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出租》小四安静

11、过招

　　“哈嚏！”
　　“感冒啦？”莫茗担心地问。
　　“怎会！我身体这么强壮，”易飞梦边打鸡蛋边说，“一定是有人在骂我。哼！肯定是刚才那个男的，讨厌的家伙，害我都没吃上生鱼片。”
　　莫茗在边上不住偷笑，若是让她知道她是为了省钱才不去的，她一定会气死。不过也好，至少现在的她，看起来快乐多了。“对了，你的那个俱乐部计划，完成了吧？”
　　“就差一项柔道了，不过还在犹豫，民族情结嘛。”易飞梦想了想又说，“还不知道呢。”
　　“我看你成天看日本漫画，日本动画片，听日文歌，还学日语，你会有民族情结？”莫茗好笑地看着她。
　　“也对哦，还挺有道理的，OK！我去！”
　　就这样，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是清新的空气，她对这家俱乐部颇为偏爱，以至于抱了这里的所有项目，现在，就差柔道这一项了。
　　“易小姐，明天才是柔道颗的开课日，你怎么今天就来了？”前台的服务生早已跟她熟识，热络地打着招呼。
　　她走过去，摘下太阳镜，笑：“我还从没去过柔道场，所以今天来踩踩点儿。”
　　“你真爱说笑，把自己说的像个小偷似的……”
　　“住嘴！”严厉的呵斥声让服务生立刻噤若寒蝉。她看向走向她们的中年男人。“十分抱歉，易小姐，她说了冒犯你的话。”他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叫杜伟祁。
　　她耸肩：“没什么的，杜先生。我们很熟了，开句玩笑无伤大雅。”
　　“十分抱歉。”杜伟祁必恭必敬地鞠躬，把日本人的有礼学得有模有样。
　　她撇嘴：“不用这样了，带我看一下场子吧。”她戴上会员证，同杜伟祁来到柔道场。
　　一向眼尖的她立刻看到前几天被她踩了脚的小平头，她走过去，笑：“嘿！怎么是你？”
　　“明天才开课，你来干什么？”那森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易飞梦同样地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报了柔道？”
　　那森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说：“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有个女孩报了所有健身项目，现在只差柔道，他们都在猜你会不会来。”
　　杜伟祁插话道，“易小姐，这位就是我们这里的柔道教练，那森。他是这里最优秀的教练了。”
　　易飞梦挑眉，“你是练柔道的？难怪连发形都是日式的。”
　　那森毫不在意地笑，“既然来了，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
　　易飞梦也不客气，“好啊，明天我就要上课了，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做我的教练。”
　　那森冲她鞠了一躬，“练柔道，首先要学会挨摔。”
　　易飞梦嗤笑着挥拳而去，几下下来，那森猛地抓住她的衣领，一个背负摔把她撂倒。很痛！易飞梦皱眉，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吭一声，她站起来，勉强地笑，“不错嘛，看来真的不应该让着你。”
　　那森不动声色地说：“从明天开始，你要学会怎样摔在地上才不会痛。好了，大家休息十分钟。”说完，他就走向休息室。
　　杜伟祁忙问：“易小姐，你没事吧？从没有一个同那森过招的人像你这么从容的，你真是厉害。”
　　“哼哼。”易飞梦心骂，我都快疼死了，你还跟这儿臭贫，下回一定要你好看，但她仍是笑着说，“杜先生，我还有事，明天见。”
　　“慢走。”杜伟祁满眼欣赏地目送她离去，多么优秀的女孩呀。

　　当她再次踏上柔道场光滑的木地板时，她有些犹豫，心里十分明白再来只不过使自讨苦吃，可就是不服气这么一个高傲的男人。
　　“我叫那森，是各位的柔道教练，请多多指教。从今天开始，大家就一起努力吧。”几句话说的有模有样，还真有指导的架子。
　　她撇着嘴，眼睛瞟向四周。
　　“我希望在我说话的时候，各位能够用心去听。因为我所讲的都是柔道的基本要领。如果有谁对这个道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在今天的练习结束后，给她介绍一下。”
　　她看向他，他那双精亮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其他学员的目光也顺势看过来，让她颇没面子。接下来的两小时，就在他“要想学好柔道就要先学会挨摔”的谬论和无休止地被人摔在地上而强忍着不叫疼的悲哀中度过。
　　终于停止了，她跌坐在地上，空荡荡的道场只有她一个人。“真是魔鬼教练……不过，这个木地板，好象躺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她忍不住躺下，真的，“好累啊！~~~~~~~~~”
　　“你还真是坚强呢。”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她立刻坐起来，收拾东西说，“那当然了。”
　　“我真佩服你，每次我都叫你当我的示范对象，你居然一句怨言都没有。”他悠哉游哉地走过来。
　　“哼。”我当然有怨言，不说是因为我有风度。她暗想。
　　“我故意重些摔你，你也不吭一声。”
　　“嗯。”因为我在心里骂你，没时间用嘴说。
　　“如果你受不了，你可以退出。”
　　“凭什么是我退出？我告诉你，我是不会退出的！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练成什么样，自大狂！”她气的大叫起来，没有人可以轻视她，没有人可以瞧不起她！她是最好的！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说：“你有段痛苦的过去。”
　　她不自在地做出嘲讽的表情，“你以为你是心理医生吗？自以为是。其实根本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让开，我要回去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只是看着她，看得她有些害怕。她不自觉地拽了拽领子，以求得些微的安全感。
　　“我看穿你了吗？还是，你觉得被我看穿了呢？”他淡淡地问。
　　她冷哼了声，走到门前穿鞋，仍是忍不住好奇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我看穿你了，只是我的想法。如果我肯定地说出来，你肯定会生气。但如果你觉得被我看穿，那是你的想法，你决不会对我发脾气。”他自信满满地说。
　　她不觉地露出笑容，“看来你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动物嘛。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喜欢和聪明脑瓜的人说话。行了，我走了。”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以至于她不得不说，“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这里是女浴室。”
　　他不慌不忙地晃到一边，“我以为你会去男浴室。”然后，闪身于门后，轻易地避开了一场耳膜轰炸。
　　就这样，她坚持了下来。
　　“飞梦！”莫茗的到来是她所意想不到的。她兴奋地跑过去，说：“莫茗，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莫茗耸肩，“老师病了，于是我就回来了。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学的如何？”
　　“易飞梦！你居然偷懒！”他边说边走过来，看到莫茗时，他愣了下，笑：“你是莫茗吧？我听她提过你。”
　　“我什么时候提过她？你别老说的好象咱俩很熟似的。”她很不给面子地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甘示弱地说：“我也没说是你跟我提的啊。我是在你讲电话时听到的，还有，你别老自做多情搞的好象我老缠着你似的。”
　　“你根本就是老缠着我！”她恼羞成怒地吼，为什么一跟他说话她就有抓狂的冲动。
　　他摆了摆手指，“身为一名女子，就应该有女子温婉的气质。可是，咳，某些人就是欠缺了那么一点点。”
　　她冷哼一声，“只有你们这种沙文猪才会这么想。现代女性，根本就应该有独立自强的个性，才不会被你们这群猪欺负。”
　　“我也不想欺负某些人，但是某些人总是输给我，我又有什么办法。”他故作无辜地叹气。
　　她终于忍不住地叫：“你说谁！鬼才总是输给你！你少跟那里自鸣得意了！”
　　莫茗好不容易插进话来：“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是不是那天被飞梦踩到脚的那个人？”
　　“你的记性真好，我就是那个人。”他故意无视她杀人的目光。
　　“分明是他把脚放到我脚下，怎么会是我踩他？”她气哼哼地说，“不练了，心情不好。”
　　他的笑容立刻消失：“如果你认为赢不了我，直说就好了。不必找心情不好这种借口。我们这里不欢迎半途而废的学员。”他冷漠地走开。
　　她奇怪地看着莫茗：“怪人吧。有毛病。”
　　“飞梦，他说的对。”莫茗拉住她，说，“这确实是你的缺点，你应该反思一下。”
　　“莫茗！你居然帮他！”她气的大叫。
　　莫茗不急不徐地说：“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你总是半途而废，你总说要好好学日语，可我从没看你认真学过，你说要晨跑，可是跑了三天你就说太累不跑了……”
　　“够了！”她扁嘴，莫茗从没对她说过这么过分的话，她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很多不好的地方，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不往心里去，因为她向来有仇必报嘛，可这些话从莫茗嘴里说出来，她真有些受不了了，“是呀！我什么都不好！你什么都好成了吧！我就是这么差劲，我就是喜欢半途而废！”她跑出去，气呼呼地换了衣服径自离去。
　　在一间酒吧里，她重重地把啤酒杯放在吧台上，埋怨地咕哝着，“什么嘛，我哪有那么差劲，就算有缺点，也不至于全都数出来，又不是秋后算帐……”
　　“怎么了？还在生气啊？”那个讨厌的声音响在耳边，她想都不想把剩下的啤酒向身后泼去。
　　“啊！阿森！”一个女生惊叫着去找纸巾。
　　“至于么……”她嗤笑着准备走人。
　　他拦住她，“道歉。”他的嘴唇隐怒地抽搐着。
　　她挑衅地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倒霉，偏偏在我想泼酒的时候站在我身后。这叫活该。”话刚说完，一杯冰水兜头而下。
　　“我不是故意的。偏偏在我想泼水的时候你站在我面前。这也叫活该。”他放下杯子，转身离去。
　　她气的双拳紧握，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那森！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