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Chapter.076 婚宴（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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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这一刻，“老Z”忘记了这是历史影像，他扑上去想要阻止余羡。
但余羡却像是听见“老Z”的声音，转动着眼珠子瞥向了“老Z”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
“啊！”
“啊——”
两声惨叫同时响了起来。
它们是“老Z”和老头儿分别发出的。
“老Z”感觉自己看见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以至于嗓子不受控制的发出类似尖叫鸡的声音，但他的头脑却是清醒的，以至于还有工夫看了看同样在惨叫的老头儿。
然后“老Z”真的被吓到了。
他看见奇异的“植物”从老头儿眼睛中生长了出来。
“老Z”其实不太确定那是植物，它的外形像是红色珊瑚，但却像是绒毛一般柔软，它黏糊糊的从眼睛中长出，和眼睑上的皮肤连接在一处，然后整张脸都像是营养土一般，从中冒出了同样血色的芽胚来。
看着老头脸上的变化，“老Z”觉得自己脸上，眼睛里也开始痒痒，像是在生长什么。
好在“老Z”到底是安全部门的一员。
他接受过严格的安保训练，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慌张。
“老Z”知道面对这种神秘侧的危机，“非礼勿视”是最有效的办法，如果不在‘现场’就更好了。
“老Z”果断的抓了个人终端，像是拖动视频的进度条一样，将“时间投影器”的进度条往后拖。
他一共调整了四五次时间，才感到自己脸上的瘙痒消失了。
“老Z”为了确认这样一点，还特意看了老头儿一眼。
老头儿也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如果忽略掉他眼中流出的血泪的话。
但这样一来，那边余羡对周律的折磨也结束了。
“老Z”发现进度条几乎拖到了底，而余羡面前的周律几乎就是和周围地板墙壁差不多血肉模糊的一团，多看几眼都觉得眼睛会再度长出“红色珊瑚”来。
“老Z”为此确认了一下时间，发现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三个小时。
似乎因为跳过了整个余羡的整个施\\\\\\暴过程的缘故，“老Z”感性上无法将那团血肉模糊的马赛克和他的周组长联系起来。
不如说，即使“老Z”亲眼看见周律怎么变成那样的过程，他也不会相信。
这也是公司安全部门的共识：
周律是最强的，要是有什么能彻底消灭他，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这种认知在“老Z”脑海中几乎等于常识，所以他现在的情绪比刚刚看见周律被折磨的时候更加稳定，甚至有点怀疑其自己刚刚经历的真实性来。
但另一个人没有这个认知。
在时间调整后，老头儿又捂着脸尖叫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但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再次进入了惶恐状态。
“他，他杀死了周律！”老头儿叫道。
“是的？”“老Z”愣愣的答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阿周的生死？”
“我当然不在意……不，我的意思是，这是过去的影像吧？！既然周律被他杀死了！”老头儿恐慌的说道，“那么我们前些日子一直看见的周律是谁？”
“那是……”
这个问题并不用“老Z”回答，因为在老头儿那么问的时候，楼梯上方响起了脚步声，根据声音判断，正有两个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余羡向着声音方向看去，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然后余羡抬起了手。
他在脚步声的主人到达这里之前，打了个响指，于是走廊上各种血肉模糊的玩意儿就那么消失了，像是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之前墙壁上被打开的门也再次合拢。
这时候，楼梯上的两个人终于走到了这个空间里。
他们其中之一是余羡的父亲，余总。
但他不重要。
在场所有人都古怪的看向了余总身边的那位。
在那儿站着的，赫然是刚刚被余公子调\\\\\\教到变成肉渣的周律。
看清楚周律以后，老头儿再度发出了一身尖叫，躲到了“老Z”的身后。
我就知道阿周会没事！
“老Z”则在内心的某处松了口气，随即又仔细打量起周律来，唯恐自家的周组长哪里出现了问题。
值得庆幸的是，周律看上去是完好的。
他的外表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站姿凛凛如芝兰玉树，纵使大热天穿着不透气的公司廉价制服，他也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系得结结实实，绝不会在客户面前有任何失态。
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周律的脸色难掩疲倦，眼下也略带青黑，但以周律的自我管理能力和身体素质来说，鲜少会出现让他有黑眼圈的事情。
——即使连续肝几个晚上，这种程度的疲倦也不可能在周律身上造成太大影响。
这时候，周律也注意到楼梯下方的人。
当然，周律是不可能看见“来自未来的”“老Z”和老头儿的，他看见的是余羡。
周律的脚步就微微顿了一下。
事实上，周律每次看见余羡，都会有那么瞬间的停顿。
“老Z”作为周律的观察员，早就注意到了这点，只是他以前认为周律是因为厌恶余羡才停顿的，所以进行《永夜之城》的时候，他很容易就答应了周律想要对自己进行精神干预的申请。
但在看了刚刚那段影像后，“老Z”却有点怀疑这个停顿是因为害怕和恐惧。
不过情绪更明显的是余总。
他在看见自己儿子后，很明显的露出一种厌恶和恐惧交织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一只巨大的蜘蛛，想要将它按死，又害怕被咬到的那种感觉。
余总似乎无论在哪里看见余羡，都觉得他出现得不合时宜。
他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偶然？”余羡语焉不详道。
“偶然？！”余总提高了声音反问，“老Z”觉得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稳定，“为什么你的‘偶然’偏偏会是这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父亲，”余羡依然温和的说道，“这里有什么吗？”
余总的情绪就更加愤怒了：“你明明知道——”
“余总。”
周律在后方用平和的声音叫道。
很明显，余总和他的儿子准备交流一些不方便保镖——尤其是让临时保镖知道的东西，所以周律提醒了他们。
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事实也证明这种提醒是必要的。
余总在周律发出声音后才想起现场还有这么个人来，他中途止住了刚刚想说的话，对周律指了指余羡：
“看好他！”
余总这么说完，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开了。
周律则迟疑的站在原地。
显然，周律原本准备和余总一起下楼的，但无论他原来准备做什么，都因为余总这句“看好他”而无法动弹——下楼不太对，但看着余羡似乎也不太对。
最后当余总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后，还是余羡主动对周律说道：
“抱歉，让你看见了那么不体面的样子。”
“不，没什么，”周律干巴巴道，“余总大概心情不太好。”
余羡皱着眉头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在一分钟前，这条走廊裡还满是血肉的渗人景象的话，余公子还真像是被自己父亲嫌弃的小可怜。
但现在“老Z”比较理解余总的心情。
他甚至想要大叫着让余羡离周律远点。
余羡却继续可怜的说道：“他看见我，心情总是不太好。”
周律的表情有些尴尬。
周律不太喜欢深究别人家的事情，他明明对自己的隐私毫不在意，但对别人的隐私还有自己家里的隐私却非常非常注重。
余羡看出了这种尴尬，他微笑着转变话题：“说起来，周组长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脸色很差的样子。”
“是吗？”周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余羡肯定的点了点头：“都出现黑眼圈了，在我们家睡不习惯吗？”
“不是睡不习惯，就是最近总做噩梦。”周律低声回答道。
“什么样的噩梦？”
“什么样的……”周律愣愣的看向了余羡的脸，然后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表情，他第一次转开了金色的眼瞳，不去看余羡：“不，不是什么重要的梦！不提也罢！！”
这个过于耿直的反应，很明显，周律的梦跟余羡有关。
而且不是什么好梦。
“老Z”看到周律这个样子，再回想一下之前走廊里血肉模糊的景象，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知道刚刚（变成肉渣）的阿周是什么了！”
“他是阿周的——”
*
“灵魂？”
余沫一边确认的问道，一边看着屏幕上的青年：“你竟然没对本体出手？！”
“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一个无辜且无罪的活人进行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余羡懒洋洋道，“何况他长得还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不正因为他长得符合你的恶趣味，才会被那么残忍的对待吗？
余沫在心里吐槽道。
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余羡是“对活人无法做那么残忍的事”的人来。
余羡自己也承认道：“何况我打不过周组长！直接对他下手的话，变成肉渣的就是我了。”
“所以你就对他的灵魂下手？”余沫道。
“灵魂碎片！”余羡纠正的说道，“完整的灵魂也是不行的！周组长就算是做梦，也可以直接将我打成渣渣了！”
没错！之前那残酷的遭遇，对于周律本人来说，是个模糊不清的梦境。
说到余羡的这个能力，还是必须回归到献祭新娘的仪式上。
虽然余家在献祭自己老婆这件事上，表现的很绿油油，但事情本身倒没那么肮脏，因为余家的“神”，也是有洁癖的！
祂根本对人类的女人没有兴趣，普通也不会碰对方。
所以祂要求的新娘，是以在对方灵魂中塞入自己的灵体的方式来让对方怀孕。
也就是神话中的“有感而孕”。
只不过为了让母体心甘情愿的接受灵魂中的异物，这个过程会故意刺激人类有关繁殖的快\\\\\\感部分而已，说白一点，就是一个春\\\\\\梦。
余沫知道这件事，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
“灵魂碎片，那也……等等！”余沫顿了顿，古怪的说道，“你刚刚对那个灵魂碎片做那种事，是在大白天做的吧！而且从那个周组长走过来的时间看，他甚至是醒着的？！”
“？有什么不对吗？”余羡道。
“当然不对！就算是灵魂碎片，本体也是有感觉的！”余沫难以置信道，他觉得余羡的下限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你这个和让人塞着被你控制的跳X上班有什么区别？！”
“哇哦，小表叔顶着那么清纯的脸孔，对表侄子和表侄媳妇做那么下\\\\\\流的联想，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余羡用捧读的口气说道。
他无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不过这件事我真的在反省了！”
“是吗？”余沫很怀疑。
“那时候我不该用触手，而是应该亲自上的。”
“后悔的是那边吗？”
“这个问题很严重啊，如果是我亲自温柔的来做，就不会给周组长留下恐怖的印记了，”余羡的脸扭曲了起来，小声的咕哝道，“而且我干嘛要便宜那些触手……”
“等等，你竟然还留下了恐怖的印记？！”
“毕竟那时候我只是单纯想要公司的情报呢！拷问的愉悦只是顺便的，他又那么倔强，不根植恐惧进去有什么用呢？虽然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就是了。”余羡有气无力道。
但余沫知道，这并不是可以轻描淡写过去的问题。
余沫研究过余羡身上的“神性”。
这是一种主要对他人情绪进行扩大的力量，比如像是余总，他并非心无城府之人，相反，作为养子却骗取了所有人信赖，还可以和没血缘的妹妹演灰姑娘剧本的他，通常情况下毫无疑问是个彻底的戏精，但他在余羡面前，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憎恶，还会变的暴躁。
这还是在没有碰触灵魂下造成的影响，那么直接被余羡在灵魂碎片打上了恐惧钢印的周律——
“他为什么还能那么正常的和你说话？”余沫奇怪的看向了屏幕。
在余沫看来，现在的周律就算看见余羡就精神崩溃也不为过啊！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Chapter.076 婚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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