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008 观察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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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
周律听到那个奇怪的惨叫，疑惑的想道。
他并没想要杀死黑医的意思。
虽然那个人搞得他很惨，而且看起来罪孽深重，但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世界以后，周律无法像是游戏一般随意杀人。
何况也很难杀死对方。
周律为了摆脱束缚，像是第一次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样折断了自己的手骨脚骨，然后忍受着剧痛，拉扯着电线弄倒了电灯，用玻璃碎片割断了脖子。
他现在之所以还可以活动，是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活着”的，是不是手脚都被折断，有没有脑袋，其实非常的无所谓。
倒是体内的死灵药剂要是彻底流光了，他才会“死”。
所以周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脖子和身体缝合起来！
可没等周律做什么，持有针线的黑医却“莫名其妙”的喊叫着跑了出去！还在外面走廊发出了惨叫。
周律就有些犹豫。
他不确定自己是要追着黑医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应该搜索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备用的针线。
对于一个折断了手脚的丧尸来说，无论哪边都是非常艰巨的任务。
不过周律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用选择了。
这时候，房间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一起响起的还有一个娇俏的女音：
“主人，这就是您要找的房间。”
…主人？
城堡主人？
还是玩家？
但不管是谁，怎么来得那么快？！
上次玩家找到这个房间，是在这具身体产生灵魂还和黑医进行了相当时间的对话以后了。
周律懊恼的想道。
每个平行空间中被投放的玩家不一样，他们采取的行动就不一样的。
像是这轮玩家比上轮更早找到这个房间的情况也有。
对于周律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
先不说玩家是不是为了收集卡牌【黑医】来的，就算对方想要的是【科学怪人】，以他现在这个首身分离的状态，大概也无法被对方认同吧！
而且他虽然潜伏在玩家身边，但并不准备暴露身份，更不能让对方发现这并不是游戏（公司姑且还要继续营业的），所以和游戏剧情偏差太大的行为不能去做。
“也罢！”周律叹息道，“这次尝试姑且算是‘成功’的，只是运气不好，下次找一条玩家没有那么快过来的世界线就可以了。”
*
周律的行动一向果断。
他在那么思考的时候，就已经切断了和这个世界的连线。
但周律才从时空穿梭机裡坐起来，却发现本组的新人妹子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易茗还畏惧的退后了一步。
“我回来了？”周律奇怪的说道。
“您回来了……”易茗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您，您的脖子没事吗？”
“还好？”
周律下意识的动了动脖子，做了几个颈部保健动作。
很好。
活动很自然。
周律摸着脖子想道。
虽然说是“魂穿”，但另一个世界受伤并非对本尊没有影响。
公司不久前就发生过这样的工伤事故——某个员工在一次穿越后被砍掉了双腿，他回来后，即使本来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无法行走了。
硬要解释的话，身体是硬件而灵魂是软件，‘硬件’的损伤有时候会导致‘软件’被破坏，而灵魂这种东西又无法备份更新，即使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中，也会是破损状态。
这也是每次周律‘死亡’的时候，他一定会被时空穿梭机强制拉回来的原因：
一旦灵魂接受了自己的死亡，那么本尊就真死了！
不说穿越，哪怕是做梦，大多数人都会在死亡的前一刻惊醒，这就是灵魂的自我防御机制在起作用。
当然，其他穿越者一般会用更安全的办法回来。
不过周律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想到易茗还是新人，可能对这种情况有些神经紧张，周律就‘安抚’对方道：“没关系的！切断喉咙的时间并不长，并不会对本体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样就好……”易茗因为周律的话语勾了勾嘴角，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情绪也因此爆发出来：“不，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要绞断自己的脖子啊！”
“？被铐得那么紧，只有那种方法才可以解困！”
“谁说的！一定有更和平的方法的！比如哭一哭也行啊！毕竟那个身体因为是无差别攻击人的丧尸才被铐住的吧！你只要表达出人类会有的感情，也许对方会为了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给你缝上舌头，你就可以说服他了啊！”
“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行动方案……”周律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总比扭断自己脖子好啊！”易茗尖叫道。
她被吓坏了。
易茗很理解吓得逃走的黑医，不如说，她受到的惊吓比黑医还大。
毕竟黑医当时因为遭到了周律的攻击，弯下腰去捡电源开关了，没亲眼看见发生了什么，而易茗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周律怎么砸碎灯泡，扭断自己的颈骨，再割断脖子的。
还是第一视角！
易茗现在看见周律，都很有逃走的冲动！
“……？”周律却不理解对方的激动，“我觉得比起不确定结果的方案，付出这么一点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一点代价？”普通人管扭断脖子叫做一点代价吗？
而看到易茗被吓成这个样子，广播中却传来了老Z的狂笑。
“哈哈哈，这么说来，小易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周是怎么在绝境状态下解决问题的吧！”老Z道，“不过还记得吗？在面试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怕不怕血浆片。”
“我是不怎么怕那种血腥的恐怖片，但自己认识的人折断自己的脑袋……等一下，周组这种状态竟然是常态吗？”
易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周，周组，你才需要去心理辅导室吧？”
“我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周律不以为然：“这种小事先放在一边……”
“我不觉得扭断脖子是小事！”易茗道。
周律并不理会她的抗议，只问道：“为什么还可以看见那边世界？”
“不要转移……什么还可以看见？”
易茗看周律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后面，顿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这才回头看去。
易茗的身后，周律的对面，这个房间的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屏幕，该屏幕连接着时空穿梭机，会将周律在永夜世界的一举一动播放出来，老Z和易茗就是通过这个屏幕监控周律的行动的。
现在那块巨大的屏幕上还播放着那个房间的影像。
只见黑暗的房间被走廊上的光照亮，手术台和倒塌的灯架像是怪兽的轮廓，但最可怕的是那具身首分离的躯体，那连接着电线的脑袋还在手术台上，而躯体却离开了手术台倒在了地上，绿色的荧光液体溅得到处都是，活脱脱的密室杀人案现场。
易茗的心理阴影顿时加深了。
“为为为什么还还有影像？！”易茗尖叫道，“难难道闹鬼了？！”
老Z道：“冷静一点，即使是闹鬼，也是我们去收容啊！”
“……”易茗就卡住了。
周律道：“不是闹鬼！这个的视角不太对，应该是其他的观察者。”
“观察者？”易茗愣了愣：“什么观察者？”
这次整个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周律不再看屏幕，而是看向了易茗。
好半天，老Z才问道：“你职前培训是怎么通过的？不对，你真的上过初中物理吗？”
“对不起……”
“即使你现在说道歉也……算了！”老Z看易茗一脸懵懂的样子，无奈道，“你至少知道每个平行空间处于量子叠加状态吧！”
“啊啊，这个我知道，传说中的猫箱嘛！”易茗道。
老Z讲解道：“知道猫箱就好办了，那么……”
正如前文所说，位面并不稳定，像是薛定谔那只有名的猫一样，处于一种既是死的也是活的状态，随时会衍生出无数的平行世界，即使玩家（穿越者）的进入也无法改变这一点，不如说因为多了一个外生变量，位面更加不稳定了。
能够稳定平行世界乃至位面的，是观察者的存在。
也就是打开猫箱的人。
只有当猫箱被打开的时候，那只猫是死的，是活的，是不死不活的，还是既是死的也是活的，才有一个定论，所有世界线也会进行收束，过去和未来都会只有一个！
因此也有人认为观察者是“神灵”。
不过广义上来说，只要具备空间穿越能力的存在都可以是观察者，所以观察者可以是神灵，可以是恶魔，也可以是其他高维生物，异世界人，时空旅行者，甚至更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们就是观察者，”老Z总结道，“我们之所以要监控那个世界，除了辅助外，也是为了稳定住那个平行世界。”
“原来我们的任务那么重要吗？！”易茗惊喜道。
“是的，很重要，”老Z随口敷衍道，“可本质上来说，我们毕竟是凡人，可以观察的范围非常有限，必须跟着定位（穿越者）才行，当定位（穿越者）返回的时候，那个世界就恢复到黑箱状态，我们无法将它再找出来。”
“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易茗顿时恢复了瑟瑟发抖的状态。
老Z为了照顾易茗的智商，生动的比喻道：“虽然我们无法继续，但如果这时候正好有其他人也打开了猫箱的盖子，正在往里面看的话，我们也就可以继续观察了。”
“……”更可怕了好不好？！
易茗想到有不可名状的东西正和自己一样窥探着同一个房间，觉得比闹鬼更可怕了！
老Z担心的也是同一件事。
“但是其他的观察者……”老Z紧张的向周律问道，“我们的行动不会是让开发小组的人注意到了吧？”
“游戏”的开发小组肯定是有“观察者”的资格的！
而危险评估小组要调查这款“游戏”的内幕，自然不能让对方发现。
“应该不至于。”周律摇了摇头。
他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
一个穿越者之于一个世界，就像是第一滴水之于海洋一样，何况那边是完全不可控的真实世界，即使是‘开发小组’，也不能保证那个的居民会突然做出什么和他们“游戏剧情”不符的事来，因此对方应该没那么容易发现他这个“BUG”。
周律沉吟道：“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有玩家过来了。如果正好有其他人看那个玩家玩游戏的话，或者他干脆开了直播的话，不就有‘观察者’了吗？”
“这么说也有道理！”老Z附和道。
于是大家再度看向屏幕。
如果玩家开了直播，是可以根据对方的行动看出来的。
不过在他们的瞩目下，首先从房间外进来的并不是玩家，而是一个一看就明白是永夜世界本土居民的超级美少女。
她的胸口挂着一把金钥匙，穿着纯白的修女服，而皮肤却比修女服还要洁白，整个人散发着看起来就很高贵的金光，整个房间都因为这位少女的存在而光明了起来。
易茗看见她以后，当即发出了一声尖叫。
“神恩修女！！！”
她顿时忘记了恐惧，只剩下了羡慕嫉妒恨。
“这是最强的SSR！传说的人权卡啊！谁？！谁那么好运，首抽就抽出来了？”
像是回答她问题一般的，一只眼熟的白毛走进了这个房间。
“哎呀，真是好夸张的场面啊！”
余羡余公子眺望着手术台上的头颅，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8章 Chapter.008 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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