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叫展昭》罗力得

94、第 94 章

　　香药从怀里取出一瓶嗅药，递到真珠儿鼻下：“小主子，且先不要睡，你得运功慢慢化开这蛊王血脉，把它化为己用。”

　　真珠儿眨眨眼睛：“化开血脉？不留着它培育蛊虫么？不留着它辖制李国主吗？”

　　香药满面豪情：“咱们神殿的功夫何其神妙，哪里还要学什么僻壤之地的养蛊小道来辖制人？当年主子在的时候，何时怕过这位李国主？这蛊王血脉慢慢化为己用，最是补益筋脉，主人当年的心头大患，小主人再也不用担心啦。”

　　这句话，是展昭、白玉堂自从得知真珠儿也修炼神殿内功以来最为舒心的一句话。想不到段太后为了解毒做的局，最后倒是让真珠儿得了大便宜。可见好人有好报还是有道理的，若不是真珠儿心有亲情，愿意救人，哪里能得了蛊王血脉？

　　展昭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要一直留在此地，等蛊王血脉都化为己用吗？”

　　香药笑了起来：“舅老爷放心，只要最开始几天导气入虚即可，后面按照小主子的功力，自然而然就会化开血脉，不用操心。”

　　有了这天大的好消息，大家都格外喜气洋洋。

　　事不宜迟，展昭立刻抱着真珠儿到了内堂，骊朱、丹鹤内力高强替真珠儿护法；香药、麦冬师徒俩调制药物，助真珠儿运功调；白兔、翻羽带着人马老实在门口戒严；流波总把大局，做调度。展昭和白玉堂无法插手后面的事，偏又好奇，老站在内堂门口探头探脑，流波嫌弃他俩实在太碍手碍脚，干脆轰出门去，打发他俩出去闲逛消磨时间。

　　他俩才出了宅子，便觉得有人跟在身后，这种级别的跟踪，对两人来说实在太容易识破了，瞧来人的打扮，他俩猜是代县知县派的衙役装扮的。他们滞留在代县没走，给了知县极大的压力，偏偏这两日骊朱整顿人手，宅子内的消息一丝都没有流出去，知县只好想出这种跟踪的主意了。反正，真珠儿要再留几日的消息早就通过信鸽传回了京都，仁宗也默认了，他们想跟就随他跟去罢。这两人丝毫没觉得拖着尾巴逛大街有什么不方便的，白玉堂还开开心心和展昭打赌：“我保证，这两人一会儿要赶到咱们前头去，假装是卖炊饼的。”

　　展昭信手挑着摊子上的面塑小玩意，口角含笑：“我赌他们装成卖糖人和买糖人的。”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衙役换了人，却是装作酒楼前沽酒的百姓，斜着身子，偷偷觑看他俩。两人打赌都输了，白玉堂笑嘻嘻地捣了展昭一肘子，展昭也回敬了他一脚。

　　横竖是无事出来闲逛，两人慢慢地一路一路逛过去，眼睛的余波随便扫扫，都能扫到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人，两人硬装作不知道，忍得十分辛苦，仿佛又回到年轻初遇一块儿查案的打情骂俏那会子。

　　真珠儿一直忧心忡忡，她害怕自己不是展昭亲身的，唯恐舅舅也会舍弃了她。其实展昭、白玉堂作为她毫无血缘的监护人，何尝不觉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毕竟这是个宗族礼法大过天的时代，他俩也生怕有一天，孩子的血亲过来嫌弃他们照顾得不周到，要把真珠儿讨回去养。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心肝宝贝眼珠子，哪里舍得分开，又哪里舍得她吃一点点苦，受一点点伤？是以，知道真珠儿也在练《须莫提达经》以来，展昭和白玉堂连安生觉都没睡过几个，唯恐半夜里侍女冲过来讲小主人气血逆流。

　　香药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天大的惊喜，两人悬了许久的心这才落地安稳，这会子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有闲情开始卿卿我我。

　　走了一会儿到了饭点，他俩估摸着这会子回去，一家子侍女都没有心思给他们做饭，还不如在外头吃了，再消磨点时间。看路边小米粥热气腾腾，两人干脆坐下来休息，一边喝着稀粥吃茶鸡蛋，一边感慨当年两人怎么像小男孩一样抢一个姑娘的故事。

　　缀在后面的四个衙役终于也饿得忍不住了，他们跟踪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慢慢散去。

　　白玉堂凑在展昭耳边悄声道：“这些人，可不如你手下的衙役得力。猫儿，还是你会管人。”

　　展昭嘴角微敲，正要说句俏皮话，却见一彪人马飞驰过去，登时街上烟尘漫天，他俩面前的粥碗上都蒙了一层灰土。街上的小贩，行人急急避让，生怕被飞马踩踏过去。

　　展昭微微皱起眉头，这疾驰过去的人马是此地驻守的西路巡检司的人。

　　开封府素来和驻扎雁门关的杨家将交好，早年还帮他们平反过一桩冤案，杨家和展昭也有私交，私底下还给了他一块令牌，主要在杨家势力范围内，保他无虞。前几日的助拳，便是展昭派人送了令牌过去，他们悄悄把巡逻的范围偏了一偏罢了。

　　展昭知道他们素来军纪严明，对百姓丝毫无犯，这样子疾奔过大街，必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两人对视一眼，会过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