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夜疯

52、心伤

　　回到客栈，经过公子的卧房时，听到里面传出的吵闹声因为好奇所以躲藏在门外偷听，‘只是听一下下，公子应该不会生气的。’红鸾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公子琪儿违反了您定下的规矩如果不严加惩处如何能让下面的人服气。”
　　“琪儿虽然犯了错，但你的惩罚也未免太重了一点，更何况半月之后就是我与她两人的成婚日子，如果到时不见新娘，那本公子的面子岂不是很丢脸。”
　　听到公子与琪儿竟要在半月之后成婚，在房外偷听人红鸾心猛的一震。
　　“原来公子您还记得半个月后要与我姐姐成婚啊，我还以为您现在只记得那个红鸾，把我姐姐给忘了呢！”芷儿略带讥讽的说道。
　　“呵呵。”冰若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逢场作戏罢了，一个烟花女子本公子岂会真的看上她。”
　　‘烟花女子，原来我在公子的心中只是一个烟花女子。’如果冰若前面的那一句话是让她心痛，那么这一句话则是让她心碎，自己第一次付出的真心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真的？”芷儿一脸不信的问道。
　　“当然，论相貌琪儿与她不相上下，论家世琪儿与她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他们选的也一定都是前者而非后者，本公子之所以会宠爱她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我在你的眼中真的只是一个玩物吗？”红鸾推开房门，走近冰若，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对自己的情意。
　　见到推门而入一脸悲伤的红鸾，冰若没有任何的惊讶，也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绕过桌椅走到红鸾的身边，低身对着她的耳畔略带嘲讽的轻声说道：“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以为像你这种烟花女子我真的会喜欢吗？”
　　无情的话语，讥讽的语气让她前一刻还在云间飞舞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万丈深渊，“烟花女子，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真的看上我这个烟花女子呢，哈哈……我的是好蠢好笨，为什么总是认不清现实呢，哈哈……”心好累，心好伤，‘为什么总要让我承受这种痛苦，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低贱的身份。’泪水迷失了双眼，即使是在父母被奸人害死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不可以，不可以哭，我怎么可以在这个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的男人眼前再展现出自己的脆弱。’
　　擦去脸颊上的泪珠，看着冰若绝然的说道：“水若寒，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这是她的誓言，一个从此改变她一生的誓言，她要权利也要地位，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原以为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却原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狱，玩的是不是太过了。”看着带着满腔仇恨离去的红鸾，芷儿的心还是有一分的不忍。
　　“魉，我们没有悲天悯人的资格，因为是我们间接将她推上了这条绝情之路，更何况我们怜悯对她而言只是一种讥讽，一种污辱。”望天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为了利益，她的亲人亲手将她推上了这条不归之路，为了报复她会不折手段获取权力，也许这一刻的她会让我们同情，但下刻的她也许会让我们厌恶，在这个只讲究利益的世界永远没有怜悯这两个字。”
　　“狱……”‘如果我们与你之间的利益发生了冲突你会亲手扼杀我们？’她很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冰若知道芷儿所想的事，但她并没想多说什么，朋友之所以称为朋友是因为她们之间彼此相信，如果连这一点基本的信任也没有，那她们之间已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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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但真的来到了谐合客栈，她还是犹豫了起来，‘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要回去过那种不属于我的人生吗？’她一遍一遍的不停问着自己，她很迷惘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抉择。
　　“主子……”
　　“放心吧，她一定会进来的，为了自己的欲望她会心甘情愿坐上她并不想做的位子。”看着不停在客栈外徘徊的红鸾，武泰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
　　‘逢场作戏罢了，一个烟花女子本公子岂会真的看上她。’
　　‘当然，论相貌琪儿与她不相上下，论家世琪儿与她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他们选的也一定都是前者而非后者，本公子之所以会宠爱她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以为像你这种烟花女子我真的会喜欢吗？’
　　将她伤的痛彻心菲的话语，每时每刻的不停侵袭着她的身，她的心，“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捂住双耳不想再听到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话，但是那些话犹如空气般无孔不入，‘你以为像你这种烟花女子我真的会喜欢吗？’‘你以为像你这种烟花女子我真的会喜欢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她痛苦的跪坐在地上，右手捂着已经被‘他’的话语撕成碎片的心脏。‘水若寒，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这是她离去时所发下的誓言，曾经最爱的人如今却成了她最痛恨想要毁灭的人。
　　“水若寒，我今天所受痛苦一定会向你加倍讨回。”那些挥之不去的无情话语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不顾他人的侧目起身坚定的走向改变她一生的路。
　　红鸾刚迈步进入客栈就有人向她迎了过来，“小姐请跟小的来。”
　　红鸾什么也没问，跟着他来到了二楼。
　　“小姐请进。”在红鸾进入房间后，他将房门关上并守在屋外确保没有人会打扰主子与红鸾的谈话。
　　没有疑问没有话题只是互视着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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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吗？”冰若躺在榻上品着酒随意的问道。
　　“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冰若并说道：“李烈玄在你回来后不久就被他父亲所派来的人接走了，离去前交给我一封信并让我转交给你。”
　　“过两天就把魑放出来吧，地狱崖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呆的。”冰若看也不看李烈玄托魉交给她的信，直接用内劲将它化成了灰烬。“明早我就会起程去尚武国，等魑的精神恢复后你们随后跟来。”交待完所要交待的事，冰若起身离去。
　　“是。”等冰若离去后，魉看着地上的已变成灰烬的信叹了口气。
　　“师傅捉迷藏很好玩吗？”冰若知道从离开他的那时起，他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他既然喜欢躲着，她也没必要自找麻烦让他现身。
　　“小若若你的鼻子为什么总是那么灵呢，难道你的上辈子是属狗？”没有丝毫被人发现的尴尬，反而一脸笑意的对着冰若开玩笑。
　　“还记得我们的曾经约定吗？”冰若转身平静的问道。无论是在她的脸上还是在她的眼中都找不出一丝情绪。
　　原本只是希望可以让在留在自己身边更久所以才会提出那个约定，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个约定而使他们两人越离越远，“说吧。”十五年前带走她也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吧。
　　“我……”
　　“若。”冰若刚要将条件说出口，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不过邪风倒时很感谢这声不及时出现的声音，因为他又有借口可以见冰若了，“看来我们的谈话要下次再继续了。”不等冰若说话，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客栈之中。
　　看着邪风消失的方向冰若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刚才一闪而逝的人影，展翼虽然没看清，但他知道在这世上有份功力的除他的师傅就只有一个人，“若……”
　　展翼刚出声就被冰若冷冷的话语的打断，“我累了。”
　　在冰若与他擦身而过之际，他捉住了冰若的手臂看着她的双眼认真的问道：“你疏离我是因为你前世的父亲留给你的悲痛记忆，还是因为你的心早已因为某一个男子而彻底封闭？”
　　展翼的话让冰若的心猛的一震，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平静，“翼我不想要伤害你，所以请你忘了我吧。”一缕红光没有任何预兆的从冰若的眼中窜出闯入了毫无防备的展翼眼中。
　　‘不要，我不要忘，即使再痛苦我也不想忘掉。’他在心中无助的呐喊。这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动情，他不想要就这要结束，虽然一直以来都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轻易忘了这段让他刻骨难忘的情。
　　‘忘了我，忘了我，忘了我……’这三个字犹如一个无形的烙印穿过展翼的大脑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擦不掉，抹不去亦赶不走。
　　‘若，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我，连我仅有的那些回忆你都要拿走。’
　　‘对不起，翼。’一缕更强烈的红光从冰若的眼中迸出，穿过他的双眼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她自私，所以她无情，她不想被情所累，所以她宁愿伤害深爱自己的人。邪风是如此，展翼亦是如此。
　　‘若……’望着冰若无情离去的身影他的心伤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悄悄的从他的眼框中落下，稚嫩的脸庞的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的沧凉与哀伤。
　　曾经一幕幕美好的场景从他的眼中一一闪过然后消失，灰暗的双眼渐渐的变得空洞，痛苦的神情渐渐的变的淡然，有关于冰若的一切记忆被那个无情的烙印深深的封印在了心底，只记得有一位名叫血狱的合作伙伴。残缺的记忆让他的人生变得不再完美，也让他的心变得不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