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野的》南瓜花哗啦啦

2、第二章

　　陶梓醒的不算晚，8点多钟，昨晚睡时已经2点多了，能这么早起来全靠褚霄的话撑着。

　　昨天晚上褚霄过来时候他就已经画的差不多了，想着明天再修改一下，也就听话的睡了。

　　习惯性走到厨房准备早餐，却不想看见了褚霄，身上系着陶梓平时做饭穿的围裙。因为他比陶梓高壮了不少。这围裙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

　　“我做了点粥。”褚霄脸色微红：“这是我第一次做给别人吃，味道可能不太好。”当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做饭，只是那些要么扔了要么被他自己吃了。在美国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陶梓。反正也无事，就学着陶梓做饭。

　　一开始也是艰难的。他完全没想到在陶梓手里简简单单的操作在他这会这么难。因为想着有一天或许能做给陶梓吃，他练习的比较卖力。糊了几回锅，填错了几回胃以后，也就能入口了。

　　陶梓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起的有点晚：“你身体还没好，快去客厅呆着吧，我把它们弄出来。”

　　褚霄也没拒绝，反正也做好了，陶梓只需要把他们端到餐桌上就行。

　　陶梓端起碗尝了一口，诶？还不错诶！

　　睁大了眼睛看着褚霄，咽下嘴里的粥：“很不错诶！很有天分嘛小伙子！”

　　褚霄见他这样的反应也笑了：“你喜欢就好。”

　　像往常一样吃完了饭，陶梓阻止了褚霄想要收拾桌子的手，让他一边玩儿去。

　　“今天感觉怎么样？”虽然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但是还是得以褚霄的感觉为主。

　　“好多了。”褚霄手指微微收紧，背挺得笔直，坐姿很是正式。

　　“怎么了？”陶梓见他这样有些奇怪，讲手里的果盘放到了茶几上，坐在了褚霄旁边。

　　褚霄舔了舔嘴唇，下了很大决心：“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说，如果…算了，我就说吧。”

　　陶梓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不自然，不知这时是该严肃一些还是轻松一些。

　　“你应该从吕医生那听说了，我有抑郁症。”

　　陶梓睁大了眼睛，嗯？哪露馅了？

　　“原本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褚霄笑笑，从当时陶梓回来他就觉得奇怪，果然是吕医生。

　　“她是我的主治医生，原本一直在m国了，这回我实在不听话，她没办法才跟着一起过来了。”

　　陶梓想，怪不得以前从没见过褚霄去见这个人。

　　“我今天想和你说的，就是我的病。”褚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话，其他的事情，都是建立在陶梓能够接受陪他治疗这件事上，如果不能，他又怎么可以用自己其他的事去加重他的负担？

　　“我的病情已经不算轻了，如果和我在一起，你随时都要做好失去我的准备，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从这跳下去了。”褚霄说的轻松，脸上还带着笑意，但陶梓却被吓了一跳。

　　陶梓不自觉的伸出手抓住了褚霄的手臂：“我…你…”

　　“噗！逗你的！”褚霄笑得开怀。

　　“没严重成那个样子，你看我们认识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吕医生和你说，你能感觉到我有这个病吗？”褚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陶梓的脸颊。

　　陶梓表情并没有放松：“褚霄，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应该知道我曾经想过不要再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不是什么狗血剧，既然想说就说清楚了。

　　褚霄手指放下，脸上的笑也收敛了起来。

　　没有等待褚霄的回答，陶梓自顾自的说道：“我想要的是真实的我能抓住的感情，而不是虚幻的随时可能消失的爱人。但是你一直在给我这样的感觉，在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你又回来了。”陶梓苦笑，如果褚霄没有回来，他说不定真的就放下了。

　　褚霄咬紧牙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以为我能很轻松的就放开你，因为这是我3个多月一直在想的场景。直到吕医生来找我我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陶梓闭上了眼睛，描述自己心里的感觉。

　　听到这里，褚霄有些庆幸自己不曾利用陶梓的善良，这是对他的残忍；又有些后悔，如果他做了，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但是这样的在一起，陶梓会开心吗？

　　褚霄的表情变得忧郁，整个人看起来丧极了。

　　“只要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一个你为何像迷一样的理由，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抑郁症没什么的，我们一起面对，会好的。”陶梓闭上眼睛，不让诸霄看见他红彤彤的眼睛。

　　“所以我还想再试试，试试看我们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褚霄从怔愣中清醒，双手抱住陶梓的双臂：“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回来的对不对。不是可怜我对不对？”他虽然确定吕医生不会和陶梓说太多事情，但是依照陶梓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生病，保不齐会不会因为同情心就来照顾自己。

　　“不然呢？我为什么要腆着一张脸来靠近伤害过我的渣男？”

　　虽然对于自己被称为渣男有些哭笑不得，但褚霄还是很开心。一把抱住了陶梓，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变得晴朗，仿佛乌云中透过的阳光。

　　褚霄将脑袋放在了陶梓的颈窝旁边，他觊觎这里好久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绝不再瞒你任何事。”轻轻蹭了蹭，你既然是因为我回来的，那我便不会放手了，哪怕以后你后悔了，我也会想尽办法不让你走。

　　陶梓听见这话，双手也搭上了褚霄的背脊：“那就快说！”这个坏家伙！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褚霄轻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怕吓到你而已。”就着这个姿势，褚霄将人按在了沙发上。小心地没有完全压在陶梓身上，却也把他锁在了自己和沙发之间。

　　“这样一会你被吓到也跑不了了。”抱起来手感可真好，比他想象的还好。

　　陶梓翻了个白眼，却听出了褚霄的紧张，手轻轻在褚霄背后顺着毛。

　　“我的病已经10多年了。”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顺畅了许多。褚霄没有详细描述，只说了，小时候得了抑郁症却没有被发现，直到他12岁年那年。

　　“我吃药了，一大把安眠药。”但是后来还是被救了回来，也就是从这以后，他开始了治病的生活。

　　陶梓心里一紧，那么小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会这样呢？

　　之后就是被褚霄的大哥褚韵照顾着，一直到褚霄回国前夕。吕医生告诉褚韵，褚霄的病情虽然已经稳定，但几年没有任何进展了，如果换个环境，说不定会有帮助，于是褚霄就回来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吕医生，如果不是她让你回国，我怎么会遇见你。”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褚霄时候的痴呆样，陶梓忍不住笑了。

　　“不必。没有她我也会找到你。”褚霄的脸庞就在自己旁边，两个人的呼吸仿佛融为了一体。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陶梓问道。

　　“呵呵。很久很久以前，说不定比你还要早。”褚霄的呼吸撒在陶梓的脸上，热气熏红了陶梓的脸。

　　“那为什么不告而别？”陶梓始终忘不了这个，明明早上还一起出门，晚上就发现人不见了。

　　褚霄喟叹一声：“我怎么能让你和我一起承受这些，当时我是抱着如果能治好我就回来找你，治不好就不再出现的心的。”谁又能想到离开了陶梓他…

　　“可是吕医生说你的病情…”

　　“嗯，加重了。”心里有了放不下的人，却又不能见面，反而使他的状况更加糟糕。

　　陶梓抱紧了褚霄，仿佛想要给他力量。

　　“有我在，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

　　“你在我身边，我就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