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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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
“姐，要我说，咱们这个应该搞一个恐怖主题直播，而不是后期素材东拼西凑，又该被人质疑加工过多，丧失了恐怖的精髓。”
闻言，林皙宁怔了怔，许久才从刚才那一瞬间的眩晕回过身来。
说话的那人见她不答，忍不住又在一旁嘟嘟囔囔一大堆，无非是什么“要是来个更刺激的形式，我们的视频数据也会好看”。
“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的念叨，钝钝的声音如同用刀片割过，令人本能地不舒服。云千雁依然戴着样式夸张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的深渊，“剪辑的好，数据照样会往上蹭蹭蹿。对吧？雨……林小姐？”
最后的称呼可谓客气异常。
林皙宁微蹙眉头，片刻，等车里鼾声此起彼伏时，她小声追问道，“你叫我什么？”
“林小姐，我想具体情况你朋友也跟你讲过一遍。喏，替班也有一些规矩，待会我们再慢慢讲吧。”
丢下这句话，云千雁也闭上眼睛，对着窗外假寐。
林皙宁看向后视镜，加上司机在内，车里总共有八个人。除了云千雁，剩下的六人都有些面生。可根据他们目前的表情变化，不像是才过来的“新人”。
“吱嘎——”
司机忽然重重踩了一下刹车，一时间，脑袋磕碰的“咚”响此起彼伏。
“怎么了？”云千雁打着哈欠，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我、我要下车！”
“这里是哪？！”
“我明明记得自己刚才在……”
“安静！”云千雁嗤笑一声，见有人已经开始砰砰砸车门，不耐烦道，“我不管你们做了怎样的噩梦，录完足够的素材，你们才可以走，这是合同规定好的。”
之后，她打开车门，把司机拽下去，“我来开车。”
惊慌失措的六人四散而逃。面对这一幕，她没有再劝，甚至一句话都懒得说。
林皙宁同样没有说话。她诧异于对方进入角色之快，与此同时，心头也产生无数疑问。
从后视镜看到，有人很快打到了出租车。她把目光移向前排认真开车的云千雁，“你可以跟我说说这部片子的具体信息吗？”
“好啊。”
对方耸耸肩，淡然道，“如你所见，我们的任务是去录素材，然后剪辑成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关于为什么不现场直播……呵，因为我们去的地方仅有捕风捉影的传闻，不加入后期处理很难达到惊吓的效果。”
“……因为我本人不好上镜，以往的主持人都拜托雨洛来担任。她今天恰好有点事，便向我推荐了你。”
“这样啊。”林皙宁微微点头，心中疑惑暂消。若是按照她在《死亡之水》中得到的情报，这些影片皆是节选自一部分记忆。可她完全没有参与过诸如此类拍摄的印象。但假如这么解释，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待会我需要做些什么？”
“说这个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云千雁把一个牛皮纸文件夹丢给她，“资料都在里面，有不懂的问我。”
林皙宁将其拆开，第一张纸是剪报，时间是在二十年之前。
之后的每一张都会提前一年，清一色的事故报道，有游泳溺水、蹦极坠亡……绝大多数是小概率事件。
“这栋荒废的古屋在近二十年以来，每年都会经手不同的人。可这些住户无一例外，全部于当年丧生，死因几乎可以用离奇二字形容。”
云千雁停顿片刻，语调不知为何略显阴沉，“周围居民都在传这栋房子闹鬼，存在某种诅咒。近几年，它一直没卖出去，当地对这块地也看不上，便放在这了。而在下个月，一个老板打算把房子推平，在这建工厂。”
“所以，在房子彻底消失前，我们正好可以找一些素材，挽救一下可怜的月工资。”
林皙宁没有说话。
隔着面具，她看不清云千雁的表情。对方似乎已然融入进这个片子之中，又或是因为她之前来过？
可更深层次的东西，对方不说，她也没办法问，只得静观其变。
“哗哗——”
密闭的空间里，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微风，把她手上的纸张翻开一页。
“古宅遭遇火灾，烧了三天三夜，又离奇熄灭？”
照片里，焦黑的墙壁映着昏黄火光，如同大型的骷髅架子，每一处都散发着不详。
……
车子开到公路尽头，转而驶向野路。
杂草丛生，轮胎轧过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令人怀疑再尖锐一点便会被扎破。
“马上就要到了。”
云千雁打开车灯，缓缓转动方向盘，车子如鱼得水在复杂的林间行走。
“你之前来过？”林皙宁注意到她全程没看导航，甚至在交接驾驶位置时，顺手将其关了。
“对，我来这附近踩过点。”
两人闲聊片刻，车子在一栋颇具欧式风格的别墅前停下。
外墙是偏灰色的惨白，一些漆已经掉了，徒留灰突突的墙皮，看上去颇有些年代感。
“后备箱里还有很多拍摄设备，我们等一下，让别人来搬。”云千雁把车子在门口停好，低头看了眼时间，说道。
林皙宁同样沉得住气，在座位上坐着，眼睛却一刻没离开后视镜。
五分钟后，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驶来。
“哎，你怎么开的，这分明是荒郊野岭？”
“邪门了！我报的地址明明是……”
六人如同丢垃圾一样被从车上赶下来。好像冥冥中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们最终还是回到这里。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尽快开始准备拍摄。”
云千雁适时从车上下来，对着装的满满当当的后备箱努努嘴，“那谁，小荣，小窦，你们先把外景拍一下。”
无人应答，她也不在意，继续分配起任务来，“这栋别墅总共有三层，今晚我们先在第一层转一转，看情况拍后面两层。要是顺利的话，天亮时就可以返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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