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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误打误撞跌到男人怀里,林冰琴惊慌飞起的心落到了实处,她伸出嫩藕般的两只细胳膊,紧紧搂住了曾墨的脖子,气息不匀地喊道:“蝎子,有蝎子!”

      蝎子仿佛不怕人,在红色的被褥上温温吞吞爬行。摇头摆尾的样子吓得林冰琴只扫一眼便魂飞魄散,她把头埋到曾墨的怀里,双腿使劲夹紧他瘦削的腰,娇小的身子像八爪鱼一样攀附着他。

      她是真害怕啊!

      曾墨坚实的身子却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两手垂在身侧,没有任何主动抱她的意思。眼睛倒是在看着缓缓爬行的蝎子,但脑子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指令。

      眼睛看到的凹凸有致,现在实打实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眼睛描摹过的峰峦起伏和山涧波谷,他切实感受到了。
      要不是他面皮够厚,估计如血丝般的的红润已经布满了他的脸颊。

      杀过人见过血,面对各种血腥场面连眼睛都不眨的男人,这一刻,慌了。

      曾母就坐在炕边上,刚洗过脸,倚在靠墙的软垫上,她是在擦脸的时候看到窗台上突然多出了一只蝎子,遂把儿子叫了过来,想静悄悄灭了它,别影响儿媳妇的好眠。

      结果,蝎子没灭掉,儿媳妇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扎进了儿子的怀里。

      老太太看着小两口亲亲热热的俏模样,不由得喜上眉梢,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之前心里的担忧全没了,她笑眯眯地提醒儿子,“先把蝎子灭了吧。”

      蝎子弄脏了儿媳妇的被子,今晚,该没有被子可用了。

      母亲的话让曾墨如梦初醒,他僵硬地伸出双手,抚到林冰琴的背上,惊觉只穿了肚兜的她,后背是裸着的,赶紧如触电般离开,再往下,轻扶住她的臀。

      可小内裤的布料也实在有限,他手掌太大,一半是布料另一半还是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她光滑的肌肤。

      他不明所以,慌乱无比地垂下双手,干脆放弃了用手推拒她下来的方法,改为用嘴说。只是他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无比僵硬,“你,你先下来。”

      “我不。”吓坏了的林冰琴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她又不傻,蝎子还在那活生生地爬着,万一她一下地,蝎子咬上她怎么办,她就要挂在他身上,她蛮不讲理地说道,“你把它打死再说。”

      可她人挂在他身上,他怎么打蝎子?
      他让她下,她不下,他便没有招了。实在她身上没有他双手可落脚的点。

      他黑眸瞪了瞪,忽然侧了下身子,后背靠在炕侧,右手伸出,如疾风般靠近蝎子,捏住,往地上使力一摔。

      林冰琴感觉到他大力的动作,头趴在他的肩膀上问:“死了吗?死了吗?”
      曾墨身子僵着,哑声道:“死了。”

      “真的?”林冰琴往前靠了靠,抻头往地上看去,只看到一动不动的一小团黑影,她吓得闭上眼,可怜巴巴地问,“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会不会还有?能不能帮我把被子也掀到地上。被蝎子爬过了,我不敢上去。”

      她胆子在某些时候还是蛮大的,可就是碰到蟑螂或者蝎子之类的就无可奈何,像小老鼠一样楚楚可怜。

      曾母在旁边看着小两口紧密无间地抱在一起,心情颇好,她身子往前倾了倾,把红色的薄被卷成一团,然后扔到地上。

      “回头洗了再用。”

      被子和蝎子都在地上了,林冰琴恐惧的心情稍微好转,这才松开曾墨的脖子,屁股往炕上一挪,跳坐上去。
      她双手拍拍脸颊,不好意思是对曾母笑笑:“娘,让你见笑了。”
      曾母呵呵笑:“女孩子怕这些,正常。”

      曾墨几乎在她离开他身体的一瞬间,毫不迟疑地转身、弯腰,抓起地上的被子和死蝎子,迅速走了出去。

      速度快得,林冰琴只觉得眼前一闪,再抬眼,人没影了。

      她顿觉好笑,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她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穿着,羞愤难当的。
      刚才被蝎子吓得掉了魂,哪还记得自己身上穿了什么。

      穿这么少的情况下去主动抱紧曾墨,也不知道他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欲擒故纵甚至是勾引之类的。

      可做都做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冰琴认命般地抓过自己的中衣、亵裤,穿好后问曾母:“娘,家里怎么会有蝎子?以前有过吗?”

      “以前也有过,有次我还被它咬过,这种蝎子毒性不大,被咬了也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怕。”曾母软语安慰道。

      林冰琴手指轻轻抚弄着自己的眉尖,“可我就是怕,没办法。”

      “曾墨已经把它摔死了,不会再有了。”儿媳妇怕成这样,曾母想笑,但拼命忍住了。

      “娘,曾墨今天怎么没走?他不用去王府的吗?”以前包打听可是说,曾墨多数时间都是在王府,十天半个月难能归家一次,可她来了之后,好像曾墨出现在家里的频率挺高的。

      “王爷准了他的假,这十天半个月,他就在村子里了。”曾母说道。

      “准这么长时间的假?”林冰琴惊讶,如果曾墨是王爷的得力干将,没道理准这么些日子的假。他应该很需要曾墨。

      曾母低下头,“他们以为瞒我瞒得挺好,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郎中说我时日不多,墨儿这假,肯定不是王爷主动给的,一准是他费心求来的。只为了陪伴我这最后的日子。”

      林冰琴怔住,“娘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句,她想抽自己的嘴巴子,这是间接地承认老人家时日不多。

      曾母用手轻抚自己的腿,“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街头巷尾哪里有什么秘密?谁家有点儿风吹草动,不用一天,全村就都知道了。”

      死亡这件事情,如果不提不想,都会觉得是距离很遥远的一件事情。可一旦面对面地提出来,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涌上心头。

      林冰琴顿时难受得想哭。

      她记起了父亲。父亲走后,她每每忆起父亲,心里便像下了雨一样。父亲曾经对她的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以及许许多多共处的时光会一点一滴地漫上心头,就像天上的乌云一样,起初是一小块,后来演变成布满天空的一大块。

      然后,眼泪便会倾泻而下。

      死亡,便是永远永远也见不到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曾母的怀里,双手使劲搂抱着她的腰,哽咽着说道:“娘,你会长命百岁的。没遇见我之前,我不敢确定,但是遇见了我,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有很厉害很厉害的郎中给我算过命,我命好运气好,别人没见过的东西我能画出来,别人不会玩的游戏我会玩,我还会许多许多新奇的手艺。娘,你会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信郎中,更信命理卦相这些东西,林冰琴这么一说,她寻思寻思,还挺有几分道理的。
      林冰琴画那屋子,她想都想不出来,林冰琴教她的游戏,她觉得新奇又有趣。
      这么一想,她竟然有几分信了。

      她伸出布满茧子的手轻拍林冰琴的后背,“你说,我真能活过这十几天去?”
      郎中说她还有十几天的活头,她得活过了这十几天才能有盼头,否则什么都是瞎说。
      林冰琴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点了几下:“绝对能,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药粒,只要你用好了它们,我保证,肯定没问题。“

      曾母半信半疑,将死之人对死亡是恐惧的,同时对活着充满了期待。她嘴上说着不信,但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缝在袖口的药粒,仿佛握着生的希望。

      曾母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她会先问句:“冰琴,我吃哪样比较好?”
      林冰琴说吃哪样怎么吃,她都乖乖照做。走路去厕所的时候,她会问:“冰琴,我自己可以走着去吧?”
      林冰琴瞅瞅那几步路,“以后小便用便桶,大便出去吧。”
      曾母认认真真答应了。

      在厢房收拾碗筷的时候,花儿奇怪地问:“小姐,大娘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对你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

      林冰琴抬眸瞪了花儿一眼,“我有说错的地方吗?”
      花儿迟疑一下,“没有。”
      林冰琴双手一摊:“我说得对,她听,有什么不好?”
      花儿听罢,也觉得有道理,可等林冰琴进屋后,她又觉得好像不对。

      曾墨在家里的日子生活得非常有规律,早上按时起,每餐饭后都会陪母亲说会儿话,余下时间要么是帮忙做点儿家事,比方劈柴,要么是到屋外的空地上练拳。时间安排很规律。

      自蝎子事件之后,曾墨几乎不正眼瞧林冰琴,每次见到她只是匆匆一瞥,没事不会说话,势必有话要说,也一定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林冰琴反而觉得不受打扰的日子很好。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林冰琴照例是洗了澡后坐在炕上陪婆婆玩叠叠高游戏。

      玩了一会儿,曾母忽然停下来,眼睛飞快看了眼林冰琴,小声问:“冰琴啊,已经五天了,你是不是应该到西屋睡一会儿?”

      林冰琴手中拿着块积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婆婆的意思是说,已经过去了五天,该有一次房事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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