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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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两件事后，道馆内陷入诡异的低迷之中。与其说是安静，更像是死寂。
忍足下意识在人群中去寻找泷岛。
身形瘦削的少女端坐在轮椅上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穿过纷扰在半空中交会。
泷岛的眼睛很平静，但因为太过平静反而让人有些在意。
雨太大通信不好也是有可能的事，校车失联有很多种可能，但不知为何现在的气氛总让人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
泷岛不可能没想过那种结果，大家都想过那种结果。
再加上山下老师的死讯，道馆内的学生们会很动摇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理应最为动摇的泷岛，在听到这些消息之后所表现出的镇定，不仅没有让忍足放心，反而有些担心她。
忍足收回视线，和身边的向日打招呼说要去看看泷岛，让他和大家待在一起不要随便走动。
向日本来还有些不满忍足对他细致地像是照顾小朋友一般的关怀，不过在听到忍足说要去找泷岛之后，他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忍足身边的景香，小声说道：“你找她做什么？”
“稍微有点在意。”忍足说道。
“你刚刚不是看到她了吗？”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向日奇怪地问道。
“不是所有人痛了就会喊出来让别人知道。”忍足说着笑了笑，他拍了下日向的肩膀，“总之我去一下。”
日向总觉得忍足的回答似是而非，含糊不清却又似乎意有所指。在他想这些时，忍足已经迈步要走。
但他忽然被女孩子挽住。
“侑士学长，我有点害怕，你可以留在这里和我待会儿吗？”
忍足转头，在他停顿的片刻，景香稍微后退半步，手上的动作也从挽着改为拉着忍足的手腕。
忍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景香其实是个很典型的大和民族的女孩子，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身高还不足一米六，在自己身边时被衬托地更加娇小。
泷岛和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子。
想着这些时忍足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没有犹豫从景香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他的视线从景香身上掠过，同样没有停留。
他就这样转身离去，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也许五年间的亲近友好的相处让景香忘记了，她和冰帝男子网球部的正选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友情。她利用他们成就了自己今天的地位，而他们也只是看在迹部的面子上愿意在她身上多花一些时间。
但忍足现在已经和迹部“交恶”。
迹部景香已经失去利用他的跳板。
早在忍足说要去看看时，附近的人都在偷偷关注他。当大家看到忍足居然一句话没说就甩开了景香时，更有女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一直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但要说离忍足最近的冰帝女生，大家想到的不是他的粉丝俱乐部的女生们，而是景香。
景香进入冰帝之后，她就理所当然是特别的。作为迹部景吾本家的堂妹，她恰到好处地只比哥哥迹部景吾稍微逊色一些，在女生中独占鳌头，是大小姐们吹捧的对象。
她也理所当然在忍足面前享有特权。她不用再球场的护栏外声嘶力竭也能让忍足记住她的模样和名字，她可以随时把他叫出来说话，让他送自己礼物。
大家也一直觉得这种特别是理所当然的。
但现在，忍足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撇下景香——
他走到了泷岛身边。
是泷岛啊……大家的眼神复杂起来。
之前是泷岛，现在还是泷岛。这个女孩子，从高中进入冰帝开始就以另一种方式夺走了人们聚集在景香身上的视线。
她出身普通，相貌平平，但成绩却特别好。
好到高中一年级第一次期中考甩出第二名的景香五十分有余。
然后她又遭遇了校园霸凌，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总归还是让人在意的。
接着她从楼上轻轻一跃，让冰帝沦为关东高校的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风波稍息之后，她忽然就悄无声息地回到校园。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大家不会想到要把泷岛和景香放在一起比较。天之骄女和平民女孩没有任何可比性。但现在没有人可以不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因为忍足选了泷岛而不是景香。
泷岛没有注意忍足那边发生的事，和忍足错开视线后她一直在看室外，确切地说她是在看这场雨。
后半夜的初夏本就有些冷，加上下雨其实气温已经低地有些过分。大家和相熟的人靠在一起取暖倒也不算难捱。
现在还远远没到东京的雨季。
早上课间的云，乘着夜浪而来的海之居民，失联的校车，死去的老师，这之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格格不入存在明显的矛盾。
东京和冰帝的排水系统就算再好也该到极限了，这样大的雨如果一直不停下来，一层道馆被淹没也只是时间问题。救灾行动应该已经开始了……这种明知道有事发生却只能被困在道馆里的状况让泷岛有些忧虑。
忍足看到泷岛目光幽深出神看着外面一团黑暗，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毫无察觉。正当他要问泷岛是不是在担忧下雨时，泷岛转过头来看着他：“我有事要和你说。”
忍足一愣，还没说话，就见泷岛低头看向沉默坐在一旁的女孩。
“日向同学。”
正在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自己没有发光的日向忽然被喊道名字，有些不情不愿地看向泷岛。
“今天第一节课结束后你在做什么？”泷岛轻声问道。
“第一节课？”日向也愣住了。
“嗯，英语课结束后。”泷岛补充说道。
日向想了想，有些困惑地说道：“没做什么特别的啊……就和平时一样。”但也说不出和平时一样是什么样。
泷岛闻言只是微微点下头，然后看向忍足：“忍足学长呢？”
“岳人来找我，我们在走廊上说话。”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忍足十分配合。
泷岛想了想，问道：“那你们在走廊上说话时，走廊上有其他人吗？还记得教室里的人在做什么吗？”
忍足回想了一下，笑了笑说道：“虽然没有太注意，不过还是有和我们一样在窗边说话的人。教室里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复习，还有人在谈论我和迹部吵架的事。”
“这样啊，谢谢。”泷岛说着又看向日向，“日向同学呢，有没有想起来今天第一节课结束后，你具体做了什么。”
日向努力回忆一番，最后摇摇头说道：“我忘记了。”
“没关系。”泷岛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日向：“……”我做了什么？！她凝视着泷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泷岛却没有看她，而是拿出手机。
现在是玩手机的时候吗？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玩手机？如果不是怕被揍，日向简直要去晃她的轮椅了。
泷岛从相册里找到她拍的视频，她把手机背面朝上递给日向。
在日向接过时泷岛却没有立刻松手。
“做好心理准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失态。”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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