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只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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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瑾慢悠悠走回宫殿，迎面就是陈思思的一句：“你想做什么？放开孔雀！”
定睛一看，镜子里已经关了罗丽和茉莉了，至于孔雀，她和曼多拉像是有私仇一样，衣服黑了好几块，头发也散乱，比起完好无损在镜子里的两位，再清楚不过了，曼多拉有意在因为什么事折磨她。
“哦呀，还没结束吗？”姜瑾那拉长的调子，什么惊讶的语气都变得波澜不惊了，“我还以为，会关完呢。”
“少管闲事。”曼多拉不悦地瞥了姜瑾一眼，利落将孔雀扔进了镜子，不然还不知道这家伙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和姜瑾相处久了，黑香菱大致猜到了姜瑾这一行为，是阻止曼多拉继续折磨孔雀，但在另外两位人类眼里，完全坐实了姜瑾坏人的身份。
“还有两个人类还在仙境，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曼多拉拨弄镜子，监控一样的镜子迅速闪过好几个地方，没有发现另外两个人的身影，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是暗示给水王子听的。
“我不是猎犬。”姜瑾耸肩摊手，即使她清楚王默就在宫殿外，但就是打算摆了。
曼多拉轻哼一身，她话又不是跟姜瑾说的，也就没有马上开口说什么。
“误入水域及其附近的人类我会带过来。”水王子一句话划定了自己的范围，至于在这之外的人类，他又不是从属于曼多拉，没必要多做没有意义的事。
“多谢你的帮忙，水王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人类踏足仙境这片净土。”曼多拉点点头，这样已经在她预估的情况内了。
没想到曼多拉说得出这么大气凛然的话，姜瑾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曼多拉了，毕竟能成长到女王候选，和辛灵同台竞争，多少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没我事了吧？”姜瑾这话一出，黑香菱配合地靠近，借身体供姜瑾挂着，“今天很累了。”
“走走走。”曼多拉摆了摆手，让姜瑾赶快走，眼不见心不烦，再次再次下定决心，下一个棋子一定要找个积极主动的。
待姜瑾又慢悠悠走出的时候，属于王默的粉色已经移动到了宫殿附近，这让姜瑾不由得感叹起小朋友的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了。
原本打算着强制把王默掳走，扔回现实世界避免又送人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水色飞出。
还是那句话，巴蛇的动作虽然慢，但神经该有的反应和运转能力可不慢。
哦豁，水王子，姜瑾心里盘算了一下，水王子发现王默的概率，以及发现后王默能安然无恙不被曼多拉抓住的概率，发现都小得可怜。
“水王子殿下。”姜瑾主动提高声音，喊住了人。
大概是美人鱼那段玩笑话让水王子对姜瑾有容忍度，因此在她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并主动靠近了姜瑾。
不然凭借姜瑾喊话的速度，人早就飞远了。
“何事？”
“载我一程，拜托。”姜瑾想的只是吸引水王子注意力，让他忽视王默，加上本身说话的习惯，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说请求。
好在水王子也没有追问原因的意思：“去净水湖？”
“嗯。”
又一次被水载着，上一次走了好久的路程，这次不过几次呼吸间就到了，唯一的代价就是衣服有点湿润。
“谢啦，水王子殿下。”姜瑾被稳稳放在地面，向着湖面上那个蓝色的身影道谢。
水王子闭目点点头，又睁开看着姜瑾，算是接下了这次道谢。
“人类会污染仙境，不要再踏足。”比起对陈思思两人的冷硬，此时水王子的语气要平静和缓不少。
“为什么?”姜瑾难得看不懂眼色地主动开口，其目的就是找机会干扰水王子和曼多拉的合作，“因为人类，污染环境？”
水王子抬手，不知从何处凝结的水缠上胳膊，那水颜色偏蓝，有一种死亡般的沉寂感。
“有一种，死亡感。”既然要拉长交谈时间，那不管是对是错，都要开口说出来，姜瑾深谙这个道理，在水王子开口解释前，先一步说了自己的感觉。
水王子平静无波的蓝色眸子有了一丝颤动：“它们是因为人类污染而死的水精灵，死亡的哭嚎一直在净水湖徘徊，怨气经久不散。”
“那，如果环境治好了，没有污染，会活吗？”
虽然姜瑾的问话简略，但水王子听懂了，并作出了解答。
“恢复干净的水会诞生新的水精灵，已经死亡的会随着怨气消减消散。”
“没办法弥补吗？”
“如果水源能维持洁净，他们会以新的状态，作为水精灵再度降临。”
水王子的回答让姜瑾松了口气，要是没有弥补的机会，犯下的过错将永远作为缝隙和利刺，阻挠两方的和解。
摸到口袋里的请帖，姜瑾感谢了自己那一刻的鬼使神差，将它递向水王子：“殿下，请看这个。”
“这是什么？”清澈的流水卷着请帖，最后落入水王子手中。
“证明，弥补。”
姜瑾简单总结词句，便不再多加解释，虽然也有她自己嫌说话麻烦的原因，但更多还是想要看到水王子真正的态度。
时间在水王子翻阅请帖间静默而过，清溪峡的请帖认真来说并不是请帖，而是一个科普和宣传的小册子，上面该有的治理过程和取得的成果一样不少。
“人类也并非无可救药。”水王子合上册子，蓝色眸子里荡开涟漪，“如果这上面记载的都是真实的。”
流水卷着册子又退回给姜瑾。
“是真的。殿下想看吗？亲眼去见证。”姜瑾目光灼灼，别的可能还会担心虚假宣传，但这是在白泽和银杏树共同监督下的，绝对挑不出错误，不说绝对了，但一定会对水王子的观念产生冲击。
姜瑾的目光炽热，水王子被烫了一下，一时没有开口。
这突然的冷静让姜瑾想起来一件事，于是不确定地开口：“殿下能到达人类世界吗？不能的话，我可以录下来，殿下知道录像吧？”
“我清楚。我可以去往人类世界，人类具体能弥补到什么程度，我想亲眼见证。”水王子回应了姜瑾的邀请。
一阵风拂过林间，带动镜面一样的湖泊荡起圈圈涟漪，打乱了那份空无一物的平静。
“我能荣幸作为导游吗？”目的达成，姜瑾缓缓露出笑，“殿下知道上面写的地点吗？说起来，仙境和人类世界的时间好像不一样。”
这次水王子没有做决定时那般留了思索的时间，姜瑾话音才落，就踩着水到了她的面前，执起她的手。
“嗯……这是要做什么？啊……请便。”姜瑾总觉得这画面的既视感和她标记猎物的时候很像。
“叶罗丽魔法，水印记。”
力量自水王子手中传导到姜瑾手心，凝聚成一个水滴构成中心的蓝色圆形印记，印记结成后一闪，便没入皮肤看不见了。
“到时候了，用这个联系我，向它输入魔力，我会知道。”水王子松开手，身形紧接着消失在湖泊之间。
担心引起水王子不必要的警惕，姜瑾小心控制着妖力，不去试探那水印记的状态，好在对方也不会打乱她体内妖力和魔力的运行路线，也算是相安无事。
“走吧，香菱，我们慢慢回去了。”姜瑾伸手在一言不发的黑香菱眼前晃了晃。
似乎从帮了王默开始，黑香菱就有点心不在焉了，这让姜瑾不得不在意：“香菱，怎么了吗？”
“嗯，我有疑惑想知道主人的答案，但是先回去吧，主人已经很累了。”黑香菱露出笑来，意识到这里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场合，主动点出是回去才方便讨论的事。
姜瑾起身隐约有猜测，今天做的不少事，都是和之前她对曼多拉表现的意愿相反的，而这些都没有瞒着黑香菱，她自然会疑惑。
“是今天的事？”一回到家，今天运动量超标了的姜瑾直接倒进了沙发的靠枕堆里。
“嗯。”黑香菱落在姜瑾的手侧，“主人好像并不讨厌人类。”
“的确不讨厌。”姜瑾没有否认。
“我记得女王说过，主人的前一任是被人类杀死的，当时主任没有否认，我以为主人会讨厌人类。”
“那个啊，前任是被人类杀死的没错，但无论是前任还是我，都是人类概念下诞生的产物，不可能完全和人类割裂开来。”姜瑾抬手，轻抚着黑香菱发丝，安抚着她，“不过，比起前任，我要喜欢人类得多。”
“我的概念是必要时要保护人类。”姜瑾话出口，不出意料收获了黑香菱惊讶外加轻松了一些的表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说清楚，不能让香菱满心都是疑惑。”看到黑香菱真心实意的表情，姜瑾不由得心软，准备多透露一些，“和女王合作，是想调查她手里愿晶的来源，我还没到马上就要消失的程度，愿晶没有那么重要。”
“目前还要做段时间的坏人，我会尽量保证香菱的姐妹们少受一些伤害。”
“主人。”黑香菱感动地将脸埋在姜瑾手心。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十七只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