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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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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仁明从月寒殿出来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太医们想了很多办法但却丝毫没有作用。在李仁明昏迷后的第三天,边关送来了一份八百里急报,至此朝中大臣才知道原来早在一月北漠国就一直侵扰着尚武的边关,但为何如此重要的军机重报到现在才送到朝堂之上?联想至一月前突然出现在刃岳峰上的山匪,朝中的大臣又岂会猜出不透其中的玄机。
现边关紧急,而皇上又在这关键时刻昏迷不醒,许多大臣都急的如热锅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李仁睿在太极殿招集众大臣,决议立即招集兵马支援边关,作为尚武的战神他自然当仁不让成为这支军队的主帅,但却被薛寒否决。
“为什么?”作为从为尚武国从未败过的战神,出任主帅自然是再何适不过,而薛寒的突然阻止则让他疑惑,也让众大臣不解。
“王爷对你的能力微臣从未怀疑过,只是皇上和太子数天来一直昏迷不醒,而太医对此也全部都束手无策,不是臣想诅咒皇上和太子,而是他们现在的情况实属不乐关,如若万一皇上和太子有什么不测,又有谁有那个能力可以主持朝中大局,王爷您是除皇上与太子外皇室的唯一血脉,所以微臣不同意您去冒此风险。”薛寒望着李仁睿,义正严词。
李仁睿刚想说话,却被其中一名大臣打断,“王爷,微臣同意国师的话,望王爷您三思而后行。”
有人出头,其他大臣也纷纷上前劝诫,“望王爷三思而后行。”
“如此多的风雨都经历过了,本王相信皇上与太子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病痛打败,所以……”
“王爷。”郑重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可拒绝,“如若王爷您信得过微臣请将主帅重任交于微臣。”的确除了李仁睿外最适合当主帅的也只有薛寒,虽然他的武功不如李仁睿,但在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方面,他丝毫不输于李仁睿,更重要的是薛寒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如果说李仁睿中军中之神,那么他就是军中之魂,尚武国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他们两人有着不可抹灭的功劳。
多少年了,如此灼热的眼神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曾经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多少的豪情壮志在那时许下,而如今已时过近迁,现在的他们只想用双手好好的守护住年少时用血汗打拼下来的家园,不愿它再被再战争所摧残,被铁骑所践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收敛锋芒只是不愿以家园为代价再起纷争,如若因此而被他人误以为他们柔弱可欺,那他们一定会再拿起手中的利剑,让所有敢觊觎他们家园的人知道他们隐于山中的虎而不是藏于洞中的兔。
“等你凯旋归来,我们三兄弟再好好痛饮一番。”他走到薛寒的身前紧紧的拥抱住即使在最危难时刻亦不离不弃的好兄弟。
“我一定会凯旋而归。”这是他用生命许下的誓言,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完成自己的誓言凯旋归来时,这里所有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三日后,薛寒在安武城百姓与官员们的送行下出了城,抬眼望向最高处目送他们离去的李仁睿时,他微微一笑,坚毅,自信,永不言败。
边关紧张的战事并没有给安武城的百姓与官员们带来多大的影响,只要不会影响到他们本身的利益,他们总是随遇而安,这是人的本性,人的劣根性,民族意识,国家意识,只有在危害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感觉到。
时间一天一天的再过去,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了被皇上关到月寒殿静思己过的太子妃,只有孙帆每天总会在同一个时间准时报到。
而今天在孙帆离去后月寒殿却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冰若早已预料到的客人。
“太子妃好本事啊,没想到被皇上关进了月寒殿竟然还有人冒着触犯龙颜的危险给你送衣送食。”杜筠筠讥讽道。
躺在树下美人榻上的冰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眯眼笑道:“多谢杜昭容哦。”
“谢什么?”冰若的笑让她很不舒服,好似一根利茅要刺进了她的心。
“当然是谢谢杜昭容夸讲,还有带给我那么多的玩具啊。”
她在笑,笑的那样的动人心魄,笑的那样绝色倾城,但为何她却有一种被无数条的毒蛇紧盯的感觉,好似顷刻间就会被它们撕成粉碎,身体的本能反映永远都要比自身的意识快那么一小步,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快点,快点,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当她以为可以离开地狱之时,光明的大门却在这一刻突然关闭。
“杜昭容怎么那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在我无聊的时刻,为我带来了这么多好玩的玩具呢!”
玩具,好多的玩具,这五个字犹如救命稻草让她猛然忆起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她对着月寒殿大叫,但叫了许久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我明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杜昭容是在找他们吗?”冰若双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拉,数十个黑衣人犹如布娃娃般掉落在了杜筠筠的周围。
“啊……”希望瞬间变成绝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犹如修罗般的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
“很好用呢!”冰若双手轻轻一拉,阳光下泛着淡淡寒光的十几条冰丝回到了她的手中,双手拿起其中一条丝线,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略带失望的说道:“没有一点血的味道耶。”冰丝虽然很好用,但她更喜欢用银丝,因为她喜欢鲜血的味道,喜欢看着鲜活之血一点点从人体流出来的沸腾感觉。
“咔咔……”冰若在走向杜筠筠时一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被踩到的黑衣人身体竟然如脆弱的玉石般碎裂开来,“哎呀碎了耶。”她困惑的看着脚下碎着数片的身体,犹如一个孩童遇到了一道难题一般,“呵呵。”突然她露出了天真的笑靥,拉起坐在地上的杜筠筠高兴的说道:“好好玩啊,我们一起玩吧。”
“咔咔咔咔……”冰若拉着木光呆滞的杜筠筠兴奋在那些黑衣人的身体上乱窜乱跳。他们的身体被一点点的分离,变成碎片,变成碎末。
鲜血,满池的鲜血,碎尸,被分成了无份的尸体,它们不停的哭泣,不停着哀嚎着,无数的碎片缓缓的蠕动着,最后组成了一只只丑陋的血手,要将她拖入血色的深渊,“不要,不要,不要……”,她不停的挣扎,但捉住她的手好似一只只巨钳,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它们的禁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被它们拖入血色地狱。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娘娘,娘娘……”桃儿担忧着叫着睡梦中不停挥舞着双手的杜筠筠。
“啊……”
猛然坐起的杜筠筠将毫无准备的桃儿吓了一大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惊恐的躲在床角,口中不停的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您不要吓桃儿啊,娘娘,娘娘,娘娘……”桃儿不停的呼唤,杜筠筠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口中一直不停着重复着‘不要’两个字。
疯了,杜筠筠疯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疯的,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疯,好像诅咒一般,皇宫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发生意外,先是太子,后是皇上,现在又是杜昭容,接下来又会是谁,谁又会是诅咒中的下一个人,如今皇宫里的人人人自危,他们都在恐惧自己是否会成为诅咒中的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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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野心家们争权夺利的利器,是当权者们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是狂暴者们发泄杀戮的途径,却是普通百姓们走向毁灭的灾难。
世界上最大的是什么,不是天,不是地,不是海,而是人心,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人们一旦有了欲望他们就想要获取的更多,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就要去争夺,而争夺的唯一途径就是战争。
战争代表着鲜血的流淌,代表着生命的流逝,代表着骨肉的分离,代表着家庭的破碎,它可以瞬间让一个国家灰飞烟灭,也可以在一夕之间创造一个比之更为强胜的国家。
一转眼北漠与尚武的战争已经将近持续了四个月,虽然各有胜负,但后者的损失却要比前者多的多。
与北漠敌军交战的两个月来,薛寒感到很无力也很疲惫,他所走的每一步,所设计的每一个策略都会被北漠敌将轻易看破并化解,就好似在他的周围总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的不在注意着他的行动,让他空有一身的才能却无处使力。
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薛寒就仿佛老了十岁,原本漆黑的墨发现在却变的暗淡无光,在其中还隐约可以看到几缕雪丝。
“元帅……”陈涛担忧的看着比来时明显要消瘦了许多的薛寒,想要劝慰,但张开的嘴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薛寒挥手示意陈涛离去。虽然他心中也是万分焦躁不安,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是三军统帅,他是军中之魂,谁都可以绝望放弃,只有他不能,为了自己,为了尚武的臣民,为了与他约定好的人,即使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他也会高傲站着迎接敌军的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