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37、第 37 章

　　从开席到散席，贾瑞压根没和李则说上两句话。

　　过了中午，李则人还没回来，要出去的贾瑞，穿过溪水，拐过小石林，来到厨房告知声。

　　至于出个门，为啥要去厨房告知。

　　其一，管厨房的是周山媳妇，这周山媳妇原是伺候李则他娘的，后嫁给周山后，就在厨房做管事。

　　平日里有李嬷嬷在时，一切事物用度就找李嬷嬷。现在嬷嬷不在，也就找周山家的。

　　其二，外出的后门便开在厨房边。你要走后门，就必须穿过厨房。

　　周山家的正在熬醒酒药，就等着李则回来喝。

　　见贾瑞来了，便与道，“瑞少爷可要寻什么。”

　　“周姐姐，我外出一趟。兄长回来了，就跟其说，我外出寻书去了。”贾瑞说道。

　　“好的。”

　　说后，贾瑞开了后门，便出来了。

　　出来的贾瑞一路往街市走，想去看看江南第一书楼，和寻寻那传说中的林妹妹家。

　　还在席上时，贾瑞便偶听见兰台寺大夫家的小少爷来了。

　　散席后，在回屋的路上才想起，贾家住着那位林姑娘他爹，不正是前任兰台寺大夫。

　　说来，也听闻贾家的下人们说过，这林姑娘是美人灯，风吹吹就倒，还长年吃着药。

　　这林家也是世家，而唯一留下的子嗣不但是个女孩，还病怏怏的。虽还在外婆家住着，但有多少人觉得这林家已是绝了户。

　　贾一边想着，一边找着。

　　结果，原来书楼与林府没找到，却摸到了江南贡院。

　　与贡院一河之隔的对面。是鳞次栉比的茶馆，酒楼。而这些商铺的名字，多是些好寓意的‘状元楼呀、高升店’这类的。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传说中的秦淮河，岸上房屋雕龙画壁，绮窗丝障，十里珠帘。清烈冷风中夹杂着奢靡之音。

　　就在贾瑞穿过河岸之时，见客家窗边有一丝熟悉的人影，继续往前走，更加熟悉。

　　那人显然也看见了贾瑞，挥手招呼着。

　　“柳兄。”他乡遇故人，怎的也算一件幸事。

　　“你我也算有缘，竟在江南相遇？”柳湘莲一边说道，一边招呼着吃菜喝酒。

　　“柳兄这是打哪来，要往何处去？”贾瑞知柳湘莲性情豪爽，走南闯北，常常行踪飘忽不定。

　　“从一益州来，过饭后，往平安州去。”柳湘莲说道。

　　“饭后就走？若不赶，柳兄何不停脚歇息两日！”贾瑞说道。

　　“下月初，便是姑母寿辰，在耽搁几日就迟了。”柳湘莲聊道。

　　贾瑞举杯道贺，“原是如此，到了也代我向姑母贺寿，祝她老人家福寿绵绵、寿比南山。”

　　“好。我定带到。”柳湘莲举杯共贺。

　　喝完，柳湘莲又道，“是为《七国六简》而来的。”

　　这《七国六简》乃是传说中的，上古奇书之一。

　　由江南第一书楼的刘家，偶然发现。现这批奇书已运回江南，放在刘家的万卷楼。

　　“此书难得，连柳兄都知道，怎的也要过眼一瞧。”贾瑞笑道。

　　两人相聊一番，饭后，便各自归程。

　　柳湘莲骑马出城，沿着官道往平安州去。

　　到了平安州界，正要往前走的柳湘莲忽然听到，一阵刀枪厮打之声。往前一看，竟是一伙盗贼在抢劫货物。

　　想都未想的柳湘莲，拔出双剑，上前去助阵。

　　商队有了柳湘莲这等高手助阵，几经厮杀，总于将强盗给赶跑了。

　　平安无事的柳湘莲，看到商队的领头人，才发现竟是自己揍过的薛蟠。

　　那薛蟠见救命恩人，竟是柳湘莲，深感他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就了自己。便说什么都不让其走，定要结拜为生死兄弟。

　　柳湘莲豪爽的说道，“好，咱们天地为鉴，结为生死兄弟。”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柳大哥，过了那个坡，有个酒馆。咱们到那说。”薛蟠说道。

　　一帮人到了酒馆，竟看到了在外的贾琏，可谓是有缘。

　　三人大入酒馆歇坐，叙话闲聊。

　　贾琏说道，“你俩怎走到一起了？“

　　薛蟠笑道，“说来我之大幸。我同伙计到南边贩货，一路皆平安无事，谁知刚到这平安州界，就遇上了一伙强盗，正叹性命不保时，柳大哥从外杀了过来，不但赶跑了强盗，还救了我们一命，把货物夺回来了。”

　　柳湘莲笑道，“说来这事，你该谢那人才是。”

　　薛蟠说道，“谁？还有何人？”

　　“贾瑞！”柳湘莲将谜底揭晓。

　　“与他何干？”贾琏好奇问道。

　　“说来也是奇缘，我在江南时，竟偶遇到了他。当时我正准备着出城，若不是与他叙说一番，我早已过了平安州，也就不会遇到你了，你说是不是奇缘！”柳湘莲说道。

　　“可不是奇缘！咱们如今又是生死兄弟。就是一家人了。”薛蟠拍桌笑道。

　　“那等会便一道回京……”

　　且说贾瑞与柳湘莲作别后，便往李家回。

　　行至一半，走岔路的贾瑞看着前面是一户人家，再后就没了路，便转身往回走，突然，那户人家的门便开了，一人走出来，将一张贴子塞到贾瑞手中后，便转身回了。

　　一头雾水的贾瑞，看着那人潇洒的背影，那叫个一脸懵逼！

　　看了看帖子的内容，大意是鉴宝会加拍卖会，凭此贴还有优惠。

　　贾瑞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做工精致的贴子。不管是真是假，便带回了家。

　　回到李则家后，贾瑞见李则在，便拿出贴子说了此事。

　　李则看了看贴子，说道，“那店名可叫敦琢。”

　　“正是，好莫名其妙。”贾瑞说道

　　“你运道好，这是家古玩店，每每有罕见货物，便会闭门三日。这期间入门贴是随手派送，有缘便送。”李则道

　　贾瑞听闻，有趣道，“什么人都可？乞丐也行？那没有贴呢？”

　　“没贴，自然要要那奇物来换。”李则说道。

　　贾瑞听闻后，“幸亏我回来的快。若是慢点，被想要的人知道了，还不抢了去。”

　　又接着道，“可以带人不。”

　　“可以带一人。”李则说道。

　　“我是没那么多的银两，不过看看也好。兄长去吗？”贾瑞邀请道。

　　“好。”

　　到了那日，两人来至敦琢。

　　此时的巷子早不见那日的空广，人马车轿，将本来就拥挤的路变得更加拥挤。

　　贾瑞将拜贴递上，小厮在前引路。进门便是一架天然石屏风，转过石屏，一步一脚皆是各地风采，却又能相互融合在一起。

　　穿过迷人的风景，走进宽阔的屋内，左边过去便是由各种山水风光，花鸟禽鱼雕刻的落地小屏风，隔成的各个小茶室，右边往里是高两层，三面开放的戏楼，正面乃是一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走到屏后面是由全然开阔，房与房全然打来，只是巧妙的用各种隔断分隔出方位。

　　贾瑞与李则去往茶室闲坐，小厮们快速的奉上茶，端上点心，“两位公子，小店再过一个时辰唱卖便开始了，若有什么吩咐，可拉此边上的铃铛，小的们便马上就来”说完后，便退出来了。

　　两人喝着茶，看着来往之中的人群，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只见几位位看着仪表不凡的人，过来招呼道，“李兄，来此甚早，”

　　李则起身，贾瑞也跟着起身。

　　李则寒暄道，“翁兄，周兄，江兄”又介绍贾瑞道，“挚友，贾瑞。”

　　李则又接着对贾瑞道“这是翁朝磊，这是周明承，这是江墨”

　　“翁公子，周公子，江公子”贾瑞边听李则介绍，边打招呼

　　介绍了人后，一行人便坐下来，闲聊着等着唱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