泄露了些什么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让兄长发觉。
      “陪我打一架。”
      叶南免走到想要逃跑却已经来不及的叶南清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叶南清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叶南免好似极其有耐心似的,又面无表情地说一遍:“陪我打一架,昨晚的事一笔勾销。”
      叶南清点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又没做错事,有什么事需要一笔勾销的?叶南免单方面的定罪自己可不认。
      再说了,若要打一架,那到宫学肯定就来不及了,若是因此被太傅惩罚,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叶南清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叶南免已经拉着他向习武场的方向去了,他手上都还有一个香饼没吃呢。
      “唉,你这是强买强卖,你可知道?你着急什么?我的香饼还没有吃完,你好歹等我吃完再走,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我可看不上你,你可别对我抱有任何想法。”
      叶南清夸张地说地,也趁机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香饼。
      叶南免停下脚步来,上下打量一遍叶南清,直看得叶南清心里发毛,赶紧摆摆手道:“我说错了,你别如此看着我,不然我真的还以为你对我图谋不轨,我害怕。”
      说罢,还很应景地用手拍了拍自己胸脯,一脸害怕的模样,好似被恶霸欺辱的良家妇女。
      叶南免鄙视地看他一眼,淡淡道:“对你?你还不够格。”除非是兄长,这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冒出来,叶南免赶紧将这个念头打住,一手粗暴地拉着叶南清的衣袖往习武场走去,还警告道:“别再废话了,赶紧走。”
      叶南清看他脸色真的很不好,怕他又难过不说出来,只好安慰自己:“没关系,现在这小子恐怕还处于失恋期,作为兄弟,为他排忧解难义不容辞,我懒得跟他计较。”他不肯承认情况是他如今根本逃不掉,才硬着头皮上的。
      “那你也可以去找杨炎御那小子,他肯定能玩陪你打。”叶南免一个眼刀杀过来,叶南清赶紧闭嘴,怂道:“行,走吧。”
      叶南清不闹之后,将自己的衣袖从叶南免手里拿出来,还细心地整理了一下被叶南免拉得有些折皱的衣袖,又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再正一下衣冠,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流畅。
      叶南免鄙视地看了一眼,又继续走。
      两人来到习武场,叶南免选了一把大刀,看得叶南清心里哐当一下,对当时将这把大刀放在这里,只为了给叶南免炫耀的自己恨不能跑过去狠狠扇他一个大巴掌,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你确定要用这把丑陋不堪的刀,我这里还有不少好的刀,你再看看其他的?”叶南清有些不确定地问到。
      叶南免点点头,“嗯,确实。”
      叶南清赶紧点头,心里不由得庆幸叶南免居然真的听自己建议,不用这把刀,不然待会儿自己指不定多狼狈。
      叶南免好似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子,每次对打,无论是谁,总是三两下就被他打趴下,故而如今谁也不敢跟他对打,宫学的武学功课时,也就比较耐打的杨炎御能够多抗一会儿,毕竟杨炎御那怪胎是武痴,叶南免这妖怪是武神,其他人连上场和他对战都不敢。
      叶南清自然也是不敢与他打的,可他又看出来叶南免好似在压抑着什么,觉得作为兄弟,这种时候应该帮他一把,可是他真的不想挨打呀!
      对于叶南免这个答案,叶南清不可谓不高兴,觉得自己找兄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把刀看起来很丑,但很顺手,打起来应该很舒心,就用它了。”叶南免低着头,用手轻轻摸了冰冷光滑的刀身一下,好似在对着情人说什么亲昵话。
      叶南清:“……你说什么?”
      叶南清瞪着眼睛,一副看骗子的模样看着叶南免,脸上一副惨遭打击不堪忍受的模样,眼里的怨气好似都要跑到外面来,想要用力缠住叶南免。
      叶南免抬头,那双好似在看情人的眼睛终于看向叶南清,“你耳朵今日可是坏了?”
      叶南清本来想像以往一样反驳过去,可脑子一转,快速答道:“是啊,恐是昨晚喝了酒,这会儿头疼,耳朵还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怕是今日不能陪你练武了。”
      他话还没说话,叶南免的刀光已经到了眼前,叶南清赶紧措不及手下恨不能破口大骂,太无耻了,别人都还没准备好就搞偷袭,他收回刚刚那句话,他这是什么眼光,竟然和这种人做兄弟?
      “叶璆鸣,我还没准备好。”
      叶南免却不听他这些废话,这个时候他只管发泄自己的情绪,谁让叶南清自己撞到刀口上来的,反正不打白不打,而且也不像打其他人一样,打伤了还怕别人告上门。
      叶南清看喊了之后叶南免反而打得更起劲了,也不由得开始认真应对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叶南清很快就吃不消了,却还在满头大汗地坚持着。
      一方面是想要叶南免能够将心中烦闷完全发泄出来,一方面也是趁机提高自己,虽说叶南免打人打得毫不留情,可他自己因此得到的武艺提升也是很难得的。
      打到最后,叶南清不得不喊停:“真不行了,我打不动了,你自己慢慢打吧。”
      叶南免这下也不勉强他了,自己一个人在练武场上打着,练着练着,那架势好似要毁天灭地似的,风都被他手中的大刀挥得“呼呼”作响。
      他好似一只困兽,想要撕碎这一片天地,想要发泄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烦闷,然而他无论怎么挣扎,却拿那天地没有丝毫办法,好似他的那些绝望、痛苦、挣扎、不安,在浩瀚的天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叶南清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心里一阵后怕,叶南免这疯起来,只怕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够招架得住。
      不过这下叶南清更好奇了,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姑娘,竟能让一向无法无天的叶南免这么狼狈。
      叶南免一直挥舞着手中的刀,叶南清最后看不下去了,想要叫停他,却连近身的可能都没有,每次都被叶南免一刀挥来。
      兄弟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也重要。
      叶南清不敢惊动太多人,怕被府中那个奴才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到时候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最后只得偷偷叫来府中的武学先生,才让叶南免停下来。
      这个时候的叶南免已经累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脸上的汗好似流水一般不断流下来,眼神冰冷弑杀,好似与世隔绝一般,整个人显得尤其孤独、忧郁、绝望、冰冷,整个人好似一尊杀神,却又显得有些无助,看得叶南清心脏不由自主一跳,整个人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说实话,叶南清还真没看出来叶南免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情圣,毕竟凌安王风流之名可是扬满整个玄祁,谁能想到他儿子竟然是一个深情种子。
      叶南清几次想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每次都在看到叶南免那一脸掘强冷硬的脸止住了话语,到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问。
      叶南清了解叶南免,若是他想说了,自然会说出来,若他不想说的事,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撬开他的嘴,包括他最依赖的兄长也不例外。
      两人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又慢悠悠地坐着马车来到宫学,此时此刻早上的课已经上了大半,太傅看到他俩,顿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两人,最后两人被罚滚去抄十遍《十三经注疏》。
      叶南免很干脆地就应下,头也不回地滚去抄书去了。
      只有叶南清一脸惨遭打击的模样,瞬间生无可恋,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可怜叶南免那厮,没看到人家现在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得不得了,麻利地跑去抄书去了。
      杨炎御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叶南清,挤眉弄眼地朝叶南清无声说着什么。
      叶南清心想:“老子给你抗过一次挨揍的份,你竟然是这样报答老子的?”
      “骥成,你要跟我说什么?”叶南清很是无辜地问杨炎御,骥成是杨炎御的字。
      杨炎御听到这话,瞬间站得比谁都直,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太傅朝杨炎御看过来,看到站得比别人笔直的杨炎御,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若骥成想要陪好友一起,老夫也不介意的。”
      杨炎御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一下,赶紧摇头,嬉皮笑脸道:“怎会,虽是好友,但他二人故意逃课就该罚,我就不去招太傅你的气了。”
      其他人都捂着嘴无声地笑,叶南清瞪了没骨气的杨炎御一眼,感觉与这样的人做朋友真是自己的不幸,于是追着叶南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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