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镇妖，玄学治理》皮卡了丘

46、团聚

　　并不温暖的季节里，祁川的双眼都是阳光。
　　容炎忽然就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

　　“你教体育吗？”容炎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揣进兜里，看了看篮球架子旁边的篮球，低声发问。
　　“对啊，不觉得我阳光开朗体型健硕，非常适合这个职位吗？”祁川也把空了的手放回衣兜里，“别慌，原剧情没有而已，我给他补上。”

　　容炎心念一动，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懵状态的村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关易的记忆中搜寻不到这一段了。
　　“体育老师”这件事，纯粹是祁川的个人行为，这也导致依旧处在庞家渠原剧情中的村民们反应不过来。
　　与此对应的，由于自己打破了关易原先上课的一些恶行，那些孩子们才会也反应迟钝。

　　说不定是个破题的好方法！

　　复原术的最大效果是以水面或一切可反光的平面为镜，映射出当时的场景，被彻底吸进去重新经历一遍故事，这超出了容炎对复原术的认知。
　　可能是那片浓雾，也可能是破气太重，但总之，他是被困在这里了。

　　“但庞家渠人祸的真相，似乎也可以借由这次经历看到。”祁川避开村民的角度，低声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容炎怔了怔，开始回忆犼的能力，似乎没有读心术这一条。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容炎深深吐出一口气，突然没有了那么多的心慌和疲惫。
　　祁川没给回应，跑两步抱起篮球，牵了牵容炎的衣袖，大踏步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丝毫不给小团子鬼反应的时间，祁川声如洪钟，“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我姓易。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大家不要迟到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容炎深吸一口气，赶紧捂住耳朵，应对教室里突然响起的惊喜叫声。
　　小鬼们的调门偏高，再加上之前已经被假关易刺激到了，现在更是叫起来不要命。

　　克制不住的兴奋，会引发未可知的变形。
　　容炎默默上前，把一个小男孩掉下来的头扶正，又把另一个小姑娘不小心弄掉的手捡起来。
　　“好了，大家现在可以回家帮忙了，中午吃饱一点，下午篮球场见。”

　　话音刚落，之前还死气沉沉的一堆小团子就像疯了一样的冲出了教室。
　　破败的乡村小学校终于有了一点活力和人气。

　　而荡涤在整个教室上空的黑色死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散去了一些。
　　“他们不怕你。”容炎叹了口气，把散落在地的一盒火柴捡起来，重新放回双马尾小姑娘画儿的课桌上，“心里的怨气太盛，竟然连犼都不惧怕。”
　　关易不做人，但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灭了一个村子？更何况，就目前来看，他的恶劣行径也只出现在课堂上而已。

　　祁川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机车夹克披在身上，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安慰性微笑，“看看再说吧。”
　　在这么个全是怨鬼的、甚至已经不复存在的村子里，和另一边的大多数对抗，显然不是什么美妙的主意。

　　容炎没说话，抬着头定定的看着讲台上那个哪怕只是站着，也依然闪光的男人，“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笑？”
　　“嗯？”祁川愣了一下，嘴角又旋开一朵笑花，“是啊，我自己也没发现。”

　　上午的后半段和一个中午过的平安无比，因为“关老师”和“易老师”并没有什么超出本身人设的行为，来送饭的村民就也无比正常，甚至和两人聊了一下村里的近况。
　　“嗨！”村民用烟斗磕了两下鞋底子，吐出一大口浓烟，“庞家渠穷得很，啥也没有，就有后山那片小树林，夏天人们都愿意到那儿去乘个凉，风景好得很呢。”
　　“哦？”祁川把饭盒里仅有的几块牛肉不动神色的夹到容炎碗里，继续发问，“那为什么不开发一下后山的资源，起码可以赚点钱。”

　　话音刚落，村民的表情瞬间十分怪异——眉梢上扬，浑浊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差异，可嘴角却是向上扬起的，似乎在高兴些什么事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村民一边愤怒一边阴笑，连着大喊几声，“后山有神啊！碰不得啊，碰不得啊！”

　　容炎眉头跳了一下，“对不起，是我们唐突了，请问是什么神？”

　　下一秒，刚才还表情丰富的村民却又像被贴了定身符，脸上再次恢复成发懵的样子。

　　容炎叹了口气，仰起头看了看发灰的天空，“这个关易的人设好难把握啊，我又问了什么出格的问题吗……”
　　“如果是关易，他会怎么说？”祁川看着远处渐渐跑来的一群小团子，把几口白饭配上焦黑的土豆匆匆扒进自己的嘴里，“关易这样的人，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尊重神佛的人。”

　　在提到后山的树林时，村民并无任何异常，在提到用后山树林赚钱时，村民甚至有些激动。
　　他在引导，引导着容炎和祁川关注这个神秘的后山。
　　如果不是尊敬神佛，那关易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待容炎想清楚，小鬼们就已经涌了过来，把祁川团团围住，张嘴就问下午的体育课要上些什么内容。
　　“篮球，好不好？”
　　祁川带球走了几步，反手投球，篮球稳稳地落进了篮筐里，居然换来了小鬼们的一阵掌声。

　　新鲜的体验，新鲜的空气，哪怕是已经破旧掉漆的篮球架和并不平整的晒谷场，也让在鬼村中循环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鬼童们兴奋不已。
　　犼自带炎火暖意，祁川在球场上蹦跳的身影，似乎让灰白不堪的天空也隐约射下几道光线。

　　球场上最活跃的孩子是上午的双马尾小女孩，这个叫画儿的小姑娘似乎比别人更喜欢祁川一些，双眼错也不错的盯着祁川示范的动作，每学到一点都认真的点点头，尽管篮球几乎和她脑袋一样大，画儿也紧紧地抱着，欢快的和周围的同学奔跑抢球玩。
　　场上唯一无法感同身受的孩子就是那个盲童，他无神的双眼紧紧追寻着篮球场上欢快的声音，却只能站在原地，呆呆地笑着。

　　容炎看了一会儿，再次确定自己的任何法术都不起作用后，站起身，向盲童走去。
　　一只赤色的狐狸却比他来得快。
　　紧随其后的，是青色的小猪和一团红色的魂体。

　　赤色狐狸蹦的欢快，朝身后的容炎眨了眨眼，就跳到了盲童的头顶，盲童吓了一跳，刚要叫出声，手里就捧上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别怕，是一只小狐狸。”画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居然还过来解释了一下，“后山的野狐狸吧，喜欢你呢。”

　　涂涂很不屑的哼了一声，立刻逗得画儿开心起来，挣扎了两下想抱抱他，奈何小爪子扒的紧，就是粘在盲童的头顶，死活弄不下来。

　　显然，对于可爱生物，孩子们的接受能力比村民们强多了，容炎看了看身后追过来一脸懵状态的几个村民，又看了看已经在涂涂的带领下顺利混入场地、和小伙伴玩成一团的盲童，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怎么回事？”容炎揪了揪康康的猪耳朵，“化形也做不到吗？”
　　康康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两根獠牙竖在外面，勉强用人声回答，“我们仨……在羊圈里……那些人，都吓呆了……”

　　呆是真的呆，但恐怕不是吓呆的，只是无法理解超出庞家渠死亡循环的事件而被迫发懵。
　　涂涂一看这个阵仗，当下什么也不管了，抓着一猪一鬼就是往出跑，村民们在后面追，可他们追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似乎也不知道。

　　事情似乎更奇怪了。
　　超出村民认知的、超出庞家渠原本事件状态的就会引发村民的失语状态，那为什么只有容炎是特殊的，只有他变成了“关易”？
　　如果说因为祁川是犼，涂、康、红非人类的话，那还有比起他更是普通人的向嘉泽。

　　从被浓雾覆盖的复原术，从他苏醒时村长和那位阿姨的有意引导，到孩子们故意做出的举动，再到刚才吃饭时那位村民的奇怪状态，庞家渠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在引导、有人在针对他。
　　如果针对的是他，那为什么又把其他人卷进来？

　　容炎愣了一下，“你们师兄和师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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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嘉泽一点都不想吃手中的野果子，他皱了皱眉，再次看向钱扬，“真的好吃？”
　　钱扬没作声，又摘了一个，三两下剥去果皮，抿了一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淡蓝色的小果子是向嘉泽之前没见到过的，先不说就像他的大拇指一样大，一口下去吃了个寂寞，就说这颜色，也不太像地球人吃的，倒像是阿凡达会吃的。
　　但聊胜于无，他是真的渴了。

　　一场浓雾下来，他和师兄他们彻底分开，幸好和钱扬同路，倒也不至于太害怕。
　　向嘉泽叹了口气，把奇怪的果子放进口中，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是一座环境优美的大山，群山被云雾包裹，再紧紧包围着中间成林的树木，一条小溪从中间穿过，远处甚至有一个不算很高的瀑布，正是小溪的活水源头。
　　有点像涂涂之前的自然保护区，只不过这里更幽静、美的更自然。

　　“好吃吗？”钱扬双眼专注，紧紧地看着那枚果子和接下来的几枚被向嘉泽吞吃入腹。

　　向嘉泽回了个神，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连着吃了六七个，而果子的清香和甘甜还回味在口中。
　　“好吃！”他竖了个大拇指，刚要再摘几个，就看见师弟身后的方向，开进来一辆皮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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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非正式的道歉和回归公告：亲爱的小天使们，对不起，我断更了好久，现在终于回来了，以后保证不会断更。先谢谢还有新朋友在追，也谢谢仍然在追的小天使们，关于消失了这么久，评论区还有小宝贝在猜与这次疫情的关系，是这样的，作者没有生病，但也确实是因为疫情才消失了这么久……作者一直在前线工作，从接到命令开始，就到了三月份。三月份回家后，又忙着写报告和做情况说明，等彻底恢复正常，就已经到了现在。但不管怎么样，拖更断更都是要惹小宝贝们生气的，所以我还是要认真道歉。在恢复更新之前，我也认真看了之前的文字——我能看到自己的进步，但也看到了一些内容的幼稚，经历了这次困难，我也算是成长了许多（雾），未来会写出更好更优秀的文字！
再次道歉，再次拥抱还在追文的小天使，谢谢你们！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