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成结》新落

63、番外——再见哥哥

　　周若谷送李璐回家，在小区门口停好车，转头问道：“我的提议，你再考虑考虑如何？”

　　李璐看着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周若谷认真的表情，心中滑过一丝为难，最后化为一抹极为夸张的笑容：“我当然会考虑了，好歹你也是帅哥一枚，不是吗？”

　　说完，便打开车门下车：“晚安，谢谢你送我回来。”

　　“再见。”周若谷笑着跟她挥手，虽然得到的答案如此的玩笑，但是他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够得到美女的芳心。

　　直到李璐的身影进入小区完全看不到了，他才驱动车子离开……

　　李璐在自己家所在的单位那幢楼停下，抬头仰望，好几层的房子灯光还亮着。顶楼的那一层却是完全的暗灭的！

　　这样也好！李璐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这么晚归不就是希望可以不要遇到他吗？深深呼了一口气，李璐才走进楼里。

　　李钰独自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脑海里所想的依旧是下午与李璐的那场吵架！她竟然想要与那样一个轻浮而无用的男人在一起？她可是自己的妹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中不断揣测着她跟谁在一起。现在许诺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她还与谁可以找这样晚还不回家？！

　　难道是跟那个姓周的出去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两兄妹似乎越走越远了！他还记得小时候，李璐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哥哥”，无论自己要上哪里玩，她总要粘着！就像是后边长了一个小尾巴！而如今，小尾巴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地，再也容不下他这个哥哥了吗？

　　静寂的空间，开门的声音。接着，玄关处的灯亮了，没过多久，客厅的灯也亮了！李璐彻底呆住了！原本以为李钰不在家或者是早已经睡了，他却站在沙发边，一脸阴沉地望着自己！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肯跟她说，但是她有任何的事情如果没有告知他，他便会生气！她只能做他所允许的事情，这就是她的哥哥！

　　“这么晚还没睡啊？”李璐反应过来，问道。

　　“你不也是刚回来吗？”李钰反问，脸色更加臭了，“你上哪里了？一个女孩子家半夜不回家，会让别人怎么看？”

　　“别人怎么看我，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李璐被他的那种语气给激怒了，虽然心中有些喜悦于李钰的关心，但是在这样嘲讽下面的关心，她无法消受。

　　“你是我妹妹！我们是一家人，难道我要看着你被人家笑，还无动于衷吗？”李钰越是想要管好自己的嘴，跳脱出来的字眼就越是恶毒，几乎想要抽自己嘴巴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丢了我们家的脸是吧？我想，再怎么样要先丢家里人的脸，也该是你吧？”李璐想起他与许诺妹妹的纠缠，心中就无法抑制的觉得恶心！她不明白，小时候让她崇拜，喜爱的哥哥上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会变成一个有了妻子还会出去乱搞的男人？而最可悲的是，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让自己不再去爱他……

　　“我累了，要去睡了。”李璐不想再面对这样的李钰，继续说下去，她恐怕会说出一切她不想说的话，原本就打算让那些话烂在肚子里的，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等一下。”李钰向她跨了几步，抓住她的手臂，“话说清楚你再去睡。”

　　“你喝酒了？”李璐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问道。

　　“只是一点点，这不重要。”李钰坚持道，“你别再跟姓周的那小子走那么近了！”

　　“哥哥，”李璐强调了一下这个称呼，“与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你与大嫂结婚的时候，父母都反对，你不是还是坚持结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就是因为我是你哥哥，所以更要对你的幸福着想，我不想你哪一天被人伤透心地哭着回来！”

　　“我的心……”李璐失神地重复他的话，然后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道，“我的心早就被伤透了，不在乎再多一点伤心了。所以，不用你这么好心！”

　　甩开他的手，李璐想要回房，李钰首次遇到自己的妹妹这样跟自己说话，一时无法接受。也不知道是脑子充血了还是酒精的作用，他伸手再次抓住李璐的手臂，另一手长臂一揽将她整个儿都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话还没说完，一会再睡！”李钰强硬道。

　　李璐停息在李钰的怀里，手下是他温暖而厚实的胸膛。有多少年，他再没这样抱过自己了。似乎从他成年之后吧，小时候两人经常睡在一处，彼此对彼此都是那样的熟悉。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越来越遥远了。

　　“还要说什么？”李璐问，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再也不肯抬起来。

　　“别跟那小子……”李钰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感觉到胸口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打湿了，一点一点透过薄薄的衣料浸透他的心。

　　李钰想开口继续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现在却在他的怀里哭泣，他想要开口询问原因，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自己伤了她的心。

　　无声的哭泣，转为抽泣，到嚎啕大哭，李璐将自己心中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再也不做掩饰，退了一步走出他的怀抱，边哭边道：“我知道你是我哥哥，也请你记住你是我哥哥，请不要表现得好像是发现妻子出轨的吃醋丈夫的模样来，好不好？我已经很辛苦了，知不知道？你从国外回来，我很高兴，但是你却宣布你要就结婚！新年是一个从大洋彼岸被你带回来的一个洋女人，无论父母如何反对你都全部无视！对，人总是要找个自己爱的人结婚，我可以笑着看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为什么结婚没多久，你又要跟那个女人搞在一起？为什么那样一个小太妹都可以，我却不可以，不可以……”

　　李璐的声音越来越低，软软的身子整个都坐在了地上，脸上分布清楚是泪水还是鼻涕，狼狈不堪。李钰为了她的话而震撼，她所说的，一字一句，他都懂，但是组合起来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他害怕，心惊，最深处竟然还有隐约的喜悦……

　　李钰蹲下身子，想要将她浮起来，却不想李璐借了他的力道凑了上去吻住了他。管他的兄妹，管他的伦理道德，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她还有何可俱的？

　　李钰吃惊地想要推开她，却在她唇上尝到咸咸的泪水味道，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开，反而跟着沉沦了下去……

　　“哥哥，不，李钰，我喜欢你，我爱你，没想到隐藏了这么久，我还是说出来了……”李璐在两人唇齿纠缠间，模糊地道。

　　李钰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酒精让他忘却了这个自己所吻的女人是他的妹妹，不是任何的其他女人……

　　李钰扶着李璐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复杂。一个吻，将兄妹之间的平衡彻底打破，李璐已经彻底放弃维持原来的平衡了。她在等，等着李钰判她死刑。

　　两人都沉默着，最后李钰道：“先去洗把脸吧，看你的样子，妆都花了。”

　　“你也去洗一下吧，你脸上也沾了我的泪水，唇膏之类的。”李璐道。

　　最后，两人一起走进了浴室……

　　心底被掩藏了许久的感情，当它被点燃，彻底燃烧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李钰睁开眼，身边躺着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妹妹！无需掀开被子或者是用肢体去碰触，他都知道现在的她犹如刚出生那会单纯而赤裸，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好……

　　天还没有亮透，李钰悄然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他做了一件，应该被天打雷劈的事情，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半丝的后悔。只是，以后他们兄妹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吧？

　　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有几通未接来电，是国外的号码。想来应该是他的妻子吧。拨了号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

　　“好的，我订好机票就过去，我爱你。”“再见。”

　　李璐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他讲电话，心中苦涩异常。她做了她一向最为不齿的第三者，而对象还是自己的哥哥？趁着李钰没有发现，悄然回到床上，假装继续睡着，心中默默道：“再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