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情深（魔道～陈情）》夜寒幽月

8、罚

　　暮色黄昏中，众人载舟慢慢向云深不知处行去。“岐山温氏，温家人也太过分了，自己解决不了，便驱赶出来祸害他人。”魏无羡“哎，温氏现如日中天，仙门大半都是其附属，他家霸道惯了，我们难道还能控诉他们去。”蓝家子弟甲“可仙门百家再这么纵容温氏下去，迟早酿成大祸。”魏无羡“魏公子所言甚是”蓝曦臣“枪打出头鸟，以后类似的话最好莫再说了。”江澄“知晓，知晓，谨言慎行是吧！不过，有些话总得有人说的。”魏无羡“你真是……”江澄。一筐枇杷被一姑娘扔了过来，魏无羡抬手就接住了。“小郎君，拿好，一点小意思，谢谢小郎君今早的救命之恩。”“呵呵，那便多谢姐姐厚赠了，姐姐人生得美，送的枇杷也甜。”“不及小郎君人长得好看嘴巴也甜。”“又在搔首弄姿”“呵，给”魏无羡眼珠转了转，突地看向蓝曦臣他们，指着蓝忘机。“姐姐，你看他好看不好看”“更加好看”蓝忘机有些莫名其妙，一看又是魏无羡在折腾，只得将头歪向另一边。“那再多夸夸他，哎呀，你们看他是不是可爱多了，谁送他一个吧！只送我不送他，怕他回去跟我呷醋呢！”魏临寒听到魏无羡如此说话，冷若冰霜的俊脸抽了抽。“喂，蓝湛，你们姑苏话真好听，你教教我姑苏话怎么骂人吧！”“无聊”“忘机，我看你想吃枇杷，要不买一筐回去。”“不想”“曦臣，你怎么打趣儿起忘机来了……”

　　雨夜，魏无羡在返程路上偷偷买了天子笑，蓝湛于书房正思索水行渊之事。“水行渊，因水域河道阴怨之气集，一旦养成极难除去。需将水抽干，清尽沉水之物，再将河道暴晒三年五载，方可根除，非普通人力可为。”蓝忘机听到窗外有动静，双眸微斜，恰好望见又偷带酒进来的魏无羡，欲拦下他带去领罚。“站住”蓝忘机清冷的声音传入魏无羡的耳中，他立马站住了脚。“蓝湛”只见蓝忘机撑着一把伞在雨幕中冷冷地看着魏无羡，魏无羡将酒坛往身后藏了藏，尴尬一笑。“呃，好巧啊”“去，领罚”“啊，不用了吧！咱们都这么熟了，赏个脸行个方便呗！”“呛”的一声，避尘出鞘直指魏无羡。“呃，你这是何必呢！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犯没犯禁对不对，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蓝忘机不再理会魏无羡，一手撑伞一手执剑冲向了魏无羡。魏无羡双手都有酒坛，没有空与蓝忘机打斗，一个不注意就被蓝忘机的避尘直指他的脖子。“去，领罚”避尘那冰冷的气息让魏无羡的脖子起鸡皮疙瘩，他眨了眨双眸。“好好好，你有剑为大，我领罚，我领罚。”蓝忘机见魏无羡已经答应，他便把避尘从魏无羡的脖子上移开。魏无羡见状，趁机逃离蓝忘机身边直接翻上了房檐。“你”蓝忘机见此也追了上去，二人在房檐上一追一逃。“喂，我都保证过没有下一次了，你还追着我不放做甚。”

　　一番争抢，蓝忘机踢掉了魏无羡其中的一坛天子笑，魏无羡看到那滚落的一坛天子笑。“蓝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次你放了我，下回你有难，我一定会帮你的。”蓝忘机没有说话，那清冷的目光就这样盯着魏无羡。魏无羡见蓝忘机纠缠不休，俊朗的面容扬起了古怪的笑容，他将另一坛酒抛飞，然后与蓝忘机打斗，趁机抱住蓝忘机一同摔入墙外，同犯宵禁。蓝忘机那冷若冰霜的脸有瞬间失态，魏无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蓝湛，这下你也在外面了，同犯宵禁，要罚一起罚。”“哼”蓝忘机狠狠瞪了一眼魏无羡，转身就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嘻嘻”蓝忘机闻言脚步停顿了一下。次日，蓝忘机带着魏无羡同去领罚，两人都挨了一百多下戒尺，蓝忘机不需要人按住，始终腰杆笔直，跪得端正，魏无羡则鬼哭狼嚎，毫不矜持。蓝忘机挨完打完全像无事之人，而魏无羡则被江澄的背出了祠堂，他在江澄背上还嫌东嫌西的，让江澄直翻白眼。“江澄你走慢点，我都快被你甩下来啦！”“背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又不是我让你背的”“我不背你，我看你能赖在人家祠堂地上滚一天都不起来，我丢不起这人。人家蓝忘机比你还多挨五十下，都是自己走的，你好意思装残废。下来，我不背了”“啊，我不下，我是伤号。”江澄无奈，只好继续背着魏无羡，总部可能将他丢下吧！

　　江澄背着魏无羡继续回去，回去途中遇见蓝曦臣、魏临寒与方才回来的蓝启仁正在谈话。大树下，微风拂过，树上的花瓣随风飞舞，煞是好看。蓝曦臣向蓝启仁汇报除水祟的事情，表示此事可能和温氏摄灵之事有所关联。“叔父连日奔波辛苦了”蓝曦臣“眼下奔波又有何辛苦，往后的日子恐怕才是真辛苦”蓝启仁“是因为温氏，那这次清谈会？”魏临寒“嗯，这次清谈盛会温氏并没有去，但仙门百家还是噤若寒蝉。在回来的路上，关于温氏修士指鹿为马、胡作非为之事，我所听闻就不下百起。”蓝启仁“哼，温氏向来如此”魏临寒“这次见到聂宗主，我私下问了聂宗主，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清河也发生了类似的事件，这些人的脖颈上同样也有红色的裂痕。”蓝启仁“那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蓝曦臣“聂宗主也正在探查”蓝启仁“叔父，我总觉得这件事与岐山温氏脱不了干系，云深不知处总是有温氏所圈养的枭鸟飞过。我从聂怀桑那里知道，这枭鸟就是温氏用来监视用的。”魏临寒“临寒，这些我们都没有证据，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曦臣与临寒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下来。“对了，云深不知处可安好？”“近日温氏众人倒是安分，只是碧灵湖出现了水行渊的事情。”“水行渊的事，我已经有所耳闻，简直欺人太甚。”“我总觉得这水行渊不简单”魏临寒“仔细说来”“正要向叔父言明，彩衣镇出现了水祟，几日前我带了几名弟子去碧灵湖中除祟，便是那水行渊好像被什么异化了，变得异常凶悍。之前从未有过如此情况，当时魏公子便猜测，这有可能和摄灵之事有所关联。”“魏公子，魏无羡？”“正是江宗主的大弟子。”“哼”蓝启仁得知魏无羡也出力帮了大忙，感到有些惊讶。

　　“叔父，你别气，魏公子顽劣跳脱，但性子却还是很好的。正所谓不同环境养育一方人氏，您就别在意他了。”魏临寒可不想蓝启仁总是针对魏无羡，更多希望蓝启仁能包容魏无羡的性子，毕竟魏无羡是他的亲弟弟，他不想蓝启仁与魏无羡两看生厌。“是呀，叔父，魏公子虽然人跳脱，但人却聪明伶俐。何况魏公子也不是生长在我们云深不知处，他少年心性，您就多担待些。”蓝启仁见二人都这么说，心情也平复了些，毕竟他们说得不错，魏无羡并不是生长在姑苏蓝氏，大不了以后无视他。“这个魏无羡可是藏色散人的…”“正是魏长泽公子和藏色散人之子。”“哼，怪不得这个魏无羡鬼心眼这么多，简直跟他娘一模一样。”蓝曦臣微笑着抿了一口茶，魏临寒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蓝曦臣曾经告诉过魏临寒，藏色散人当年与叔父是学友，叔父严谨古板，藏色散人则古灵精怪，所以叔父如今才会对魏无羡百般不顺眼。叔父当年的胡子可是在藏色散人手下好不容易留下的，记得当时魏临寒听到蓝曦臣如此说，嘴角还是抽了抽。那些话可是让魏临寒记忆深刻，记得小时候母亲还给他讲过母亲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再加上蓝曦臣对他说讲的。这样一结合起来，蓝启仁对于母亲一个性子的魏无羡没意见才奇怪呢！

　　母亲藏色散人那古灵精怪的性格，有时候连父亲魏长泽都招架不住，经常被闹得哭笑不得。难怪蓝启仁对藏色散人印象深刻，对与藏色散人一个性子的魏无羡也更加严格。魏临寒看着一脸微笑的蓝曦臣，还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蓝启仁。“温氏附庸者众多，眼下我也只能忍字当先，水行渊极难除去，恐怕还得再辛苦叔父一段时日。”“人命为重，事不宜迟，我今日便同你去一趟吧！差点忘了，我降了几具凶尸，带回来供各家弟子练手。先让忘机问问灵，看看这些凶尸生前究竟有何执念？临寒，你便留在云深不知处看顾一下各家子弟。”“呃，是”“忘机年纪虽轻，但问灵一技确实已出神入化，我这便同他说去。”“那个，叔父、曦臣”魏临寒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事？我们三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嗯，今日一早，忘机就领着魏无羡到祠堂领罚，好像是因为昨晚同犯宵禁，此时他们身上应该都伤到了。”“此事，方才我也听见门生议论，说忘机被江家那魏无羡连累自罚了。我这辈子还从未教过魏无羡这般顽劣不堪、令人发指的学生。”躲在暗处的魏无羡闻言，有些垂头丧气小声嘟囔。“完了完了，耳朵又要受罪了。”“忘机自罚是没错，但也谈不上连累，魏无羡公子少年心性，顽皮爱闹些也是常事。”魏临寒听见蓝曦臣这样说，也连连点头。

　　魏无羡是魏临寒的弟弟，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有人能包容顽劣跳脱的弟弟，魏临寒心里还是很开心。“嗯，曦臣说得不错，而且，叔父，你不觉得魏无羡的出现，让忘机也多了一丝人气吗？我想，叔父你大概也是知道，忘机的性子孤僻没有一个朋友，难得有牵动忘机性子的人出现。魏无羡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首选，我倒是希望忘机能与魏无羡多接触。”“可是，魏无羡那性子？”“叔父，你可以放心，忘机向来是世家同辈弟子楷模，不是那么容易被带坏的。”蓝启仁“哼”了一声，没有在魏无羡被罚上面纠结。魏临寒他们的话被魏无羡一行人听到了，魏无羡听到魏临寒与蓝曦臣的话，心里有些激动闹出了动静。蓝启仁当然也听到魏无羡那里的动静，他转身离开。“哼”魏无羡看到蓝启仁如此，就有些莫名其妙。“这，这是何意？”魏无羡“他连训都不想训你，怕是已经彻底放弃你了。”江澄“切”“你们别躲着了，出来吧！”“泽芜君，寒月君”魏无羡他们异口同声“魏公子，你昨日是过分了一些，既然你在姑苏求学，蓝氏家规该守的还是要守，忘机这罚的也是有些重了。”“那戒尺极重，你这后背的伤没有十天半月可能难以恢复。”“啊，我这伤还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啊？”魏无羡还以为这伤并不重，却不想要这么久才能恢复。“你以为姑苏蓝氏的惩戒是吃素的吗？”魏临寒嘴角微抽摇了摇头，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何会出现两个截然相反的性子。不过，有阿婴在的地方还真是不能清静，忘机也在阿婴的撩拨下有了些许人气，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