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诘问 ...
-
日向推着轮椅走进道馆时所有人都看向她们。
泷岛神色依旧淡淡没有变化，日向推着她往先前所在的角落里去。
“站住！”
女孩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悲痛也因为愤怒。
日向和泷岛都没有停留，直到那个声音在安静的道馆里喊出她们的名字。
“泷岛优，日向葵，杀人凶手，你们要去哪里？”
日向停下脚步，她小心地将轮椅转个方向。两人一起看向说话的景香，也都看到她身边捂着脸哭的女孩子，看身形很像刚刚逃走的。日向俯身问道：“泷岛？”
泷岛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什么事，走过去说吧。”
旁边的人也都听到了她们的话，纷纷让开路。
成宫青泉没有让开路，她面色冷峻看着泷岛，问道：“出什么事了？”
泷岛回答说道：“不知道。”
成宫没有犹豫说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她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附近的人都能听清在说什么。不远处的景香也听得到，她冷哼一声：“成宫同学确定要插手这件事吗？”
“迹部同学在柔道社的地方指认柔道社的两位部员是杀人凶手，作为社长，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成宫淡淡说道。
“那你请便，希望你不要后悔。”景香眼圈发红，尽管在说狠话但因为之前的发言太过惊世骇俗也没人在意她稍微有些独断的态度。
“如果她们是凶手，我协助压制。如果她们不是，我保护自己的社员。事情真相如何我还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成宫说完带头向景香走去。
泷岛敛眸掩饰自己眼中的意外。她对于柔道社并没有很上心，成宫虽是柔道社的社长，但平时并无特别的交集。她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和日向说话，虽然端的仍是中立的态度，但愿意出面已经出乎泷岛意料。
所谓品貌兼备，德行皆优，贵族小姐不过如是。
三人很快就来到景香面前，小小的角落站着在场唯一的老师田村、学生会会长迹部，以及男子网球部其他正选。景香身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再加上过来的成宫一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附近的学生们自觉地将场地让开。
“泷岛，日向，你们是否承认自己的罪行？！”景香严厉地问道。
泷岛和日向交换了一下眼神，泷岛说道：“可以先说明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还有些状况外。”
景香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给过你机会。”
无论是去年，还是现在。但既然你找死，那就去死吧。
泷岛不置可否一哂。
景香于是转向旁边那个女孩子，认真说道：“平泽同学，把你刚刚和我说的话，也告诉大家吧。”
女孩子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哭得十分凄惨，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哭地有些哑。但在呼吸声都安静可闻的道馆里，大家都可以听得到说话的内容。
“我叫平泽恭子……刚刚，我和我的朋友，同班的铃木惠和高桥友佳结伴去洗手间。我、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日向和泷岛。因为我们三人都是景香大人后援会的成员，泷岛对我们怀…怀恨在心，就主、主动袭击了我们。我看到她强迫小惠用刀……用刀……”平泽说到这里又流下眼泪，她哭了片刻才止住哭声，接着说道，“刺进友佳大腿。还说，大腿有动脉，友佳会死，而凶手是小惠……我太害怕了我就跑回来了呜呜呜……”话说到这里便是一连串的哭声，再也没有其他。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景香问道。
“平泽同学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吗？”泷岛没有看她，而是对讲述的平泽恭子说道。
平泽下意识地看向景香。
景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她不敢伤害你了。”她的说辞让平泽这一眼合情合理。
平泽又畏惧地看了眼泷岛，飞快摇头。
泷岛闻言柔声道：“一些细节我之后再问，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看到我伤害你的朋友，因为很害怕跑回来向迹部同学说明，才有了现在这种状况。在此之前，你们有让人去找和你一同去洗手间的两位朋友吗？”
至少她和日向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过出去的人。连受害者的状况都没有确认就要先给嫌疑人定罪，迹部景香的残忍实在出乎泷岛的意料。
恐怕景香在听到平泽说的话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那两个女孩子的性命，不如说死了更好。
伤人的罪名还可以说是无心之失亦很好开脱。
去年泷岛事件亦是因此无疾而终。
她声音软软，语气却有些迷惑也有些不可置信。
她说的话也让大家感到迷惑，如果真的如自己所说，为什么不马上找人去救自己的朋友，却在这里给人定罪呢？
景香眼中溢出泪水：“还不是怕你们畏罪潜逃！在你们进来之后，我已经让人去找她们了。”
虽然哭地很伤感但说话却依旧很清晰。
“迹部同学多虑了。”泷岛敛眸神色淡淡，坐在轮椅上她并不需要用更多语言反驳所谓的潜逃。“在抓嫌疑人与救受害者之间，迹部同学和平泽同学都选择了前者。虽然我不理解这种置人命于不顾的行为，不过也不会置喙二位的选择。既然迹部同学说已经去找人了，那剩下的疑问等人找到再一起说吧。这种事毕竟要双方对质，只听一面之词也没有任何意义。”
泷岛的话语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议论纷然之前，景香肃容道：“平泽同学告诉我，她的两位朋友已经被你杀害。所以我才……”
“如果没记错，方才迹部同学是让平泽同学把对你说的话对大家再说一遍。”泷岛淡淡一笑打断她的话，“平泽同学说的是‘强迫小惠用刀刺进友佳的大腿’，只字未提两人已经被杀害的事。当然，这也可能是平泽同学因为紧张所以才前后说辞不一致，我们可以理解。不过还请平泽同学好好平复一下心情，等找回两位朋友，和迹部同学统一口径之后再说明，以免越解释越混乱。”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在数百人的注目下不急不躁不乱，声音婉转柔和，笑容如同静静盛开的夜兰。
就连说人串供都委婉含蓄。
但委婉含蓄的讽刺教人听出来就过分露骨。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少年们顿时笑作一团。
景香揽住平泽的肩膀，并没有与她说话，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平泽的眼泪又掉下来。
大概是因为先前的笑闹让气氛变得轻松所以等待的时间并没有特别难熬。
不过当两个满身血污的女孩子被抬进来时，道馆里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不过，两人痛苦的嚎哭让这份凝重变得有些尴尬。
“……这不是还活着嘛。”
“平泽说谎了吧……”
“但这血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嗡嗡的交谈声中，一声清脆的响指让道馆再次安静下来。
迹部走到田村老师身边说道：“麻烦联系校医，请他们赶过来。柔道社这边可以为她们做紧急处理吗？”
田村点点头，吩咐成宫去拿药箱，自己则去检查两人的伤势。
铃木的手腕断了。高桥的状况要糟糕一些，腿上有刀伤。伤口有些深并不致命，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巧合刚好避开了动脉，血也几乎都自然凝固了。
田村在道馆地板上用医药箱简单地处理完伤口便去一旁给校医打电话。
两人被暂时安置在地板上，周围的地方都被空出来，以免空气不流通导致伤员呼吸困难。平泽跪坐在两人身旁，泪如雨下。
两人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却也都受伤不轻，事情还是要继续追究的。
迹部让抬回两人的学生描述现场的状况。
去抬人的都是男网部的成员，景香为了避免被说伪造现场所以才请他们去。
听到迹部的话后，为首的男生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都说出来。重点就是在柔道社部活室附近的走廊尽头，这两个女孩子倒在血里又哭又喊的，地上散落着三把美工刀，两把都沾着血。他们没来得及收，就先把人抬回来了。
看来她们离开后这两人光顾着哭喊了……日向想到。人没有死也在意料之中。虽然当她听到泷岛说那些时也以为她特意捅了动脉在的地方，看来泷岛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教训，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人。
“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景香站在三人身前，眼睛直直盯着泷岛。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诘问
，还差 