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解决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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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影山茂夫着实有些忙碌。
他当日和夜斗介绍过擂钵街那做楼里的暗室之后，夜斗自然是要去亲眼看一下的。
只是当天已经很晚了，他们并没有着急到要连夜去的地步。夏日祭之后还有几个比较急的委托要完成，一来二去，也就稍微耽搁了几天。
夜斗和影山茂夫这天是挑了个下午来了擂钵街，恋音正忙着给才满十岁的时透兄弟补习一下正常人的交流方式，他们马上就可以准备入学了。
回到擂钵街这边，稍作勘查之后，夜斗的结论有好有坏。
坏消息是，那并不是一个完整的装置，应该事初级阶段的产物，再结合之前今井田一的话不难发现，这个实验压根儿没有结束，只不过是从横滨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已。
这就说明，夜斗最担心的事，还是有可能会发生。
这件事他们必然是要追查下去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们还不打算马上就着手这件事。
而且，也不仅仅只有坏小子，好消息也有。
“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影山茂夫脸上挂着氧气面罩，他在控制室外面的一个地方回忆，“我在这里看到了赭色的狩衣——按照描述，也许，就是荒霸吐先生的意志残留。”
夜斗也觉得正该是如此，“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还真可以说是一个灯下黑的地方——再加上那天，我虽然没能重塑他的神性，但是我所做的，无疑会稍微增强一点他的残念，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有能力在那个瞬间，让你看到他。”
过于虚弱的荒霸吐，现在一定是没有办法现身的，就算是有一点微弱的加强也不行。
但是影山茂夫终究不一样，他的灵视本身就能让他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但是这样让他消耗下去不是办法，”夜斗想起这个来就愁得不行，“中原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影山茂夫也了解了中原中也和荒霸吐现在还存在着的联系，但是他对这样的事知之甚少，他的超能力也完全没有帮神明的神性增强能力的作用……
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一点头绪也没有。
“夜斗先生，我记得中也君今天就回来了吧？”影山茂夫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中原中也前段时间出差外地，所以一直不在横滨，“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的。”
这毕竟和中原中也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而且还和他的身世有关，怎么说也没有瞒着的理由。
夜斗也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事，着实不应该瞒着当事人。
之前是多少考虑到了他们在电话里说这件事的危险性，再加上事关中原中也，他们也不能自作主张告诉别人，于是也就一直没有去过武装侦探社，这才一直拖着的。
可现在能见面了，自然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人，下了决定，马上就主动约了中原中也，他们决定就在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还有一件事，夜斗先生。”影山茂夫和夜斗两个人在路边等公交车，“那天在水晶球里，我看到了之前被荒霸吐先生封印进去的人了，他们的肉身虽然死去了，但是灵魂还没有消散。”
“那是当然的，”夜斗一点也不意外他们还存在，之前只是一直没时间考虑这件事，“神隐之地都可以说是风水宝地，本来就有养灵的作用。”
在里面被滋养的灵魂，只会比在外界的更强。
只不过强的前提一定是存在。
在神隐之地消磨了太多意志——尤其是那里面没有时间、无所谓生死更让灵渴望能够消失，所以在离开神隐之地的时候，他们就离消散不远了。
“但是……”影山茂夫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消磨的。”
夜斗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是茫茫人海，去哪里寻找那些连存在与否都未可知的东西呢？
“我会让横滨的‘灵’都帮我留意一下的。”影山茂夫这几个月和不少地方的“灵”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当然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很多“灵”因趋利避害的本能，也确实对他带着几分畏惧。
夜斗点点头，也只能暂时如此，“如果有什么发现，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一起处理这件事。”
不仅仅是为了防止他们祸害现世，夜斗还想要从那些知情人的口中找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们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转了两趟公交，在武装侦探社附近下了车。
在电话里，影山茂夫的语气就已经事少有的严肃，中原中也自然也放在了心上，早就坐在了侦探社楼下的店内等着。
不仅仅是他，双人卡座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倒也不是个陌生人。
卡其色的帽子、同款色的小披风、眯着的眼睛，还有那一桌子的零食甜品，可不正是在夏日祭上才见过的江户川乱步吗？
“江户川先生、中也君。”影山茂夫率先坐了下来，先和对面的两个人打了招呼。
看得出来，中原中也应该是才回来，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中也——帮我把弹珠拿出来！”江户川乱步就像个任性的孩子，才不管对面是不是坐着人，直接把手中弹珠饮料的瓶子递了出去。
中原中也倒是也由着他，取弹珠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影山茂夫和夜斗已经是他的朋友，算不上外人。
反倒是影山茂夫第一次这么直接听到江户川乱步说话——之前就是在夏日祭的时候，也没有直接对话过。
“江户川先生和夜斗先生的声音……好像！”影山茂夫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相似的两个声音，“之前中也君说的时候，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像。”
中原中也和他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就提前过，家里的江户川乱步和夜斗的声音确实非常相像。
当然，像归像，却不会让人搞混。两人的语气不同，说话的方式也有很大差别。
只是单纯的声线相似而已。
他们也都不是喜欢说场面话的人，彼此也不需要过多的寒暄，声线的话题很快被揭过去，重要的事也就自然单刀直入。
夜斗和影山茂夫都没有需要隐瞒的东西，所以叙述起来非常顺畅。
中原中也听得认真。
他对自己荒霸吐的身份早有认同，只是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所以说，我现在需要让我的名字变成——我的名字？”中原中也这话有点拗口，但是却是正入主题。
过去的渊源都可以先当作是一个故事，那事背后的势力和组织也可以日后慢慢去调查，但是眼下这火烧眉毛的事可绝对不能拖的。
“可以这么说，”夜斗帮他分析了起来，“连我也没有办法确定，荒霸吐的神性究竟能够残存多久，如果在你的真名能够安定下来之前出了什么意外——你的能力很难被阻止，到时候别说是一个擂钵街，就是整个横滨也逃不过。”
这可是个大问题，不仅仅是中原中也个人，就是武装侦探社本身的存在也是为了要守护横滨的安定。
倒是一旁的江户川乱步，横滨会变成什么样他不关心，但是中原中也的安危却是头等大事。
他之前在夏日祭上就自己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线索不足，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在没有一点线索的情况下推理出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领域。
所以，他只是拒绝帮忙而已，他担心因为自己的介入，会导致中原中也身上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是现在影山茂夫和夜斗都已经把话都搬到台面上来了，如此清晰，他的脑子自然就灵活了起来。
“如果要让‘神’的名号从‘荒霸吐’这三个字转到中也身上，也不是件麻烦事，”江户川乱步翠绿色的眸子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一大片火烧云，“信仰这种东西，是可以被运作的。”
就是给中原中也做一个神社，让他成为一部分人心中所信仰的神，江户川乱步也自信自己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唯一的问题是，这样露头未必是件好事。
“短时间内要出头的话，会搞出来的动静小不了，”江户川乱步飞速的构思着几种不同的方案，“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还有人在觊觎荒霸吐——或者说是在觊觎神明的话，中也的处境一样会变得非常危险。”
中原中也很强，这是事实。
但是荒霸吐就不强了吗？
江户川乱步很聪明，但是就是因为太聪明了，他才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未必能够算无遗策。
可就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敢拿中原中也去冒险。
夜斗也有些想法，可大体上和江户川乱步想得也是殊途同归。
中原中也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神明，听到他们这样的探讨，一点也插不进去嘴。
虽然知道他们这是为了自己的好，但是听着他们想要包装自己的具体方案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别扭。
总觉得，这里就像是个什么邪｜教、传｜销的团伙一样，正在商讨着接下来的犯｜罪方向。
以前流浪的时候，他们见过不少江湖骗子，江户川乱步本来最是讨厌这种人的。
中原中也听着他认真的策划，顿时感到非常窝心，不由的握住了他的手。
江户川乱步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顺势就赖在了对方身上，一边享受着中原中也喂到嘴边的零食，一边鼓着腮帮子说话。
夜斗“咳咳”的清了清嗓子，作为一个老处｜男，顿时觉得自己亮了起来。
而影山茂夫则是听着这些云里雾里的，总感觉这个剧情似曾相识。
——这不是小酒窝做过的事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由脑补中原中也像小酒窝一样抹着两个标志性红脸蛋的样子。
怪怪的——非常怪。
而且，那也算不上是正途。
最后小酒窝不是也没有成功吗？
虽然有一点他的原因在，但是他坚信，就算不是他，也总有人会阻止的小酒窝的扩张的。
连铃木统一郎都没能成功的事，小酒窝想要依靠骗人的方式统治世界，怎么想也不可能。
江户川乱步显然比小酒窝要聪明很多，但是影山茂夫总觉得，他们如果真的帮中原中也走了这一步，那以后的隐患一样很多。
他仔细的想了想，突然觉得，他们在讨论的方向上是不是从最一开始就出现了问题？
“那个……”影山茂夫突然开口，在激烈的讨论中吸引了江户川乱步和夜斗的注意力。
“怎么了？”夜斗问。
影山茂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执着让中也君的真名变成神明的真名呢，只是作为普通人的真名不可以吗？”
按照之前的逻辑来看，神性之于神有点类似于灵之于人类。
那中原中也本来获取的也不是神明的名字，直接作为人活着的话，之前江户川乱步所担心的隐患不也就不复存在了吗？
他这话一出，空气都好像沉默了一下。
夜斗被困在他自己身份的惯性思维了，江户川乱步则是关心志则乱，所以才不够冷静，反而没有想到最简单的方式。
中原中也接话道：“可我现在，不就是作为一个人活着的吗？”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大体身份，但是荒霸吐对他来说从来就只是一个异能力而已。
“不，不当然不是！”有了影山茂夫刚才的那一点拨，江户川乱步自然就反应了过来，思维顺畅极了，“你还不是。”
中原中也一向是相信江户川乱步的话的，但是这一句着实让他愣了一下。
可也就只是稍微一顿而已，中原中也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江户川乱步的意思。
“我需要一个被俗世认同的真名，在人类的体系里，被认同就意味着——”
“身份证？”影山茂夫突然福至心灵的接了一句。
江户川乱步难得冲别人也露出了赞赏认同的表情。
只有夜斗的嘴角在抽抽——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怎么刚才还复杂的问题，突然就变成了给中原中也上户口了？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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