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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弟弟总是瞌睡 ...

  •   躲在树后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叶南风口中的叶南免。
      说来也巧,他一个朋友的兄长今晚办了一个什么宴会,叶南免和那群朋友一起去玩,在宴会上又遇到了蔡文,叶南免高兴地和他聊了很久,最后两人索性直接从宴会上出来,找了一家酒楼吃饭聊天。
      若非蔡文的母亲对他的控制欲太强了,怕蔡文回府晚了他母亲做出些什么事来,两人可能还要聊很久。
      待送走蔡文后,叶南免想着反正所处酒楼的位置离惊闻楼也不远,当时又吃得太撑了,就让车夫先回去了,只留叶澈跟在身后,准备去找兄长,或许还能给他一个惊喜。
      不曾想,他这个决定叶南风还没惊喜,反而将叶南免自己惊吓得不行。
      他刚过来,就看见兄长将专门为他贴身准备的药膏拿给一个女人擦脸,在月光的月辉下,他感觉兄长的目光温和得恨不能将那个女人直接装在眼里算了,那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更想不到的是,兄长竟然抱了那个女人。
      叶南免第一次看到兄长那种眼神,比当时看安扎丽娜的眼神不知温和了多少,多了以前所没有的很多东西。
      这一刻,他都不知道是先该生气兄长将他专属的药膏拿给别人用了,还是该悲切兄长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
      而当时他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想法有多大逆不道,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产生这种想法。
      他知道,那种眼神或许就只能在男人看女人时才会有,可是心里却极其不舒服,想要兄长将他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那一刻,叶南免感觉到的是那种快要让人失去理智的愤怒,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慌乱,酸涩、失落、孤独、委屈等等负面情绪,还有那种心脏完全空落落的感觉,脚始终不能踏实地踩在地上。
      他想要冲出去,将兄长从那个女人身边拉开,让那个干站着没眼力劲的丫鬟给那个女子擦药,可脚还没抬出去,心里又问自己:你凭什么这么要求自己哥哥?难道哥哥对你还不够好吗?哥哥平时对任何人都冷淡得不行,如今他终于看上了一个喜欢的女子,你还想要去拆散他们?难不成你良心被狗吃了?
      在这些问题面前,叶南免那颗摇摇欲坠的心更是直接掉到不知道哪个深渊里去了,那还没迈出去的脚步再也抬不起来一步。
      之前在面对安扎丽娜时,他还有勇气瞪安扎丽娜出气,然而这次,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好似突然不受控制了,他只是睁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两个人。
      看着兄长是如何给那个女人擦药,如何将那盒药膏送给别人,如何拥抱住那个女人,之后又如何小心翼翼地送那个女人回去。
      这么长时间,他的眼睛连眨一下都好似舍不得,直到眼睛干涩了,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硬是逼着自己将这一切全看完。
      叶澈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明明就是来找公子的,却在见了公子之后又停住不走了。
      随后想了想,只得出一个猜测,可能自家关心兄长的主子不忍心打扰公子追求嫂子,毕竟这个嫂子看上去还不错,看起来与公子很般配,故而主子才没有上前去见公子。
      等叶南风和清姀走之后,叶南免又站了一会儿,眼睛眨了一下,又一直目送着两人的马车消失不见,才收回眼神,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叶南风可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英雄救美被自己弟弟看见了,而且还被误会了,他将清姀送回去之后,才调转车头回王府。
      来的时候叶南免已经睡了,叶南风有些奇怪,却没多想。
      按理说这个时候了还不睡才奇怪,可叶南免从小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睡觉得等到叶南风一起,叶南风不来,在子时之前他绝对不会睡觉的,故而叶南风要回府时,就会尽量在子时之前回来。
      待问了之后才知道,叶南免今天去参加宴会,还遇到了蔡文,可能玩得累了才早早睡下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叶南免一直好似没睡醒的模样,去于教练那里练武时也没了平时那股子活力,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被于教练多增加了一刻钟的训练,他也没像平时那般跳起来与于教练讨价还价。
      于教练还有些纳闷了,以前只要加练,这小子肯定会跳起来与他理论一番,今天这么乖巧可真奇怪。
      最后叶南风看不下去了,吃饭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叶南免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闷声闷气道:“哥,有事吗?”
      “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看。”说着就伸手朝叶南免额头伸去,微微皱眉道:“这也没发烧,昨晚睡得也挺早的,那你这是怎么了?”
      叶南免摇摇头,“哥,我没事,怕是昨晚没睡好,应是做噩梦了,我吃好了,且去上学了。”
      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起身,还被桌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他平时练功时比较努力,故而平衡力也还不错,最后靠自己的平衡力和反应能力,没能在大清早的就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叶南风看了一眼桌子上还剩一大半的吃食,不自觉地又开始皱眉。
      叶南风有些担心,但想着叶南免平时身体也挺好,体温也正常,应当没有生病色可能,也就没有过于担心。
      其实昨晚叶南免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几乎一整晚都没睡,每当要睡着时,就会梦见各式各样哥哥被抢走的画面。
      一会儿是一朵花抢走了哥哥,一会儿是一条狗一直黏着哥哥,一会儿又是一个没有脸的女子死死抱住哥哥不放,最后直接成为哥哥和一个女人成亲了,穿着喜庆的婚服,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盖头下面的女人明显就是他晚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每一次他都想要将兄长抢回来,却在他想要去去抢的那一刻被无数不知名的东西死死缠住,任他如何挣都挣脱不开。
      然而他人是睡着了,但潜意识里又知道这是梦,故而每次被惊醒时,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醒来以后就睁着眼睛,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之后忍不住睡意袭来,再次睡过去,之后又重复一遍相同的梦境。
      他自己都不记得重复了多少遍,反正他没数过,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讨厌,根本不敢数。
      叶南风原本以为叶南免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不过在连续经过三天之后都这样,叶南风也看出来问题了。
      叶南免一直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怕他是因为熬夜才那副睡不醒的样子,叶南风特意回来的很早,亥时就已经睡觉了,而且那小子入眠很快,根本要不了一会儿就睡着。
      叶南风想不通问题症结所在,问叶南免也问不出来什么,因为那小子也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模样,连与他这个兄长说话时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打个哈欠。
      这使得叶南风这个经过重生穿越之后,原本就已经不太坚定的无神论者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猜测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叶南免也说不定。
      第二天叶南风给叶南免请了假,带着他出了城。
      往常若是能够出城,叶南免这会儿恐怕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然而现如今还端端正正地坐着,也就只是刚开始知道不用上学,可以去城外后兴奋了一会儿,之后瞌睡虫又来找他了。
      叶南风心里担心不已,脸上倒是一贯的沉着冷静,只吩咐马夫加快脚程。
      叶南风一路都看着叶南免,直到马夫说到了之后,他才叫醒叶南免。
      叶南免睁开眼,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道:“可是到了?”
      叶南风点点头,自己先下了马车。他才刚下来,叶南免就摇摇晃晃地站在马车上,正准备跳下马车,看得叶南风心惊胆颤,赶紧走过去扶好他,就怕他一头栽下去。
      此处乃是一个有些偏远,但据说很灵的寺庙,且据说这里的风景很不错。
      然而叶南风现在眼里哪还有那些风景的存放之处,一路上都要提防着叶南免会不会突然不小心,走着走着就睡着了,还一边心事重重地想着他这到底是撞了邪还是只是生病。
      叶南风前天就安排人来通知说要请无妄法师做法事,他们来到大殿就有人专门来接,将他们直接带去后面的一间禅房。
      禅房中坐着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老和尚,他盘腿坐在那里,好似一堆枯骨堆起来的人形架子,他的脸和身体形成极大的对比,反而看起来精神奕奕,慈眉善目,好似全身的肉都长到了脸上,脸看起来还有些圆润之感。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一路辛苦了,贫僧已恭候多时。”
      叶南风也行了个佛礼,“见过无妄大师,承蒙大师等候,这位就是家弟,他这几日总是昏昏欲睡,如此情况已经持续四日之久,还望大师为家弟看一看。”
      叶南免也打起精神,行礼道:“见过无妄大师,叶南免这厢有礼了。”
      无妄大师看了他许久,道:“小施主可否走上前来让贫僧看看?”
      叶南免忍住打哈欠的举动,走上前去。
      他觉得兄长此举很没必要,无论怎样都没用,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这就是没睡好的缘故,可这个原因他却不好跟兄长说,只好跟着他一起来看看,算是给兄长安心的,也怕这件事最终捅到母妃那里。
      无妄大师先是给他把脉,发现他身体并无异常,然而眉头却皱得更紧,那张慈眉善目的脸还有些不解和诧异。
      “小施主的命格总的来说是极好的,一生应当顺风顺水才是,然而不知何故,此时命脉便是连老衲也看不清,不过小施主的症状,老衲或许可以帮助小施主消除。”
      叶南免心里不以为意,觉得这个老和尚就是胡诌乱造,难不成他还能不再想那些让他痛苦迷茫混乱的事情?让他好好睡觉?
      叶南风却忙道:“还望大师解惑。”
      “一切事情原本该顺其自然,然而此时命脉已发生变数,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做的别做,无妄无念,顺其自然,小施主的症状自然会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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