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质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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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作为荒霸吐时间目前唯一活着的目击证人，自然早就做好了被审查的准备。
森鸥外最近停了他的工作，他就留在自己的房子里，等待着传讯。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负责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森鸥外的“宝贝”养子，还有这个他一直都没有看透的太宰治。
看来森鸥外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这件事——他这么想着就又多提起了几分警惕，把想好的说辞在自己脑中过滤了一番。
他毕竟是真正见证过荒霸吐发狂样子的人，准备的说辞七分真三分假，应该不会有破绽。
影山茂夫和兰堂毕竟只有一面之缘，他们算不上熟悉，也就没有了那些无谓的寒暄，直入正题。
“兰堂先生，告诉我你之前目睹荒霸吐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吗？”太宰治是这件事情的主负责人，自然由他来问话，“关于前代首领复活的情报，现阶段也就只有这一条了——你，还记得吧？”
兰堂不仅仅是目睹荒霸吐发威的人，在港口Mafia内，他作为干部候补也是负责整体的安保布置工作的人。也就是说，港口Mafia金库的保卫工作也一直都是他在安排的，当时前代首领出现的监控，自然也是他交上去的。
“当然可以，我对那一幕记忆犹新——怎么可能会忘记？”兰堂坐在壁炉前，裹着厚厚的衣物，这样才入秋不久的天气里，他竟然连上羊绒帽子都戴上了，活生生一副生活在北国的样子。
影山茂夫站在沙发背后，距离壁炉实在算不上近，可却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灼热，可一低头，蜷缩在沙发上的兰堂还是瑟瑟发抖，像是受不了那样的寒冷。
“只有我幸存了下来，但是我周围的部下都被烧成了灰烬。”兰堂背对着他们，但是他声音里传来的情绪却做不了假。
他是真的见过荒霸吐。
太宰治在一瞬间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同时，他也把兰堂放到了第一嫌疑人的位置。
因为兰堂这个准干部实在是太符合他预想当中的主使——熟悉港口Mafia内部的安保条件，能够轻易潜入金库而不被注意不被发现，对荒霸吐有足够的了解、能够感同身受。
可就是因为他太过于符合这个标准，太宰治才会多想一分。
他期待着反转，不然这样完全被预料到的故事，就太无趣了。
“他们被黑色火焰所吞噬，我敢肯定——那就是荒神，神明……是真的存在的。”
影山茂夫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荒霸吐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
他笃定，即使荒霸吐真的还没有消失，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有来由的事情，除非对方会是对中原中也产生威胁的人。
但是，兰堂先生，不像是和中原中也有交集的样子。
兰堂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看过的那个暴走的神明，心中不由颤栗，“神明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透呢？荒神以怒火为食，这或许就是他的怒火吧。”
“这就有意思了，荒神的怒火，究竟是冲着谁来的呢？”太宰治抓着兰堂的话往下问。
或许兰堂也自知失言，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也许是冲着港口Mafia，也或许只是他吸收了前代首领的怒火，这猜不透。”
他这样回答就算不是天衣无缝，却也挑不出错来。太宰治也没想着要盯着这一句话，于是就借坡下驴，让兰堂详述那天的事情。
“那是在接近擂钵街中心地带发生的，我带队清剿GSS布置在擂钵街的暗棋，只是还没等到收队，那场黑色的爆炸就把敌我所有人都吹飞了。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中，我除了发动异能来保护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到。”
兰堂的异能力能够制造亚空间，无视物理定律的亚空间确实可以保护自己。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黑色的火焰，分裂的大地，那里就像是地狱。我的部下甚至无法熬过第一秒，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们被荒霸吐吞噬。”兰堂的记忆里，荒霸吐的爆发就是这样，没有人能够撑过去，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丧命。
“那根本不是前代首领。”
——那甚至不属于现世的范畴，这样的力量才会被人忌惮。
“黑色的野兽，一个拥有力量而不能自控的野兽。”兰堂想到了最好的形容词。
但是，这样的形容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
“兰堂先生，你第一次见到荒神，是什么时候？”影山茂夫听了他的描述，开口问道。
“就是三天前的行动，那是我一生难忘的经历。”
影山茂夫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沙发前，背对着壁炉直面兰堂。
从正面看过去，他才觉得兰堂的脸色确实苍白，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在描述当中产生了恐惧而吓的。
他无法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什么，于是就干脆正面问道：“兰堂先生，为什么要说谎呢？”
听到这话，连太宰治都微惊了起来，没想到影山茂夫这个迟钝的小孩儿也有反应快的时候？
“说谎？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兰堂当然不会被这样轻易的诈出来，“我所有的描述都是我亲眼所见。”
影山茂夫没有否认他这句话，他虽然没有见过荒霸吐爆发的样子，但是在神隐的世界里，那一柄尖枪的视觉效果给予的冲击，让他莫名就是能够感受到荒霸吐的力量。
他知道，在这件事上，兰堂没有说谎。
但是，他指的却不是这一点。
“就是因为你所见的不假，所以我才会这样问——”影山茂夫站着，和兰堂平视相对，“你不是前几天才看到的，你是八年前看到的。”
兰堂的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八年前，魏尔伦支开了擂钵街基地的数个责任人——而除了那几个没有在基地的人以外，所有见过那场爆炸的人都死了。
他刚才有一点没有说谎，只有他活了下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八年前那个场景的话，那就只有荒霸吐本人了。
兰堂微妙的激动了起来。
好像是寻求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自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样。
荒霸吐不会弱，而正巧的是，他才见过影山茂夫不俗的超能力。
“为什么这么说？”兰堂低下头，遮掩起了自己的眼神。在不能完全确定影山茂夫身份的时候，他还不想直接撕破脸。
太宰治就在后面，悠哉地看着戏。
影山茂夫只是知道，荒霸吐不可能在几天前出现而已。但是他就是再不谙世事，也知道不能这样说。
他虽然不会设什么套路，但是太宰治还是教过他一个百试百灵的万用之法。
“你自己心里，明明最清楚。”中间要有一个明显的断句来给事对方压力，影山茂夫还有稍微练习过一下。
兰堂自认作为一个职业间谍，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可就是影山茂夫这张脸怎么就像个乐高脸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人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自己看不透时候的脑补。
兰堂的心里有点打怵，但是倒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不确定的东西自曝底裤。
只不过到底乱了些阵脚，回复的时间就慢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那几秒的迟疑，就已经足够太宰治来下结论了。
“兰堂先生，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太宰治把看戏的心态卸了下来，从身后靠近了沙发的位置，话才说完一句，手就已经要搭上兰堂的肩膀。
如果是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兰堂或许会非常沉稳的应对，但是几番相互试探，兰堂就算不能确定影山茂夫和荒霸吐之间的关系，也能确定太宰治一定发现了什么。
他踩着沙发的脚一用力，翻身躲开了太宰治的手。
——如果被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碰到，那他才是真正的陷入了被动之中。
也许是最近的“磨练”太多，影山茂夫几乎是在兰堂动起来的下个瞬间就先把太宰治扯到了自己身边，以防万一。
“兰堂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宰治明知故问，像是要刺激一下对方似的。
到了这一步，兰堂也知道，太宰治今天来，多半就不是来询问的，而是来问责的。
“我一直很奇怪，兰堂先生不是前代派，现在也已经是干部候补，森先生很明显是在倚重你的，你为什么要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来，真的就是为了搞垮港口Mafia吗？”
没有目的的铤而走险是绝对不可能的，太宰治很清楚，兰堂此举如果只是为了打击港口Mafia的话，那明显弊大于利，付出和回报不会对等的。
兰堂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暴露的如此轻易，明明和他对话的是太宰治，但是他却看向了影山茂夫。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吗？”
“你觉得，神明——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你……又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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