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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战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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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的显眼,那样的黑白分明,但在这黑暗的午夜之中却没有注意它的与众不同,看着白鸽展翅飞去的方向,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不禁露出了一丝奸狞的诡笑。
当放飞白鸽之人原以为神不知鬼觉的做完这一切回到住处时,却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已经在‘他’眼中。
“姐妹们游戏的时间到了。”清雅的声音在静寂的黑暗夜空中却显得那样的诡秘。
“我们可已经等了很久了,呵呵……”狂热的笑声中带着嗜血的兴奋与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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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谷地势险要且不易行走,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不暴露目标,因此他们只在军营中挑选了一百个较为优异的战士作为这场夜袭战的主力军。
当这一百人全部集聚在一起后罗陌命他们将所有不必要且繁重的东西全部解下,只带上一些用的上的且轻便的工具轻装上阵,向着落霞谷开始进发。
“我的娘呀,好高啊。”看着眼前唯一一条通向分界河的通道他们不禁都深深的吸了口气,高达百余丈的狭窄山道,只能容一人侧身紧贴山壁行走。
借着黑夜的掩护他们穿过陡峭的落霞谷来到将尚武与北漠阻隔开的分界河处。
刺冷的湖水,寒冷的冬风,即使站着也会让人毛骨耸然,更何况还要下到这冰凉刺骨的湖水中。
虽然他们都穿了油布衣,但依旧阻挡不了冰冷湖水的洗礼,他们强忍着身体上的刺骨寒意,艰难的游到了湖对岸——北漠敌军的大本营,虽然是北漠敌军的大本营,但驻扎在这里的人数却并不多,因为他们大多数的士兵都驻守在前不久从尚武国攻打下来的垒城与铜城里。
“还有多少人?”
“不足六十人。”
不足六十人,竟然只剩下了一半的人数,大自然的力量还真是可怕,只过短短两个时辰就夺去了将近五十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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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驰白马,杀人御狂刀。铁蹄飞溅血,残阳亦飘摇。天地皆萧杀,独我风中笑!
战鼓隆隆震耳欲聋,漫天喊杀响彻云霄,残肢断足血流成河,漫山尸骸堆砌成山。
十二月初五,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间这场北尚之战已经将近持续了半年之久,而这最后的结果马上也将呼之欲出。
“哈哈……还以为这次尚武国的皇帝派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过来,原来只过是一个刚刚离开娘亲怀抱的黄口小儿,哈哈……不知道你们尚武国皇帝太蠢,还是你们尚武国已经没人。”看着被自己的军队抱围在其中的尚武元帅、将军和一些残兵札哈齐特笑的忘我。
“哈哈……”突然冰若狂笑了起来,让所有都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看着笑的疯狂的冰若,札哈齐特停止了大笑,不悦冷声问道。
“哈哈……”冰若没有因为扎哈齐特的问话而停止大笑,反而越笑越狂,越笑越大声。
冰若的笑让人心慌也让人不安,“闭嘴。”札哈齐特冲冰若大声喝道。
冰若缓缓的停止了大笑,看着面色不和的札哈而特,她轻蔑一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韩愈:《调张籍》)
“哼,真是可笑,死到临头竟还不自知。”他表面看上去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满是疑问。为何他在此时还可以如此镇定,是故意如此还是他真的另有后手?
“死到临头,呵呵,看看你的身后。”冰若邪然一笑,让人猜不透她诡异的笑容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哼,不必故弄玄虚,托延时间,本领主可不是傻瓜。”
“是真是假你回头一看不就清楚明了了。”
“哼,不论是真是假今日都是你的死期。上……”“上”字还未出口一阵慌乱的马蹄与一声惊慌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领主,领主不好了垒、垒城被攻破了。”
“你说什么”札哈齐特震惊的捉住来人的衣襟,大声斥问道。
“领,领主,垒,垒城被破。”来人胆战的回道。
“怎么可能?”札哈齐特不敢相信自己辛苦花费数月才攻打下来的垒城竟然会在一夕间化为乌有,还没等他完全消化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一簇血红火光映入了他的双眼。
距两城之隔竟然还能见到如此清晰的火光,足见火源发生之地的范围之大火势之猛。
眼前的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快,快让他措手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月来好不容易攻打下来的成果就这样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他愤怒,愤怒想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断,但也同样因为愤怒让他更加清醒。那么多年的领主他可不是白白当的,虽然愤怒但他却可以很好的将这份怒意掩藏在心中,“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他拔出手中长剑直指冰若,“即使失败我也要拉你和整个磐城百姓陪葬。”决然的神情预示着他决心。
“哼,只要你有那本事。”自信,张扬,似乎根本没有将比己方要多出二倍的敌军放在眼中。
北漠人向来冲动自傲,数百年来他们一直遵守着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生存法则。现在却被一个他们眼中的弱者戏耍他们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所有人都执起了手中的武器,誓要与对手抗战到底,不死不休。“嗖。”一声破空之声穿过人群直直地射向冰若。
看着飞向自己的箭矢冰若却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直至长箭没入她肩胛,她也没有皱起一丝眉头,只是嘴角勾起的那一丝诡笑让人不安。
冰若握住露在肩胛外的箭矢将它从身体里缓缓的移出,肉与箭矢的摩擦声不禁让人双齿打寒,但她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不知道疼痛,殷红的鲜血随着箭矢的移出而四处飞溅,沾染了她的衣,她的身,她的马,还有她四周的人与地。殷红鲜血的汇集处构成一幅幅诡异之画,让人心惊也让人胆寒。
冰若将移出身体的箭矢拿到唇边,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箭尖上血渍,有点咸,有点腥,也让人热血沸腾想要的更多。
嗜血的双眸渐渐转红,周身那千军万马的腾腾杀气也被她冰冷的寒意所盖过,‘地狱使者,血狱勾魂’这次又有多少亡魂要被她带下地狱。
“啊……”刚才射箭之人突然感觉一股强大吸气,他努力的想要阻止身体向前趋势,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他的叫声唤醒了身旁同伴,想要拉住他的去势,但眨眼之间他却已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好想大喊,好想大叫,但桎梏着自己咽喉的纤细却得犹如巨钳的手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伤我者,我必百倍还之。”
冷洌的声音,冰冷的杀气,嗜血的双眸,犹如地狱修罗般让人恐惧让人害怕。
“撕拉。”好痛,好痛,原来被人撕裂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疼痛。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地上那个被冰若撕成两半血肉模糊的人,好恶心,好想吐,虽然他们已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看到死人,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硬生生的将人撕成两半,那样的毫不犹豫,那样的冰冷无情。
“杀。”虚幻的声音随着细雨般的鲜血从天空中飘落。
“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唤醒了愣神中的人。
红色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在北漠大军中时隐时现,他们不知道那些红色身影到底是什么出现在他们军队之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红色身影,他们只知道她们所到处只有鲜血和惨叫。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虽然他们的人数要比红色身影的人数要多出数百倍数千倍,但他们似乎已经忘记这个优势,她们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再厉害的人也有极限,但他们忘了,他们忘了一只虎永远斗不过一群狼,因为他们忘了所以只能成为被杀的一方。
“上。”在冰若的示意下尚武国剩余的几万的大军也加入战斗中。此次他们表现的格外卖力,似乎要将数月来所有对北漠的恨与怨全部发泄出来。
北漠大军虽有抵抗,但他们的锐气与士气早已在红衣人肆意的杀虐中消失殆尽,不出半个时辰北漠大军除死了的外已全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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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败者寇,落在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只飞翔于沙漠上的雄鹰,即使败了也永远不会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碰。”冰若起脚狠狠的踢在札哈齐特的后膝上。后膝的突然受力让他的身体不能再保持平衡,一个踉跄跌跪在了地上。
“你……”札哈齐特愤怒的看向身后的冰若,但突然眼前一黑。
“碰。”冰若扣住了他的头颅毫不留情的将它撞向地面,鲜血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在地上慢慢散开。
捉起他的头发让他与自己平视,看着满脸鲜血且杀气肆意的札哈齐特,冰若阴冷的说道:“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你现在已不是高高在上的领主,只是一个被我军俘虏的阶下囚,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在本帅面前嚣张自傲吗?”
北漠人虽然高傲野蛮,但却并不是蠢笨的莽夫,虽然愤怒的他真的很想将眼前的面具少年碎尸万断,但他知道现在的局势根本不是他英雄逞能的时候。
“你们先下去。”冰若扬手让在场的人全部退下。
“是,末将等告退。”经此一役所有人无不对冰若心愿城服亦敬畏恐惧,即使还有疑义者也都被她的嗜血手段所慑服。
嫌恶的甩掉了捉在手中的头发,走到主位,居高临下的说道:“顺昌,逆亡。”同样简单的四个字,同样决定着他人将来的命运,只不过不同的是上一次是五个人,而这一次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